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尔贝托的话,菲尼克斯惊讶之余细细一想,就明白了阿尔贝托说的让布莱恩亲自来还钱,具体是什么意思。
人家堂堂一个萨卢佐当代家主,是真的在乎那已经算是毛毛雨的三百欧吗?错了,他在乎的可不是什么三百欧,而是布莱恩亲自来还钱这件事。
阿尔贝托是想借着菲尼克斯,给布莱恩传递一个消息,那就是如果他还在乎二者之间的哥们情谊的话,那就亲自回叙拉古来见他,让兄弟好好的看看你,你要是不识好歹,我就当没你这个兄弟!
真不愧是家主大人呢,连喊人回来都表达的这么……含蓄哈。
看出了阿尔贝托的别扭操作之后,菲尼克斯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接着就开始默默的等待话题。
面对长辈的时候,最好的表现,往往都是被动接话题而不是主动提出话题,不然鬼知道你给出的话题会不会触碰到什么忌讳,或是对面完全不懂的方面啊,到时候不光是长辈丢了面子,小辈还得因为犯错而挨骂,属实是两边都不好受了。
不过,阿尔贝托并没有让菲尼克斯尴尬,在聊完了一个话题之后,他就无缝衔接了下一个话题:
“话说你们父母现在是还在哥伦比亚生活吧吧,布莱恩和克拉丽莎他们两个最近怎么样?”
“他们过得很好,父亲经营着一家店,收入足够养家糊口,也小有积蓄,母亲也是在家当全职太太。”
“开店了啊……哈哈,也是,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带着老婆和孩子,也是很正常的,哎呀,没想当年号称‘夜店小王子’的布莱恩,现在也开始正经起来了啊。”
“夜店小王子?”
听到这个土到极致的外号,菲尼克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也曾有过如此的经历,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获得如此殊荣啊,太丢人了点吧。
不光是菲尼克斯,德克萨斯她听到了这个事之后,也是对布莱恩曾经的过往起了兴趣,当即也不掩饰,直接就开口问道:
“阿尔贝托叔叔,能跟我们讲讲有关这个‘夜店小王子’的故事吗?”
“啊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对那家伙的黑历史感兴趣,来来来,你俩坐好,拉普兰德,让管家送茶和点心过来,我可要好好曝光一下布莱恩的黑历史,势必让他以后彻底在子女面前彻底失去父亲的威严!”
‘只能我一个人在闺女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那怎么行,身为好兄弟,你不陪我一起的话可太说不过去了吧,原谅我,布莱恩,这是为了我们的兄弟情谊,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心里这么想着,阿尔贝托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按捺不住的奸诈笑容,看的作为他亲闺女的拉普兰德一时间都有点生理不适,赶紧离开会客室找管家去了。
而留在这里的菲尼克斯和德克萨斯,看着态度骤然热情起来,跟所谓的损友几乎一模一样的阿尔贝托,一时间只觉得面前这个人的情绪变化还真是有够大的,都让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他了,
不对,应该说,好像只要一涉及到布莱恩,阿尔贝托就像是本性暴露了一样,充分表现出了一个又损又铁的好哥们,应该是如何对兄弟的。
那就是危机的时候可以替兄弟挡刀,平常的时候可以给兄弟两脚的人,才配叫做损友,而很明显的,阿尔贝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试图摧毁布莱恩在儿女心中的高大形象,可真是险恶啊。
得亏布莱恩现在不在这里,不然他铁定得当场跟阿尔贝托打起来,到时候第二天,叙拉古的日报上就要刊登如下的新闻:
《震惊!萨卢佐家主竟与德克萨斯家主做出这种事!》
《论萨卢佐与德克萨斯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两个地位显赫的男人竟打成一团,其原因竟是因为它》
光是想想,菲尼克斯就觉得这两个家族的未来真是一片黑暗,同时心里也开始纠结,究竟该不该让布莱恩知道阿尔贝托还在等他回去见见的事。
不过吧,菲尼克斯这边挺纠结的,但德克萨斯就不一样,她可是以物理手段说服父亲赞同‘德菲计划’的大孝女,布莱恩的威严在其心中早就灰飞烟灭了。
更何况,知道了更多的黑历史,也就掌握了更多的把柄,她就能好好的跟母亲掰扯掰扯,到时候家庭关系肯定会变得更加的‘和睦’吧。
