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电弧取得的“战果”实在出乎意料，实验相关的数据全被大克打成了红标文件，随后上传至舰队国际锁了三道秘钥的机密终端里——他从实验室退出之后，也没管满脸微妙的舰娘，迅速冲入还在喝咖啡进行一天研究工作总结的研究员们的休息室，要求他们调出开发数据给他阅读。<br/> “呃，您需要的是哪方面的具体内容？克里姆林同志？”<br/> “有关电弧在西东战争中所有对装甲、合成人造成伤害、击毁毙敌的数据，以及其制造方法，功率调节，包括所需材料等！”<br/> 大克要的资料实在太多，二十多号研究员用了将近十分钟才把所有内容找齐，合并到一枚U盘里递给大克。<br/> 他们知道克里姆林同志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自带某种“电脑接口”效果，可以直接读取芯片跟数据盘里的内容。<br/> “……从现在开始，跟电弧有关的全部研究资料都转入‘绝密红标’之下，也请一定要注意对外、对家人的交流中不要透露任何实验相关信息，本设施即日起进入管制状态，希望同志们理解——”<br/> “是发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应用方式吗？克里姆林同志？”<br/> 所长跑过来抹了把汗道：“我们之前记录了这种技术在战场上的表现，但它能够达到的毁伤效果别的武器也能达到，如等离子体——且电弧的表现不是很稳定——为什么您更在意它？”<br/> “既然已经进入管制状态了，那我就直说吧同志们，这种武器可以穿透认知防护——不是摧毁，而是穿透，无视它。”<br/> 大克语调十分严肃：“无论是军事上还是政治上，这都会导致我们现有的体系发生剧变，各位能明白吗？”<br/> “您是说？”<br/> 舰娘可能会因为这种技术的拓展而更快地跌下神坛，而如果想要列装这类武器，他就必须让舰队国际做好承担变化压力的准备，虽然有很多舰娘已经从纯粹的战士变成了“灵能驾驶员”，或者说，她们一个个都具有成为小型舰队指挥官的潜力，但终究还没有完全改变自己的定位。<br/>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电弧武器面世，并全面向人类展示它对塞壬的杀伤效果——总会有脑子灵光或者不怀好意的家伙能联想到用这类武器和技术对付舰娘。<br/> 这可比什么控制舰娘的精神来得更直接且危险，并且按照这帮科学家提供的资料，电弧武器的组装生产工序十分简单。<br/> “我需要知道核心元件‘絮状结晶’是什么构造，用的什么材料——资料里写的还是不够清楚。”<br/> “那个元件就是els最初的子体神经，用以跟母体进行信息交流的器官。”<br/> 然而科学家们的回答更让大克感到错愕。<br/> “原来真的是卓雅同志的……这东西可再生吗？”<br/> “卓雅同志说絮状结晶对她来说就像当于人类的头发一样，时刻都在汰换，而代谢下来的结晶都可以提供给我们，量是很大的，可惜我们没有能力改造那么多的‘代谢物’。”<br/> 所以，仿生只是一部分，它其实也要仰仗卓雅的原材料供应吗？<br/> “等下，这不是说，电弧的本质是放大的els加密信号？”<br/> 大克想起了那贯穿星辰的紫色信息流——它的能级之庞大确实可以对一些电子设备造成冲击，但当时穿过自己身体时又没有造成多少伤害，看来是武器研制的目标赋予了它额外的攻击性……真不知道该是哀叹还是赞叹人类在战斗上的天赋。<br/> “是的，它本质是els的生物电集束带来的结果，不稳定的主因也在这里，跳跃的生物电弧可能会攀附在一些令人意外的东西上，可能是行进过程中遇到的灰尘或者其他什么粒子，也可能会被重力场影响歪曲，我认为它作为一款武器是不合格的，只不过灵能政委们的能量转化效率太高了，显得它在战争中的威力很大……”<br/> 所长沉默了一阵后又迫不及待地问：“您说它能穿透认知防护……那其他护盾呢？