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蕊一边帮大小姐,用扇子轻轻地闪着肿的老高的手掌,一边问道。
白蕊道:“我在门外站着,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兰蕊道:“夫人也忒狠心,这要多久才能好。”
徐缈,立刻斥责道:“兰蕊,不可胡说,”兰蕊缩了缩脑袋,到底不敢再说夫人的坏话。
苏氏重重惩罚了徐缈,自己却在房间垂泪,墨香道:“夫人,是怕大姐儿,像那边那样。”
“那个做母亲的不怕,叔叔,小姑子的例子摆在那,我一定要对她们严厉些,决不能让他们做糊涂事。”
“致哥儿和缈姐儿,都是最乖巧的,夫人不必过于忧心。”
“致哥儿还好些,缈姐儿,已是不听我劝阻了。”
“罢了,不说这烦心事了,去点一快安神香,我头疼。”
绿瑶道:“我看夫人是因为心疼缈姐儿,刚刚哭了许久,才又头疼了。”
“死丫头,既然知道,还不给我按摩一下。”
绿瑶道:“奴婢净了手就来。”
“夫人,世子爷来了。”
“请世子爷进来。”
“我听下人说,你打了缈姐儿,就算她有什么不对,你也不可下这样重的手,把孩子的手打坏了,以后怎么办。”
世子爷,吃饭时,还横竖看缈姐儿不顺眼,如今,又来做慈父,好没意思。
“你永远是这样,阴阳怪气的,母亲和父亲,要我多来你这,可我为什么要听我的妻子,天天对我冷言冷语。”
“刚才饭桌上,那么多人,世子爷可给我脸了,至少在外面,无论多不堪,我都会顾及您的体面,可我的体面呢!”
“当着那么多孩子,下人,您是如何下我脸的,我在这屋里跟你吵,已经很客气了。”
“你总对我不满意。”
“世子爷怎么会那么快知道,缈姐儿的手受伤了,难道是在我这安插了眼线。”
“你简直可笑,我需要在自己的府邸安插眼线。”
那世子爷是去,缈姐儿那看到的了,世子爷怎么突然去缈姐儿那,没事是不会去的。
徐宁神色有些慌乱,大吼道:“苏茹眉,你简直疯了,我去看女儿,你也要审我。”
“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次,今日为什么去,为了你的悠姐儿吧!你的悠姐儿,不信我缈姐儿,真的把淡水香,送给了染姐儿,叫你去查看,你就去了,然后才看见缈姐儿,被我打了,我说的可对。”
徐宁败下阵来,苏茹眉这女人,怎么不去算卦,她说的还真一点不差,悠姐儿,不信淡水香,送给了染姐儿,非让自己去绮楼看看。
徐宁,大败而归。
苏茹眉,也没好过到哪,看着丈夫的背影道:“堂堂庆国公世子,成日被一个庶女,小妾摆弄,指哪打哪,好不好笑,他还以为自己顶天立地哪!”
徐宁,来了看见徐缈的手受伤了,便转头出去,要找苏氏理论,为何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徐缈看父亲气冲冲地去了,便指使红蕊去看看,红蕊回来回禀,夫人和世子,大吵一架,不欢而散,红蕊没说,夫人洞察了,世子为什么,突然跑来绮楼,看大小姐的原因,怕大小姐伤心。
“父亲和母亲,又吵架了,母亲那边,没事吧!”
