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姆!好吃!不愧是号称百年老字号的店,这桂花糕味道真不错。”
走在繁华的商店街中,菲尼克斯此时正有点乐不思蜀的意思。
老鲤因为情况需要提前离开了客栈,而这也就意味着菲尼克斯现在正式处于一个完全没人管的状态,所以,在离开行裕客栈的第一时间,菲尼克斯的就直接去买那些因为老鲤拉着他,导致没能尝到的炎国小吃去了。
不过,就在菲尼克斯吃完了桂花糕,正打算再去附近买点千层饼吃的时候,他的通讯器却是响了起来,无奈之下,只能是先找了个人比较少的地方接起了通讯:
“喂?”
“啊,小菲,你现在怎么样?甩开那些家伙了吗?”
“嗯,已经甩开了,那位掌柜充当了一下和事佬,没让那位杜小姐跟我继续纠缠。”
“行,没事就好,对了,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应峰路上,就那段上山走的阶梯,你那边没事了就快过来吧。”
“好,我知道了。”
确认了目的地,菲尼克斯便挂断通讯,随后有些失落的抖了抖耳朵,一边走一边小声的抱怨道:
“千层饼还没吃到呢,想吃红豆味的……唔……”
尽管因为吃的方面搞得很是失落,但菲尼克斯的速度却没有任何减慢的意思,短短五分钟,他就找到了应峰路的位置,并且顺利的从阶梯上跟老鲤他们汇合。
“呦,各位。”
“小菲,回来了啊,没事吧?”
“哼哼,不愧是我家亲爱的,伸手还是那么好。”
“小兄弟,辛苦了。”
会面之后,众人基本都朝着菲尼克斯嘘寒问暖了一番,而作为本次漩涡中心主角的老鲤,就稍微有点不同。
他先是确认了一下菲尼克斯具体有没有受伤,随后便看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开口说道:
“孤狼,你刚才在通讯里说,那位掌柜的当了和事佬?”
“对,本来那个叫杜遥夜的少女是想继续跟我打一会试试的,那位郑掌柜却出来拉架了,我有感觉,那位郑掌柜并不简单,没准是个退休隐居的高手。”
“唉……高手高手……这怎么平常根本见不到半个的特殊情况,一到这种时候就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呢?!”
听到菲尼克斯的话,老鲤一时间不由得相当的烦躁,当然,他也只是抱怨一下而已,毕竟从他的老朋友梁洵把这个委托交给他开始,老鲤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当然,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真正要面对的时候,也难免会有些怨气不是?
而在听到了菲尼克斯和老鲤的对话之后,慎则是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说道:
“真是怪事,究竟是什么人敢跟梁洵大人抢东西?”
“……慎师傅,我得提醒你一下,别问,别说,别想,咱们这种人还是稍微装点糊涂来的更好。”
说出这话的时候,老鲤的脸色很不好看,嘴上说着别想,其实他想的比谁都透彻。
敢跟梁洵这位尚蜀的地方官抢东西的人物,不用怀疑,要么是跟他平起平坐的,要么就是比他更高的。
可是,前者基本不可能,毕竟地方官都是百姓选举,一次就一个,这里不可能有跟梁洵同一级别的官,真当别的地方官都闲的能四处旅游啊?
所以,只可能是后者,可偏偏这个后者的牵扯实在是太大了,先不提究竟是谁想要这酒盏了,光是从有人抢这玩意来看,炎国的高层肯定也有在勾心斗角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才这么做的。
不过老鲤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他还想在龙门安度晚年呢!
