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星熊姐以后,黎夏便心情愉快地出门了。
路过董阿伯的鳞鱼丸店时,黎夏发现董阿伯已经回到了店里,想着有些时日未见董阿伯了,他便上前打起了招呼:
“董阿伯!好久不见啊!”
“阿黎?”
听到熟悉的声音,董阿伯缓缓地抬起头来。
看到那嬉皮笑脸的黎博利少年时,董阿伯的眼皮子跳了跳:“臭小子,又来吃白食了?”
“什么叫吃白食嘛,阿伯,您把账单寄到茶馆不就是了,我这个人实诚,该付多少钱还是会照付的。”
黎夏大咧咧地走过来,闻到熟悉的鳞鱼丸香气,不由得笑道:“阿伯,您今天忙不?不忙的话,就给我整几串。”
董阿伯重新低下了头,道:“要几串?”
“三串吧,刚吃了顿包子,点太多要是浪费了可就不好了。”
“好。”
董阿伯意简言骇地开口,旋即从水缸里拿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鳞鱼,在案板上摔打两下,便没了动静。
紧接着从边上挂着的皮包里依次取出不同形状大小的刀具,小刀去鳞,大刀开肚,井然有序。一条完整的鳞鱼,在他手里晃荡了几下,就变成了许多零件,整齐地摆放在案。
不过片刻功夫,几颗鳞鱼丸就做好了,董阿伯再将这些鳞鱼丸每三颗串在一起,接着放在烤架上一烤,再往上面加些佐料,很快,三串烤鳞鱼丸就新鲜出炉了。
黎夏吃了一口便眯起眼赞叹道:“嗯!还得是董阿伯您做的鳞鱼丸香!阿伯的鱼丸,行!孑的鱼丸,不行!”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道不满的声音:
“喂!关我什么事啊!”
黎夏扭头一看,发现旁边还有个水产摊子,开着这个摊子的正是孑,之前董阿伯有事,鳞鱼丸店便交给了孑去照看,而董阿伯一回来,孑就继续做起了他的老本行——卖水产。
“孑,你也在这儿啊。”
黎夏将烤串放在嘴边,一口一个鳞鱼丸,然后想了想,又将其中一串递向孑。
“来一串?”
“……请我吃?有这种好事?”
孑有些狐疑地看了黎夏一眼,总觉得对方打着什么坏心思。
后者笑嘻嘻地点头:“当然了,不要就算了。”
“那给我一串。”
孑也不客气,反正一串鳞鱼丸也没几个钱,正好他一直闻着旁边鳞鱼丸的香气也有些馋了,便将黎夏递来的那串鳞鱼丸接过。
而黎夏则一屁股坐到孑的旁边,表情沉重,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孑看了看他的脸色,便问了句:“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黎夏摇了摇头,一副谜语人的语气道:“这件事我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的说了你也不懂。”
“?”
孑放下了手里的烤串,对方这么一说,他的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我只是忽然有些担心阿妈。”
“你是说……沈阿姨……?”
“嗯。”
黎夏找董阿伯要了瓶可乐,吨吨吨地喝了一大口,然后叹道:“以往阿妈出远门,都会告诉去确切到哪一天会回来,唯独这一回,她只说将去炎国,却没说何时会回来。”
孑说道:“也许只是忘了?”
黎夏摇头。
“阿妈是个很讲究规矩的人,她从小就教育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她每次出门,只要是有计划的,那都一定会告诉我准确的时间,有一次,她去维多利亚见老朋友,而在龙门通往维多利亚的那条路上,恰好降下了天灾,我以为阿妈会绕个路,耽搁几日才会回来。”
“但在约定的那天早晨,我还是看到了阿妈的身影出现在了厨房里。”
“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就表明这次的事情,对阿妈来说也是个麻烦,她不知道自己要花多久才能解决这件事。”
黎夏仰头,将剩下的半瓶可乐也一饮而尽,然后从地上站起身来。
“不过我这两天忽然想通了,我大抵知道阿妈是要去做什么了。”
“做什么?”
孑的好奇心已经被黎夏勾了出来,就在他准备继续询问下去的时候,却见黎夏伸出五根手指,道:“今天是疯狂星期四,薯条半价活动,V我50,我就告诉你后续。”
“……”
孑愣了一下神,然后破口大骂:“好你个阿黎,合着刚才都是你乱编的?”
黎夏再次露出了没心没肺的笑容:“哈……你就当这是我编的吧,就问你想不想听后续吧?”
孑忍痛掏出了一张面值为五十的龙门币,递了过去:“那你说说看,沈阿姨她是去做什么了?”
黎夏接过那张龙门币大钞,然后仰头望天,语气缥缈道:
“嗯……我猜,阿妈是去和人下棋去了。”
“那个人,他曾经是个臭棋篓子,他一甲子内,能输上几百几千盘。”
听到这句话,孑笑了起来:“那你还担心甚么?沈阿姨的棋技不说冠绝天下,至少在龙门,我是没见过有谁赢过她的。”
黎夏摇头。
“那个人,学棋学得很慢,但他学得时间够久,再到后来,一甲子,不过输百盘左右。”
“再然后,直到某个时候,无人赢得了他。”
“我也只是猜测……也许,阿妈回大炎,就是去和那个人下棋。”
孑问道:“下棋输了会有什么危险?”
黎夏想了想,然后摇头:“应该不会,若真是和那个人下棋,大炎肯定会盯着他,料想阿妈也不会出什么事。”
孑突然有些好奇:“你不是一直都待在龙门这一亩三分地吗?怎么对大炎的事情这么了解?”
“哈!”
黎夏晒然一笑。
“要说这是什么确凿的证据……那也不至于,只是我曾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隔着厚厚的障壁,见过很多很多的人。”
“我还梦见过……有人会从大炎跋山涉水而来,找到我。”
“但我想……若真是她们的话,这么多年过去,应该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说着,他冲着孑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就往记忆里的一家汉堡店里走去。
只留下孑一个人满头雾水地站在水产摊前,嘟囔了两声:“神神秘秘的……这小子在说些什么呢?”
看到黎夏的身影渐渐远去,孑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拍了下脑门:
“坏了!忘记把那个红发萨科塔少女找他的事情告诉他了!”
“算了,看那萨科塔少女的样子,和阿黎这小子应当也是认识,我只是把阿黎他平常会光顾的几家店铺告诉了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