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剑打出堪比天火解放气势的姬子并没有真正把大剑落下。
——开玩笑，这一剑砍实了是真的要死人的。
但是，这一剑很成功的让西琳失去了反抗意识，随后，在西琳呆滞的目光中，姬子将从海姆达尔实验室中带出来的药剂扎到了西琳的脖子上。
随着药液进入，西琳标志性的金色瞳孔顿时一阵收缩，随后，西琳一把将姬子推开，
不过显然，现在已经晚了。
轰隆隆……
失去了律者力量的支持，整个虚数空间迅速崩塌。
“咳咳……”
被推倒在地的姬子咳出了两口血。
“这套装甲还真是够劲……”
将近250%的增幅确实够爽，但是后劲上来也确实要命。
毕竟姬子在崩坏能适性上并不优秀。
疾疫宝石加空白之键对于姬子身体带来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强。
“比安卡大人，我们该撤退了。”
丽塔看着已经撕裂露出现实世界的虚数空间，朝着比安卡轻声提醒道。
她可没忘了，自己两人可是深入到了逆熵后方。
“……我明白了。”
比安卡最后望了一眼姬子方向，点了点头，和丽塔迅速离开。
“姬子老师，您没事吧？”芽衣关切的问道。
“有点虚脱。”
姬子深吸了一口气。
“开打之前可没说会有这种情况。”
虽然脚下的平台开始倾斜，但是姬子还算从容。
毕竟她一点伤都没受，旁边还有柳白带着她飞出去。
“——没时间了。”
柳白冷不丁的说道。
“芽衣——！搭把手！”
“哈！？”还没等姬子思索柳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系统的提示音便先一步在柳白脑中响起。
【本次模拟已结束】
【开始结算——】
————
“早安，姬子。”
“早安，柳……哈！你个混蛋还敢回来？”
躺在病床上的姬子下意识刚准备回答就是一愣，随即愠怒道。
……或者说娇嗔？
“这都好几个月了吧？怎么还躺在病床上？”
柳白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道。
“啧，算你还有点良心。”
听柳白关心自己的身体，姬子虽然语气不爽，但是脸上还是很诚实的露出了笑容。
“玛基博士说我这是……嘿，病历太长，记不住，大概就是身体负担到了极限，需要静养，一年半载估计没法和人动手。”
“听起来挺糟糕的。”
“糟糕吗？”
姬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给自己削了一个苹果。
“行动早就没问题了，就是现在每天要挨两针崩坏能抑制剂而已——对了，有件事想和你说。”
“说。”
“我准备转文职了。”姬子随意的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
“有点突然。”柳白思索了一下评价道，“而且话说回来，感觉我们两个好久没有用这种正式的语气说过话了。”
“啧，好歹这也算是我的终身大事吧？正式一点怎么了？”
姬子翻了个白眼。
这才是他和姬子平常的交流语气。
“就是说啊，我这个超级无敌天才美少女当年本来就是误入歧途，现在只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
“……厕所在哪？我去吐一下。”
“你滚！”姬子恨不得直接用手里的苹果砸柳白——不过想到柳白是幽灵，打柳白还不如打狗，姬子还是悻悻放弃了。
“好吧，但是起码给我点正经理由好不？”
柳白坐在姬子身边。
“你这个年纪已经既不无敌，也不天才，更不美少女了。”
硬了！拳头硬了！
“嘴上这么说，但我要是穿黑丝jk你还是会看的吧？”姬子轻轻一哼。
“……”
“……”
柳白的沉默让姬子也陷入了沉默。
“真、那么不堪吗？”
“额……脑补了一下可能有点辣眼睛，但是……嗯，我支持你。”
柳白委婉的话让姬子头上鼓起青筋。
但是……柳白真的没办法想象jk姬子啊——！
好吧，严格意义是现在没办法想象，当年还是有着满满的想象余地。
“……真要说理由的话，应该只是想要重新拾起梦想？”
姬子有些郁闷的回答道。
“而且玛基博士也说我这身体不适合继续战斗了。”
好吧，玛基的原话是“姬子你现在的情况如果不调理好身体，未来在生育方面可能会有些麻烦。”
而且实话实说，27岁已经算是高龄女武神了。
“嗯，挺好的。”
柳白对此并没有异议。
“那明天开始就从小学数学开始重修吧。”
“你滚啊！”
姬子忍无可忍的朝着柳白扔出了枕头——不言而喻，自然是扔了个空。
“老娘还没计较当时你突然跑路的事呢！要不是芽衣那孩子反应快……啧。”
