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尼亚已经意识到了，曾经自己在黄昏街和柳白的关系也许已经不再适用于现在。
不，并非是不适用，而是违和感。
面对能够切实看到听到的柳白，阿波尼亚说实话……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在樱的眼中那么怪异了。
她也感觉到了两人关系隐隐约约的变化，但是阿波尼亚对此并没有太多的烦恼，而是直接将这个问题摆在了柳白面前。
如果这个关系有违和感的话，那调整过来就是了。
毕竟，这只是稍微难以言说的别扭，而并非什么大的分歧。
甚至也就是因为阿波尼亚在这方面顶多也就是看过猪跑的白纸，要是换成梅比乌斯或者伊甸，直接就能明白这份别扭感是什么。
她们当年对柳白的感情从朋友/长辈过渡到意中人的时候也是这个德行！这就是真的人之常情了。
只不过她们是自己就调整过来了，阿波尼亚则是将这个选择交给了柳白——某种角度来说，也只有阿波尼亚能够做出这种事了。
樱现在已经愣住了，你这个问题这么问真的好吗？
在阿波尼亚眼里这是很寻常的问题，但是在樱眼里，这就是明晃晃的倒贴。
你今天敢问恋人还是信徒，明天是不是就敢问床上还是野外了？后天是不是就要问正常还是骑乘了？
虽然她们这些人也有不太矜持的，但是再怎么说也没过分到这个地步吧！
这一瞬间，阿波尼亚在樱心理的挑战难度已经上升了十个等级。
“把关系作为选择题可不算是一件好事。”
柳白总有一种自己在做gal游戏选择的感觉。
“倒不如说这种事只有阿波尼亚你自己才能作出选择吧？”
“……我的心中有些迷茫。”
微妙的别扭感萦绕在阿波尼亚的心中，所以，阿波尼亚才会将选择权交给柳白。
樱看着这副样子的阿波尼亚，更加想吐槽了：“我觉得，在心中出现选择题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了吧？”
虽然知道樱知道自己把话说明白可能会提升阿波尼亚的“挑战等级”，但……这和她这个不觊觎大妇之位的人有什么关系？
挑战等级再高，我不挑战还不行啦？
果然，阿波尼亚听完樱的吐槽之后当即就陷入了沉思。
随后，阿波尼亚朝着樱露出了感谢的笑容：“是我当局者迷了，非常感谢您的提点，樱小姐。”
与柔弱慈悲的外表不同，阿波尼亚并非优柔寡断的人——优柔寡断是难以在黄昏街立足的。
甚至在某些方面，阿波尼亚有着连mei等人都赶不上的雷厉风行。。
“抱歉，神明大人，我让您为难了。”
啊咧……？樱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不是应该选择恋人这条路吗？怎么还在叫神明大人？
柳白则是对此……保持中立。
毕竟奥托那种一口一个神明大人，但是却丝毫没有减少过爬床野心的“信徒”柳白也没见过。
分辨一个人不要她看说了什么，而是要看她做了什么。
……稍等，这种话用在这里是否有些怪异？
“话说，阿波尼亚你想过成为融合战士吗？”
“……樱小姐这种？”
阿波尼亚短暂思索之后看想樱。
“如果可以拯救更多人，我自然没有问题……无论是长出兔子耳朵还是什么。”
“兔子耳朵没有得罪你们吧？”
樱少见的露出ꐦ≖≖的表情。
你们一个个的说起我就要提起兔耳，过分了吧！
“我妹妹都说我的兔耳很可爱的！”
“额……可不可爱姑且不论，但是……你那个是狐狸耳朵吧？”
柳白看着好像有些生气的樱，表情有些怪异。
虽然上辈子对于八重樱的耳朵就从没停止过“比起兔耳朵更像是驴耳朵”这种调侃。
但……这他娘是狐狸耳朵。
无论是八重樱还是眼前的樱，都是这样。
嗯，既不是兔耳朵也不是驴耳朵，这是狐耳。
帝王级崩坏兽夜叉如果是那种杀人兔的话，崩坏兽的画风就要崩了，夜叉是正经的狐妖类型崩坏兽。
“啊……狐狸耳朵吗？”
樱陡然陷入沉默。
哦，对，好像自己头上的真的是狐狸耳朵——但是谁家的狐狸耳朵这么长啊！
“这么长的……狐狸耳朵？”
