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直都是这样吗？”
阿波尼亚并没有把困惑掖着藏着，可能是觉得樱可以信任，所以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说梅比乌斯博士？不不不，梅比乌斯博士平常根本不会干活。”樱很显然理解错了。
完全不算？
梅比乌斯酸伊甸和爱莉希雅是问题吗？
当然也不算。
问题是今天的梅比乌斯竟然真的在干活诶！哪怕樱都知道“梅比乌斯干活”这种事已经是仅存于传说之中的稀有事件了。
“……”
阿波尼亚脸上的困惑更甚。
她已经开始纳闷樱的关注点为什么是干活了，就刚刚那个样子，关注点完全不应该是干活上吧？
好吧，阿波尼亚倒也是解开了另一层疑惑——看起来逐火之蛾，或者说外面的世界，干活干到像是黄昏街的惨像看来也是极为少见的。
但是她真正的疑惑还是没有得到解答。
为什么樱完全不对刚才的对话感到惊讶？难道真的是自己和外面的社会脱钩了？黄昏街和文明社会的差距真的已经这么大了吗？
她虽然不在这这点小事，但是平心而论，这应该不是正常的社交对话吧？
阿波尼亚不由得陷入深沉的思考中。
“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似乎对于自己答案不怎么满意的阿波尼亚，樱的脸上不由得疑惑起来。
难道自己刚刚说的哪里有错吗？
“额，好吧，其实梅比乌斯博士只是不会干诸如文案报告这种活，正常的实验还是会干的，我头上这个耳朵就是梅比乌斯博士的杰作。”
樱想了想，发现自己说的好像确实有些不严谨，不由得开口纠正道。
阿波尼亚的嘴唇动了动。
她真的很想告诉这位樱小姐自己关心的问题并不是那位梅比乌斯博士平常的工作状态，而是你们这群人对于身材那种超乎寻常的关注度。
然而想了想，阿波尼亚觉得自己要是说出自己真正的问题，说不定会让这位樱小姐尴尬起来。
阿波尼亚一向善解人意，自然不会让樱陷入为难的处境中。
于是阿波尼亚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就先这样吧。
笃笃笃。
樱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请进。”这次里面传来的是柳白的声音了。
阿波尼亚仅仅是听到声音，便若有所感的低下脑袋、
“这是……神明大人的声音。”
看着眼前这个宛若祈祷模样的虔诚修女，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推门而入。
要不……先让阿波尼亚祈祷完？
就像阿波尼亚不理解这群人的社交习惯，樱其实也不能理解阿波尼亚对柳白信仰的态度。
说一句比较俗气的，就柳白那个平易近人的性格和那副英俊样貌，不是应该先发情吗？
好吧，樱承认自己是很俗气的女性。
想想当年，樱多硬气啊，说老板就老板，工作关系，你能给个安身之所，我就把自己命买给你，妥妥一个为了妹妹忍辱负重的冷酷武士心态。
然后没过两年，樱就开始嘴上喊着老板，心里想着当小三。
到了现在，更是老板都不叫了，一口一个当家的，什么上下级，什么小三？就算我委屈委屈自己，前五不争，怎么也得是个老六吧？直接转换成妻子心态！
所以樱就很纳闷，阿波尼亚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虔信徒。
顺带一提，这也是伊甸觉得阿波尼亚危险性很大的原因——伊甸其实也想不明白阿波尼亚为啥会成为虔信徒。
你这家伙没有雌性激素的？
谈激素是有点俗，但是这算是问题的本质啊！身边一个性格好、能力强、时刻在身边的完美男性……好吧，虽然是个幽灵，但是正常到年纪都会对柳白产生一点下流的幻想吧？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了幻想就肯定会尝试着更加靠近柳白——反正这人就在身边，原本就没有远离的选项，一来二去肯定就是和柳白成为现在这种准情侣关系。
哪怕mei和华这两个学生都变成这样了，你丫为什么会成为虔信徒啊！
伊甸左右想想了，也只能觉得你丫修女穿成这么个魅魔样子，八成是打着虔信徒的旗号憋波大的。
以己度人怎么了？只要有道理还不准以己度人了？说的像是大家心路历程有谁特别不一样似的。
不过樱没有伊甸思维那么发散，或者说心态特别好，又和阿波尼亚认识没多久，只觉得这位修女说不定确实是比较纯洁的那种？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说起这个问题的话，其实还是相处模式的关系。
目前叫柳白神明大人的就两个，一个奥托，一个阿波尼亚，其他的像是卡莲或者埃莉诺，更多是因为跟着奥托叫。
但是实际上奥托和阿波尼亚其实没什么共同点。
阿波尼亚叫柳白神明大人是因为双方没有什么直接的交流通道，绝大多数时候柳白对于阿波尼亚来说都是比较神秘的，所以阿波尼亚是正经虔信徒。
而柳白和奥托的相处模式其实是梅比乌斯、爱因等人的那个模式，就是能听到声音，但是看不到人。
这个模式其实就已经不影响社交的好感度了，虽然颜狗是正常人的审美观，但是纯粹的颜狗终究是少数，更多还是因为内在，甚至说句难听的，纯颜狗的下场一般都很惨……
共同语言到了，好感度的问题其实也不大了。
所以奥托和阿波尼亚是两码事，奥托叫柳白不是因为奥托真的信神，而是身边只有柳白能够依靠，神明大人这个称呼一开始只不过是奥托的一时急智而已。
她舔的从不是“神明大人”，只是柳白而已，这个过程基本是注定了，虚空万藏顶多只是加速了一下而已。