一时间,老鲤焦急的就像是个想要过平静生活的上班族一样,要不是他没有那个习惯,估计已经开始咬指甲了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听完了老鲤劝说的慎也是明白过来了一些事,随即便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有些严肃的说道:
“诸位,咱们也别站在这里继续聊天了,毕竟人多眼杂,这要是再出什么岔子,我可担待不起了。”
“这好办,咱们直接去梁府不就成了?至于在座的这些朋友……”
说到这里,老鲤不由得看了看在场的菲尼克斯等人,随即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直接了当的说道:
“……就都一起去呗,一来,大家又不是什么不明底细的陌生人;二来,人多也好有个照应;三来,梁洵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人多点也热闹不是?”
“这……”
听老鲤这么一说,本想用‘梁大人只吩咐我接你’这个理由来婉拒的慎也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而在看到慎的表情之后,老鲤也是非常认真的开始说道:
“来来来,慎师傅,以防万一,我一个个跟你仔细介绍一遍哈,首先,这位孤狼,你应该也算初步认识他了,罗德岛顶尖战力之一,迄今打过的对手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据说就连乌萨斯那位博卓卡斯都没在他手上讨到好。”
“啊,这倒不是…………”
“再来,这位陈警官,龙门那位魏先生的侄女,对龙门的治安一心一意,只是最近刚热恋有点亢奋,其身份更是完全不屑于这样一件古董酒盏。”
“不……不是……”
“最后!这位诗怀雅警官,财阀大家族的大小姐,凭她家的能量啥更好看的古董拿不到啊?她至于遗憾一个黑不溜秋的酒盏?”
“这……好吧好吧,鲤先生,那就依您的意思,不过到时候梁大人若是真的追究起来,还请务必不要让我一人承担责任。”
“放心,有我在,安心走就成了。”
就这样,在老鲤的运营之下,本该享受假期的陈和诗怀雅就这么被拉上了贼船,尽管她们两位根本就没有明确表达出自己愿意同行的意思。
不过考虑到菲尼克斯也在此列,好像两位的想法已经不用去问了吧……
于是,在慎的招呼下,众人也都收拾好,开始准备前往梁府。
菲尼克斯是最后一个动身的,但就在他即将抬脚的时候,一阵被窥探的感觉让他骤然停下了脚步。
“谁?!”
感受到不适,菲尼克斯几乎是立刻就转头观察。
视线的来源应该是在旁边那个很小的巷子中,但当菲尼克斯看过去的时候,却是一个活物也没有,正当他为此感到疑惑的时候,一声有点像是狗狗的声音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嗷?”
“狗?额……不对,这什么东西啊?”
听到声音,菲尼克斯便低头望去,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个小狗来的,但当他看清那个声音的真面目后,表情却是一阵怪异。
那确实是一个活着的生物没错,可它能够被称为可爱的地方,仅仅只有它那形似狗狗的毛茸茸身体和细长尾巴,而它的头部,是一个长着两条触须,没有眼睛的椭圆形,嘴里还长着有些狰狞的利齿。
不过,这小家伙看着倒是挺吓人,但它似乎比想象中还要谨慎和胆小,在意识到菲尼克斯正在看它后,他几乎都要把身体缩进阴影中了,只留一个明明没有眼睛的脑袋在外面,好似还在观察菲尼克斯。
看着这小家伙的表现,不知道因为啥作祟,菲尼克斯竟有点觉得它似乎有些可爱,正打算直接过去把它抓出来仔细瞧瞧的,老鲤却是突然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嘿,孤狼,咱们该走了,看啥呢?”
“啊,老鲤,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生物,就在那……没了?”
仅仅只是被老鲤拍了肩,稍微转了个头的功夫,那只长相奇特的小兽就消失在了这个明明只是单向通道的小巷子中,显得颇为灵异。
不过菲尼克斯倒也不害怕,只是皱了皱眉头,在老鲤那探究的目光中,说道:
“刚刚我在这边看到一个那种,怎么说呢……长的有点狰狞,没有眼睛和鼻子这种器官的小兽,体型类似中型犬,是炎国特有的物种吗?”
