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听到菲尼克斯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西莫一时间有些诧异,但他并没有再次主动走过去询问什么,身为一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事情的先后缓急,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明显是那些突然闯进宴会厅的本地士兵更加重要一些。
“放我出去!你们有什么权利扣押我?!”
“太大胆了,信不信我会撤回对军队的所有投资!”
“让开,可恶!”
…………………………
面对宴会厅内众人的质问,那些士兵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保持着静默,拿着手中的武器随时戒备着每一个可能打算以武力强行离开的客人。
就这样,双方一时间就陷入了僵持不下的状态,直到几秒后,门口再次响起了一个稍显响亮的脚步声,也将众人的视线同时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高级军队制服,披着挂有徽章的大衣的人迈步走了进来,冷若冰霜的目光肆意着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丝丝感情,仿佛他在看的不是什么小丘郡的权贵,只是一些猫猫狗狗而已。
这个人,就是汉密尔顿,一个偏执又疯狂的上校。
在确认了一下在场的人数之后,汉密尔顿紧了紧自己的手套,随后毫不客气的宣布道: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现在,被逮捕了!”
“什么?!”
“你有什么权利?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做!”
“我一定要上报军事法庭!这事没完!”
…………………………
汉密尔顿极度强势的话,自然是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不满,而他也是毫不在意这群人此刻的无能狂怒,只是稍微扭了下头,看向了身穿礼服的号角,表情冷漠的说道:
“又见面了,斯卡曼德罗斯。”
“嗯?你似乎对我会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意外,上校?”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不会意外,你注定会和这些塔拉渣滓混到一起,就因为你那从贵物礼仪课里学到的廉价同情心。”
号角并不傻,汉密尔顿的这句话看似是嘲讽,但却无形中透露出了一些信息,而号角自然则是发现了,随后便目光稍带鄙夷的看了一眼汉密尔顿,说道:
“……难怪……你是跟踪着我们来的。”
“我更愿意将其称为合理管控,另外,这里的事无需你掺和了,早点回你的伦蒂尼姆复命去吧。”
毕竟都是作为维多利亚的部队,汉密尔顿好像是并不是特别想把关系给弄僵,所以在说了两句之后,便无视了号角,转而看向了那些色厉内茬的权贵们,说道:
“你们藏的还挺深啊,不是吗?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怕你们胆大到如此地步,难不成你们以为前几次那微不足道的偷袭,就让小丘郡彻底陷入你们的掌控了吗?!”
实际上,汉密尔顿现在有说谎的成分,虽然前几次深池部队的偷袭,的确对有生力量造成的损耗并不是太大,但对于他本人的内心造成的创伤却是实打实的。
他是个带有严重地域歧视的混蛋没错,但这不妨碍他同样是个体恤下属的好长官,汉密尔顿记得每一个阵亡士兵的性命,他甚至可以精确的说出每个士兵的生日,而这,也是他敢于站在这里,质问这群小丘郡内奸的最大底气。
而面对汉密尔顿的质问,作为主办人的男爵一边擦着冷汗,一边主动走了上来,尴尬的开口说道:
“等等……上校,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才对。”
“不,波顿男爵,我想咱们之间一点误会都没有,我也很清楚你们私下究竟在做什么肮脏的勾当。”
“不不不,我可以拿我的名誉担保,在此参加宴会的都是我的一些亲朋……”
“请闭嘴吧,你在你祖辈身上继承来的荣誉,在我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毕竟辱没你们贵族名誉的不是我,是谁在享受维多利亚给予的地位与财富,又在暗地与最下流的反叛者同流合污?”
“这……这都是纯纯的污蔑啊。”
对于汉密尔顿的一阵怒怼,男爵的脸尬成了猪肝色,想要反驳什么,却又显得那么无力,而汉密尔顿似乎也不想听什么废话,直接开口说道:
“就到这里吧!渣滓就应该像真正的渣滓那样,在火光中痛哭流涕并且乖乖忏悔就对了!”
汉密尔顿的这句话说完,外面的夜色中就出现了点点火红,其中还夹杂着许多人的哭喊声,而位靠窗口号角则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事,随即满脸震怒,对汉密尔顿质问道: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对平民下手?!”
放眼望去,十七区的塔拉聚集地已经满是耀眼的火光,大量的塔拉人正在被本地部队驱赶并聚集起来,每个人的家里都被翻了个遍,像是在搜查什么非常重要的通缉犯一般。
汉密尔顿对十七区下手了,虽说不知道有没有造成伤亡,但毫无疑问,这一手的威慑,绝对能让众多住在十七区的无辜者留下心理阴影吧。
面对号角的质问,汉密尔顿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只见他冷笑了一声,目光中满是仇恨,大声的说道:
“呵……平民?!斯卡曼德罗斯!难道你还想否认吗!塔拉渣滓勾结反动队伍试图颠覆小丘郡,这已经是确凿的事实!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着包庇这些该死的罪人吗?”
“可十七区都是无辜的老弱妇孺啊!”
“老弱妇孺就不能勾结反叛者了吗?!既然他们敢这么做了,那就必须要承担这么做的后果!”
“喂!你在做什么!”