虽然柳白临走前喊了一声芽衣也功不可没。
姬子突然微笑道。
现在让老娘看看又是那家偷腥猫看上自家小鱼干了？
“在天穹市开派对？”
“……正经的？”
“就算是不正经的你不也只能干瞪眼吗？”
“……你他妈刺激病号？”
“你他妈也算病号？”
每天扎两针崩坏能抑制剂算个鬼的病号，那玩意除了让女武神短时间无力以外没有任何副作用好吧？
“……你给我说说都有谁？”
老娘要开始记小本本了！
“丽塔。”
这俩人终于搅和到一起去了……可惜打不过。
“比安卡。”
好吧，这个真的打不过。
“符华。”
打不过，pass。
“占据符华身体的识之律者。”
……等等，这是什么鬼玩意？
“芽衣。”
这个……虽然是她学生，但是也打不过。
……现在弃武从文真的是个好选择吗？
啊，自己不弃武好像也打不过。
“还有mei——我学生，前文明人，类比地位大概是奥托。”
草，什么巨佬，惹不起。
“特斯拉。”
这个……虽然弱，但是是长辈来着，不太好欺负啊。
“最后就是琪亚娜。”
“这个好。”
听到琪亚娜的名字，姬子就来了精神。
这个好像可以记小本本来着。
“话说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记起你没？”
姬子一边记小本本一边关心道。
“当时芽衣空不出手救她，要不是贝纳勒斯又冲出来了，我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姬子都觉得贝纳勒斯简直就是小强。
当时被芽衣揍下去几次了？竟然还能冲出来把琪亚娜带走。
“应该……没吧？”
柳白看了一眼系统。
琪亚娜的契合度显示的是140%。
嗯……不太好说呢。
“啧，这样啊。”
姬子在考虑要不要把琪亚娜的名字从心里的小本本上划掉。
毕竟不知者无罪嘛。
“话说，你现在知道贝纳勒斯在哪吗？”
说起贝纳勒斯，柳白还是有些关注的。
毕竟是个审判级崩坏兽，现阶段律者之下最强。
“不清楚，这种问题别问病号。”
姬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
“……得，你还是安心养病吧。”
“喂喂！这算什么态度啊！”
姬子表示强烈不满。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丽塔和比安卡都在天穹市，那把拉格纳队长也塞过去得了。”
来啊，大乱斗啊！
“她……虽然理由充分，但是我总觉得你丫没安好心。”柳白的直觉还是相对敏锐的。
“多个贴身女仆还不好？”
姬子露出假笑。
“还是说你嫌弃队长年龄大了？”
“……那倒不至于。”
女武神保养的都不错，拉格纳也就穿上军装的时候有点显老，穿女仆装的时候和二十三四差不多。
“实在不行就当秘书用呗。”
“……”
其实讲道理，秘书的话，渡鸦是可以胜任的。
虽然和形象不符，但是渡鸦做秘书工作可能要比丽塔还好一点？
好吧，可能是因为丽塔不太像是正经秘书。
不过身边能干活的人柳白也不嫌多就是了。
“既然这样到时候给个调令就行了。”
柳白随后又和姬子聊了一些家常，眼看时间不早了，便重新回到天穹市。
“博士，千人律者可能已经出现了。”
刚回来，坐在电脑前的mei就这么对柳白说道。
“……？”
这丫是第十律者好吧？这么早就出来真的好？
唔……稍等。
一说这个，柳白还真想起来了，似乎琪亚娜在天穹市时候，有些人偶就诞生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千人律者好像才应该是严格意义上本纪元的第五律者。
不过讨论这个没什么意义就是了。
“哪来的情报？”
柳白很是认真的问道——他可不介意把千人律者扼杀在萌芽里。
“普罗米修斯——虽然是分身。”
mei指了指插在主机上的硬盘，
“这还有分身？”
“毕竟单一电脑没法发挥算力优势。”mei笑了笑，“这方面的应用其实很广泛——比如虚空万藏就用到了普罗米修斯的‘分身’——不过因为这个原因，主机这个概念也有些模糊就是了。”
“额……挺会玩的。”
“会玩吗……说起来，梅比乌斯博士当年为了圣痕计划好像也取走了一份普罗米修斯。”
“干什么了？”
“嗯……好像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但是有点想不起来了。”
mei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不过圣痕计划也并非是必要的就是了。”
“……从你嘴里听到这话还是蛮不可思议的，我还以为mei你会是圣痕计划坚定的执行者。”
