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感觉奥托小姐好像在想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苏湄看着奥托露出了有些莫名的表情，苏湄虽然在智慧上比不过奥托，但是苏湄相比于奥托更加长于对于人心的洞察把握。
所以苏湄从奥托的表情里意外的察觉到了某些非常狂野的因素。
（……真不希望我的洞察力是用在这方面的。）
“……怎么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呢。”
奥托扯了扯嘴角，“只不过确定了我大概还是人而已。”
“倒不如说我现在很好奇奥托小姐在这之前把自己当做什么。”
苏湄尽职尽责的吐槽道。
不，与其说是吐槽，不如说是让对方转移注意力，放弃那种狂野的想法。
奥托扭过头，没说。
“总感觉这事真是够莫名其妙的。”
苏湄叹息，“话说回来，我还没问奥托小姐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呢，如果我等力所能及，请尽管吩咐。”
苏湄把话题拉了回来。
这时秦素衣也反应过来了，人家也不可能万里之遥就知道自家师父的事情，这次来中原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这个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向赤鸢仙人借一根羽毛。”
“此事易尔。”
符华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要是以前她还会问上几句，不过现在的气氛正是火热，符华也就懒得问些煞风景的话了。
而且有自己师父在侧，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话说天色倒也不早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师父做饭？”
秦素衣脸上露出了仿佛世界毁灭一样的表情。
“小七，收收表情，师父会做饭这件事以前师祖不是和我们说过吗？”苏湄拍了拍秦素衣。
你这表情就连我都觉得过分了好不好！
“但是听乐子和师父亲自下厨是两码事啊！”
“……虽说好像确实是两码事，但是真的不用这么惊讶。”
而且你丫以前是把这事当做乐子听的吗？
“说起来，我从来没有给你们下过厨吧。”符华看着这两人忍不住叹息，再次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师长的不称职。
想当年……好吧，也别想当年了。
符华扶额。
“华你刚刚好像露出了让我非常眼熟的表情。”
“啊……因为准备回忆当年，所以不小心想到了师妹做的菜，抱歉。”
符华朝着柳白露出了不堪回首的表情。
“那段时间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黑暗时代呢……嗯，还有梅比乌斯博士在旁助纣为虐。”
作为当年逐火之蛾厨艺最好的人，符华真心没少被mei和梅比乌斯骚扰。
师姐/华，教我做饭！
教个屁啊！你们两个败家的能不能先去把食材和调味料研究明白再来找我啊！
你们两个大科学家折在这种地方真的不嫌丢人吗！
但是这话华实在是说不出来，毕竟她是个老好人的性子，而且当时她觉得这俩人求知的动力还是挺足的，所以拉扯一会也拒绝不了。
嗯，不过唯一比较好的就是试菜不用她。
有专门负责实验……额，试菜的倒霉孩子。
……虽然这么说感觉挺对不起师弟们的。
“这种过去不回忆也可以的。”
柳白拍了拍符华的肩膀。
“去吧，给你徒弟们好好露一手。”
“是。”
符华恢复了云淡风轻的姿态朝着几人微微颔首后便径直离开。
“还有那边，凌霜你赶快把素裳放下。”
目送符华离开之后，柳白又心累的看向李素裳和程凌霜。
李素裳这个童言无忌的小家伙也被程凌霜黑着脸拎了起来。
好像之前程凌霜的糖果诱惑计划失败了。
但是问题在于，就算计划失败，李素裳也不可能逃出程凌霜的魔爪。
“大娘二娘！快救救素裳！素裳要被小娘吃掉了！”
被拎起来的李素裳小腿乱蹬。
“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程凌霜面无表情的说出了活不过三章的话。
