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烟给沈剎解决完这些破事儿时已经六点多了。
两人只能一起到学校。
上了二楼，盛烟侧头看着他：“你要不在这里等等。”
沈剎：“什么？”
“你想让人看到我们一起进班?”
“……”
盛烟先进班，一进去盛烟就发现不对劲了。
很多人的表情都很难以言喻，眼神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盛烟莫名其妙的走到位置坐下，前面的李先辉就忍不住了。
“剎哥，你完了。”
盛烟：“?”
“那个，所有人都说你早上给女朋友买卫生巾，真有假的?”
盛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买卫生巾是真，女朋友这三个字有点……
很烦，真的。
沈剎随后就来了，不知道是肚子还是小腹，沈剎觉得这种感觉想疼又不像，反正难受死。
真他妈销魂的疼。
李先辉还在问着。
“剎哥，你他妈不能吓我呀，除了女朋友，你总不能是变态吧?！”
沈剎动作一滞，看向李先辉。
“什么女朋友?”
李先辉懵了一下，心想，盛烟不会是吃醋了吧?
这个想法把李先辉吓到了，不可能吧，不过剎哥买那玩意的事不适合给她说吧。
李先辉看了一眼脸上能掉冰渣子的盛烟，接着乖乖转回老头，并扔下一句。
“盛烟，这事儿我还是不说了。”
沈剎：“……”
到底什么意思?
沈剎看盛烟，盛烟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
……
知道了事情以后，沈剎整个人都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加上下半身的不适感，他觉得自己这几天简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好在快到月考的时候，生理期过去了。
“你成绩……”
“听天由命。”
盛烟将笔放下，桌面铺着一堆A4纸，上面是些乱七八糟的计算公式。
沈剎的成绩在A班是倒数进来的，盛烟是年级第一进来的，其实总分差距八十分，对盛烟来说算是很低的分数了。
他以为盛烟肯定会不高兴什么的，结果她一脸平静，很认真的做完几套卷子说着没什么。
沈剎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顶着盛颜的脸看着她。
盛烟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将一团糟的纸一揉一扔。
“我回去了，你妈限制了时间。”
沈剎沉默着。
盛烟将书包拿起来，接着就听他轻懒的，几乎是小声的说：“你不觉得难受?”
在安静的环境下，他的声音再小也格外清晰。
“难受什么?”
“她……就是我妈，你和她相处没什么感觉?”
他的声音底下藏着一些近乎其微的忐忑。
盛烟有种错觉，觉得那种感觉也从自己的心脏低慢慢爬出。
“她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
＊
这天是星期天，没有上学时A班那种面临考试复习的紧张气氛，盛烟觉得心底有些空。
这种空让人产生一种慌。
细想时，全身都在微颤。
盛烟看着大院的大门，突然想到，自己已经熟悉了来这里的路，路上的一切……以及那些孩子们嬉笑欢闹。
这里的房子是有些年头了，装修也很旧，做“沈剎”这么些天，她也了解到了一些东西。
这种东西是苦的，像那种中药一样苦，而沈剎在这之前一直喝着这样的药。
喝久了，也许会疯。
夜晚，城市里的黑夜并无多少星光，反而有些灰暗。
桌子上放着新的卷子，很显然是沈剎母亲买的，盛烟刚洗完澡，从柜子里随便拉了件大t套在身上盖住少年精瘦有力的身体。
昏暗的房间闪着暖光，少年低着头做着卷子。
凌晨一点，盛烟趴在桌子上睡着，另一边的沈剎还在搭着积木。
一个已经熬夜熬成了习惯，一人却无法坚持这样的劳累。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奇迹般的过着对方的生活。
第二天，刺眼的光在房间里镀上一层金黄，盛烟抬手遮了遮光，透过指尖她朦胧之间看到了房顶上的吊灯。
不一样了……
与沈剎房间的不一样了。
突然，盛烟猛的坐起来看着周围，虽然房间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但她还是认出来的。
换……换回来了?！
清晨，包子店的蒸笼热气腾腾的冒着，路上来来往往行走着学生，路边的早餐摊被围的连里面都看不到。
盛烟坐在店里，用镜子照自己照了半天。
“咚！”镜子被来到桌子上，馄饨正好也摆到了面前。
真换回来了，心情好了不少。
盛烟踩着点去的学校，差一步就被值周的主任逮住了。
她正庆幸没有被那位阎王爷逮住的时候，校门口传来了罗主任非常大声的责骂。
“沈剎！怎么又是你小子！”
盛烟：“……”
早操已经开始了，反正也赶不上操，盛烟停下来转身看着不远处校门口。
一位从头发丝到脚写着散漫的少年，嘴角似乎还带着笑。
“罗主任，都是老熟人，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罗主任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上，这小子真敢说，上学期一开始他以为每到他值周的时候这小子才迟到，后来一打听，原来这小子天天迟到。
偶尔没知道，都是命好跑得快。
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这么墨迹。
“呵，学生证拿来，记迟到，上报你们班主任。”
沈剎：“……”
得，这不口袋备着么。
罗主任拿着学生证走进门卫处，沈剎无聊的看了看周围，最后视线定格在校门口后面。
盛烟就站在不远处，目光也没躲闪。
四目相对，居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沈剎高声冲她说话：“哟！好学生这是逃早操啊！”
一声不低，罗主任直接出来了。
“学校门口喊什么?！”
说罢，这位罗主任看向盛烟。
“那个学生！早操上了不知道?！过来！”
盛烟：“……”
沈剎低头没忍住笑了一声，盛烟倒是没什么感觉，也没有生气，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年级第一，罗主任是认识的，他上下看了看盛烟，威严着一张脸是个学生看了都害怕。
“盛烟，你今天迟到了?”
盛烟：“没有罗主任，我提前十几秒进了学校。”
“噗嗤”沈剎没忍住，罗主任立马火大了起来，冲两个喊道：“都给我去那儿站着！让你们班主任亲自来找！”
“……”
“……”
两人靠着墙罚站，沈剎低着头，没骨头似的靠着，好歹他个子高，这么靠着都能比盛烟高很多。
“沈同学，这一顿操作倒是顺畅。”很明显的讽刺。
闻言，回复：“过奖了。”
盛烟无话可说，第一次觉得他是个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