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签。”
周萧无可奈何，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我想问问你们，当初的种子，是不是和你们也签过同样的合约。”
他眯着眼睛，询问着。
因为文件上赫然写着“回收种子”这四个字。
一直以来，他都很好奇一件事情，当初的种子是怎么被他们取出来的。
一直都不明白。
但在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
无论是天师府，还是神秘的邵家以及一干隐世家族和门派，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小心翼翼。
周萧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去想这个可能。
那就是不管天师府还是那些隐世家族，他们都生存在这个国家，国家的力量凌驾于他们之上，他们不能反抗，自然只能自我生存。
签下文件，递给女人。
她收起文件，刚要张嘴，却听周萧说道：“你们既然知道郝兴飞在哪里，想必也应该知道唐世解在哪儿。”
“要找到他，不难。”女人推了推眼镜框，打了一个哈欠。“不过，这两条线索，你只能知道其中一条，想要知道另外一条，就得和我们交易了。”
“怎么交易？”周萧问。
“当然是拿我们想要的线索来交易。”女人说。“未来代表组织回收种子，这只能是一条线索的代价，另外一条线索的代价，是这个。”
她拿过平板电脑，递给了周萧。
电脑上写着：“百鬼夜行秘法。”
短短六个字。
周萧更加清楚明白了，冷笑道：“你的意思是，用这种秘法，我能换来唐世解的线索。”
“没错。”
女人点头。
“你们通过这种方式，一定已经从中获得了不少家族的秘法了吧。”周萧说。
女人笑而不语。
“由此看来，你们这种人，也不值得信任。”
女人道：“全天下，不管任何的事情都是一场交易，既然是交易，就肯定得有付出和回报，这么危险的事情，没有回报，谁会去做？”
周萧不得不承认，她说得话很有道理。
他低头思索。
许久后，抬头问道：“这二人的线索，我是可以任选一条的，对吗？”
女人点头。
能抓到郝兴飞的话，郝万山的麻烦就可以解决了。
但在眼下的情况来看。
解决一个郝万山，似乎并不能带来什么显而易见的好处，反而是有些事情很奇怪。
周萧眯着眼睛看着她，道：“老天师出关，若从我这里夺走种子，你们会怎么办？”
“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杀了他？”
女人轻笑道：“没有人能杀了老天师，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杀了他。时间不早了，请周先生尽快做出选择吧，我没兴趣留你在这里吃饭。”
“我想知道，怎么能找到唐世解。”
听到这个问题，女人明显愣了一下，她还以为周萧会优先解决郝万山的问题。
“你可以去这里找他，他在两个月前曾经出现在这里过。”
女人拿起平板电脑，打开地图，很快确认了唐世解曾经出现过的位置。
同时，还有一张照片。
很遗憾。
只有侧脸，没有正脸。
周萧认真记下。
女人却将平板电脑递给了他，淡淡道：“恭喜周先生今天将成为我们俱乐部的会员，如您所见，我们俱乐部提供任何有关于异人的线索，哪怕是几十年前的事情，我们也可以提供。当然都是有价格的，周先生可以通过接取任务来换取积分点，换取到的积分点，也是可以兑换有趣的东西的。”
“这个平板电脑，就是你们交易的方式。”
周萧见过很多神奇的事情。
就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国家机构的组织，居然也会做生意。
他摸着鼻子。
因为这让他不禁想到了一个地方。
冰原网站。
那个网站现在当然还存在。
只不过，CA组织已经将那个网站彻底放弃了，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站在光明下，而这个平板电脑要带来的东西，就更有意思了。
懒得去搞清楚这中间究竟牵扯多少。
拿着平板电脑离开了烂尾楼，走了很远才打到了一辆车。
坐在车里，他翻开着这个平板电脑里面的内容。
这个平板电脑不同于一般的电脑，它是自动联网的，不管走到何处，似乎都有网络，而整部电脑没有别的内容，只提供这个所谓俱乐部的一切信息。
交易。
没有别的东西。
充斥着的东西只有交易。
交易大厅里有着很多的线索，甚至还有一些类似于秘辛的东西。
收起平板电脑的周萧，心中五味杂陈。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平板，看似简单，却又似乎在代表着那些人的另外一种决心。
异人永远都是异人。
异人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正因为这样，异人想要的东西，也应该和普通人不同。
他现在可以用“百鬼夜行”的秘法来换取郝兴飞的线索，那郝兴飞是不是也同样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换取他的安全呢？
周萧想着这些，心中竟隐隐有些刺痛。
看着出租车停下。
他扶着车门下了车，坐进了一家面馆之中，盯着菜单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来了句：“来一碗清汤面吧。”
一碗清汤面不过十块钱。
老板没有不悦，转过身直接厨房，十块钱的清汤面，他也能少赚一些的。
清汤面很快上来了。
周萧吸溜吸溜吃完，手里拿着手机，已经在定机票了。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有些远。
他也实在是想不到，那么老的一位老人，居然会去那么远的地方，看来他是真的怕死。
吃碗面。
周萧擦擦嘴，从面馆出来。
拿出手机，拨通了三娘的电话，她已经不在唐门了，跟着苏阿九回苏家去休养了。
接通。
“三娘，我要去一趟西藏。”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三娘愣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谁。
半晌。
才说：“去西藏干什么？”
“……最近，你就待在苏家吧。”周萧说。
“怎么了？”
“听我的就是。”周萧语气坚定。
三娘吓了一跳，但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