白蕊道:“要不说,母女连心呢!缈姐儿,被打成这样了,还记挂着夫人。”
“兰蕊,快去叫致哥儿来我这。”
“是,缈姐儿。”
“大姐,你叫我来做什么,我正在练拳呢!徐致,满脸大汗的跑来,绮楼。”
“父亲和母亲,刚才又吵架了,你快去陪陪母亲,安慰母亲几句。”
“我马上去。”
“母亲。”
“致哥儿,你怎么来了。”
“大姐姐,让我来陪陪你,母亲,父亲又欺负你了。”
“你父亲,几时能欺负我了,快别听你大姐姐胡说,好好练你的拳,去吧!我的儿。”
“可大姐姐让我陪陪你。”
“你看母亲这,这么多人,那需要你陪,你好好上进,母亲就开心。”
“那我走了,母亲。”
“夫人,致哥儿,真是实心眼,怕是去缈姐儿那,都没看见缈姐儿的手,”墨香道。
“这孩子,确实如此,罢了,我去看看我那冤家,”苏氏,又匆匆忙忙的去绮楼看女儿了。
母女两个又和好了,苏氏回来时天已全黑,徐缈还让母亲别走,就在这陪自己,晚上,母女俩一起睡。
“不害臊,多大的姑娘,还想跟母亲睡,你们伺候精心些,不要再伤到手。”
“是,夫人。”
顾染回去和外祖母说了,庆国公府上发生的事情,“外祖母,二舅舅是不是,也要讨厌我了。”
“傻孩子,你大舅舅从来就不讨厌你。”
“可我上次。”
“他心中仍然挂念你们,好几次,想过来看你们呢!是我不让他们过来。”
“外祖母,不想见大舅母。”
“呵!她可不上我这,从来都是你大舅舅一个人来,那天我听下人说,她也来了,我还纳闷,原来是打朗哥儿的注意,坏心胚子,就她那脾气,亲生的都养不好,还养我朗哥儿,白日做梦。”
顾染,还以为,大舅舅,大舅母,这么久没来,是因为讨厌自己,顾染还很愧疚,因为自己和臭弟弟,让外祖母许久没见儿子了,原来,他们关系一直很紧张。
顾朗,去庆国公府那次,喜欢上了和致哥儿,江哥儿,一起去练武场练武,最近,都早起去那边和两个男孩子,一起练武。
时间过得飞快,三月十二就是徐缈的生辰,顾染和臭弟弟也已经来安都快一个多月,还没出去逛过。
“臭弟弟,你想不想出门玩。”
“嗯!”
“那我们的等会去和外祖母说,中午出去逛。”
“好。”
“那你今天就别去练武了。”
“不行,中午你在这等我。”
“好吧!”
顾朗去练武,顾染就被押着练字。
一早上,顾染都神思不属的,字写得还没前几天好,一直问道:“子业来了没有,春华,你再去门口看看。”
“染姐儿,你可别折腾春华小丫头了,这都跑了三趟了。”
“啊!已经三趟了。”
“是啊!这来来回回的,已经三趟了,朗哥儿,跟你说好了,就一定会准时回来的,街市一直都在,你不必心急。”
顾染心道,那个女人逛街不心急。
“朗哥儿回来了。”
“臭弟弟,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你,好几个时辰了,快去换衣服。”
顾朗,换好了衣服,两人辞别外祖母,出门去了,外祖母可真是害怕他们再丢一次啊!
每个人身边,五个丫鬟,还有一大队护卫跟着,浩浩荡荡一群。
顾染土妞变贵族,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有钱随便花的快乐,一会儿,就买了一大堆,让护卫拎着,原本威风凛凛的护卫,左手扛着剑,右手扛着姑娘家喜欢的大包小包。
文若看前面到了,安都有名的悦宾楼,“染姐儿,前面那家酒楼,可有名了,咱们去尝尝。”
“好啊!好啊!”顾染完全呈现兴奋状态,逛街逛嗨了,拉着臭弟弟,冲进了悦宾楼。
“老板,给我们多安排几张桌子,”顾染和子业上了二楼,选了视野最好,最开阔的一桌。
两人才刚坐下,突然一阵难闻的酒气袭来,一张浮肿丑陋的脸,突然凑近子业,“这个小倌倌,生得可真好,不若跟我走吧!”
一面说在,他的肥手,已经搭在了子业的下巴上。
子业拂开他的手,躲在顾染身后,子业身上也配着一把窄刀,顾染抽出窄刀,对着那个猪头脸男道:“贱人,你找死。”
就往那胖子身上砍去,胖子身边的护卫,敲掉了顾染手上的刀。
“放肆,可知道我们是谁家的,”文若,文墨,刚上楼来,就看见染姐儿,朗哥儿,被人拿刀指着,要是染姐儿,朗哥儿,出事了,一想到这,两人心脏都快停了,文若,有母亲的关系,可能会被赶出府,文墨,还不被卫长公主刮了才怪。
猪头脸男道:“谁家的,不管谁家的,我都要定了。”
“刘公子好大的口气,你父亲,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悦宾楼左边,站起两名少年,一位身穿深色紫衣的,大概二十多岁左右,一位身穿淡紫色衣服的,大概十五六岁。
“你们是谁,也来管我的闲事。”
穿紫色衣裳的男子,从腰间掏出一块,刻着龙纹的金牌,背面两个占满金牌的御赐两字,很是扎眼。
是三皇子和五皇子,文若在后面道。
三皇子,皮肤黝黑,五官俊逸,五皇子,剑眉星目,五官精致。
三皇子道:“刘公子,你还不想走吗?”
