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该不会卖给奸商的玉牌，是刚才二十块钱买的吧？”
“奸商居然分辨不出自己卖的玉牌长什么样？”
“琉璃姐姐赚大发了，二十块钱卖了一万块！”
“胡说，明明真玉牌才是大头，这点小钱算什么。”
看到弹幕，刘璃板起了脸，道：“你们别瞎说，这块玉牌明明是我花二十块钱买来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刘璃否认三连。
网友们谁也不信。
“这玉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只想知道它值多少钱，有没有18厘米的大佬说一下？”
“从玉料上看，不会少于一百万。”
“还得看年代吧？”
“快送去鉴定一下。”
刘璃给顾惜打了个电话，听说他在附近一个店里喝茶，便让他在店里等着。
十分钟后，刘璃来到顾惜面前。
顾惜介绍了一下这家店的老板，姓李，刘璃直接称他李老了。
顾惜愣住了，奇怪道：“你不是要去直播，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璃点点头：“路上淘到个玉牌，想给顾惜掌掌眼。”
顾惜一口茶喷出：“我靠，你这才出去半个小时，又捡漏了？”
“这里有个玉牌，能鉴定一下吗？”
刘璃也不多废话，将玉牌摆到桌上。
“我看看……”
顾惜习惯性地戴上手套，拿起玉牌。
他自认在玉器鉴定方面有所造诣，不需要找外人。
“哪里淘到的？”
“附近的一家小店。”
“多少钱买的？”
“几十块吧。”
“这都行？”
顾惜吃了一惊。
玉牌从材质上看，的确是真的，但是几十块钱能买到，就很离谱。
老子怎么就没遇到这种好事？
“这块玉牌不是明清时代的，应该是更早以前的。”
就连李老也好奇的凑了过来，语气中带着羡慕。
好在刘璃没有告诉他们，店主后来又退了一万块钱。
否则二人怕不是要吐出一口老血。
玉牌有点脏，顾惜拿了块布，擦去上面的黑泥，露出了原本的青玉质地。
“玉质缜密，镂雕细腻，是汉玉中的精品之作，放拍卖行或许能卖一百万。”
顾惜夸赞了一句。
“真羡慕琉璃姐姐，短短半个小时，又赚了一百万。”
“这钱也太好赚了，比房地产还夸张。”
“那是人家的本事。”
网友们羡慕不已。
刘璃笑了笑：“顾惜，你再仔细看一下。”
“嗯？难道我判断有错？”
顾惜讶异道。
“可以看看它的雕工。”
刘璃提醒了一句。
顾惜赶紧向李老要来放大镜，重新观察起来。
“这……这是游丝毛雕？”
顾惜越看越震惊。
“什么？你没看错吧？”
李老也是惊呼出声。
“雕刻线槽边缘规整，且不见崩口，只有转弯处偶有前后不符的线纹，槽底有相互连接又大致登场的弧形磨砂痕迹！”
顾惜描述着看到的雕刻痕迹。
李老眼睛越瞪越大：“真是游丝毛雕！”
“什么毛雕？”
“很厉害的雕刻技术吗？”
“为什么之前没看出来，得用放大镜才能看到？”
网友们又一次听迷糊了。
刘璃笑着解释道：“游丝毛雕是流行于汉代的一种独特的细线纹雕刻技法，雕刻出来的线条就像是游丝一样，像是一根头发丝，雕刻的时候非常的流畅，不会出现什么断笔的情况，看起来就是非常飘逸。”
李老也是点头，感慨道：“这种雕刻方法太过神奇，细的地方细得让现在的工具也没法完成，可惜在汉后却失传，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物，今天总算得以见到真容。”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用游丝毛雕雕刻的玉制品本来就稀有，刘璃得到的这枚玉牌，更是其中的精品，愈发难得。
顾惜沉吟许久，开口说道：“刚才确实是我错了，这玉牌的市场估价，起码得有三百万。”
“小友，这件游丝毛雕玉牌，可有出售的想法？”
李老认真地问了一句。
顾惜奇道：“李老，您不是只对核桃感兴趣吗？什么时候也喜欢玩玉了？”