想到这里,德克萨斯的双眼都要放光了,饶有兴致的看着阿尔贝托,就差直接开口催促了。
而阿尔贝托在注意到两人的表情之后,也不卖关子,当即就开始说道:
“想当初啊,我还是一个为了在家里有更多的话语权,每天拼命学习的萨卢佐少爷,那一天,我代我父亲跟一家连锁酒吧的幕后老板谈完合作,正打算回家来着,然后我就在一个卡座上,发现了布莱恩。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他到底有多骚包,那油头粉面的,看了就让我觉得不适,但就是那个鬼样子的他,勾搭起那些来酒吧找刺激的女孩们,那是一勾搭一个准,就那么十五分钟,我就看到他勾搭起码三个妹子。
当时我还太年轻,自然就觉得他这种可以游走在女孩之间的人很厉害,所以就主动跟他攀谈了一下,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朋友,只是……有一说一,跟他做朋友真是我人生中最让我喜忧参半的决定。
布莱恩他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因为他来喊我,父亲碍于家族之间的关系,一般都不会拒绝,而跟他出去玩的时候,我也可以不用在意家族的繁文缛节,那段时间真的是我当时最宝贵的东西,因为可以不受约束的可劲放纵自己……”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尔贝托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怀念的表情,看来他是真的如他所说,很珍视那段时间的记忆。
而菲尼克斯和德克萨斯则是很意外,他们没想到自己的老爹,原来在叙拉古还有个玩的这么好的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家族的家主,好家伙,还真是你不问,就永远不知道家里有多少人脉吗?
不过,这才刚刚分享完趣事,但紧接着,阿尔贝托的脸上就露出了相当苦恼的表情,语气也是骤然一转,很是幽怨的说道:
“但是,布莱恩这家伙吧,虽然很仗义,可他平时实在是有点……太坑人了,就好比那一次,他又来找我出去,本来说是去和我一块去找点在家族里找不到的乐子来着。
在我当初的设想里,家族里找不到,而我非常想去做的乐子,大概就是去那些简陋的店铺里,点一份量超大的培根披萨吃个够,然后再去游戏厅里痛快的打一场游戏,那样就足够了,可是……唉……”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尔贝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却愣是没说可是怎么了,搞得菲尼克斯和德克萨斯的好奇心当时就升腾不下,都恨不得给这个说话说一半的老毕登一拳。
不过,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阿尔贝托也没有继续拖延时间,接着便表现的很是痛心的说道:
“培根披萨是点了,但那货却疯了似的往披萨上加满了樱桃果酱,害得我们俩差点没被周围那群客人的视线给瞪死;去了游戏厅也是,玩什么不好,非得去玩可以跟其他玩家PK的‘腿王’,一局拿五个游戏币做赌注,然后把整个游戏厅的玩家挑衅后又单挑了个遍,硬拉了一堆仇恨……”
随着阿尔贝托的讲述,菲尼克斯和德克萨斯的嘴脸都抽搐了,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老爹原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狂人啊,游戏厅挑衅又打赢玩家本来就够恶心的,当着一堆叙拉古人的面往披萨上加果酱才是真的勇。
说真的,如果不是太不符合逻辑,菲尼克斯都要怀疑德克萨斯家灭亡是不是被自己老爹给作的了。
之后嘛,阿尔贝托又讲述了许多有关布莱恩的糗事,其中包括但不限于:
说是要一起去吃饭,却故意说没带钱,被无奈的老板留下当服务声抵债,但由于两人长的挺不错,吸引了大量女性客人,所以事后老板还请吃了晚饭,并结算了五欧的工资;
说是要一起去爬山,结果只是爬到废弃工厂的大烟囱上,然后站在上面比赛谁嘘嘘的更远,而阿尔贝托则是非常严肃的拒绝并讲述了这种行为是何等的不道德。(严重怀疑阿尔贝托对自己进行了美化)
说是一起去酒吧尝试一下喝到断片是什么滋味,结果去了之后,反而是布莱恩在一个人大口喝酒,阿尔贝托则是被布莱恩拿来当那些狂蜂浪蝶的挡箭牌了,被调戏到晚上差点失眠。
……………………
如此辉煌的战绩,饶是菲尼克斯见多识广也是被震惊到了,万万没想到啊,原来自己的老爹年轻的时候居然这么离谱,搞得他一时间都突然有点心疼阿尔贝托了。
