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两个大男人目送奔驰离开。
呃……其实是陆白业跟着刑曜目送。
可这车屁股都没影了，刑曜却还是迟迟没动。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业白忍不住好奇道：“刑曜，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尹小姐啊？”
刑曜面不改色地应道：“嗯。”
“真的？！”陆业白惊了，“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关系？”
“讨债人。”刑曜声音平静。
“……啊？”
而刑曜说完，便转身潇洒离开。
陆业白：“……”
啥意思？
欠人家钱了？？
*
刑曜回到询问室，拿好电脑，随意整理了下桌椅。
倏地，他余光瞥见了一抹白色。
男人定眼看去，发现是一条珍珠手链。
而这个位置，刚才尹梓姝坐过。
刑曜捡起手链，用指腹摩挲了一下。
半晌，他将手链放进裤兜里，迈步走了出去。
留置室里，几个精神小伙还在闹。
刑曜冷冷一眼扫过去，自带威力，“现在知道怕了？那做这种事之前就应该想到后果。”
“现在证据确凿，拘留证也已经申请了，等着明天去看所守吧。”
“如果想少吃几年牢饭，劝你们安分点。”
精神小伙们敢怒不敢言，瞬间统统都安静如鸡了。
刑曜踱步回了办公室。
刚进门，就听到陆业白一声尖叫：“我去，真的是她！”
“对啊，就是她。”女刑警林筱道。
“刑曜刑曜！”陆业白拿着手机奔过去，“刚才那个尹小姐，原来是美妆博主！粉丝百万！”
刑曜身体一僵，看向手机屏幕。
“林筱说她刚才第一眼就把人出来了。”陆业白啧啧，“我以为网红都是‘见光死’呢，没想到还是有例外的。”
林筱不满道：“说什么呢，我们姝姝子可是纯天然大美女。”
没错，她也是尹梓姝的一枚忠实小粉丝呢。
“唉，刚才我都没能鼓起勇气要合照，真是太可惜了。”林筱叹气。
“美妆博主？”一直没开口的刑曜蓦地问道，“什么意思？”
林筱：“……”
陆业白：“……”
忘了，这还有个山顶洞人。
“就……就是教人化妆的。”林筱尽力简单解释道，“我们女孩子都喜欢看。”
刑曜抿了下唇，问道：“所以，她是这个行业里的顶尖？”
林筱愣了下，忙不迭点头：“当然啊！姝姝可是美妆博主里的扛把子！”
刑曜眉间舒展了些许：“嗯。”
林筱：“……”
等等，为什么她好像在刑队脸上看到了类似于“欣慰”的表情。
不，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你怎么一直没跟我们提起过？”刑曜忽然又道。
“提什么？”林筱怔了怔，“尹梓姝吗？”
“嗯。”
“……？”
林筱抽了下嘴角，“刑队，你要我跟你们几个大直男讨论一个美妆博主？我脑子瓦特了？你自己觉得这合理吗？”
“……”
陆业白也乐：“就是啊，你这问的什么问题。”
刑曜轻咳了声，掩住面上浮现的一丝尴尬，当作无事发生。
陆业白摸摸下巴，眯眼审视刑曜。
讨债人？
或许……情债？
*
言礼先把尤欢送回了家，再驱车前往云间湾。
两人都住那儿，只是楼栋不一样。之前还是他给她介绍的房子。
下了车，尹梓姝主动道：“谢谢你啦，老板。”
“以前一直让你不要喊老板。”言礼温和地笑笑，“但现在听着听着，还真习惯了。”
尹梓姝弯眸：“你本来就是我老板啊，还是伯乐。”
“互相的。”言礼道，“要不是你吸粉快，我们公司也不会发展得这么迅速。”
“嗯……好像也是。”尹梓姝傲娇地撩了下头发，“毕竟我魅力那么大。”
言礼失笑。
两年前，在大学毕业后，尹梓姝开始做短视频。刚开始，根本没什么粉丝。
但言礼意外相中了她，便邀请她签到他的公司。而他的公司当时也才刚发展起来，没有什么名气。
尹梓姝本来以为是骗子，便直接拒绝了。
可言礼没放弃，主动提议让她亲自来考察他的公司，说公司就在星城本地。
尹梓姝想了想，先答应了下来。
不过，其实在尹梓姝亲眼见到言礼时候，就知道他不是骗子了。
骗子会长这么帅？
这么贵气？
后面进了公司，尹梓姝发现“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主要是公司里的人都很友善。
而且合约上的条件对尹梓姝很友好，再加上她当时正好也想找个人指路带她，便爽快地签了约。
渐渐的，她的粉丝开始变多，后来因为一个仿妆视频爆火，自此，她的事业开始一路长虹。
两人并肩往前走。
言礼忽然道：“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已经是第三年了。”
“是啊。”尹梓姝点头，“没想到我还真做出了点东西。”
“迟早的事。”言礼浅笑道，“你有这个天赋和潜能。”
尹梓姝挑挑眉梢，俏皮道：“那就谢谢老板夸奖啦。”
言礼眼里的笑意加深。
“对了，我没有偷懒哦，这几天没有找到什么灵感，我就不想拍视频随便敷衍。但明天我要拍个液体眼影的新妆容。”
“就这个。”
尹梓姝凑近言礼几步，踮脚给他看眼睛。
女孩子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
言礼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成了拳。
尹梓姝眨巴眼睛：“这个涂在眼头，超好看有没有？”
“……嗯。”言礼努力维持住面色，“好看。”
得到满意答复，尹梓姝眼角又往下弯了弯，满是欣喜。
言礼不由勾唇。
两人再往前走了几步。
“你是在星城念的大学对吧？”他倏地确认道，“星城舞蹈学院。”
“嗯，对。”尹梓姝点头。
言礼了然，星城舞蹈学院对面就是警察大学。
原来是这样。
尹梓姝：“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一时想起来的。”
“噢。”
言礼其实一直想问尹梓姝为什么没有继续跳舞，但这话每次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能细心察觉到尹梓姝很回避这个问题。所以，他也识趣地选择了不过问。
“我到啦。”尹梓姝停下脚步，指了指后面的自家楼栋。
“嗯，进去吧。”言礼道，“睡前可以喝杯热牛奶，睡眠质量会好很多。”
“好。”尹梓姝笑了笑，知道他是觉得酒吧的事可能会吓到她，“其实还好，我胆子还是不小的。”
言礼莞尔：“嗯。”
尹梓姝朝他挥手，“那我进去了，老板晚安。”
“晚安。”
言礼抬头，在看到尹梓姝家所在的楼层灯亮起后，他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