立场盾，偏折盾跟离子盾都行？”<br/> “是的，无一例外都穿过去了，我很确定如果我们可以把它的输出功率进一步加强，可以得到一款在星宇间纵横无敌手的强大武器。”<br/> 大克说的十分自信：“我看过包括肃正等高等文明使用的武器——武器本身罕有超过光速或等同于光速的，若是追求超过光速，则攻击意图很容易被敌方侦测到，塞壬所使用的反物质跟暗物质武器，包括我的引力潮汐武器，超光速开火的瞬间会在目标位置生成一片被敌方警觉的指示能量场——但现在我们有望克服该类困难——大家都明白，灵能感知的速度本就超过光速，它是一种可以用量子理论去解释的能量，那么由灵能催发的电弧或许也可以在做到超光速打击的同时变得难以侦测，且兼顾威力……肃正所使用的激光、虫群所使用的制造真空零点能的武器都无法跟我们同台对垒——”<br/> “……这是真的吗？按照您之前提供的资料——那可是14级以上的外星文明，截至目前人类所能熟练使用的武器也不过是粒子武器跟电磁弹射武器……”<br/> “是，我明白我们的不足，但我们通过卓雅同志提供的资源开发出了一项半黑箱科技来增加我们对抗地外文明的胜算，那便没有理由不启用它。现在全世界的预备灵能者几乎是取之不尽的，如果有足够的电弧武器，就算它本身的威力波动再大，以统计学理论，足够的灵能兵力下，总威力最低谷也要比轨道炮强得多，峰值更是不可估量。”<br/> 大克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它也可以打穿肃正的护盾，我们目前的主要假想敌就是肃正。”<br/> “……明白了，我们会严格按照保密协议进行研究的，但还请允许我的组员们写封信或者录音给家人告诉我们在进行一项重要实验，无法外出。”<br/> “好，但记得走审核流程，不只是工团，联盟也不会亏待各位同志的——研究期间的津贴我们会按照正常津贴的三倍发放，这是规矩，另外我会向提尔皮兹同志申请增加绝密研究项目的拨款——”<br/> “谢谢。”<br/> 刚刚听到要遭到封闭式管理的研究员们，本还有些许嘀咕，但听到工资超级加倍，就都一下子把烦恼抛诸身后了。<br/> 这就是所谓的“三倍价钱别管今晚来得是不是人”定律——科研工作者的私人物质生活也是需要经济支持的。<br/> ……<br/> “以后要继续麻烦你的，卓雅同志。”<br/> 帮史密斯解惑，并言明自己的最终目标就是应对高烈度战争之后，大克又拨了个电话希望卓雅能持续供应她的“头发”。<br/> “没有关系，絮状结晶的可以通过啃矿石啃出来，我的中枢跟各子体单元之间离得这么近，不需要维持特别庞大的信息交流器官规模，给人类拿去武装自己也没关系。”<br/> 卓雅在跟大克的私人通话中表现得略带犹豫，但她还是选择相信大克，一如既往。<br/> “只有活下来才能争取和平，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是这个道理对吧？”<br/> “是的，感谢你的理解，不过这东西也能算是一种生产资料了——我们要想它不被‘垄断’，或者给你造成太大的生产负担的话，还要研究出替代材料来……”<br/> “在找到替代品之前，还请好好使用我吧。”<br/> 卓雅意味深长道。<br/> 这家伙可能不只是跟人类学了点，还跟舰娘补习了几招，刚刚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圣路易斯。<br/> “有什么想要交换的资料或者消费品吗？卓雅同志？”<br/> 即使是再对信仰虔诚的同志也不能光付出不收入，大克希望卓雅能给出一个让人类报答她的办法。<br/> “之前就说过了，我对繁衍生命有很浓厚的兴趣——”<br/> “……”咱能不提这个吗？<br/> “我知道你对多人运动有些抵触，那我们就先定一个小目标如何？从简单到难，先给我的5个子体满上，可以么？”