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所有人都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顾盼，这女的说话也太敢了吧？
在国公府夫人面前，也敢这样说国公府夫人喜欢的人？
不怕被国公府夫人轰出去吗？
彩蝶的脸色变了又变，指着顾盼，“你你你……以前在【清泉山庄】，如果不是小姐心善求着夫人不与你计较，你早就被轰出大门了。
你现在居然这样对小姐？
你这样德不配行，你就不怕被人笑话，被侯府的人……”
“够了！”言氏站了起来，厉目一扫，那气势立刻散发出来，“你一个小小奴婢也敢这样跟侯夫人说话？你的手指着谁呢？
你再敢放肆，我就只能让众夫人小姐埋怨我坏了国公夫人赏花宴了。”
彩蝶敢那样对顾盼，不过是因为顾盼以前在山庄里没什么存在感。
现在被言氏厉声一喝，她立刻就怂了。
“夫人请息怒，我只是觉得姑娘她太……”
“春如，掌嘴！”言氏冷着脸，“告诉她，这是侯府夫人。”
“是！”春如上前，按住彩蝶的肩膀。
采蝶目露惊恐，正想求饶，春如的一巴掌已经打了下去。
啪！
暖房里一片寂静。
顾卿的脸色苍白，像是突然就要晕倒一般。
徐夫人嚯的起身，寒着脸看向顾盼，“阿盼，一个不会说话的丫鬟，你何必与她一般见识，何必伤了你与卿儿之间的姐妹情份。”
不少人点头。
顾盼淡淡笑着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你久居京城，或许不知当年在山庄里前后发生的事，所以，我也不能怨你误会我与顾卿是好姐妹。
不过，现在大家都碰面了。
事情也都这样了。
不如就敞开说吧。
当年的种种，细节我不多说。
但，我与顾卿的确不可能是什么姐妹，也真的没有姐妹情。
我与【清泉山庄】的恩怨，也早就清楚明了。
谁也不欠谁！
我和顾庄主、顾夫人一笑抿恩仇时，顾卿也是在场的。我与顾庄主都没有关系，与她又怎会是姐妹？
我爹娘倒是给我生了一个兄长，我二叔也有三个儿子，就是没有姐妹。
徐夫人，你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回家问问顾卿，或是问徐大公子，实在不行，写信问问顾庄主也行。”
徐夫人面色铁青。
顾盼从桌前出来，朝国公夫人福身行礼，“国公夫人，很抱歉今天因为我的事，让大家看了笑玩，影响了大家的心情。
但以后大家免不了常碰面，有些事说清楚也比较好。”
萧玉锦也站了出来，朝国公夫人行礼后，道：“国公夫人，我嫂嫂与我是一个村的，她家中的确没有姐妹。
不过，以后有我这个妹妹了。”
国公夫人心里生气，但也不能给小辈们摆脸色，更何况人家也没有不占理。
顾卿与顾盼之间，那些不为人知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不过，顾盼说与顾庄主都没关系了，自然就已经不是顾庄主的养女了。
顾卿硬要叫人家姐姐，倒也强求了。
顾卿起身走到顾盼身侧，眼中含泪的朝国公夫人行礼，手指比划了几下，就我见如怜的落泪。
徐夫人立刻道：“国公夫人，卿儿说，她身子不适，这就先告退了。夫人，我不放心卿儿，那我也陪着一起回了。
今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我也不曾想只是与旧识打个招呼，便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真是对不住！
我扫大家的兴了。”
说完，她立刻吩咐红肿着半张脸的彩蝶，“少夫人不舒服，你还不快扶着少夫人回府？”
彩蝶连忙应是，扶着顾卿的手。
徐夫人几人离开后。
场面一度寂静尴尬。
反而言氏和顾盼、萧玉锦像是无关者一样，她们仍旧面带微笑，坐回桌前喝茶。
顾盼发现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她，但她不在意，悠哉的喝着茶，品了品国公府的点心，不时的还和萧玉锦交流几句。
国公夫人心里也是气，皮笑肉不笑的道：“采薇，你这儿媳倒是与众不同，果然是从山清水秀的地方出来的。”
山清水秀，她咬得特别重，像是怕别人听不懂她说顾盼是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出来的村姑。
言氏听懂了，但假装听不懂。
“对啊，我家阿盼顶顶的好，知书达理，又孝顺，医术好，我最喜欢她的地方就是率真。
她最讨厌说假话了，明明不是这样，偏说这样，她就会忍不住的纠正。
我和玉寒呀，最喜欢她这一点。
人嘛，短短一生，干嘛要委屈求全？
咱又不吃人家的米，喝人家的水。
我这辈子起起落落，回头看看，感慨良多。最感慨的莫过于人性，阿盼这样的，我最是喜欢。
爱憎分明，心地善良，心怀家国，又有正义。
当年，我身患恶疾，多亏了她排除众议，护我，救我，还我清白。当时，我与她并不相识，她却可以赠灵芝和人参，不顾非议替我医治。
去年凉州战乱，她想方设法赠粮食，赠草药去军营。”
言氏说着顿了顿，故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说起自家儿媳的好，这就没完没了。
国公夫人，我宣宾夺主，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这样半是打趣，半是当真。
倒把不少人都惹笑了。
暖房里的气氛，立刻就肉眼可见的变好。
言氏都这样说了，吴氏自然只能附合着笑言几句。
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吴氏不高兴。
全场好像就言氏、顾盼和萧玉锦看不出来一样。
众人心道：果然是乡下来的，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
那边，徐夫人几人黑着脸从国公府出来，上了马车后，徐夫人忍不住的问：“卿儿，你与那顾盼到底有什么过节？”
顾卿说不了话，只是低头垂泪。
徐夫人这才想起顾卿说不了话，就看向彩蝶。
彩蝶连忙添油加醋的说了顾盼的不好，当初怎么纠缠大公子，怎样撕破脸皮回农家。
徐夫人听后，气得不轻。
“哼！怪不得如此张狂呢。就她这样的，连给我儿做妾，我都不愿意！”
彩蝶见徐夫人这样生气，这才有一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