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凝聚了男人理想的完美身躯。
是最古老力量的体现。
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仿佛要溢出去的力量感,如同金属般散发着光泽的神性肉体像是出现在男浴室的美女一样令人注目。
但是因为透视的原因,温迪的视线却没有集中在这些肌肉的身上,而是震惊于另一种说法的“肌肉”上。
我勒个去,这也太……
或许是因为能力解放,连那里的大小都随体格增长了,哪怕只是普通状态都有这种级别的尺寸,那么真刀真枪的时候恐怕会突破人类极限。
妈呀,这没人塞的下去的吧。
温迪心怀敬畏地想道。
而解放能力的艾尔梅斯撇了这个没用的神明一眼,轻哼了一声暂时没有理会。
而是随手将自己的伞直接向上扔了出去。
明明只是单纯的抛投,诞生的声响却如同爆炸一样,突破音障的速度让其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恐怖的威力直接将急冻树下半身的根茎全部打碎。
瞬间了结了它的生命。
只留下头顶的花朵随着岩块掉落在地上溅起大片的尘埃。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3:30,对比全盛只能算是勉勉强强吧。
但即使是这个中下的形态,所产生的力量就足以干掉绝大部分的魔神了,急冻树这种弱小的存在甚至没法在他的面前生存。
连动弹都不敢动弹。
就像是被一只狮子凝视着的小白兔一样,理解任何行为在绝对力量面前没有意义,为接受这不合理的事实,思想都直接化为了虚无。
来自本能的恐惧更是让其将身体直接趴在了地上,如同被驯服一般将生杀大权让了出去。
艾尔梅斯平静地一步步走上去,行动的脚步在地上留下焦黑的痕迹,不断提高的温度让急冻树不停地收缩枯萎。
这不是战斗。
而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虐杀。
他冷漠地将手放在了那冰蓝色的花朵上,像是在抚摸着猫的脑袋。
然后——
“给我消失吧。”
太阳的骑士平静地开口。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十几米高的巨大身体在下一秒灰飞湮灭,化作如同灰烬一般的萤火之光。
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让人甚至疑惑它是否曾经出现过。
炽热的风轻轻地吹过,艾尔梅斯默默闭上了眼睛。
然后.......
终于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神明。
在看见了这份过于强大的力量的时候,自由的风神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呢。
他很好奇。
如同燃烧着火焰的紫色眼睛俯视这个踮起脚才勉强到自己腰部的弱小神明,眼神中的冰冷并没有什么改变,他傲慢地开口了。
“弱小的神明呀,你…害怕我吗?”
在他的身后,仿佛有一只燃烧的太阳之火的雄狮正在发出天摇地动的咆哮。
畏惧强者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
没有一只兔子会愿意和随时都能够捏死自己的狮子生活在一起。
在绝对的强大面前,害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艾尔梅斯可以确认。
目前的温迪对他来说与这个急冻树没有半点区别,都是随手就能灰飞烟灭的弱小存在。
他只是想听听神的回答。
但温迪只是不解地看着他,如同绿宝石般的瞳孔里散发着温和的光,他笑着说道。
“害怕?为什么?”
艾尔梅斯·解放状态皱了皱眉头。
“自然是力量和不幸,后者姑且算是我的责任。对于神明,我灌注了太多本不必要的期许,你也比我想象中的弱小太多了……”
“不要乳我好吗?你这人真是嘿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
艾尔梅斯的语气没有变化,只有周围的温度变得更加炽热。
温迪停止了笑声,清澈的眼神仿佛看透他的内心。
“当然是因为你问出问题很奇怪呀。”
他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
“我,为什么要害怕哪怕自己受伤也把我推开的人?”
“那只是.......”
“对了,刚才的事谢谢啦。”
“…………”
“………”
“哈哈,果然语言还是太单调点吧,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还是这种方式比较适合我。”
温迪微笑着伸出手,一把漂亮的木琴出现在他的手上。
真是熟悉........