“大娘二娘……”
李素裳可怜兮兮的用水润的大眼睛看向苏湄和秦素衣。
苏湄脸上挂着招牌的淡笑，但是却半点反应都不给。
秦素衣倒是想要做点什么，但是看了一眼周围。
嗯，自家二师姐肯定是准备看这个乐子了。
奥托姐……虽然自己叫对方一声姐，但是她们两人也不算熟——更重要的是奥托姐也是平胸啊！
自己的话……
秦素衣默默揉了揉自己胸口——她可不想再被五师姐用剑鞘拍胸，她现在深知自己在师姐那边的仇恨有点高。
现在唯一一个能救素裳的只有师祖了。
不过……虽说师祖发话了，但是五师姐还是没有把素裳放下的意思。
“素裳这口无遮拦的性子也确实需要管上一管了。”
苏湄朝着柳白发声的方向笑道。
“现在若不管，以后怕是要祸从口出，惹出不少乱子。”
“我倒是觉得苏湄你是在公报私仇。”柳白重新回到人偶身上，绷着脸回道
“师祖言重了，弟子又怎会和素裳这丫头计较这些？”
苏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我这个当大娘的又怎么会害她？”
“我像老年痴呆的样子吗？”
“弟子不敢。”
秦素衣此时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朝着李素裳打眼色。
找她们有什么用啊！朝你太师祖装可怜啊！之前都叫你拜太师祖了，现在脑筋活泛点啊！
“太师祖、太师祖！快来救救裳儿！裳儿的屁股要被小娘打平了！”
程凌霜：“……”
这丫头怎么这句话更欠揍了？
不过……程凌霜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嗯，自己在后面还是有点料的，不像是奥托，前后都平。
“程凌霜，你丫想打架？”发觉程凌霜视线的奥托眉头挑了挑。
“说的好像你能打过我一样。”
程凌霜白了奥托一眼，然后又给了李素裳屁股一巴掌。
她要是给奥托一拳，奥托现在就得躺在地上化身毛毛虫。
“……你们几个闹腾到这也就够了。”
柳白扶额。
“把素裳放下来吧，这丫头还是挺伶俐的。”
“既然师祖都这么说了……”
程凌霜点了点头，一边放下一边又给了李素裳屁股一巴掌。
“呜呜呜~~小娘是大坏蛋！”
李素裳蹬蹬蹬的跑到柳白后面，想要躲着。
但是人偶柳白大概只有现在李素裳的脑袋大……
于是乎程凌霜就吊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自欺欺人的李素裳。
（你要敢和你太师祖说我的坏话，今晚就让你屁股变成八瓣。）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情况大家伙都看得明了，反倒是无所谓说不说坏话吧？
“呜~~”
“素裳这丫头关键时刻还是聪明的吧？”
苏湄半是炫耀半是失望的笑道。
刚才那句话撒娇撒的是真漂亮，但是没被老五揍到屁股开花是真让人有些失望。
老五这些年也不行了啊。
“就知道撒娇而已。”
程凌霜冷着脸。
“会撒娇可也是一种本事啊，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苏湄把李素裳抱起来。
“好了，我带素裳去厨房看看师父，几位去收拾收拾桌子吧，顺便我也有些事要在餐桌上说。”
…………
“师父，弟子这次也想像老五一样去往西域，随侍师祖左右。”
正当大家都在感慨符华厨艺时，苏湄一边夹菜一边冷不丁的说道。
神情语气仿佛就是餐桌上的闲聊。
“……如此也好。”
符华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点了点头。
“不敢称勉强……”
“裳儿……裳儿也要跟着太师祖！”
坐在秦素衣怀里吃饭的李素裳此时也闹腾了起来，同时语气也是撒娇的语气。
“……素裳你别乱说话。”
秦素衣赶紧按住李素裳的脑袋。
师姐下山是师姐的事，你这小丫头掺和什么？
“……”
符华看着闹腾的李素裳，不由得陷入了自我怀疑。
柳师的魅力真的就那么高吗……
苏湄就算了，她其实也看出来自己这二弟子心已经不在自己这了，但是素裳这丫头……
柳师还真是招人喜欢啊……
不过此时奥托倒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刚才苏湄带着素裳那丫头去厨房那段时间吗？）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奥托觉得苏湄肯定教了李素裳什么话。