阿波尼亚代替樱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她是没经历过正经的教育，但是也能分清楚兔子耳朵和狐狸耳朵的区别。
柳白要是说这是粉色驴耳朵，阿波尼亚说不定就信了，但是狐狸……
也就是阿波尼亚性格温吞，要是换个人早就犟起来了——你丫有本事给我去找一个耳朵这么长的狐狸啊！
“嗯……也许是耳郭狐？”柳白这话自己都不信，“咳咳，崩坏生物嘛，大象都能长成猪。”
“那是因为返祖。”
已经累成丧女的梅比乌斯突然出现在众人身边。
“帕凡提的形象近似于大象的祖先，不过樱这个……嗯，你们就当做是生物的奇妙演变吧——反正当成兔子耳朵不也挺好的嘛。”
“真的好吗？”
“反正大伙都觉得这是兔子耳朵，那它就是兔子耳朵，你现在去问mei，mei肯定也说这是兔子耳朵。”梅比乌斯很是淡定，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锅，“你看我都强调帕凡提那么多次了，结果现在凯文对于帕凡提的印象也是猪……安啦，小问题啦。”
“但是凯文身上可没有那种生物特征！”
梅比乌斯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樱更加不爽了，凭什么就老娘生物特征这么明显？
“因为夜叉是体术方面强大的崩坏兽，所以在身体方面的特征会比较明显——这也是你融合战士的超能力啊。”梅比乌斯理直气壮。
这话其实没错，凯文的特征其实是身边的寒气，梅比乌斯的特征其实是死后蜕皮式的复活，蛇瞳只是个象征。
有问题吗？没问题啊！
“兔子耳朵不也挺可爱吗？”
“……你这家伙。”樱自觉讲大道理讲不过梅比乌斯，索性默默的捏起拳头。
抢男人是抢不过你，我甘拜下风，但是打架……你丫是不是成为融合战士太久了，忘了什么叫做秀才遇上兵了？
都是融合战士的情况下，我能打到你哭！
“你打吧，你把我打死我好去蜕皮复活，这些个文件就拜托你转交给mei了。”
看到樱的动作，梅比乌斯一脸生无可恋。
“她要是说不合格打回，你就说梅比乌斯博士死翘翘了，让她自己改去。”
“……”
在场众人齐齐陷入沉默。
梅比乌斯……已经被折腾成这样了吗？
哦，也对，看样子就看出来了。
原本一个强气慵懒的抖S御姐，现在已经被折腾成了蓬头垢面的阴沉丧女。
细看就会发现，梅比乌斯的头发彻底变成了海藻——不但乱，还有些已经打结了。
哪怕是阿波尼亚也完全无法把眼前的梅比乌斯和自己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个女强人联系在一起。
樱很是同情的收回了拳头：“博士，您多久没洗澡了？”
“……你走了几天，我大概就几天没洗澡——哦，也没合眼。”
梅比乌斯想了想。
“哦，这么说死一次好像也挺好的，至少可以省下来洗澡的时间——算了，不说我了，你们刚刚谈到融合战士？怎么？阿波尼亚小姐想成为融合战士？”
梅比乌斯开始思索起有哪些崩坏兽可能引发身材缩水之类的副作用。
“这是我的意思。”柳白接过话，“崩坏兽的话……密多罗不是还没有适格者吗？”
“密多罗……那个能力和预知有关的崩坏兽啊。”
虽然已经累成了阴沉丧女，但是梅比乌斯的思维能力并没有下降，很是清楚柳白说的密多罗的能力。
能力有些复杂，而且效果很玄乎的崩坏兽。
正面战斗力并不算强，和舍沙一样，研究价值远强于正面战斗力，但是却没有舍沙那种强悍的保命能力。
所以密多罗在前线的印象里有点像是龙套，毕竟帝王级崩坏兽本身智力也就哪样，正面战斗力不强又没保命能力，逮到也就打死了，但是在她们科学家这里却挂着号。
她……密多罗吗？
梅比乌斯注视了一会阿波尼亚，随后眨了眨眼睛。
确实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偏移感，仿佛这家伙很可信一样。
啧……魔性的魅力？
