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啦,就像每个尚蜀人都很热情好客一样,每个尚蜀人基本都爱吃辣,也算不得什么可怕不可怕的,唉!开了,来来来,进来吧,那几个孩子应该在里面补觉呢。”
聊天中,老鲤终于是在自己的那一大串钥匙中找到了房门钥匙,并打开了顽固的事务所木门,接着他便领着菲尼克斯走了进去。
来到木门后,入眼的是条长长的走廊,看起来非常的简洁,除了几张水墨风的挂画之外,没有任何摆设,墙上倒是还有几个门以及窗户,但都是木门紧闭,窗户自带百叶的形式,根本没办法看清各个房间内的情况。
走了两步后,老鲤便带着菲尼克斯来到走廊第一个门前,连门也不敲,就直接开门走了进去,而菲尼克斯也是照常的打量了一眼房间的情况。
看起来有点像是办公室的摆设,很有炎国风,看着就给人一种淡淡亲切感,尤其是那搁在写字台上的盆栽,还是个很小的歪脖松唉。
不过,比起摆设,还是那正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打盹的两个人,更加引人注目一些。
其中一个身穿西服西裤,脸部外形长的有点像是石狮子,额头上还有一根独角的先民男性正双手抱胸,缩在单人沙发上睡得正香,只不过,对方那戴在脖子上的围脖就多少显得有些奇怪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菲尼克斯越看这围脖,越觉得它像是一个花瓶的瓶口?
而另外一位穿着酒店侍者服,有着老虎特征的女性先民则是睡在长沙发上,脸上贴着不少创可贴,依稀还能够看到对方眼角位置的淤青,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有着裂痕的圆框眼镜。
在看到这两位后,老鲤有些心疼且惭愧的笑了笑,随后便指着他们给菲尼克斯介绍道:
“来,认识一下,这两位就是我手底下的杰出员工,这边这个大狗叫吽,那边的女娃子叫槐琥,都是一群管生不管养的混球寄养到我这里的,还有一个应该在天台上,我待会去喊……呦?看来不用,他自己下来了。”
“唔……老鲤,你又拉什么业务回来了?”
老鲤的话音刚落,两人身后的木门就再次被人推开,随后菲尼克斯就听到了一个阿那标志性的嗓音。
只不过,相较于当初的那种古灵精怪的感觉,现在的对方听起来有那么一丢丢的弱不禁风,再结合吽和槐琥也都在补觉这一现象来看,这三位昨晚应该加了不少的班啊。
回头看去,只见身穿居家服的阿一边搓着自己毛茸茸的头发,一边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而就在阿以为除了老鲤之外没别人,正打算伸一个相当没形象,还会发出奇怪声音的懒腰时,眼角的余光终究还是瞥到了正站在老鲤身边的菲尼克斯,于是他伸懒腰的动作便戛然而止,只能是保持着一个不上不下的姿势看着老鲤二人。
不得不说,这种时候真的是尴尬的可以,但在进行了短短几秒的思索之后,阿顿时就想起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菲尼克斯,随后便有些惊讶的说道:
“啊!我记得你,你是那个……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孤狼,很普通的代号。”
“哦,对对对!孤狼,当初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这怎么突然来我们事务所了啊?”
“老鲤需要我给他帮个忙,所以就来做个兼职。”
“哎呦?能让老鲤亲自动手还需要找外援的忙?”
听到菲尼克斯的话,阿不由得扭头看向了正在慢悠悠泡热可可的老鲤,直接开口询问道:
“老鲤,你是不是又接了什么很危险的委托啊?”
“喂喂喂,什么叫‘又接了很危险的委托’?我这把老骨头可是很惜命的,除非是能够轻松处理的,或是非我不可的必要事情,不然我可不会亲自出马,我可是咱们事务所的头牌。”
“头牌……又不是出来那啥的,为什么非得用这种奇奇怪怪的称呼……”
对于老鲤的这种说法,阿不由得有些苦恼的吐槽了两句,随后看了看还在睡觉的槐琥和吽,便直接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可以射出药剂针头的小手铳。
接着,阿又从另外的兜里掏出了一个针头弹匣,默默的将其装到了铳里。
“咔嚓。”
而随着上弹声响起,菲尼克斯可以明显的看到,不管是吽还是槐琥,亦或者还在嬉皮笑脸的老鲤,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都像是条件反射似的抖动了一下,有点像是在害怕。
对此,菲尼克斯有点好奇了,阿平常都是做了些什么,才会让身为同事的老鲤三人怕的身体都形成了条件反射?难不成会冷不丁的给你打上一针?
想到这里,菲尼克斯也不由得抖了一下,毕竟对于针头的恐惧,可是少有的能够刻入DNA的东西啊。
而在看到了三人的反应之后,阿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也不瞄准,直接就开口说道:
“到点了,起床了,再不起床我就上爆发剂了哦,这可是我新调配的一批口味,你们是要榴莲味、香菜味,还是番茄炒蛋味?”
“香菜我忍了!番茄炒蛋是什么鬼?!你不能如此侮辱这道炎国的标志性农家菜啊!阿!”
在阿说完话之后,最先有反应的是得到了老鲤厨艺真传,平常就负责做饭给大家吃的男妈妈,吽,他连那个卡在脖子上的‘围脖’都没来得及摘,就直接冲到了阿的面前,满脸崩溃的怒视着阿。
身为一个厨师,最不能忍的是什么?那就是对食材的侮辱!鬼知道阿究竟是怎么用一堆化学试剂调配出那种菜味的,但这不是他用农家菜来掩盖他可怕暴行的理由!
对,那些由阿研发出来的奇奇怪怪的药剂就是暴行!
