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和您一起并肩在天命总部逛街。”
渡鸦和柳白并肩行走在天命广场上，渡鸦冷不丁的叹气道。
“说真的，我现在挺害怕哪边突然传来一声摔玻璃声，然后出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女武神把我按住。”
和自家实体化的boss一起散步，这种殊荣对于渡鸦来说多少有点难以承受。
“那她们的下一步动作应该就是把我掳走了，到时候就靠你这个保镖来救我了。”柳白半开玩笑的顺着这个话茬说了下去。
然而谁知渡鸦的反应却很冷淡：“那我肯定不会去救您。”
“为啥？”柳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因为您要跑的话，您自己随便就能跑，您要是真朝我呼救，我感觉与其冲上去救您，不如赶紧去后勤部拿点套。”
渡鸦的逻辑清晰到柳白无言以对的地步。
您一个谁也抓不到的幽灵故意被人抓了还朝我呼救，这不就是暗示我这个保镖给您准备保险措施吗？
“……也是。”
“……您不会真以后这么暗示我吧？”
柳白无奈的回答一下子让渡鸦紧张起来了。
“你猜？”
“……我可不想一个人去后勤部朝着人家工作人员说‘来一盒避孕套’……不，说不定一盒还不够用。”
渡鸦想不出来天命的后勤部为什么会给女武神提供这种玩意，更想不出来那些申请的人是怎么想乃至怎么鼓起勇气去要的。
“你这也太夸张了……你就算去要也没人会说你什么的。”
柳白先是因为渡鸦夸张的说法叹气，然后又摸了摸下巴。
嗯，实际上女武神冲锋队那群人直到跳槽也没用上……
至于后勤部为什么会准备这个就更简单了——这玩意是属于你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的东西啊！
“而且你要是直接要一箱说不定后勤部的那些人会更热情一点——毕竟她们只需要给你指个路，然后你自己搬就完了。”
“……天命女武神真是够小资的。”渡鸦发自内心的叹气，“灰蛇要能给我这种福利，我忠诚度起码上升十个百分点。”
不对，这话怎么说的我像是叛徒一样？老娘是正经调职加正经被包养吧？
渡鸦抬头望天。
话说世界蛇虽然规模小，但是也不是缺钱组织吧？但是渡鸦记忆里，自己怎么好像一直都在自力更生？
严重怀疑胡狼那个混蛋吞了我的小钱钱……
“你现在去后勤部猛猛白嫖也来的及。”柳白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渡鸦说道。
“……算了，我要脸。”渡鸦心动了那么一下，但还是冷静了下来，“而且省的那些人说您没发够福利啥的。”
“你这话说的好像天命不算是我的一样。”柳白斜眼。
柳白一句话把渡鸦干沉默了。
好像……还真是这样？
虽然大家默认天命老大是奥托，但是渡鸦寻思，谁要是说天命不是自家boss的，那奥托能把那人脑壳锤烂。
“真要是价值连城的玩意肯定不会出现在后勤部，你就把它当成能零元购的大型超市就行——我不信你能一下拿三四口锅……哦，等等，你还真能。”
渡鸦听到这句话，表情立马幽怨了起来。柳白这才想起这家伙也是个能烧厨房的主，锅属于是消耗品。
“咳咳，总之就是这个道理，真大件东西你搬多了，最后觉得占地方还得给人家搬回去，撑死给家人寄俩，我就没听说过那个女武神干倒卖这种事。”
你都拿女武神这种买命钱工资了，还去倒卖家具？那真是能载入史册的开眼了……不过正经天命黑科技物品还是检查比较严的，而且女武神人均道德水平非常高，不谈立场问题，女武神逃兵率约等于0。
就连安娜这种自认为是逃兵的实际上也半路悔悟重返战场。
“天命还真是我梦寐以求的养老组织。”
渡鸦伸了个懒腰。
“要是当年把我捡回来的不是灰蛇……啊，没别的意思，灰蛇这人其实还行，当年给他卖命我没什么怨言，您就当是我个人马后炮。”
“行，你说，我听着。”柳白也觉得很有兴趣，毕竟和渡鸦这种“外人”谈心的次数并不多，“你最希望谁把你捡回来？”
“真要说的话肯定是塞西莉亚大人——但是可惜那时候塞西莉亚大人已经死了。”
渡鸦先是叹息了一句，“退一步的话，肯定就是逆熵了，想学武学武，想学文学文，环境比天命和世界蛇开明多了，我和我哥估计也不会分开。”
“再其次……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灰蛇人也挺不错的，虽然阴森森的，但是在莫名的地方很宽容，而且有些脏手工作，其实我是可以接受的——这点来说我和丽塔那家伙挺像的，那句话咋说……必要之恶嘛。”
渡鸦觉得自己和丽塔能混成现在这个损友状态，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两人三观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很难说是兼容还是互斥。
至于灰蛇这人……渡鸦可两度退出世界蛇还屁事没有，灰蛇确实在莫名的地方相当宽容。
“最后就是天命了，其实也就是不好不坏，说不定我能混个S级啥的，但是我最后说不定是叛逃还是被干掉——论和光同尘，我其实不如丽塔，虽然不知道为啥丽塔没成混子。”
“……丽塔其实混的比你想象中的狠一点。”柳白听到渡鸦的感慨，神色微妙，“丽塔虽然整天看起来很忙，但是……除了女仆工作以外，丽塔在非反崩坏的事情上是只出七分力甚至五分力的。”
而眼前的渡鸦属于是整天闲的长毛，但是干活就会兢兢业业出十分力。
“……艹。”
柳白说出的事实让渡鸦沉默半晌后骂了出来。
“你都说了丽塔比你擅长和光同尘——假装自己很努力也是和光同尘的一部分啊。”