正当号角和汉密尔顿吵的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一个突然从宴会厅另外一边传来的质问打破了两人的僵局,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手持弓弩的士兵正指着一个拿着通讯器对话的银发鲁珀,勒令对方放下通讯器。
看到这一幕,汉密尔顿自然是下意识认为这是内奸在给敌人的部队通风报信,便直接丢下了号角,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而那个士兵在看到自己上司过来了,底气也更加的足,正打算以强制手段拿走对方的通讯器,却没想到他只是眼前一花,接着脖子就感受到了一阵剧痛,再回神时,他已经趴在了地上,被对方一只脚踩着背,根本爬不起来。
“呵……垃圾。”
见这人没啥实力就敢招惹自己,菲尼克斯也是不屑的冷哼一下,没有对他继续下什么狠手,就这么单脚踩着对方,冲通讯器里说道:
“小德,带着大家去保护一下那些无辜的平民,如果有维多利亚士兵和你们动手,不用客气,揍一顿就行,对了,如果遇到另外一个打扮的士兵,不用留手,该杀就杀。”
“好,我知道了哥哥。”
简单两句话就通话完毕,随后菲尼克斯便收好通讯器,抬头看向了已经近在咫尺的汉密尔顿。
出乎菲尼克斯的预料,原本在他的设想中,对方既然很体恤下属,那看到自己的手下被踩到地上,那应该会立刻暴怒的抽出武器来跟自己打一场才对。
可是,对方愤怒归愤怒,但却没有抽出武器,而是冷冷的看着菲尼克斯,开口质问道:
“女士您不是本地人吧?那我觉得您最好向我解释一下为何要对我的属下动手,否则我只能以妨碍军务为由将您暂且关押了。”
“是吗,可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没空来管我才对吧?”
“……你什么意思?”
菲尼克斯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直接把汉密尔顿的疑心给干出来了,原先成功堵住在场众人的畅快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怒气与疑惑夹杂的表情。
菲尼克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直接拿开踩着士兵的脚,走到窗户那边看向了外面,小声的开口说道:
“有些不速之客们,在你和小丘郡较劲的时候混进来了,再不快点的话,你包围十七区的兵力,说不定会迎来一波大缩水哦。”
“你…………”
说实话,对于菲尼克斯说的话,汉密尔顿是不想相信的,毕竟照对方的说法,在他从这里收拾这些内奸的时候,这座小丘郡,已经被那些神出鬼没的部队给渗透了。
虽说有做过类似的考虑,但这不代表当这事真的发生时,汉密尔顿就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接受,他也想试着反驳,但对方那轻松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却是让汉密尔顿的内心有些煎熬,不知道对方的说法是对是错。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汉密尔顿的通讯频道却是突然响了起来,随后就是他手下惊慌的声音:
“上校!我们在十七区左前街遭遇了‘鬼魂’部队!他们人太多了!请求支援!”
………………………………
“呐呐,你还好吗,我看你的腿在流血唉。”
“咕……士可杀不可辱!你究竟想干什么?!”
“嗯?士可杀……什么意思?阿姆……”
小丘郡十七区,一处不知名街道中,手拿一小包曲奇的羽毛笔正倚靠在自己的镰刀长柄上,看着那些趴在地上,还在挣扎着试图起来的那些本地部队士兵,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看起来就非常的可爱。
在收到了菲尼克斯的通讯后,罗德岛的诸位就分成了几个小组,来到十七区开始救助那些无辜的住民。
基于战力分配,Outcast和毛球一组、德克萨斯和临时过来串门的简妮一组、奥利弗他们四个人一组,而和羽毛笔一组的,是玫兰莎。
相比起游戏中的玫剑圣,现在的玫兰莎才真正的对得起她那离谱的高伤害,在跟着罗德岛上的大多数干员学习了众多剑术后,玫兰莎现在可以说是资深干员中的佼佼者了。
照闪灵的说法,现在玫兰莎就缺少一点点助力,她就可以像是玄幻小说中那样写的,拥有属于自己的剑意,而到了那个时候,玫兰莎就是妥妥的真·剑圣了。
不过,羽毛笔可并不在意这方面的问题,对于她来说,只要每天过的开开心心就好,哥哥需要她那她就会义无反顾的上,活的简简单单就很好啊。
想到这里,羽毛笔头上的一撮小呆毛愉快的晃了晃,正打算继续吃曲奇的时候,却看到玫兰莎从旁边的房屋里走了出来,随后她便迎了过去,问道:
“玫兰莎姐姐,刚刚那位阿姨怎么样了?”
在她们两个过来的时候,也是刚刚好遇到地上那些本地士兵在审问一个无辜的妇人,所以她们就直接把那些士兵放倒在了地上,并由玫兰莎负责把那位妇人安置了一下。
看着羽毛笔嘴角还沾着饼干渣的可爱模样,玫兰莎不由得笑了笑,随后拿出手帕给她擦干净,开口说道:
“那位阿姨没事,就是被吓到了而已,这些人怎么样?”
“都还活着哦,就是看起来都很凶就是了。”
“可恶……你们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见面前两个可以轻松放倒所有人的少女旁若无人的聊天,感觉被侮辱的维多利亚士兵不由得发出了不甘心的怒吼。
不过玫兰莎两人却是完全不在意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无视他们聊起了天,搞得那些尚未昏迷的士兵都感觉有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那里,不上不下的贼难受,可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毕竟打不过是真打不过。
天知道他们在遭遇这两个少女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个子娇小的那个黎博利少女,一手镰刀耍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轻轻松松的就用镰刀的后背把他们一个个的砸晕,完全不带手软的。
而另外那个身穿本地服饰,一副大小姐打扮的菲林族就更离谱了,就只是拔刀、收刀两个极其简单的动作之后,在场的众人就直接倒了大概三分之一,看的‘幸存者’一个个的都是目瞪口呆,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中了什么可以形成幻觉的源石技艺。
对此,尽管有些不甘,但这位维多利亚士兵内心里真正的想法还是:
‘两位大佬,求求收了神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