李老摇了摇头：“其实我是帮一位老友问的，他一直想要一枚游丝毛雕的汉玉，却怎么也得不到一件满意的。”
“这么衰啊。”
顾惜呵呵笑道。
刘璃没有过多思索，点头道：“如果价格合适，我可以出给他。”
“我想这件玉牌一定能满足他的心愿。”
李老兴奋说道，立即给老友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又给对方发了玉牌照片。
片刻后，李老回过头来，问道：“小友，五百万如何？”
网友们听到这个报价都惊呆了。
“我去，顾惜不是估价才三百万吗？”
“我以为三百万已经很多了，没想到有钱人出手如此阔绰。”
“什么时候三百万都可以用‘才’字了？”
“尼玛，小小一块玉牌值这么多钱，我要疯了！”
顾惜却没有太过意外，点了点头道：“去年有件汉代的黄玉带钩，也是游丝毛雕，在佳士得秋拍出现，起拍价是15万英镑，最终拍卖价却达到了82万英镑，可见其受欢迎程度之高。”
他想说的是，如果拿去拍卖行，或许能拍出更高的价格。
不过刘璃嫌麻烦，同意了李老好友的报价。
毕竟有系统，继续捡漏就是了，没必要浪费时间等拍卖。
由于对方不在场，刘璃与李老签了购买协议，玉牌寄放在顾惜那里，等收到转账，再由顾惜转交给对方。
定金到手，刘璃摆了摆手，道：“我先走一步了。”
“刘小姐，以后捡漏一定要联系我，我可以帮你找买家。”
顾惜没忘记提一嘴。
刘璃点点头，离开了李老的店铺。
“咱们继续”
刘璃四处随便逛了起来，也不管是不是文玩，只要是摊位上有没见过的物件，都会停下脚步看两眼。
走了没多久，刘璃的目光被前方一个摊位吸引住。
摆摊的竟然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他身上穿着袈裟，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直播间的网友看到这一幕，都觉得稀奇。
“这世道怎么啦？连和尚都出来摆摊了！”
“不会是寺庙破产，所以才跑来贩卖家产的吧？”
“人家寺庙有的是钱，怎么可能破产。”
“可能是和尚想挣点外快。”
“佛寺也有和尚卖东西，只不过换了个地方而已。”
“也许是假和尚。”
“琉璃姐姐过去看看胖和尚在卖些什么。”
刘璃也挺好奇，在网友的催促下走了过去。
胖和尚摊位边围着不少人，不过大多是中年大妈，身上戴着佛珠手串，一看就是信佛的。
摊位上放着佛珠、烛台、净瓶、金鼓、香炉以及佛经之类。
刘璃站在一旁，看着和尚如何将一串佛珠推销给一位大妈。
“阿弥陀佛，施主可以试戴一下这串佛珠。”
“大师怎么知道我看上这串佛珠了？”
大妈好奇地问道。
和尚云淡风轻道：“贫僧感觉施主与这串佛珠，所以就问问施主。”
“这串佛珠有开过光吗？”
“贫僧卖的佛宝全部来自云栖寺，并由住持能勇大师亲自开光。”
“真的假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真是太好了！这串佛珠我要了！怎么卖？”
“施主可以自行决定，贫僧收到的善款全都用于修缮寺庙，功德会算在施主身上。”
“还算功德？那我出五千块！”
和尚笑眯眯地拿出一个带有功德箱，上面贴着一个二维码，周围还有一些佛教符号作为装饰。
大妈扫码付款后，开心地拿着佛珠离开。
收到款项后，他还一本正经地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善哉。”
网友们看傻眼了。
“五千块就买一串破珠子？”
“我看那串佛珠也不是什么珍贵木料做的吧？”
“胖和尚都说了，那是开过光的。”
“不是吧，我看摊位上有个LED供灯，那玩意也能开光？”
“我看到还有收音机！”
“信仰加成懂不懂？挂个佛教名头，价格就能翻好几倍！”
“按照这赚钱速度，每天只要有一两个上当的，一个月都不用出摊了。”
