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多么蔚蓝，恰好今天风又是那么完美，
假装不知道假装一句听不见......”
办公桌上，手机铃声轻快响起。
顾衡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他随手取过了手机。
“嗯？已经回汉城了？”
用肩膀夹住手机，顾衡一边继续收拾东西，一边随意问道。
“嗯嗯，下午的航班，这会儿已经到了~”
将放着他与李知恩李钟勋合照的相框收好，顾衡放到了纸箱之中，“那还不赶紧回宿舍吗？”
“嗯......是有个事情，想要和你说一下。”林允儿语气有些迟疑。
“嗯？你说.......”
叩叩叩！
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稍等我一会儿。”
“嗯嗯，好~”
“请进。”没有挂断电话，他将手机扣在桌上。
“顾助理！下午好！”陈思倩从门缝里探出脑袋。
“下午好。”
“我们刚刚买了奶茶，给顾助理你也带了一份哦~”陈思倩朝他晃了晃手中的一杯奶茶。
在顾衡开口之前，她又连忙补充道，“凑单有折扣优惠，所以多带的，其他人也都有~”
这就堵死了顾衡婉拒的可能性。
顾衡无奈一笑，“谢谢了。”
陈思倩笑容一扬，走进了顾衡办公室里，将奶茶放到了他的桌上。
顾衡看了眼纸箱内的物品，从里面随手取了一袋饼干递给她，“正好，你拿着吃吧。”
他不太喜欢欠着别人人情。
不过陈思倩显然没有理解到他的这层意思。
互相投喂，好感度+2......
她在心里算着数。
“诶？”目光掠过顾衡纸箱内齐齐整整的物品，陈思倩心中突然一凉，“顾助理你要......辞职？”
“辞职？”顾衡笑着摇摇头道，“不是，只是临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这个月不在公司这边。”
“一个月，这么久啊。”陈思倩心情瞬间蒙上阴霾。
一天没见面，好感度-1......
两天没见面，好感度-2......
过去一个多月的努力就这么归零了吗？
“嗯，也还好，过段时间就回来了。”顾衡对她的内心丰富活动并无察觉。
“对，也就一段时间。”
陈思倩深吸口气，重新振作起来，正要对顾衡说些什么，却又瞟到了顾衡电脑旁朝内的一个相框。
看着照片中眉眼带笑又故作嫌弃神色的俏丽女孩，陈思倩似乎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这种级别的……
“顾助理，你女朋友可真好看......”她抱着最后仅剩的一点希望进行试探。
“我女朋友？”顺着她的目光，顾衡哑然失笑，“你说她啊......”
听着他的语气，陈思倩眼睛一亮。
不过没等顾衡开口，一声轻轻的咳嗽从桌上的手机中突然传出。
“电影快要开场了，你怎么还没到......”
顾思倩一愣。
虽然稍带着些她分辨不出的口音，但并不妨碍她将这句话听懂。
看了看发懵的顾衡，陈思倩耳边仿佛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
好感度归零，攻略失败。
“我先下班了顾助理......”
勉强笑了笑，陈思倩离开了办公室。
顾衡回过神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将反扣的手机拿到耳边。
“我说林允儿，你不腹黑一下会......”
“国际长途太贵了，我一会儿充点话费再打给你哈！”
心虚的某人飞快挂断了电话，连一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只留下顾衡独自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
哑然失笑，他呼出一口气，也只好将这笔账暂时记下。
迟早要和她算个清楚......
将办公室里的东西一一整理好，再抬起头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锁好办公室的房门，顾衡出了公司大楼，驱车来到一间普普通通的烧烤店之外。
刚一下车，烧烤店的玻璃墙里就有人卖力地朝他挥挥手。
顾衡对着他微微点头，快步进了店里。
“你可算到了我的亲哥。”
见到他坐下，年轻男人哀叹一声，飞快将提前点好的菜单递给了一旁的服务员。
“我可没有迟到。”顾衡指了指手表上的时间，轻笑着应道，“再说了，我记得公司下班时间没有这么早吧，高岩先生？”
虽然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但顾衡对老东家的一切仍旧熟悉。
“先不说这个，”高岩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两瓶起开的啤酒，神情中二而语气昂扬，“先欢迎我们顾少回到他忠诚的......”
“少扯有的没的，我都回来一个月了。”顾衡笑骂一句。
几个月前他前往汉城的时候，是眼前这家伙送的他，但从汉城回来这么长时间，两人才算是重新见上面。
玻璃碰撞，当啷作响。
顾衡只稍微喝了一口，就将酒瓶放到一边。
高岩却是直接干掉了半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儿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盯着顾衡，用力地咳嗽两声。
顾衡没有任何反应。
深吸口气，他连着咳嗽了四五声。
“你喉咙不好？”顾衡终于抬头看他。
“你就没有什么要主动向我交待的吗？”高岩一脸的“痛心疾首”。
“什么？”
“iu啊！”高岩一拍桌子，“认识三年，你瞒得我好苦啊顾衡同志！”
“发什么疯呢你......”顾衡眼角一抽，“我以前哪知道那丫头出道当明星了......”
“那和裴秀智呢？说好的出差努力工作，你努力去和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传绯闻？”他的语气越发沉痛。
“假的。”
“假的？”高岩一愣，更激动了，“怎么可以是假的！我磕的cp怎么可以是假的？！我前些天还利用午休给你和她画了好几页漫画呢！”
顾衡皱皱眉，“cp又是什么？”
“就是......情侣配对之类的东西，起源于RB的一些同人圈......”他尴尬地解释了一句。
“高岩。”顾衡语气微妙。
“诶？”
“有病就治。”
......
胡乱扯了几句，顾衡引回了今天见面的正题。
“我去汉城之前，拜托你帮忙料理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微光？”高岩咬了一口牛肉串，“一切正常，你的那些学弟学妹运营的挺好的，我就是每个月稍微看看他们的支出收入列表，再把你的钱划过去一部分。”
“那就好，我打算今年过去一趟。”
“诶？”
“零八年离开之前，答应过班里的那些孩子，在他们毕业之前再回去一次的，今年再不去，可就彻底失约了......”
笑了笑，他从手机中翻出一张旧时的照片，神色间有些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