“唔，好漂亮啊。”
广场上很多人在放烟花，并不是特别宽敞的地方，却是意外的热闹，花团锦簇。
顾且末手边放着几个空的易拉罐，她喝得不多，但已经有些迷糊了。
江羽翎也不知道俩人怎么就喝起来了，酒精有一点模糊了他的记忆，此时也不大想回想刚才。他也跟着喝了点，但是因为酒量比顾且末好得多，尚算清醒。
“你知道吗，这么美的烟花，就是我进娱乐圈的原因。”
顾且末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江羽翎不解：“嗯？”
“当时，经济问题其实只是我选择这条路的一半原因。厚脸皮的说一句，我比那么多人长得更好看，总要幻想一下娱乐圈这个地方的。
“我父母不是特别喜欢我，因为我不够温顺，从来不肯向他们低头，也没办法像顾烟儿那样讨他们开心，我也不需要他们的喜欢。
“我想进娱乐圈，有一点点是因为赌气，但是，更多，是因为我想留下存在的痕迹。
“人生在世，总要留下点东西的，像烟花那样，迎着别人的目光盛放出最美的自己，哪怕我知道，这不过是昙花一现。不过，转瞬即逝的美丽不是才更动人吗？
“不过……我没做到，现在这样，算什么啊……”
顾且末仰起脸朝他笑，打了个酒嗝，转眼又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都醉成那样了，还能逻辑清晰的说完那么几段话，也是佩服。
“你……你看，我眼睛里有星星。”
她指指自己的眼睛，嘻嘻笑起来。
江羽翎屏住呼吸，看向她。
她笑起来的模样，眉眼弯弯，缀着漫天旖旎的星光，肆意和张扬几乎要溢出来，偏生又盛着些说不出的乖软。
小脸很白，染了些酒后嫩生生的红，遑论那双眼尾泛着粉红的眸子，江羽翎只觉得她耳朵的弧度都比旁人精致，在别人身上臭不可闻的酒气放在小姑娘身上就格外好闻。
这是让江羽翎一眼沦陷的笑容啊。
顾且末撩而不自知，撩完就自顾自靠在他肩头睡着了，江羽翎这边却是惊涛骇浪。
不知怎的，他心里升起不该有的念头来。
脸颊看起来好软……嘴唇也好软……我就碰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指，在顾且末的脸上，轻轻戳了一下。
指尖软软的，滑腻腻的，比想象中的手感还要更好。
几乎不受控制的，手指轻抚上她饱满的唇瓣。
“嗯……”
顾且末迷迷糊糊的，察觉到什么东西在自己唇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江羽翎似是被烫了一下，急慌慌收回手指，耳朵尖又红了。
好半天，他紧张的吞了一下口水，举着刚才被舔的手指，神色间是难掩的慌张。
顾且末仍然闭着眼睛，乖乖巧巧的睡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江羽翎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半晌，先在心里狠狠谴责了一番自己的趁人之危，实在一点都不绅士。
而后又给自己找了借口，心爱的小姑娘就在眼前，毫无防备的倚着自己熟睡，他实在没办法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
一点一点，他靠近顾且末的脸，先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虔诚无比。
眼睛，鼻梁，脸颊，还有软软的耳垂，他用嘴唇描绘着顾且末眉眼的轮廓，最后终于触到了柔软的红唇。
仅仅是唇与唇的相贴，他就心如擂鼓，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姑娘啊。
卑劣也好，下作也罢，不管她之后怎么骂他，他都认了。
江羽翎试探地轻轻舔了舔顾且末轻抿着的唇缝，轻柔的吮吸着。没想到顾且末下意识张开了唇，像在欢迎他的进入。
江羽翎眸子幽深，一点点往更深的地方探索，动作极轻，唯恐伤到了她。
不知什么时候，顾且末的手指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角，江羽翎毫无察觉，唇舌交缠之间，他一抬眼，正对上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
江羽翎心里猛的一跳，他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我……不是……对不起……你……”
他现在大脑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江影帝二十五年的人生第一次如此窘迫。
“江羽翎，你……”
顾且末也愣愣的，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为什么啊？”
江羽翎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了，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说不出口的，他索性和盘托出：
“我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了……在剧组，给你盖毯子那一次，我就觉得，你很漂亮……不，不是，我是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眼睛里有银河……就是很喜欢你，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受一点委屈，想每天都能看到你……”
他说了一半，自己都觉得蠢，脸更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我失控了，你那么相信我……随便你怎么样，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顾且末垂着眼睛，轻声呢喃：“你……喜欢我？”
“我那么讨人厌，不会顾烟儿那样撒娇，没有其他女星那样好看，脾气也不好，也不聪明，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啊？”
江羽翎一怔，伸手虚虚的揽住她，温声道：“没有，对我来说，没有比你更好的了。我喜欢你的张扬肆意，喜欢你的一身傲骨，喜欢你的俏皮可爱，喜欢你的一切。我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光彩夺目的你。”
顾且末攥着手指，眨了眨眼睛，仰起脸道：“好。”
“什么……唔……”
顾且末抱住他的脖子，不顾一切的亲了上去：“本来以为，会是我先告白的。”
“十——九——八——七——六——五——四——”
倒计时开始了，广场上的声音整齐划一。
他们就在这里，头顶是满天星光，身后有喧闹人群，不用担心被谁发现，不用害怕狗仔偷拍，在小小的广场上尽情拥吻。
在新的一年第一天第一分第一秒，他们拥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气息，诉说着彼此的满腔爱意。
“我爱你。”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