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瓦多雷!我们该怎么办!我该感谢你把我从中血亲的控制中解脱出来吗?我该感谢你为了那些感染者劳工们能吃饱肚子而不惜沾上鲜血吗?
你杀死的人是我的父亲!
不,你不需要向我陈述他的罪恶,我比你更清楚,你我身上的这些伤痕,正来源于他的施暴,那些劳工的死,正来源于他的盘剥。
可是,可是!
萨尔瓦多雷,我真心示意地感谢你,你救了我,或许还救了很多人,可是,你身上的血腥味正越来越浓……”
………………
“哇哦,空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依旧是坐在VIP的贵宾席上,对于空的演出,可颂虽然不是专业的,但也能看出来,空正在以一个宛如坐火箭一般的速度飞快进步着,很难想象,这可是她第一天排练出演叙拉古戏剧唉。
又排练完了一幕后,空便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走下了舞台,并来到了可颂的身边坐好。
随后,空便很是苦恼的对可颂问道:
“可颂,你说,如果我是那位薇薇安的话,我会原谅萨尔瓦多雷吗?即使能够原谅,,这种芥蒂也会伴随两个人一辈子吧。”
这是空拍摄的新的一幕,主要流程大概就是,萨尔瓦多雷发现了自己‘岳父’盘剥劳工的肮脏行径,为了那些受压迫的感染者劳工,也为了他自己,他选择把自己的‘岳父’杀掉。
尽管就大义而言,剧本中的萨尔瓦多雷是做的没错的,但众所周知,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
即便那位‘岳父’他确确实实的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他终究是薇薇安的父亲,这种来自血缘上的亲切,是很多言语都无法进行评价与衡量的,而因为血缘而产生的芥蒂,也同样是很难被清除掉的。
听到了空的问题,可颂这边先是尴尬的挠了挠脸颊,接着就想对空解释一下,说她也不是特别的懂戏剧,犯不着这么问她的。
“说的完全正确,这位美丽的小姐。”
令人没想到,可颂还没说话呢,这间演出厅里,就又迎来了一个全新的面孔,而且听这位的语气,似乎又是个跟文先生一样,不声不吭的悄悄进来,看完排练后再开始点评的家伙。
“谁?!”
听到新的声音,内心烦躁的同时,可颂已经拿起了自己的磁暴锤还有盾牌,一副要狠狠地对不识相的入侵者,施以最可怕刑法的模样。
可是,当可颂看到各位新来客的样貌之后,却是有些迟疑起来。
因为这位新出现的人,是一个有着米色卷发,衣着高档且极具特点的鲁珀族女性。
如果说文先生是那种看起来普通,但气质却鹤立鸡群的男性的话,那这位女性就是从里到外都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根本无法忽视掉她。
而用游戏界的话语来说,那就是一看立绘,就知道是个重要的角色。
可颂自然也懂看人的本事,所以她没有主动出手,而是就这么守在空的身边,预防他人的接近。
看着警惕的可颂,那位鲁珀女性赞赏的点了点头,但没有说什么,随即就抬头看向了空,开口说道:
“剧本里,薇薇安和萨尔瓦多雷最后结合在了一起,当然只是一种艺术加工处理,事实上,真正的萨尔瓦多雷,并没有和那位薇薇安女士结合,而且,薇薇安的父亲虽然确实为富不仁,他却对自己的家人照顾有加,尤其是对薇薇安,将其视为掌上明珠。”
“啊……是这样吗?”
听到这位女性的话,空不由得有些震惊,她只知道《德克萨斯之死》是改编自真实的历史,但没想到这其中进行的艺术加工,居然直接改变了整个结尾的走向,难怪她在表演的时候,总觉得有种淡淡的违和感。
而在看到空的表情之后,这位鲁珀女性也是点了点头,似是感慨一般的说道:
“并没有那么多纯粹的恶人,不是吗?所以,即使那是自己深爱的人,即使自己的父亲确实作恶多端,这也并不是轻易就能原谅的事情,反之亦然,恶人也不一定只有被流传的恶名,正如被整个叙拉古唾弃并恐惧的她一样……”
“唉?那是谁啊?”
“啊……没什么,你就当我刚刚那句是胡言乱语就好……”
在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多说了几句心声后,这位鲁珀女性不由得尴尬的咳嗽了几下,随即赶紧转移话题道:
“话说,这位演员小姐,你想知道这个历史的真正后续吗?”
“可以吗?!”
“当然,真正的历史,是这位薇薇安女士,最后选择离开萨尔瓦多雷,前往另外一座城市,并在那里邂逅了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并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是,终她一声,她都没有忘记萨尔瓦多雷这个男人,而这些改编的剧本,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帮她圆梦吧。”
“原来是这样啊,话说,您似乎很了解这位薇薇安女士呢,是跟她有什么渊源吗?”
“这……呃,嗯,你就当是我看了很多的历史典故才知道的吧……”
突然被说到跟薇薇安之间的关系,这位鲁珀女性的脸色当即就尴尬了起来,看那表情,好像是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而看到对方的表情之后,空意识到这个话题不是她该问的,或者说,不是她现在这个关系该问的,所以便主动转移话题,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女士,我叫空,是从龙门来的偶像,主要是想学习一下叙拉古的各种戏剧表演。”
“这样啊,你好,我是卡特琳娜,话说回来……龙门吗……”
“呃,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没什么,只是听说去龙门发展的演员很多,但像你这样从龙门跑到这里的,基本等于没有,你还是挺有挑战精神的嘛。”
被卡特琳娜这么一夸,实际上主要还是追着同事一块来的空,不由得害羞的笑了笑,回应道:
“哎嘿,有时候,逆着潮流走也有它自己的好处嘛。”
“嗯,这点我非常认同。”
明明刚刚还是两个陌生人,但现在交谈起来,空和卡特琳娜却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搞得站在旁边的可颂很是无奈,女性之间的交朋友有这么快吗?