“嗯……长相狰狞……没有眼睛和鼻子的兽……没有吧,炎国虽说有古籍记载了很多所谓的奇珍异兽,但除了小部分确实属实以外,其他基本都是传说或是杜撰,当不得真的。”
“emmmm……可是我可以确信我刚刚没有看错才对……”
“那就不确定了,要么就是尚蜀这边真的有咱们不知道的奇珍异兽,要么那就是一种人为造物拿来监视我们的,但无论是哪种,都妨碍不了咱们现在去交货,赶紧走吧。”
说完这话,老鲤扶了扶帽子,便大踏步的朝着大部队那边走了过去,而菲尼克斯则是在又观察了那个已经没有活物的小巷子几秒之后,才转身跟上了老鲤的脚步。
不过,众人没想到的是,等大家都离开后,那本该没有东西的小巷子里却是又窜出了一个身影,正是菲尼克斯刚刚看到的奇怪小兽。
只见那只小兽在走出巷子后,直接停留在了原地,朝着已经远去的菲尼克斯几人远远的望了一眼,便立刻转身回了巷子,瞬间又消失不见……
——抵达梁府——
“吱呀……”
稍显古朴的木制大门被缓缓推开,众人才算是正式的抵达了梁府。
进门入眼的,是一个些许雪层并未清扫干净的庭院,尽管天气微冷,但池塘里的水依旧保持在液态,没有冻结,而在庭院靠门这边的地方,正站着一个身穿炎国服饰,腰挎宝剑,一头黑色微卷发的库兰塔男性。
“梁大人。”
而在看到这位男性之后,负责带路的慎便直接对其点头问好,而老鲤则是毫不客气的走到其身边,笑着说道:
“呦,梁洵,许久不见啊。”
在听到了老鲤的话之后,明明是好友久别重逢,梁洵却是连个微笑都没有,只是板着脸说道:
“一路辛苦了,鲤。”
“呵,千里迢迢,我可很难回你一句不辛苦,梁大人也是好大的排场,就为让我送个小物件,要我跑了这么远。”
“抱歉,事后若有时间,我会好好跟你解释,另外……”
说到这里,梁洵随即扭头看向了慎,明明是关心却依旧板着脸道:
“慎师傅也辛苦了,江上客人应该挺多的吧?”
“哪里,答应了梁大人的事情,那我自然也会优先照顾,既然现在人已经到了……那我就先回码头去了,对了,梁大人,城里刚刚起了一场风波,具体情况,不妨让鲤先生跟您讲讲吧,我就不打扰了,大人也请务必多多注意,告辞。”
说完提醒的话,慎便转头离开了梁府,完全没有久待的意思。
而在慎离开后,梁洵便把目光投向了剩下的菲尼克斯几人这边,大致的扫了一下,不过在陈身上的停留时间,比起其他人都要多,大概是因为她身为龙的种族特征吧。
“鲤,这几位是?”
“哦,对了,介绍一下,这边是孤狼、陈,还有诗怀雅,他们三位都是我如今的……额……合作伙伴,孤狼是我请来的护卫,而另外两位是来尚蜀的路上碰巧遇见的好友,想着相逢即是缘,就一块带来让你认识认识了。”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谨慎一些。”
“是啊,我要不谨慎还能怎么着!你也不怕我只身一个人在炎国遇上剪径贼!那到时候我怎么脱身?我可不认为你会放下工作特意来赎我。”
“其实你若不愿意,大可直接回信拒绝我的。”
“你可得了吧你!要不是清楚你这货就是个死鱼脸!不是什么神算子,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你前脚信件刚来,后脚我就得知走私犯要在三天内拍卖那个酒盏,我要是不帮你,我估计你得跑到哥伦比亚才能把这玩意弄回来了!”
面对着老鲤犀利的吐槽,梁洵倒是面不改色的全盘接下,只不过若是细心观察的话,还是能从他的眼中看出其中隐藏的笑意,很显然,他很高兴,但具体是在高兴什么,就不太明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