直播间有网友看到摊位上有支拂尘，犯起迷糊：“拂尘不是道教的东西吗？”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没见过用拂尘的和尚。”
“胖和尚抢了道家生意。”
刘璃拿起拂尘，挥了几下，笑着问道：“这拂尘也开过光吗？”
和尚摇头：“施主，这不叫拂尘，而是叫拂子，乃是佛门法器。”
刘璃淡笑道：“你错了，其实拂尘在汉朝就有了，是用以拂除蚊虫的用具，道教与佛教对拂尘的使用都是后来才有的事。”
和尚愣了一下，也不辩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拂尘是我寺住持开过光的，施主若是想要，一千即可。”
刘璃将拂尘放回去，拿起一本金刚经，随手翻了几页。
“施主对佛经有兴趣？这本金刚经买回去每日诵读，可得佛加持，远离鄙恶，除烦增福，更有降压减脂之功效……”
和尚介绍起来头头是道。
直播间网友看不下去了。
“我去，胖和尚真能吹！”
“一本破经书简直吹上天了！”
“第一次听说念经还能减肥。”
“看和尚的体型，他平日里肯定没怎么念经。”
刘璃看了几眼，经书是现代印刷的，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就放了回去，目光落到边上一尊十几厘米高的佛像上。
和尚瞄了一眼，就发现刘璃的目光所及之处，脸上带笑道：“施主好眼光，这尊佛像贫僧放在此处多日，只有施主问起，看来施主是有佛缘的。”
“佛媛？这词我听说过，是什么来着？”
“佛媛是一种特殊职业，她们经常穿着吊带裙出没在寺庙拍照带货。”
“我知道了，就是那些穿着开衩旗袍或吊带，披着棉麻素袍，在镜头下焚香抄经的女子。”
“以前流行纯欲，现在流行佛欲了？”
“就是禁欲系的极致表现。”
“听你这么一说，想想还挺刺激！”
刘璃不理网友们的调侃，拿起摊位上的佛像问道：“这东西怎么卖？”
“施主，佛门之物怎么能说买卖？要么说请，要么说结缘才对。”
和尚一脸慈悲，如果不是在摆摊，简直让人以为他是一位得道高僧。
“那么请这尊佛像回家，需要多少缘？”
“一万八千缘。”
和尚双手合十，回了个佛礼。
直播间的网友们此刻只有一种想法。
好家伙！
真特娘的黑！
佛像一看就是铜造的，特别是在刘璃拿起佛像查看时还沾了一手黑灰，像是做旧上去的。
这玩意拿出来骗人也太不走心了！
网友们也觉得以刘璃的眼光，定然不会被和尚坑，看一眼就会放回去。
“和尚，我觉得自己和这尊佛像只有一百八十缘。”
刘璃直接抹去三个零，把直播间的观众都笑坏了。
和尚嘴角抽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施主不要妄自菲薄，以贫僧之见，施主起码有一万缘。”
“真没那么多缘分。”
刘璃耸了耸肩：“要不你和佛祖商量一下？”
“这尊佛像我师兄日夜供奉了十年，不能再少了。”
“一千如何？”
“缘分不够，佛祖会生气的。”
和尚一本正经地说道。
直播间的网友笑得人仰马翻：“佛祖还会因为佛像卖便宜了而生气？”
“那得多少缘分佛祖才不会生气？”
刘璃调侃道。
“起码八千。”
“五千，不行的话就算我打扰到佛祖了。”
刘璃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和尚想了想，决定退让一步：“五千就五千吧，就当和施主结个善缘。”
刘璃扫码付了五千块钱，将佛像带走。
网友见刘璃走开之后，一路吹着口哨，心情显得不错，已经猜到了什么。
“琉璃姐姐，这铜制佛像该不会是好东西吧？”
“能让琉璃姐姐花五千块钱买下来的肯定是宝贝！”
“快说说它有什么来头！”
“我怀疑是和尚从寺庙里偷出来的佛宝！”
刘璃笑着解释道：“其实这是一尊乾隆时期的紫金琍玛佛像。”
又有网友问道：“紫金琍玛是什么玩意？”
“紫金琍玛是指清代宫廷造办处对由藏地传入的金铜造像藏文专名的音译，指响铜铸造的器物。”