“咚……咚……”
“嗯?”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钟声突然响起,阿尔贝托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发现他们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聊到了下午六点,惭愧之余,阿尔贝托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笑容满面的说道
“时间不早了,不如一起吃晚饭吧,而且这个点出去再找旅馆实在不方便,如果你们还没住处的话,不妨就先住在萨卢佐家的客房吧,就当是我这个当叔叔的尽一下地主之谊,最起码,也不用担心会有不懂事的在附近闹出动静,你们意下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叔叔。”
“哈哈哈,不客气,你们先跟着管家去餐桌上等会吧,我办点事,随后就来。”
“好的,再次表示感谢。”
结束聊天,菲尼克斯和德克萨斯便跟着候在门外的老管家前往用餐的地方,留在会客室的,只剩下了阿尔贝托和拉普兰德。
在人走后,拉普兰德不禁很是诧异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就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惊讶的说道:
“我倒是没想到,老头子你居然也会有这么健谈的一面,刚刚不会是一直在念稿子吧?”
“……唉,算了,我今天开心,不跟你计较了,留这里是想问我什么吗?”
“哦,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你都知道些什么,德克萨斯他们倒是一直在乖乖听你说话没法提问,但我可好奇的紧啊。”
“……我所知道的也不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贝纳尔多在谋划些什么,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在想该怎么拿到新城区的管理权吧。”
“老头子你这是在说废话,十一个家族哪个不想得到新城区拿到更多的话语权啊,我要的是确切的线索!”
“没有,被袭击的人员里,包含了每个家族,甚至不乏一些家族高层,贝洛内也没有幸免于难,要么就是搞小动作的另有他人,要么,就是有一个家族不惜缩减自己的力量,也要拖别人来下水。”
“吼?损人不利己,但依旧做个没完?真是越听越有意思了哈。”
听到了阿尔贝托的话,拉普兰德不由得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似乎隐隐有今晚就去外面蹲点,好直接抓一个现行出来。
不过,正所谓知女莫若父,当看到拉普兰德表情之后,阿尔贝托直接板起了脸,非常严肃的开口道:
“不行,拉普兰德,我不会允许你私自就搅乱这本就看不清的浑水,萨卢佐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更别提我们还暂且收留了德克萨斯的兄妹,若是西西里拿这事做文章,即便是萨卢佐也要喝一壶。”
“嘁,大不了把银狼再给引一遍呗,反正她现在肯定躲在这沃尔西尼中呢,只要她一亮相,我就不信西西里夫人还能够继续高枕无忧,呵呵呵……”
听到拉普兰德这话,阿尔贝托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就没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乖女儿头上了。
银狼是谁啊,这是能非议的话题吗,别说西西里夫人了,就是叙拉古幕后的真正统治者,那些神秘狼之主,阿尔贝托怀疑银狼都敢去碰一碰,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但无论怎样,把银狼再次引出来,这绝对是一个自损九百,伤敌一万的下下策,别看对比数据很厉害,但真要那么做了,怕不是萨卢佐上下几百口子人都得散啊。
一想到那种场面,阿尔贝托再次坚定的摇了摇头,彻底短绝了拉普兰德的想法。
可是,明明都认真拒绝了对方的计划,可拉普兰德还是没走,只是在低头沉思。
而看到女儿这个模样,阿尔贝托出于好奇,便主动开口道:
“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未来的孩子该叫什么而已,那么父亲,你作为孩子的外公,有好的想法提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