看见御赐的金牌,下人们也知道,这两位公子,惹不起,便劝说猪脸男道:“公子,我们快些走吧!”肥猪头,被下人架走了。
顾染,拉出躲在身后,惊魂未定的臭弟弟,他的掌心,黏糊糊的,满是汗水,顾染心疼极了。
“多谢两位公子相助,我们是卫长公主府的,我叫顾染,这是我弟弟顾朗。”
卫魏道:“我知道了,是皇姑母的外孙,你们,才刚来安都不久吧!”
“才来一个多月呢!”顾染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常安郡主私奔留下的野种,也好意思在安都招摇。”
肥猪头刘公子,色心不改,还躲在楼梯口,想听听这两个孩子,是哪家的。
“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顾染要下楼追肥猪头,被文若和文墨死死拉住,别看顾染小小一个人儿,文若和文墨,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拉住顾染的。
顾染就眼睁睁看着,欺负弟弟的人,从眼前溜走,气恼道:“好了,两位姐姐,放开我吧!坏人,都跑远了,不必,拉着我了,”文若和文墨估摸着差不多了,放开了顾染。
顾染一得空,立马奔去二楼露台,肥猪头刚好跑到街心,顾染从袖口翻飞出一把细针,正好完全刺入,肥猪头碰过弟弟的手。
“臭猪头,要是再敢惹我弟弟,我就要了你一对招子。”
肥猪头,刚举起手想骂,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毫毛细针,哧哧的冒血,吓得鬼哭狼嚎。
文若和文墨,奔过来一看,大惊,“染姐儿,那是你丢的。”
顾染一本正经道:“不是,他那是遭天谴。”
文若,文墨,心想,这天谴可来的太快了些,臭弟弟看了一眼,蛮宁的衣袖,心想,下山前,南风哥哥,叮咛嘱咐过,让蛮宁再也不使飞针了,世家小姐,用针绣绣花,就好了,拿着针飞来飞去的,不好。
也不让蛮宁骂脏话了,因为青天寨都是爱说粗话的人,渣男风一直认为,因为小宁年纪小,学东西快,所以跟着那些粗人,学了不少不好听的话。
今天可是把,答应南风哥哥的许多事都犯了,不过,都是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我。
子业,心下黯然,心底却越发的依赖姐姐。
卫魏和卫玉,对视一眼,这小姑娘,蒙谁呢!分明是她袖口里飞出来的细针,二楼露台离街心可有一段距离,这么小的年纪,谁教她的。
顾染回头看了一眼,臭弟弟惨白的小脸,两位姐姐,我们回去吧多谢,两位公子,出手相助。
三皇子,五皇子道不用谢。
顾染拉着子业离开了。
两人一起乘上马车,顾染拿出一条淡紫色锦帕,为弟弟擦脸。“蛮宁,我是不是很没用,在外祖父那学了那么多么久,拳脚功夫,还是不敢出手。”
“你才学了几天,就这么着急了,臭弟弟,慢慢学,你看我刚刚,人家一刀过来,我手中的刀就掉了,说明力弱,以后,还是需要你保护我。”
子业,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臭弟弟又道:“蛮宁,你不是答应了南风哥哥,再也不玩银针了。”
顾染得意洋洋道:“出来前,我问南风哥哥,他不在我们身边,要是有坏人欺负我们怎么办,南风哥哥就又许了,他说,我人小,要是遇上了坏人,要我去打杀坏人是不可能的,这个东西,倒是可以做防身保护自己,只是不要往人家要害出丢,震慑住坏人即可。”
“他敢那么对你,要不是答应了南风哥哥,我早就往他眼珠子上丢了。”
“那骂人呢!”
“那本来就是个贱人,我只是陈述事实。”
臭弟弟无语了。
两人还没进府,就被文若和文墨,喊下马车,原来外祖母已经等在府门外。
“外祖母,您怎么跑出来了。”
卫长公主,一把抱住两个孩子,焦急的问道:“我的儿,你们没事吧!”
“外祖母,没事,我和弟弟好着呢!”
卫长公主,还以为姐弟俩要吓破胆子,哭成花猫一般回来,没想到,两个孩子皮实得很,除了朗哥儿,脸色惨白些,顾染也只是脸上怒容未退,想起两个孩子,这三年都在什么地方生活,又觉心疼。
卫长公主,没再提那个肥猪头,刘公子,可顾染觉得,外祖母绝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