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更衣室里响起暧昧的声音。
苏念红着脸窝在顾慕时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但顾慕时没有一做到底，只是讨了一些便宜，骗着苏念说了很多平时不会说的话。
虽然身体上没有得到满足，但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顾慕时帮苏念换好衣服，抱着他走出更衣室。
两人同进同出，在里面待了二十分钟，还是惹来关注。
几个人聚在一起低声讨论：
“刚才那个男人不是顾少吗？”
“哪个顾少？”
“还能有哪个男人配得上“顾少”这两个字？自然是京都第一财发顾家继承人。”
“真的假的？刚才那个男人是顾慕时？”
“顾慕时和咱们宫总是发小，两人关系特别好。”
“那顾少和苏念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呵，不就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苏念不是少夫人吗？”
“少夫人是女孩子，他是个男人。他怎么可能是少夫人。”
“我听总部的君姐说过，宫总告诉他们苏念就是顾家少夫人。否则，他和顾少不可能这么高调。”
苏念做直播在另外的工作室，专门负责宣传拍摄。
这里很多员工不知道他和顾慕时的真实关系。
听到这番解释后，有些员工不相信：“他真是男人，我看到过他的喉结。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是顾家少夫人。顾家那种高门大户，他们怎么可能会让继承者和男人在一起？”
“你们别忘了咱们国家同性婚姻没有合法化。所以，苏念怎么可能会是顾家少夫人？”
“顾慕时真的结婚了。他的婚礼还被民众日报报道过特别隆重。”
“啧啧啧，现在养小情人都这么明目张胆吗？”
“顾家少夫人真是可怜啊！”
......
苏念怎么也没想到，换个衣服的功夫，他把自己给绿了。
直播间内，宫御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苏念。
弹幕已经躁动了：
【念念怎么还没来？】
【换件衣服需要这么久吗？】
【别催了！衣服换过还要做造型，我们都耐心等待。】
【念念是不是跑路了？宫老板，你的摇钱树跑了！】
看到这条弹幕，宫御不淡定了：“不可能的！他肯定舍不得离开我。”
“我给你们说，他要赚钱。”
“你们问我为什么赚钱？啧啧啧，家里有这么个败家爷们儿，你们说他能不去赚钱吗？”
“上次买完三百万的瓷瓶，他又看上一款手表。”
“穷玩车富玩表听过吗？有的手表可比跑车还要贵。”
“我真的没办法说这个败家爷们儿，也就是我们念念能忍受。”
“他长得帅不帅？一定特别帅才会迷倒念念？哈哈！别逗了！他长得帅？哈哈！！！”
宫御捂着肚子，笑倒在将椅子上。
他喘着气说：“我给你们说啊！这狗男人是真的不帅！”
“看穿着很帅！那当然！钱堆起来的。”
“人靠衣装马靠鞍，给你们整一身高级定制，你们也能提高颜值。”
“咱也不知道念念怎么会看上他。我给你们说，他真的又老又丑，而且他的脸整过的。”
宫御小时候摔伤过，眼角的位置缝了很多针。
长大之后，他嫌弃有伤疤不好看跑去H国做了修复。
因为这事顾慕时嘲笑他说是整容。
宫御反唇相讥，说他那方面有问题。
两个加起来几十岁的男人，吵了一下午。
宫御还挑了一部小电影放出来，以此来嘲讽顾慕时硬不起来。
顾慕时直接把他包着纱布的照片发布到微博上。
结果，整容这事被传了很久。
京都豪门圈里很多人都传他整容，宫家老爷子知道孙子在脸上动刀直接动用家法。
宫御躺床上三天才下床，这事他一直记在心里。
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嘲讽顾慕时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我偷偷告诉你们，念念他家男人那方面有问题......”
