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一直在十米开外等着，看着那家伙关上后备箱，走向驾驶室。
他瞅准时机，以极快的速度从副驾驶开门坐进去。
正要发动汽车的是个年轻人，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看到这一幕，以及四周零星的路灯，年轻人吓了一跳：“你谁啊？下去。”
“哥们，怎么开车的，你看我这一身，都是你弄的。”
年轻人扫了一眼林渊，眉头微皱，似乎不记得有这回事：“你找事？”
眼角瞥了一眼林渊身上的污水，也没认错的觉悟。
“衣服脱了！”林渊以命令的语气道。
开车的年轻人一听怒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在我发火之前滚吧，今天不惹事……”
林渊一拳砸过去，年轻人的脑袋撞向汽车玻璃，砰的一声直接炸裂。
晕晕乎乎的年轻人刚反应过来，想动手，口中还没骂出来，林渊将他按在方向盘上一顿乱捶。
“这就是做错了事不道歉，没礼貌的下场。”林渊边打边说。
……
那一声炸响，惊动了跟上来，站在十几米外，绿化带后观察的两人。
眼神颇好，一点不近视的坤子从破碎的车窗看的清楚：“力哥，那家伙是个狠人，撤吧。”
力哥顿觉晦气，倒霉催的。
大晚上的出来，先是热，后又是一阵雨，毛都没弄到一根，现在还得落荒而逃。
偷蒙拐骗的小小江湖混迹多年，以后怎么混？
“力哥，杀人了，那家伙……”
坤子用手捂着嘴巴，汽车上，那个被溅了一身水的家伙，使劲猛打，脸上身上全都是血。
力哥往那边多看了两眼，迅速往后缩：“奶奶的，流年不利，撤。”
两人动作敏捷，不多一会儿跑没影了。
……
车上，开车的年轻人趴在方向盘上不动了。
林渊停手，本想扒下那人的衣服换上，却发现，身上全是血迹，只有外套堪堪够用。
他脱了那人的外套，检查了一遍，拿出钱包，搜刮了几百块，将钱包扔在那人身上。
“记着点，以后做错了事，得道歉。”
林渊穿上新外套，下车之后，随手把厕所那家伙的外套扔进垃圾箱。
这衣服不能穿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惹上麻烦。
林渊打开后备箱，拉开大包的拉练，当即吓了一跳。
包里装着一个人！
不对，是死人。
他试了试那人的鼻息，已经没了。
流年不利，这混蛋是个凶手。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人很眼熟……
对了，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厕所里碰到，被他和粉仔绑起来的家伙。
正在林渊想着怎么做的时候，汽车一声轰鸣，扬长而去。
林渊没追，追不上了。
车牌倒是记得清楚。
想过报警，可现在自己这身份，不适合抛头露面。
不去做笔录，有谁会信他的空口白话。
这地方偏僻，没监控，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楚。
林渊跑过几条街，找了一家依然在营业的小商店。
和打着瞌睡的老板说了一声，拨通了许平秋的电话。
许平秋没睡，当即接了：“想好了？”
“我报警，有命案。”
“报警？”
“无意中碰到的，线索不多，你找一辆车，车牌号粤B2B945，开车的是个年轻人，受伤了，尸体在后备箱。”
“你怎么……喂，喂……”
许平秋还想问几句，电话已经挂了。
他拿着手机左思右想，余罪这小子虽然桀骜不驯，但大的方向还是不会乱来的。
这事蹊跷，得调查清楚。
……
“力哥，好累，就这么回去睡觉？咱的钱真没多少了，这次来洋城空手回去？”
沉沉的天空下，几点光亮点缀其中。
力哥和坤子两人，正走在一条偏僻的路上，去往那边城中村他们住的小旅馆。
吸着烟的力哥，吸完最后一口，扔掉手中的烟屁股，吐了口唾沫：“运气背能咋的？”
“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搞点钱，太亏了。力哥，怕啥啊，咱跨省作案，干一票，去别的地方了，安全得很。”
力哥在坤子棒球帽上打了一巴掌：“是谨慎不是怕，你小子懂个屁。”
坤子嘿嘿一笑，也不争辩：“谨慎，是谨慎，力哥你说得对。”
“这次带的钱确实不多了，得想办法弄点钱。”
两人举目四望，不一会儿心里就有点子了。
这条路没监控，只有几盏路灯勉强亮着。
路两边是工地和少许良田，晚上人不多，很少有人经过。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数了。
跟着力哥辗转十几省，除了杀人，坑蒙拐骗什么都干过。
机灵的坤子，马上找来蛇皮袋，往里边装了些垃圾杂草一类的东西。
两人在路边，找了个比较容易隐蔽的地方，躲在里边。
力哥凭着经验，不断计算着距离。
“坤子，放机灵点，一会有车过来，我把这袋子扔出去，等车上的人下车查看情况，迅速冲过去。我控制人，你找东西，只要现金和贵重物品，其他的不要。”
“力哥，我懂，”
“看好了，几辆车的放过去，车上人多的也放过去，只找车上只有一个人的倒霉蛋。”
坤子很有信心的说：“力哥，放心吧。”
力哥也不废话，蹲在路边的草丛里，呆了一会儿，烟瘾犯了，正想抽支烟，还是忍住了。
“来了。”又过了几分钟，坤子高兴的说。
“一辆车，一个人吗？”
“对！不过，这车牌有意思，粤B2B945，真是个2B。”
力哥郑重的压低声音：“笑个屁，准备。”
坤子收敛笑容，等着那辆车一路驶过来。
瞅准时机，力哥扔出手中的袋子。
不偏不倚，袋子砸向前边的挡风玻璃。
车上的人猛打方向盘，车速过快的缘故，汽车冲进了旁边的田里，滚了几下，没动静了。
力哥懊恼的一拍大腿：“力气太大，扔过头了。”
“力哥，现在咋办？”
“既然干了这事，搜刮东西，马上走，动作麻利点。”
两人猫着腰，一路摸了过去。
……
后半夜了，一刮风，挺冷。
走在路上的了林渊打了个寒颤。
从小巷子里拐出来，城中村快到了，走过前边这条路，隐隐约约能看到那边的城中村杂乱的样子。
身上好歹有几百块钱，住一段时间还是不成问题的。
正走着，正前方的路上，唯一的一辆汽车，就那么冲进了旁边的田里。
这技术，太菜了，这都能翻车了。
林渊加快了脚步，若真有人受困或者受伤了，得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