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多时，宋书颜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她走下楼准备喝点水，可是在楼梯口的拐角处她停下了脚步。
宋锦跟唐静正在玄关换鞋。
“又要走了吗？”宋书颜小声嘟囔，她终究是舍不得他们走的。
可是宋书颜想起昨天她跟宋锦吵架他还没有道歉又巴不得他们赶紧走。
余光看去，宋书淮站在厨房里，目光看的是玄关的方向。
门打开了，又关上了。
宋书颜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阶梯上的感应灯也随着亮起，宋书淮看了过去。
“早。”
“早。”
“你怎么样了？”宋书淮问。
“没事。”
宋书淮人生中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没事，林希的没事，温瑶的没事，还有宋书颜的没事。
“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打算喝杯水上去做题。”
宋书颜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喝了下去。
“弹一曲吗？”宋书淮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宋书颜一时没反应过来。
“有时我在想，如果我们可以做自己就好了。”
宋书淮的话含有多种意思，宋书颜能品味出来，宋书颜望向三角钢琴的方向。
“不必。”宋书颜上了楼。
后来她一直刷题到六点多，外面的天还是黑黑的，这时宋书颜的手机响了。
Bae：看窗外
宋书颜随后打开了窗户，鹅毛般的雪花从空中飘落，在远处微弱的灯火衬托下温柔许多。
宋书颜：很好看
这是A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宋书颜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她走下楼来到院子里观赏着雪景。
周围很安静，没有繁华的喧嚣，也没有吵闹的人群。
雪花落在她的指尖上，她感到有些凉意。
“飞机应该停了吧。”
宋书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回头看见了宋书淮，宋书淮一身白色睡衣外还套了一件外套，倚在院子连接客厅的门边看着宋书颜。
“不是还有地铁吗？”
“还在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
“宋大小姐。”
“别这样叫我。”
“你看，你还是在生气。”
宋书颜跟宋书淮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别人叫他们什么大小姐大少爷的，因为这个身份他们被囚禁了太多太多，甚至是爱一个人权利都没有了。
熟悉的朋友们都不会这样叫，但宋书淮今天突然一声宋大小姐倒是没让宋书颜更生气。
“我不喜欢他这样，自以为是，满嘴都是利益利益利益。”
“我也不喜欢。”
“你也不喜欢？你可是他天天吹捧的继承人。”宋书颜起了好奇心。
“你也是他天天吹捧的继承人。”
“我跟你不一样，你现在有实权，我哪有，或许他这种人本来就觉得女儿没什么用处。”宋书颜不知道哪里蹦出来一句这句话。
“那他也愿意砸钱培养你。”
“不过是为了他的破面子。”宋书颜反怼。
宋书颜走到了宋书淮身旁，跟他一起看着雪。
“我挺意外的。”
“意外什么？”
“意外你去跟他吵架。”
“我不希望我们成为他获取利益的工具。”
“我们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或许我是，你不是。”
宋书颜冲他笑笑。
“你不是，我也不是，因为你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他的长女，我是他的第一个儿子，是他的长子。”
“那又怎么样？”宋书颜一脸不屑。
“左膀右臂。”
宋书颜没再说话。
雪一直下着，到了晚上晚自习的时间也还在下。
但是因为下的一直都是小雪，并没有耽误学生们上晚自习。
因为明天就是元旦晚会了，宋书颜他们借了舞蹈室来训练。
“哎呦！”温瑶不小心崴了脚。
“怎么了？”宋书颜赶紧跑回去。
“好像是崴脚了。”林希察觉到。
“呜呜呜，好痛。”
温瑶的脚顿时肿了。
“先去校医室吧。”
几人合力扶她去校医室。
“姐，你先回去排练吧，我来照顾瑶瑶。”
“嗯。”
宋书颜不放心的回去了。
唱歌的林皓卿发烧了，拉小提琴的温瑶脚崴了，所以就剩她跟江妤曦参加明天的元旦晚会了。
“同桌，来跳支舞吗？”江妤曦靠在舞蹈室的门边。
“什么？”宋书颜顿时笑了。
“我说，跳舞，等会再排练。”
“行啊，可是没有背景音乐啊。”
江妤曦轻车熟路的打开了舞蹈室的电脑。
“行，衣服带了？”
“嗯。”江妤曦指了指一旁的袋子。
十分钟后，江妤曦穿着一条白色纱裙走了进来，长发散落在肩后，她走近宋书颜时有股淡淡的香气。
音乐响起，灯光与影子交错，黑色与白色交映，熟练的舞步并没有让她们踩到谁的脚。
窗外飘落的小雪好像成为了她们的背景墙，裙摆轻轻飘起，柔和的灯光倒映着她们的脸庞温柔又唯美。
一个画面浮现在宋书颜的脑海中。
江妤曦：给你看个东西
宋书颜：什么？
江妤曦发来的是两张雪的图片，还有是在雪地上写的字。
第一张图片是：ssy
第二张图片是：i love you
宋书颜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的手会不会被冷到，然后才是被她感动到。
那是四年前的冬天，那是江妤曦第一次表达她的喜欢，可是宋书颜并不敢确定。
她就当是朋友的喜欢。
后来，江妤曦离开了。
宋书颜总觉得少了什么，或许在很早之前，江妤曦就成了宋书颜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可是宋书颜没发现，后来江妤曦离开了。
宋书颜没指望她们会重逢，更没想过她们重逢以后会怎么样。
江妤曦在宋书颜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有时宋书颜也拿捏不定，有时她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直到乔湘打翻了盒子，又一次提醒了宋书颜江妤曦的存在。
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曲毕舞停。
宋书颜拉住了江妤曦的手。
“怎么了？”江妤曦一愣。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你喜欢我。”宋书颜用的是陈述句。
“我怕我们没有朋友做。”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我想跟你做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