砰！
门从外面被推开——
听到声音，宫御回头看过去，正对上顾慕时幽冷的目光。
直播间的门不隔音，顾慕时抱着苏念走到门口就听到宫御在说他坏话。
顾慕时杀人的目光让宫御咽了咽口水，
他想，没说错啊！
顾慕时前二十四年确实不行！
这事整个京都的老百姓都知道。
“顾慕时不行”这五个字近几年时常打在公屏上。
宫御觉得自己没有造谣。
顾慕时将苏念放在椅子上，冷笑着说：“我不行？”
宫御错开视线，自动忽视他的话。
顾慕时和苏念出现的太突然，两人的身影同时收入到屏幕内。
苏念坐着的，顾慕时站着。
顾慕时的脸并没有暴露出来，但弹幕还是疯狂了。
【这人是念念家的小哥哥吗？】
【宫老板背后说坏话被当场抓包，就问你尴尬不尴尬？】
【宫御：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宫老板怎么不说了？继续爆料！】
【今天的瓜真香啊！】
【只有我关注念念家的小哥哥不行吗？】
【不行怎么在念念脖子上种草莓的？】
【那太监还能对食呐！不能那什么总能那什么。】
【哪什么和哪什么？】
【不能吟诗总能作对啊！】
【啥是吟诗啊？难道就我自己不明白？】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楼上老司机啊！】
【我还是不懂！】
【小孩子回家做寒假作业去，不要来看直播。】
......
顾慕时斜睨着宫御，脸色黑沉如墨：“宫御，工作室是不想开了？”
“我不开工作室，你老婆怎么赚钱养你？”
宫御躲在苏念身后：“你一个靠念念养的人，你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顾慕时原本很生气，打算高低挤兑几句。
但听到宫御的话，他突然就不生气了。
“你说的也对！我现在是被老婆养的软饭男。”
自从被广大网友贴上“软饭男”这个标签后，顾慕时突然觉得这个不是贬义词而是褒义词。
“软饭男”这三个字从来没这么好听过。
“念念，你要努力工作来养我。”
顾慕时揉了揉苏念的头发：“快点和网友互动啊！”
苏念艰难地说：“你先出去吧！我直播结束去找你。”
“我出去干什么啊？我今天过来就是陪你工作。”
顾慕时随手拿起用来展示的面具戴在脸上，遮挡住大半张脸颊，只露出俊美的下颚。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苏念身边。
很自然的牵起苏念的手，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说：“大家好！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念念家的小哥哥。”
弹幕刷的飞快，几乎要从屏幕里跳出来。
宫御发现直播上线率在飙升，热度在飙升。
【小哥哥，你为什么要戴面具？】
【你和我们还客气什么？把面具摘掉。】
【让我们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只看他的下颚，真的难以分析出他的容貌。但我感觉不是很丑。】
【我也觉得不丑！】
【有一种美叫人工修饰。】
【遮遮掩掩的干什么？我直接说了，整容了。】
......
弹幕越来越过，整容话题持续不断。
苏念实在忍不住：“他没整容。”
顾慕时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网友有他们讨论的权利，我们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就可以了，没必要一一解释。”
苏念沉默。
顾慕时说的很对，没必要太过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们在一起总是会惹人争议。”
顾慕时揉着他的头发：“现在社会还无法接受同性恋，有的人会觉得我们有病、变态、心理不健康。我们要接受非议和误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这个世界上爱情是没有性别之分，只有爱或不爱。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绝对不会在意他的性别。”
苏念心头一震，怔怔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顾慕时在借着整容的事鼓励他。
苏念装女人太长时间，他几乎要忘掉他是个男人。
在同性恋没有合法化的现代社会，如果他的身份曝光，他和顾慕时都会受到非议。
一直以来，他以为顾慕时心理上会接受不了，没有做好恋情曝光的准备。
其实是他没有准备好。
而顾慕时一直都知道。
他何德何能遇上了顾慕时！
这个男人给了他新生，让他知道爱情真的可以战胜一切。
苏念眼圈慢慢红了，他瞥过头努力压下泪意。
顾慕时揉着他的头发：“感动了？那记得给我买表。”
宫御正在吸鼻子，听到这句话当时就破功了。
“你要点脸吧！我们这边正感动着，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你直接一句话给我们打回原形。你真是会破坏气氛。”
宫御指着顾慕时手腕上的表：“你这表还不行啊？你还要买表？”
顾慕时拉过袖子遮挡表盘：“对于男人来说，手腕上总少一块表。戴过的表已经配不上明天的我。”
宫御：“......”
你不要脸，你还有理了！
顾慕时和宫御斗嘴的时候，苏念这边已经调整好情绪。
他将视线重新投注在屏幕上，当看到新跳出来的弹幕时，眼眸微微放大。
【念念家的小哥哥是顾慕时！】
【你们看他手腕上的表！】
【真的是顾慕时！他那块表全球限量版！】
【实锤了！这人是京都第一财发顾家继承人——顾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