奥托你要说她是狂信徒吧，其实也有道理，她一度想玩信仰只是想让世界都知道她舔的人有多伟岸而已，并且按着全世界的脑袋一起来舔……光看这个这货铁狂信徒干的事，舔狗干不出来。
这也就是为啥奥托看到柳白和其他女性……嗯，甚至和丽塔搞成哪样，一直很扭曲的奥托反应都没有mei激烈的原因。
甚至要是柳白那时候死不认错，奥托是会下场给丽塔站台咬mei的……
但是，奥托所谓的狂信徒中其实带着显然的爱慕因素，所以这货说是舔狗也没啥问题，甚至由于奥托舔的不是神明，而是柳白，其实奥托更加贴近舔狗一点。
所以奥托和阿波尼亚完全不同。
问题是，这两个信仰系的家伙为什么分歧会这么大？
性格是一方面，奥托本身就有着忠犬属性，另一方面的话……就是相处模式。
从这个角度看的话，虽然伊甸不认识奥托也不知道柳白和阿波尼亚的相处模式，但是伊甸得出的结论有一部分是对的。
——正常的相处模式怎么可能诞生虔信徒啊！
这东西在伊甸这种“老油条”眼里，不用说，一眼有毒的玩意。
但是樱显然不太明白……或者说并没有想的那么细致。
樱看着祈祷姿态的阿波尼亚，最后还是选择先别开门，等阿波尼亚祈祷结束再开门。
好在阿波尼亚的祈祷并没有太久，仅仅十来秒之后，阿波尼亚便再次抬起了头。
“阿波尼亚小姐，有些紧张吗？”樱看着明显有些紧绷的阿波尼亚，脸上露出调侃的神色。
这位在被自己和千劫找上门的时候都没露出半点紧张，结果现在竟然因为这种事感到紧张……这就是信徒的思维吗？
“……稍微有些。”
阿波尼亚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樱小姐，你能理解一种……突如其来的感动吗？”
“……不太懂。”樱思索了一下，“但是，或许梅比乌斯博士应该懂吧？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不，并不是这个，而是……神明大人不再被束缚的感动。”
对于阿波尼亚来说，自己并没有和柳白分别太久。
“樱小姐，你觉得一个没人可以看到、不能说话，只能靠纸笔和别人交谈的幽灵……孤独吗？”
“肯定是……孤独吧？”话说到这个地步，樱的脸上也露出了明了的神色，“你是说，当家的吗？”
“是……但是，在这个情况下，神明大人依旧能怀着守护之心，所以，他才是‘神明大人’。”阿波尼亚露出笑容。
她虽然是修女，但是，她并非是那种盲信的修女，要是她真的是盲信的修女，早就在黄昏街被人吃干抹净了
虽然柳白那时候给出了背后灵和守护神的解释，但她真正将柳白认作神明大人，除了那一瞬间莫名的信任感以外，另外还有另一种直觉。
他会是自己的同行之人……甚至于领路之人。
但是偏偏这样的人，却身陷束缚……
“可以开门了吗？”樱虽然很在意这个看起来可能像是情史的话题，但是由于可能涉及隐私，樱还是没有问下去。
“……好久不见，阿波尼亚。”柳白在听到敲门声没了动静就已经猜到是谁来了，所以，阿波尼亚进门的那一瞬间，柳白便给她挂上了契约，“好久之前就想这么说了。”
“……好久不见，神明大人。”
哪怕并没听过mei的推论，此时看着眼前俊朗青年身上那与外貌不符的沉稳气质，阿波尼亚就明白了，也许自己短短几天，对于柳白来说真的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恍惚间，阿波尼亚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在柳白面前，两个小女孩也看向了阿波尼亚。
“介绍一下，这是格蕾修，布兰卡——梅比乌斯助手的女儿，现在我来教。”柳白指了指抱着绘本的小格蕾修，然后又指向普罗米修斯，“我的助手，普罗米修斯。”
助手……这么小的孩子吗？
阿波尼亚的视线转移到普罗米修斯的身上，眼中带上了些许疑惑。
这个孩子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人气”，但是眼中的神色却有着疑惑的感情。
“你们好，普罗米修斯，格蕾修。”
阿波尼亚朝着两人露出微小。
格蕾修有些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而普罗米修斯则是上下扫视了一遍阿波尼亚。
（新纪录……已录入，评分，95，加入备选档案……）
“你好，阿波尼亚小姐，我是mei博士制造出的超级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阿波尼亚除了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并没有露出更多的表情。
而普罗米修斯则是看着阿波尼亚露出了好奇的表情：“阿波尼亚小姐，能允许我请教一下黄昏街的伙食情况吗？”
在普罗米修斯的数据库中，阿波尼亚这个身材到还好说，但是这个胸……实在是有些人类极限的意思。
分析告诉普罗米修斯，这个女人胸前的那两坨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普罗米修斯对此只能说惊为天人。
但是这个范围里不包括阿波尼亚。
阿波尼亚的疗养院是给人发救济的，哪怕没有伊甸资助，阿波尼亚其实也能勉强把疗养院运行下去，只不过有伊甸之后，阿波尼亚不用太过精打细算而已。
“原来如此。”普罗米修斯一边点头，一边开始思考这种营养下，长成这个身材的概率。
柳白瞥了一眼普罗米修斯。
柳白总觉得普罗米修斯的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