<br/> “你当我是加油站是怎么的？”<br/> 别说，考虑到大克本身就是一座移动的物资存储库的关系，确实“油”多到白鹰舰娘都想攻打的程度。<br/> ……他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同意了卓雅那听似开玩笑，实则目的性极强的要求。<br/> 这就导致他必须比计划中多分出些私人时间，来让卓雅定制“对克里姆林专用”els高刺激倒模，以及高密度材料如何才能囚禁半灵体生物跟它的基因序列——<br/> 卓雅收货了一个研究特殊人类个体的宝贵机会，联盟得到了足够多的生产资料，大克某种意义上也可以再次回味一下700万种技巧的恐怖之处，但这场看似多边受益的交易之中，到底谁的利益被牺牲了呢？<br/> 是布莱默顿、旧金山跟易北河的被忽视，是原型舰牺牲自己已纳入囊中的、大克的陪伴时光，用以滋润跟补贴卓雅——<br/> “可恶，如果你当时没有挤黄芥末就好了！！不仅我舔不成，指挥官也没法舔！”旧金山捞着棒球棍环过易北的脖子使劲勒，恨不能把她勒晕过去。<br/> “所以你想要凸显自己鼠蹊部有多漂亮为啥不去踢足球呢——咕唔！！明明只是踞蹲的话我做得不是比你标准又好看得多——”易北脸色发紫地试图突破旧金山的包围网。<br/> “……我对我的腿型还挺有自信的，说起来布莱默顿的不也不赖么——不对我们要说的不是这个！！现在要怎么从卓雅手里把指挥官抢回来啊！！”<br/> 旧金山心都碎了，在卓雅所提供的各种利好面前，似乎丑闻什么的已经不在大克的首要考虑区间内——他那强烈的责任感以及力求对每个同志付出有所回报的信念在驱使着他扑向卓雅编织的大网。<br/> 现在白鹰重巡们想的是怎么把蜘蛛网捅漏掉，跟易北当初捣乱的心思差不多，但考虑到els的武力值，最后又回到了那个怎么让卓雅自愿跟她们分赃的问题上。<br/> 再过一会儿就要到凌晨了，凌晨是法定排班时间，铁打不动的，现实世界每多浪费大克十分钟，就会多一个姐妹因寂寞难耐，扛着腰粗的管子冲过来，塞到她跟布莱默顿的嘴里。<br/> “直接去问卓雅接不接受拼桌不就好了！”<br/> 难倒两艘白鹰船的问题似乎并不令易北纠结，她跟卓雅居然还有点私交。<br/> “你们呀，就是想要加塞又没有那个胆量，哼哼，害得看我大发神威——咿！！你不要总用棒球棍表达你的不满啊！！”<br/> “我听说铁血技术沿袭了塞壬的精髓——而塞壬技术的集大成者净化者都可以做到‘带头行动’了……身为新一代铁血航母的你具不具备跟净化者一样的功能呢？我很好奇~~”旧金山一副真打算把易北脑袋卸下来当球踢的生猛架势。<br/> “住手，呜呜呜！我知道了，我会把你们也算上去问问的！！不要敲我啦！！”<br/> 看起来所谓的坏孩子跟美式恶霸比起来，还是恶霸更胜一筹：<br/> “卓雅卓雅，今晚要拜托你一件事……那个——我们有三个人……想要……啊，可以吗？真的吗！好耶！”<br/> 交流的过程似乎十分顺利，卓雅似乎是打算做个小测试，或者说，也有消除大克紧张心情的意图，便答应了三个倒霉姑娘的请求。<br/> ……<br/> “……这就是你说的，需要加满的子体？”<br/> 大克有些无语地看着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自然，跟卓雅布置的银色房间融为一体的三位舰娘。<br/> 她们原本的涂装全被银色给盖掉了，从外面看倒也像极了卓雅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子体，但内部的一些细节还是暴露了——布莱默顿刚刚微微张嘴、易北轻轻吐舌的时候，里面的黏膜是十分漂亮的粉红色，而不是子体自带的那种有些妖异的紫——<br/> 说白了卓雅只给她们换了船皮——但连灵能信号都没给她们掩盖一下，就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