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妍和沈隽在商场里挑选元旦要送的节礼。
其实这种事情交给助理就好，但他们俩好久没一起出来逛街了，两人便主动包揽了这个工作。
两人挑挑选选拎着很多东西。
多半都是沈隽在拎着，感觉买的差不多了他侧身询问周妍：“咱们一会儿在外面吃饭，妍妍想吃什么？”
周妍抬头：“我想吃麻辣水煮鱼。”
其实周妍吃辣能力一般，但是又菜又爱玩，总是想尝试。
麻辣水煮鱼是一家私房菜馆的拿手好菜，周妍偶尔去吃一次还惦记上了。
“行。”
管他能吃多少呢，妍妍高兴就好。
两人离开商场的时候，碰见一家售卖衣服的柜台前排着老长的队。
周妍看了一眼：“卖什么衣服啊，这么受欢迎。”
“这些都不是买衣服的，是来换衣服的。”
旁边走过去一位大妈，手里拎着袋子：“你看看我这前几天才买的衣服，拉锁和布料分离不说，拉锁头还坏了，虽然说换个拉锁不贵吧，但这可是新衣服呢。”
大妈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还把衣服拿出来抖抖。
周妍也凑过去看，那是件牛仔外套，拉锁损坏应该是生产时就没有紧密吻合的原因。
“现在的柜台能换货了啊。”
周妍记得以前没有这个规矩，都是钱货两讫，离柜概不负责。
“这不是公家的货，租这个摊位的是私人货商，那肯定得换，不然谁还买他的东西。”
大妈把衣服收好，也过去排队了。
老板估计也很为难，看着自己柜台前的长队，索性直接自己出钱帮着换拉链，排队的人见状也不闹了，但浪费了时间和精力总没法避免。
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做生意的都知道，口碑就是这样一点点崩塌的。
也许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影响，后来某一天就会忽然发现自己的店里没顾客了。
“刚刚的衣服好像是红梅牌的。”
沈隽在一旁说。
“你知道这个衣服？”周妍抬头。
她和沈隽都没有涉及服装的行业，所以她挺诧异沈隽会关注。
“呵……早就说你大伯厂里的机器有问题，生产出来的货物表面看着没问题，其实根本不达标。”
“不过服装厂没有进行质检也有责任。”
沈隽了解到的东西太详细了，周妍怀疑他一直盯着人家呢。
看着老婆好奇又怀疑的目光，沈隽宠溺的揉揉对方头发：“毕竟是个隐形炸弹，我总得盯着点儿。”
沈隽这样的行为确实让周妍很放心。
“你觉得市场崩溃得需要多久？”
这把悬而不落的刀最终会落在违法犯罪之人的脖颈上，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说不准，看石磊什么时候反应过来了。”
沈隽幽幽说道。
周妍垂眸思索，不过没有思考多久就被沈隽带走了。
“行啦，咱们好不容易一起出来，别想这些烦心的事情。”
……
而此时被沈隽寄予厚望的石磊，并不在云京。
对方在南方也有工厂，所以北边的服装厂一直都是赵红梅在打理，石磊隔两个星期会回来一次。
石磊原本是打算带着儿子一起走的，但是石圆圆太过于依赖赵红梅，他只好把儿子留在云京。
离开前叮嘱保姆照顾好孩子。
同时和赵红梅说道：“圆圆麻烦你照顾了，如果不听话的话你就直接教育他，别惯着。”
“圆圆很听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小孩子了。”
赵红梅温柔的和石磊送别。
等到对方离开家门，她的脸色赫然一沉。
最近光是服装厂的事情就足够让她焦头烂额，不知道为什么，本月的销售额比之前大大不如，要知道红梅品牌进入市场也才两个月的时间。
而且上个月刚刚做过市场调查，牛仔服和牛仔裤销售的很好。
赵红梅拧着眉心，交代家里的保姆：“我去单位了，你照顾好小少爷。”
现在石圆圆已经被安排小区旁边的学校去念书了。
保姆也只需要按时接送和做饭就好，听到赵红梅的交代，自然答应下来。
赵红梅带了司机准备去云京的各大商场和批发摊位调查一下，看看红梅品牌突然不受欢迎的原因是什么。
赵红梅来到云京最大的批发商城，工厂的许多货都是被这里的批发商拿走的。
走进红门批发商城，里面的货物堆积如山，许许多多的人过来谈价格，开单拿货。
赵红梅穿着貂皮大衣，看起来就像是阔少奶奶。
她走进一家批发摊位，老板立刻过来问她需要什么。
“我听说最近云京里有一个红梅牌子的衣服，你这里有吗？”赵红梅装作不经意的问。
“啊……那个啊！”
老板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有倒是有，就是货号有些不齐全了。”
“你们都不喜欢进这个牌子啊，我看着商场里有很多柜台在卖。”
赵红梅继续打听。
“开始确实卖的挺好的，就是最近的退货率太高，许多分销商都说衣服质量有问题。”
老板手里也没剩下多少货了，而且这事情也不是秘密，他直接就说出来。
“质量问题……方便给我拿一件看看吗？”赵红梅皱眉，按理说不可能啊，质量是她亲自把关的。
而且这些衣服前期之所以能卖的那么好，是她参考了以后几年的设计款式。
可以说她对这品牌是倾注希望和心血的，自然要全力搞好。
”都在那儿，你要是想看的话，自己去看吧。“
老板随便指了个角落，果然有一小堆衣服堆在那里。
赵红梅让司机过去拿几件衣服过来。
随后她接过衣服仔细查看，布料厚实耐磨，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赵红梅笑着说：“这衣服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布料还是不错，但是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的拉锁都不太好用，几乎是两三天就要坏掉。
再说这几年牛仔服流行起来，其他牌子的衣服又不是没有，可比红梅划算多了！”
老板说了一堆大实话，然后看着赵红梅：“不过你要是真想要的话，这些都拿走，我给你便宜。”
赵红梅脸色僵硬：“既然老板你都提醒我了，那我再考虑考虑吧。”
说完她直接把衣服扔给司机，自己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