刘璃继续介绍道：“在乾隆年间，宫廷收到一些佛像贡品，造像精美，引起乾隆皇帝的注意和喜爱，乾隆四十六年，清宫始造紫金琍玛，历时不过十三年，因此保存数量极少，佛像主要供奉于皇家园囿的佛堂中，用料极为名贵，不仅有金银，还有红铜和自然铜等，每次均是根据乾隆皇帝特谕而作。”
“此尊紫金无量寿佛即为清宫内务府造办处造，身体为紫金琍玛，底座为红铜鎏金。”
只见佛像本身暗紫，带有青黑似茄皮，铜质极为细腻。
“我也是上手之后才发现是开门到代的物件，能值个上百万，不过就算是仿造的，以它的制作工艺水平，五千块买下来也不亏。”
刘璃很满意今天的收获，拿着佛像来来回回翻看着。
“琉璃姐姐，佛像有什么问题吗？”
“不就是一尊佛像吗？有必要看这么久？”
“已经五分钟了，还是去别的地方走走吧。”
镜头一直对着佛像，网友们看得都有些不耐烦。
刘璃心里还有些疑惑，望气给出的风流气有点离谱。
金灿灿的金色！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刘璃认真观察着佛像，最终将目光落在佛像身体与底座的连接处。
这里是两种不同材料的分界线，问题最有可能出现在这里。
刘璃想了想，拧动佛像底座。
只听“咔嚓”一声，底座居然转动了。
“我去！佛像被琉璃姐姐掰坏了！”
“赶紧找点胶水粘回去！”
“本来上百万的佛像被琉璃姐姐这么一掰，起码掉价一半！”
“好痛心！损失了一件宝贝！”
网友们都替刘璃着急。
却不曾想，刘璃不仅没有停手，反而加上手上的力度，继续拧动佛像底座。
“琉璃姐姐这是破罐子破摔，想直接掰下整个底座吗？”
“好主意，只要掰下底座，保留佛像身体，别人就不知道佛像损坏过！”
“还有这种操作吗？”
“要不然世上哪有那么多佛头，肯定是因为佛像身体破损，干脆只保留下佛头。”
网友们开始胡乱猜测。
刘璃看了眼弹幕，摇头道：“世上留存的那些佛头，其实是西方侵略者为了掳走我国文物，不惜采用破坏手段损毁佛像造成的，如今还美曰其名残缺美，其实是为了掩饰他们的犯罪行为。”
网友们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侵略者实在太可恶了！”
“所谓的残缺美居然是一种洗白手段！”
“差点被公知骗了！”
在大骂侵略者与公知的同时，网友们又迷惑了。
琉璃姐姐你这徒手掰佛像，不也是破坏文物吗？
刘璃边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片刻后，众人听到“啪嗒”一声，看到佛像底座莲台居然与佛像分离了！
“我去，琉璃姐姐还真拆下来了！”
“这是破坏文物啊！”
“不能忍！琉璃姐姐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刘璃也不多说，直接将莲台底座亮给网友们看。
“咦？底座上居然没有损坏的痕迹？”
“还有几个卡口，原来底座和佛像本来就能拆开，吓死我了。”
“还好，琉璃姐姐也是大胆，居然敢动手拆上百万的古董。”
网友们见状松了一口气。
不过，拆下底座后，刘璃并没有停手，而是伸出手指，继续在佛像底部掏着什么。
片刻后，几块白色的椭圆形珠子滚落到刘璃手中。
“佛像里面藏着东西？”
“原来琉璃姐姐拆佛像是发现里面还藏着宝贝！”
“不会藏着钻石吧？”
“我看它更像珍珠！”
“我觉得是和田玉。”
“琉璃姐姐是怎么发现的？”
刘璃耸了耸肩，简单说道：“我发现佛像底座有机关，尝试拆下来，发现里面还有东西，纯属意外发现。”
这样的解释就算再离谱，网友们也只能接受。
大家现在更关心的是白色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刘璃没有让观众等太久，捏起珠子道：“这东西既不是珍珠也不是玉石，它来自于人体。”
“人体？这也太恐怖了吧？”
“这下专业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