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与红灯区的交界处,一个满身酒气的鲁珀族男人正摇摇晃晃地从一个夜店里走出来。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沃尔珀族女人正搂着那男人的手臂,娇笑道:“老板,下次也要来找人家玩哦!”
“知……知道了!你这个烧……烧狐狸!”
鲁珀族男人伸手拍了一下那沃尔珀族女人的屁股,然后在对方的娇呼声中大笑着离去。
而在鲁珀族男人从夜店里出来后,外面立马有两个小弟围了过来,一左一右将鲁珀族男人搀扶着。
“大哥,咱们现在是回城里,还是回贫民窟去?”
“嗝……”
男人打了个酒嗝,抬起手,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回……回贫民窟吧!城里帮派多,眼线多,那……那里……不、不安全!”
“这……这地方,没什么油水!没哪个大家族看得上!不……不会有人来的!”
话音刚落,鲁珀族男人就听到一声嗤笑。
一道冰冷的少年音从他的前方传来。
“是吗?那你不妨好好看看我们是谁。”
“……谁?”
鲁珀族男人抬眼往前方望去,在朦朦胧胧间看到了一个白发少年正拦在他的道路前方。
“哪里来的小鬼!给…给本大爷滚开!”
“啊——!”
“呃哼哼啊啊啊——!”
鲁珀族男人刚想要指挥身边的小弟把人赶走,却听到两道惨叫声响起,刺鼻的血腥味忽然间让他的意识清醒了过来,他扭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两个小弟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胸口上还插着一柄长剑。
而杀死他那两名小弟的,则是一个看起来无比年轻,只有约莫十三四岁的银发狼耳少女。
不、不会吧?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厉害了吗?
糟糕,他出来寻欢作乐,身边就只带了两个小弟,不妙,很不妙……
鲁珀族男人的额头上开始有冷汗滴落下来,他急中生智,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瘫坐在地上,大喊道:“杀、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别叫了!”
黎夏走上前来,抬脚踩在那男人的左手手掌上,冷眼望着地面上的男人:“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会来帮你的,你是指望那些连在城市里杀人放火都管不住的差佬能跑到贫民窟来伸张正义?还是指望红灯区的这些女人能过来给你收尸?”
“你……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我只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商人啊!你们是要钱是吗?我给!我都可以给你们!”
鲁珀族男人背后满是冷汗,心里满是后悔,刚在女人的肚皮上折腾了大半夜,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抬头望向对面的少年,少年一身笔挺的西装,架着墨镜,戴着黑手套,头上还有一根翘起的白色呆毛,听到男人的话语后,他冷笑一身,冲着那男人的脸上吐了口唾沫。
“呸!就你那脏钱,谁稀罕!”
黎夏指着那男人的鼻子,道:“我从六岁的时候,就被人贴上了不良的标签,在读书的时候,我为了能拿一份全科满分的试卷回家,将没水准还喜欢摆架子的老师殴打了一顿,后来为了完成作业,又在贫民窟里捅死了一个贩卖成瘾性药物的大叔。去包子铺吃饭的时候,包子的味道不正宗,我就敢不付钱,这种事更是常见……”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我,也能分辨出那些让人作呕的邪恶!”
“所谓邪恶,就是你这样为了一己私利而拐卖儿童的家伙!”
黎夏最后一句话落下之时,他便举起手中的长剑,作势要挥砍下来。
看到这一幕,男人的瞳孔紧缩,连声喊道:“等……等等!是老板让我这么做的!别杀我!别杀我!”
黎夏和拉普兰德对视一眼,黎夏将他的长剑架在那男人的脖颈上,追问道:“孩子们在哪里?你的老板是谁?”
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寒意,鲁珀族男人咽了口水,艰难道:“我……我也不知道老板的真实身份,每次都是他派人来接走孩子的,至于孩子们……前几天,我都交……交易出去了。”
“嗯?”
黎夏眉头一挑,手里的长剑又用力了几分。
“别!别!”
鲁珀族男人连声大喊,哀求道:“别……别杀我!我,我什么都做,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你们要不换个问题?我是真的没见过我们老板本人。”
“我只在电话里听到过我们老板的声音,男的,声音很沧桑,应该有五十岁以上了,不超过六十岁。”
“多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你们不是一个小帮派吗?”黎夏皱眉问道:“你在帮派里是什么位置?”
“我……我是我们帮派里的一把手,我们帮派就是干这行的,毕竟占地盘能有多少油水,那还得是……”鲁珀族男人本想说‘那还得是小孩的钱好赚’,但他又感觉这种话说出来很危险,于是又把嘴巴闭上了。
“你们帮派里有多少人?你们是怎么分工的?”
“目前就十几号人。”鲁珀族男人老实道:“我负责统筹大局,以及招收新人,还有和老板进行联络。”
“二把手则负责‘送货’,平常都是他把‘货’送过去,老板派来的负责人验收完这些‘货’以后,会把一些身体不健康的孩子们还给我们,然后把身体健康的孩子带走,再给我们一大笔钱……”
“老三负责在贫民窟和城市里‘挑货’,物色好了合适的对象后,我们就会动手……”
听到这里,黎夏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
他忍住现在就给对方一刀的冲动,冷声问道:“那些身体不健康的孩子们呢?”
“那、那些啊……这个……我们都,都放走了。”
黎夏一听到对方结结巴巴的语气就知道是在撒谎,他将长剑一挪,悬在对方双腿中间的位置上方,冷声道:“我给你三秒钟,你要是再有一句谎话,这把剑,就会落下来。”
“别!别!!!我说!我什么都说!!”
鲁珀族男人一咬牙,还是开口说了实话:“那些孩子们……被我们打断了手脚,扔在城市的大街上乞讨……”
嗤!
一旁的拉普兰德举起长剑,然后干脆利落地落下。
“不——!你们不守承诺!”
鲁珀族男人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痛呼声,他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下半身,满地打滚。
而那银发狼耳的少女只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哈?他答应不动手,关我拉普兰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