丽塔对于非必要的砍人真没什么热情，打崩坏丽塔当然没得说，是那种能把命拼进去的人，但是人类打人类……对方要是极恶之徒就算了，就之前抓特斯拉还有之后追捕极东支部的时候，丽塔突出了一个出工不出力。
“……也是，丽塔怎么说也是在奥托眼皮子底下摸鱼，熟练度高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渡鸦过了一会才接受自己这个看起来很努力的冤家是个比自己更能摸鱼的超级摸鱼狂。
“但您这么一说，我怀疑这人平时三分力都没出。”
“谁知道呢？”柳白摊手。
这时渡鸦忽然打量起了柳白。
“话说……boss您就不准备解决一下您现在的感情问题吗？”
“你这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嗯……忽然想到了而已。”
渡鸦才不会说自己刚刚忽然想到，自己当年最好的可能也许是被自家boss捡到。
那样说不定自己……算了，没什么这样那样的。
“毕竟您这样子，我这个被包养的看着都累，明明都可以实体化享受人生了，还整天小心翼翼的。”
“谁不想解决，但是现在这不是解决不了吗？”
“……boss，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觉得您其实也是在混。”
渡鸦脸色有些红。
“我觉得您在晚上掐好时间，找个大屋子，然后两天一共十个小时，不说全征服，至少征服一半没啥问题吧？”
“啊……那个，虽然很感谢渡鸦你强忍着害羞提出这个建议，但是你有考虑过一对多是需要排队的吗？而且时间怎么分配？是把对方折腾到起不来还是一人一次？”
柳白表情蛮微妙的，真当他没想过这种操作啊，问题就是不行啊！
他和丽塔证明了，哪怕他体力条是无限的，但是对于顶级女武神的体能来说，“抵抗”三个小时问题不大……当然，那群科学家说不定好拿捏一点。
要是一人一次……那就真属于意犹未尽了。
意犹未尽真不如不干……
“不过倒也不是怪你，毕竟渡鸦你没有经验……好吧，虽然我也只有一次经验，目前而言的最优解也许就是等结婚之后，每天按批来？一大群不可能，但是一次两三人的话……啧，等等，这话说的我好像是卖身的牛郎。”
至于为什么要结婚之后……当然是因为名分这种东西能够缓解焦虑，类似于挂号等着叫号。
而且柳白估计结婚之后，除那些想抢第一的人以外，其他人大概率会安定下来。
而那些想抢第一的人……柳白感觉只能等这群人怀孕才可能收心了。
至于什么九龙夺嫡之类的狗血剧情柳白一点都不担心——那些人争第一是为了争口气，这又不是后宫排资论辈有利可图，而且有一说一，不谈手段，大多数人道德水平都很高。
除非是大家一起傻了，不然教育方面基本不可能出问题……
家里又不是没有资深教师，教授博士一抓一大把，能带孩子的可靠女性也不在少数，更是有柳白和普朗克这种又能当老师又能带孩子的人……虽说普朗克带的学生和孩子都是平板。
咳，不过这都是未来跨越崩坏之后的事情了，柳白现在也就是畅想未来而已。
“……”
渡鸦冷淡的点了点头，强忍住自己想要捂脸的冲动。
自己难得鼓起勇气忍住害羞提建议，结果被自家boss委婉的鄙视了。
活不了了，这次真活不了了。。
两人这么一聊一路，不知不觉就到了广场上。
今天的广场上没什么人，只有个别不知道是摸鱼还是正在休息的工作人员在广场，所以柳白和渡鸦来了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看来这一路没出来什么全副武装的女武神。”渡鸦为了掩盖自己的害羞，冷不丁扯回了之前的话题，“天命治安比我想象的好一点。”
“天晓得那群人是去锻炼还是找个地方斗殴了。”
柳白对刱于自家那些个姑娘已经放弃精细化管理了，反正都知轻重，斗殴就当做是实战训练了。
“啊，那不是胡狼吗？”有些冷清的广场上，渡鸦打眼一扫，发现自己老搭档竟然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喂鸽子。
“……话说为啥天命空岛上还有鸽子？”
“你要说用途，显然是给女武神解闷用的，你要说为什么这个高度能养鸽子……虽然我不懂生物，但是直觉上这不算是难事，而且你面前这不就有个生物学家吗？”
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自己，撒着面包屑的胡狼有些迷茫的抬头。
看到渡鸦，胡狼只是有些迷茫的歪了歪头，等看到渡鸦身边的男人之后，胡狼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吓起了一片鸽子。
“柳、柳白大人？您和渡鸦这是……”
“忙里偷闲溜达溜达。”柳白示意胡狼不用这么拘谨，“你知道的，渡鸦很安全。”
柳白的话让渡鸦再次忧郁，又想起自己刚刚在那方面被鄙视的事情了。
没经验也没胆子怎么了！？
“渡鸦……”胡狼扫了一眼渡鸦，噗嗤一声笑了，“是挺安全的。”
熟悉的嘲讽味道，被胡狼这么一嘲讽，渡鸦反而心态稳定了点。
“听说你‘失业’了？”柳白示意胡狼坐下说话，然后自己和渡鸦也在旁边坐下。
“是啊，mei博士那边有更合适的助手了，现在天命又没什么生物方面的计划，唉，自从被灰蛇发掘之后第一次闲下来，没事干就只能来喂鸽子了。”
胡狼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以前那属于疯狂科学家的危险气质几近消失，取而代之是莫名的慵懒。
“不过，倒是没有那么空虚，反倒是让我有时间思考一些哲学问题。”
“比如说怎么把鸽子变成崩坏兽？”渡鸦对自己这位变化有些大的老搭档半是开玩笑的说道。
“……您看，我和这种文盲真的没共同语言。”
“……”
收回前言，这吊人根本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