“师父您别往心里去，素裳这丫头最近口无遮拦的……”秦素衣朝着符华勉强笑道。
“素裳你为什么要跟着你太师祖？”符华倒是没有那么多介意，反问道。
“裳儿觉得太师祖很厉害！比所有人都厉害！”
“此女倒是颇类我。”
奥托听到这话，也不管是不是苏湄教的，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要去当素裳的小小妈？”
旁边柳白一句话就把奥托击沉了。
“咳……这种事还是算了。”
“那就老实吃饭。”
“……是。”
不提旁边看戏的柳白奥托，符华此时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跟着柳师……素裳的教育想必也不用我操心。）
符华是相信柳白的教育的——反正不可能比她烂了。
（至于武艺，旁有苏湄凌霜，我自然也无需担心……这样看来，让素裳呆在柳师身边反倒是一种好事？）
经过自家这七徒的事，符华也算是意识到某种现实了。
不提还好，这一提，符华反而担心自己把素裳这根好苗子给祸祸了。
“素裳这个决定倒也不赖。”
符华思索之后点了点头道。
“师父，这……”秦素衣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
“二娘也和裳儿一起走好不好！”
李素裳的话打断了秦素衣。
“这……”
秦素衣听到这话，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困扰之色。
和素裳还有二师姐一起去西域？
……这似乎也并非不可？
可这样的话，师父这边……
“裳儿想和二娘在一起嘛！”
李素裳可怜兮兮的摇着秦素衣的袖子。
“既然素裳离不开你，那素衣你就跟着一起去吧。”符华看到这个情景再次点了点头。
“师父，我……”
“为师现在也无需你来照顾，而且留在这太虚山对于素衣你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自己这个七徒弟今年才二十出头，又何必和她在这太虚山上蹉跎岁月。
而且符华也清楚，有些事确实回不到过去了。
秦素衣也未必是真的想要留在太虚山，只是放不下旧情。
“等再过些年月，神州安定之后，我也欲往西域一行。”
话说到这份上，秦素衣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起去西域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老五也在，还有卡莲小姐。”
苏湄看着心情有些低落的秦素衣安慰道。
和奥托不同，她们其实和卡莲的关系属于比较好的那一档——好吧，以卡莲的性格和魅力，只要不是价值观相冲，大家都能相处的非常好。
“对了，话说回来，这次卡莲小姐怎么没和奥托小姐你一起来？你们两个不是那个……闺蜜吗？”
说到卡莲，苏湄忽然想起来这两人是铁闺蜜来着——虽然苏湄对于这两个人能成为闺蜜这件事发自内心的感到不可思议。
“她？她死了。”
奥托把碗放下，面无表情的说道。
闺蜜？闺蜜你个大头鬼！
老娘没有想当老娘妈的闺蜜，
“诶？”
其他人都是一惊，程凌霜微微斜眼。
当时这俩人闹翻的时候，她在和埃莉诺处理丽萨的事情，所以不甚了解。
但……倒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反正自那天之后，卡莲时不时会朝着奥托露出诡异而又慈爱的笑容。
不过话说回来，师祖可是她们太虚剑派的人啊……
“额……抱歉，是我突兀了。”
苏湄被奥托这句回答给弄懵了。
“不过能冒昧的问一句……卡莲小姐的死因是……？”
虽然卡莲战斗力比不过自家老五，但是和她们几个还是差不多的，甚至能更胜一筹。
这种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被天上掉下来的乌龟砸破了头。”
“……”
这个死法我该从哪吐槽？
苏湄努力露出礼貌的笑容。
“开玩笑的。”
“……我想也是，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开玩笑……”
“实际上是我驾着马车把她撞翻，然后下车捅了她十八……不对，一百八十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