让他回想起了。
当初第一次见到特瓦林的时候。
他也是凭借琴声才让它安静下来。
还有更加遥远的时间。
当初的那个少年,也正是凭借着自由的琴声才将他吸引。
这便是因果循环。
因为这把琴贯穿了漫长的时间。
所以他才会是吟游诗人。
在他看来,音乐是能跨越语言和想法,直接传递内心的艺术。
当年的那个人,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哼哼,提瓦特最好的吟游诗人,要开始拨动他的琴弦了。”
温迪嘿嘿一笑,尽管因为高温倍感不适也依然没有后退,手指轻轻地放在了冰凉的弦上。
“太阳的骑士啊,请好好倾听吧。”
绿色的瞳孔仰视着这位自己的朋友。
“我的歌声便是答案。”
宁静而又温和,淡雅却觉清丽。
高超的技艺演奏着那世间最动听的高天之歌。
时间在歌声面前仿佛都放慢了节奏,温度也随着轻柔的风慢慢冷却。
高天之歌飞向天空。
碧蓝的天空中飘过一道白云。
一只鸽子洒落一根洁白的羽毛。
随着轻柔的风一同四处飘荡。
世界倾听着。
这是最古老的自由之歌。
艾尔梅斯无言聆听,最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直至一曲终了。
“如何?我最新交到的朋友啊,我的回答你是否满意。”
温迪顽皮地对他挑眉一笑。
高大的身影回应一声轻叹,只有声音不断回荡。
“我听见了。”
碧蓝的天空中,洁白的云层将太阳暂时覆盖。
“呵。”
艾尔梅斯瞪着死鱼眼用手刀敲了敲他的脑袋,歪嘴一笑不屑地说道。
“你搁着攻略谁呢?弱成这样还敢搞得这么浪漫,真是缺乏教训啊,巴巴托斯。”
温迪毫不在意地捶了捶他的胸口进行反击。
“活成你这样才是真的没用吧,艾尔梅斯。”
两人微笑着用力的拍了拍手。
然后......
温迪双眼含泪地捂着拍红的手蹲了下来。
艾尔梅斯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好了,那我们走吧。”
他哼着小曲迈出了脚步。
“等等!”
“又怎么了?”
温迪有些尴尬地撇过了头。
“那个.....我脚不小心又崴到了。”
“爬!”
————————
天边的太阳即将落下,火红火红的光芒笼罩着蒙德,给世间万物都抹上了一层奇特的面纱。
温暖的风一阵一阵的吹拂着,背负着神明的骑士一脸不高兴的一步一步迈出脚步。
与躺在自己身上的风神互相争执着什么。
而在几百米外,屹立在眼前的是被太阳与风庇佑着的自由之城。
“等等!你的能力是什么鬼呀!这个附带的诅咒也太坑了吧,你是想要弄死我吗?!!”
“哟哟哟,刚刚谁说的要当我的朋友来着,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你真是一个没用的巴巴托斯。”
“你还敢说!你这完全害人害己的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因为你我才遭遇到了这么多不幸!快给我想点办法来。”
“恢复原本的实力不就好了,先恢复个1/5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帝君他就没什么事。”
“哪有这么容易呀!睡太久力量都流光了,这个时代的信仰还远远不够啊!!”
“别吵,别吵,我有主意了,之后我给你当经纪人的。呼呼呼,芭芭拉的时代也该结束了,不过在那之前,你可千万不要死哦。”
“虽然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温迪紧紧地勒住了艾尔梅斯的脖子,和他一起再次悲伤地叹了口气。
“唉~~难得有次透视眼,可还是一个美女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记忆里也全充满了马赛克。”
真是浪费。
他们体内的药力最多十分钟就要消失了。
不过两人对视一眼。
脸上隐隐约约都有笑容。
尽管这是又糟糕又漫长的一天,但他们不会后悔度过。
哪怕瞎了眼———
“这不是艾尔梅斯吗?你背着的那个…是酒馆里经常卖唱那个吟游诗人吗?”
忽然,在他们背后。
一道悦耳的招呼声响亮地传来。
外出游击回来的优菈看着浑身上下脏兮兮又破破烂烂的两个人好奇地问道。
但温迪和艾尔梅斯都没有理会。
哦!!!!!!!
他们只是浑身颤抖,感动地流下一行热泪。
“啊,我们的辛苦终于得到老天的回报了。”
“太感动了,我感觉今天的所有事情一下子都有了意义……一起数。”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两人热泪盈眶。
“3”
“2”
“1!”
两人同时转头。
然后又同时喷出一口血向后飞去。
“嗯,怎么了?!!”
优菈歪了歪脑袋,一脸莫名其妙。
艾尔梅斯无比痛苦地捂住心脏,眼睛里的血丝仿佛流出血来,他面目狰狞地朝天大喊。
“阿贝多,rnm,退钱!!!”
虽然他没付过钱就是了。
说完,他跟随着风神,一脸安息地晕了过去。
骑士与神明亲密地躺在一起,脸上却戴上了痛苦面具。
而在万里之外的雪山里。
在一个写下还没有多久的笔记上,有一段句话清晰可见。
[实验品编号A94]
[实验品A93的特殊版本,接近成功的失败品]
[拥有轻度透视的作用]
[但透视作用会因为所观测人员性别的差异产生轻度改变]
[请按规范使用]
他们最后看到的.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