当初吽就是不小心中了阿一针,结果两周以内都怕水怕的要死,别说洗澡了,就是喝水都得靠长长的吸管帮忙。
所以,吽现在的反应才会这么激动,放过番茄炒蛋吧!人家菜真的是无辜的啊!
而在看到吽反应这么激烈之后,阿也是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把铳收起来安抚道:
“好啦好啦,我开个玩笑而已,目前我最新开发的口味就只有榴莲和草莓而已,我发誓我没说谎!”
“哼!你最好如此,不然以后到了饭点,你就光吃白饭,别想吃菜了!”
“哎呀,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嘛,这还有客人呢,给我留点面子啊。”
“唉?啊,有客人啊,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欢迎来到鲤氏侦探事务所,我是吽,请问您有什么委托吗?”
“哎呀,这是老鲤拉来的客人,不用你来介绍了好吧,赶紧把你那个花瓶摘了,去泡个茶啦,”
‘还真是花瓶啊?!’
听到阿的话,菲尼克斯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有些难以想象,吽究竟是去干什么了,才会把一个残缺的花瓶口卡在脖子上,难不成是想像猫一样,宛如液体一般的藏进花瓶里才卡住的?
正当菲尼克斯对此感到好奇的时候,房间内的最后一个没醒的人,槐琥,也终于是被屋子里的动静给弄醒了。
随后就见她伸手拿过茶几上的眼镜戴好,很普通的伸了一个懒腰,在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后,分分钟明白过来了当前的情况,很干练的开口说道:
“啊,有客人,你好,我是槐琥,失礼了,请先在这里坐下吧。”
“额……好。”
见槐琥把沙发让了出来,菲尼克斯便直接过去坐了下来,而老鲤也在这个时候端着五杯泡好的热可可放到了茶几上,开口说道:
“好了,都过来坐下吧,我跟你们说说我接下来要去办的事。”
“嗯,来了。”
听到老鲤的话,正在从抽屉找新眼镜的槐琥便直接来到了茶几边坐好,而阿那边则是一边费劲的给吽取花瓶口,一边说道:
“马上,我帮吽把这个花瓶口取下就来!你倒是把骨头给缩一缩啊!昨晚你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啊?”
“唔肿么资道?”(我怎么知道?)
“果然是绝境才能爆发人的潜能吗,你又不是菲林,真亏你能把自己这么大个身子塞进花瓶里。”
“少嗦两句,用点力啊。”
“行,这可是你说的!喝啊啊啊啊!”
“嗷!痛痛痛……”
在阿的帮助下,吽的哀嚎足足持续了将近十分钟,他们才把这个有点像是伊丽莎白圈的花瓶口给取下来。
而在看到吽满脸苦涩的搓着通红的下巴走过来后,出于内心的好奇,菲尼克斯便侧过身很小声的对老鲤问道:
“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把花瓶口敲碎?这样不是更省劲吗?”
“……实际上,我刚刚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难不成他们是怕弄脏我新买的地毯,还是说想试试更有挑战性的环节?”
“额…………”
听到老鲤给出的奇葩理由,菲尼克斯不由得面色奇怪的瞥了一眼表情依旧平淡的老鲤,随后他便默默的端起一杯热可可喝了起来,对此,他还是不发表任何言论来的比较好。
而等众人都落座之后,老鲤这边也是准备好了要用的说辞,接着他便先对众人说道:
“总之呢,先来介绍一下好了,这位是孤狼,是魏总督他非常信任的一个得力帮手,这次也是受了魏总督之托,来协助我做点事,至于具体内容嘛,也不怕跟你们说,就是帮我一个老朋友找个古董。”
“就……只是找个古董?”
对于老鲤的这个说法,槐琥三人那是一点也不信,谁家找个古董还需要让堂堂龙门的市长魏彦吾专程塞个保镖进来的?不用怀疑,绝对是牵扯非常大的委托,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那种。
不过,即便想明白了这一点,槐琥他们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三人都是被老鲤慢慢拉扯大的孩子,四个压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生活在这个算不得多大的事务所中。
所以,槐琥他们可以说是最为了解老鲤性格的人,他虽然活的很是洒脱,但往往总是说一不二,换言之,从他开口接下这个委托起,这事就已经彻底阻止不了了。
正因为对此心知肚明,三人才没有说什么劝阻的话,紧接着,心眼最多的阿便主动开口问道:
“那还需要我们一块去吗?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那怎么行呢,事务所不开了?知不知道你们仨罢工一天,我们的营业额会损失多少,莫搞啦。”
在常人听来,老鲤的这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剥削人的资本家一样,但槐琥几人听到后,却是立刻确认了一件事:
‘这次的委托已经危险到不适合他们参与了?!’
在得出这个结论后,吽一时间都有些发急了,可还没等他说什么,老鲤那边又是开口给他堵上了:
“总之呢,这次的委托就由我和孤狼两个人去执行,找到了那盏古董后,我们就会直接前往炎国交货,整个来回大概需要二十多天,所以这段时间事务所就得交给你们管理了,反正有我没有一个样,你们就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就成,另外……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本来,老鲤是还想交代一些注意事项的,但没曾想,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槐琥三人那仿佛死了人一般的悲伤表情,然后,他们就说出了令老鲤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的话:
“老鲤……虽然你越活越不像个长辈,但我保证,我会每天都想念你的。”
“走之前,再吃一顿好的吧……老鲤你想吃啥,我现在就去做!”
“……走好,我会想你的……”
“你……你们……”
看到三人的表现,老鲤哪还看不出来自己这三个好孩子明显就是会错自己意思了,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赶紧开口解释道:
“别搞错了啊!你们这群小混蛋!我只是出门一趟,又不是在交代后事!是不是皮痒了欠抽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