别说什么‘可颂也是个女的怎么不知道’这种话,见识了这么多人际关系的案例后,可颂必须得承认,她只是一个可颂牛角面包而已,还是饶了她吧。
“对了,卡特琳娜姐姐,你可不可以再跟我讲讲有关那位薇薇安的事情,在她找到了真爱之后呢?”
“可以啊,薇薇安女士她即便是有了真爱,但也依旧忘不掉那个曾带给她从未有过体验的男人,或许正是因为他的影响,薇薇安的儿子,也走上了与萨尔瓦多雷相似的道路,成了某个家族的一员,并一步一步的当上了领袖。
后来,这个家族与德克萨斯家曾闹过不小的矛盾,但因为有薇薇安在,最后两家化干戈为玉帛,变成了盟友的关系。”
“啊,难,难道说,那个家族就是剧本里提到过的那个……罗塞蒂家族?”
“哦?你居然猜到了,不错嘛,是已经看过全部的剧本了吗?”
”嗯,是的,就当是为了最好的朋友吧,我想多了解一下有关‘德克萨斯’的事情。”
“是这样啊……”
……………………
见两人一时半会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奈之下,可颂也只能是重新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空和卡特琳娜讨论起了更多的,有关叙拉古的事情,当然主要还是围绕萨尔瓦多雷和薇薇安这两人展开。
不过,令可颂感到好奇的是,卡特琳娜对于那位薇薇安似乎有点太过了解了,如果只是熟读各种历史典故,那也不至于连,‘薇薇安每次圣诞节都会额外多织一条围巾,再托人送到德克萨斯家’,这种私密事都知道吧?
这已经不是读历史书就能解释的范畴了,更像是……跟那位薇薇安相处过并且关系不错,直接亲自从她口中听到的一样。
想到这里,可颂不由得惊吓的看向了卡特琳娜,因为她现在得到了两个猜测,无论是哪一个,都代表卡特琳娜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第一种,卡特琳娜是跟薇薇安同一个时期的人,两人是闺蜜。
这个有点不太现实,毕竟这么久过去,薇薇安绝对已经是奶奶辈的了,那卡特琳娜不可能会这么年轻才是,不过考虑到泰拉有很多的长生种,万一卡特琳娜正好是其中之一呢?
第二种,卡特琳娜是薇薇安有血缘关系的后辈!保不齐就是亲孙女级别的这种!
这条最有可能,毕竟年龄也对得上,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卡特琳娜对薇薇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因为是亲孙女嘛,知道一点奶奶的秘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当可颂觉得猜的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卡特琳娜的身份时,空那边,话题却是刚好来到了一些……比较特别的事情上。
在跟空聊了不少的过往历史后,卡特琳娜这边稍微思考了一下,接着就对空问道:
“话说回来,既然你对德克萨斯的历史这么感兴趣,那要不要听一个比他们的历史还要更靠近现代的事情?算算时间,也就才过去几个年头而已,而且,有人也猜测这事跟德克萨斯有关哦。”
“唉?是什么事啊?”
由于卡特琳娜说的太过神秘,空的好奇心也是被勾了起来,而卡特琳娜在看了看周围,确认偌大的演播厅里只有她、空以及一块面包保镖之后,卡特琳娜便放心的说道:
“呐,你有没有听说过,‘银狼’的故事?”
“‘银狼’?”
听到这个词汇,空只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又有些想不起来。
不过,卡特琳娜似乎并不介意空的反应,反而还有些狂热的拉着空介绍了起来:
“我跟你说哦,‘银狼’,那可是叙拉古目前最有名的通缉犯,招惹的家族哪怕是用本子记都得写个好几页呢!”
“唉?!”
听到卡特琳娜的话,空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她刚刚没有听错对吧,银狼是通缉犯对吧,那为什么卡特琳娜会是这么一副仿佛是追星族的狂热模样啊,你不也是叙拉古人吗?
或许是在兴头上,卡特琳娜没有注意到空逐渐变得古怪的脸色,反而还继续安利道:
“如果你有心调查,应该是能找到不少有关‘银狼’的报道的,但那些报社全部都只是大肆批判她的残暴,指责她的罪行,但却根本没有一个敢把事情的原委完整说出来。
但是,在我,卡特琳娜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是还原了事情的真相,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一个家族残害了无辜民众所致,就连之后清除掉的,也都是各种死不足惜的罪恶家族。
换言之,银狼她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或者通缉犯!他是在为叙拉古肃清所有的毒瘤!正因为有她的铺垫!西西里夫人才能建立起如今安稳的局势啊,空!”
越说越激动,甚至到说完的时候,卡特琳娜都按住空的肩膀,用掺杂着对银狼的崇拜的目光看着空,灼热的像是要把人融化一样。
“银狼她为了叙拉古,主动背负了所有的骂名,只为了给普通民众夺回应有的权力,这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者!她是值得我们这年代的人去崇拜的偶像啊!”
“啊,是是是,你说的很对。”
面对这样的卡特琳娜,空一时间也不太敢叫停对方,生怕对方会因为她的拒绝而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而且,就算真的让她评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你说银狼好吧,人家毕竟干掉了那么多的家族成员;
你说银狼不好吧,人家干掉的又都是作恶多端的家族成员。
这种情况,果然还是按刚刚卡特琳娜提出的建议来回答吧:
不论是仇恨还是崇拜,都个人算个人的,不要擅自扯上什么大义或是世道的旗帜,那只能是遮掩用的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