“如果我没有活到这个时代的话，可能就会像博士你说的这样吧。”
mei笑了笑。
“不论崩坏本身的性质，它对于人类文明来说就像是一场考试，所有律者、乃至终焉都可以说是试卷中的一道题，而崩坏本身则是出题人。”
一说到这，mei当即扶额，
“好吧，我觉得我似乎想起来梅比乌斯干了什么——我们‘买通’了出题人。”
太聪明就是这点不好，哪怕有些记忆被模糊了，也能通过细枝末节推测出主体。
“言归正传，崩坏的考试有些类似于……诚信考试，没有监考老师，全凭学生自觉，而我们前文明则是不及格那个。”
mei喝了一杯水。
“不过好在，我们总结出了一套……勉强行之有效的作弊方式。”
说到这，mei露出苦笑。
“其实不应该这样的，毕竟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做到后知五万年，如果我没有活下来的话，圣痕计划说不定会反过来成为这个文明的阻碍——毕竟凯文并不具有顺应时代修改计划的能力。”
不过mei又摇了摇头。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勉强算是行之有效的计划了——但是，回归考场那个比喻。”
mei顿了顿。
“虽然考试没有监考，但是谁也没法保证不存在巡考，谁也没法保证没有一个监控室监控着所有人的行动——文明的历史太短暂了，短暂到我们只能管中窥豹——但愿是‘窥豹’。”
“稍微懂了，也就是所谓的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这个意思吧？”
“您这个比喻……还真是通俗易懂——没错，我们无法确定崩坏之上有没有不可观测的更高层次的存在——就像是所谓的克苏鲁神话。”
柳白的比喻让mei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虽然作为科学家不应该想这种简直就是幻想的东西，但是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不讲道理的事实啊……”
mei抿了抿嘴唇。
“圣痕计划……如果不出意外，最后将是凯文接手终焉，然后人类中有天赋的人集体潜入梦境——毫无疑问，按照考试来讲，这是作弊。”
柳白稍微有些惊讶于凯文扮演的角色——毕竟他穿越的时候剧情还没说圣痕计划的全貌。
“假如崩坏真的是一场考试的话，存在着更高维的观测者，说不定凯文会迎来‘降维打击’，更何况圣痕计划本身……”
这话她也只能对柳白这位她最亲近的人说了，和别人说就颇有动摇军心的嫌疑了。
再加上她还活着，柳白也在，所以圣痕计划对于mei来说就有一些黑历史的意味了。
毕竟她很清楚，圣痕计划的理念是和柳白的三观背道而驰的。
面对别人她尚可辩驳她是为了文明而不是为了人类，但是面对柳白，她却没有这种底气。
毕竟，文明最基本的定义就是：人类历史积累下来的有利于认识和适应客观世界、符合人类精神追求、能被绝大多数人认可和接受的人文精神、发明创造的总和。
圣痕计划某种角度已经把“文明”的定义踩烂了。
别人拿这个反驳她，她能说我有我的定义，和你们聊不到一起。
但是她哪敢在柳白面前这么说……
而且她也得承认，圣痕计划有一部分来源于她的私心——也就是对真理的探求。
或许与其说她是站在文明这边，还不如说她是站在崩坏的对立面更合适。
不过，哪怕圣痕计划既不人类也不文明，但是确实是个“活着”的办法。
嘿……
不过好运的是，现在她还活蹦乱跳的，柳白也在身边，她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圣痕计划这个快要成为黑历史的玩意，并且和柳白想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
再加上还有坟可挖……不知道当年的英桀们活下来多少，倘若够多，那就又添了一丝胜率。
能正经做题及格就老老实实正经做，作弊啥的虽然轻松，但是要是被抓了……
“圣痕计划的事情就说到这吧，还是说说律者。”
mei把话题又拽了回来。
“千人律者虽然出现在了天穹市，但是平心而论，这东西不好抓。”
作为上个文明千人律者的葬送人，mei相当有资格发表评论。
“她们的智商太高了……或者说太怂了，但是偏偏又富有对文明的破坏力，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对天穹市展开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