梅比乌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柳白对于梅比乌斯的反应并不意外，他虽然继承了阿波尼亚的说服技能，但是，阿波尼亚要是数据化的话，身上肯定还有其他偏向于邪门的社交能力。
毕竟戒律的能力来源于手术对阿波尼亚自身素质的强化，而并非密多罗自身的能力，密多罗自身的能力更多是偏向于预知、命运。
“好，有时间我测试一下契合度，没问题就可以进行手术。”
梅比乌斯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觉得柳白给点的崩坏兽还真没什么问题。
毕竟柳白身边就没有什么正常人，说不定还真可以适配密多罗这种能力冷门的崩坏兽。
“我去给mei送计划书了，你们几个慢慢聊。”
“博士她也够不容易的……话说是什么计划书呢？”
“肯定是对未来有用的就是了。”
柳白完全不准备管圣痕计划，反正他对方舟计划以外的计划都没什么意见。
圣痕计划歪了更多是因为凯文死脑筋而已。
话说凯文……凯文的专武现在也做好了啊。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哟！樱姐！老师！还有这个……呜哇，新的准师娘？还能再多的？”
“……”
柳白面无表情的看向声音来源。
一只白毛二哈正冲着自己傻乐。
“凯文？你怎么回来了？”
“哦，维尔薇姐叫我回来的，说是武器做好了，让我来试试……额，等等，怎么感觉老师您像是想要揍我一样？”
感受着自家老师的眼神，凯文瞬间警惕了起来。
“不，错觉。”
柳白也好久没看到着小子了，但是现在第一眼之后，自己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要不要先揍这小子一顿。”
“还有，你小子不装了吗？”
“嗯？咳咳！嗯。”
凯文迅速把脸上的二哈笑容变成了冰冷深沉。
“好久不见，老师。”
“……”
樱看着这个变脸，总有一种想举报给梅比乌斯的想法——好吧，樱不是恶魔。
凯文这点事对她们来说也不算是秘密了，只不过看在凯文太可怜以及mei做饭实在是太难吃，大家心照不宣帮凯文隐瞒而已。
“请问这位女士是？”
“阿波尼亚。”阿波尼亚朝着凯文微微颔首致意，看起来完全不对凯文的变脸感到惊愕。
（呜哇……看样是个很强的师娘啊……）凯文看着阿波尼亚处变不惊的表情相当敬佩，同时一个想法缓缓诞生。
“凯文，请多指教，我家师姐就拜托阿波尼亚女士照顾了。”
“您的师姐是……？”哪怕阿波尼亚对于逐火之蛾人们的古怪已经逐步适应了，但还是被这个没头没脑拜托搞的愣了一下。
“前方直行，左转然后上楼，右手第三间办公室里的mei博士，拜托您了。”
柳白：“……”
樱：“……”
好小子，就想着给自己师姐上压力是吧？
“……略有耳闻。”负责决定自己处理方案的那位博士。
但是……这和托付有什么关系吗？
似乎看出了阿波尼亚脸上的表情，凯文继续用毫无感情的冰冷声线说到：“请不要惊讶，有些事情，只有阿波尼亚女士您能做到……等您见到了师姐就明白了。”
樱：“要不……还是把凯文举报了吧？”
樱已经有点看不下去了，坑起自己师姐来是真狠啊！
用最严肃认真的表情说着最缺德的话……
“咳咳……樱姐……不，师娘，给，礼物。”凯文咳嗽两声，然后一脸严肃的把一把古朴精美的小太刀塞进樱的怀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樱摩挲了一下刀鞘，脸上露出怀念与满意，然后随后把刀挂到腰间，带上耳机开始听歌。
ok！贿赂成功！
“我呢？”柳白这时候也飘过来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凯文，“不会有逆徒回来不给老师带礼物啊。”
“……”凯文抬头看着自家老师，整个人陷入沉默。
我寻思您也没啥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