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真的要乘这个去吗?”
“没错,虽然我也不想坐这东西——尤其在驾驶员是你的情况下......咳咳!但如果要去那个空中庭院的话,魔术手段也完全派不上用场。”
望着莫德雷德突然凑过来的,满是怀疑的小脑袋,狮子劫立刻停下了自己的小声吐槽。
对狮子劫来说,魔术当然是比飞机之类更加熟悉的存在。
就算作为魔术使的他对利用机械手段没有太大的抗拒,但把军用战斗机什么的开过去是不是有点太犯规了?
也就是对方没有离开罗马尼亚境内,协会与尤格多米雷尼亚都能把这件事给压下,否则......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意义。”
狮子劫摇了摇头,慎重起见再次向旁边的莫德雷德确认到。
“话说回来,你真的能够操纵这个战斗机吗?”
“安心了,安心,我的骑乘技能可不是光懂得掌握操纵杆那么简单,不会有问题的啦。”
这么说着,莫德雷德大力的拍了拍狮子劫的肩膀,那巨大的力道,让这个壮硕的汉子各种意义上的手忙脚乱起来。
“喂!说了多少次了,万一把这东西打碎了怎么办!”
“那是什么啊?”
被训斥的莫德雷德毫不在意的探出头来,好奇宝宝般的看向被狮子劫小心护在怀里的旅行箱。
“这是什么啊?”
“这是为了防止我的身体被你操控的飞机弄垮的必要措施。”
想到之前为了安抚这熊孩子的情绪而报废到零件都给散架的最新款赛车,狮子劫的内脏顿时一阵抽搐。
不过,即使知道过程会有多么糟糕,事到如今也没办法让莫德雷德改正——不!考虑到空中庭院可能存在的迎击术式,莫德雷德的操控手法必须要更加夸张才行。
所以,就算是要花上大价钱,狮子劫也必须准备好在战斗机中保护身体与内脏的道具。
“而且,根据从尤格多米雷尼亚那边传来的消息,那座空中庭院的主人还能在一瞬间制造出脸Servant都无法幸存的,弥漫整个空间的毒气,所以必要的抗毒措施也是必不可少的。”
“连Servant都能杀死的毒气啊——这东西对魔术师而言一定很贵吧,你有那个钱吗?”
“嘿嘿,你觉得我会用自己的钱来买这东西吗?”
提起这个,原本一脸不耐烦的狮子劫终于笑了出来。
“毕竟这是圣杯战争相关的需要,账单就发给时钟塔的法政科,如果有疑问的话,请去找现代魔术的学部长,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这段时间只要有人找我要钱,我就会把这句话送给他。”
接着,没等一脸‘这么做真的好逊’的莫德雷德开口,狮子劫就先一步的堵上了她的嘴。
“不这么干的话,你以为你每天吃的那些天南地北的山珍海味是怎么来的?更别提光是想想就让我觉得心痛的两辆赛车了。”
莫德雷德不说话了,有些心虚的他三两步便爬上了驾驶室,这时,狮子劫才松了口气,紧跟其后的坐上了辅助位,并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件被密密麻麻的写上了无数符文的厚重大衣。
“这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望着把大衣套在夹克内的狮子劫,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莫德雷德很没趣儿的嘟囔了一声。
“对即将上战场的人而言,就是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装备才更加安全——要是我自信满满的拿出来一件粉红色的西装......”
“我肯定会笑死的好吗。”
“对吧,而且在战场上也是绝对的活靶子。”
两人很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后,狮子劫把从旅行箱里拿到的另一件东西递给了前面的莫德雷德。
“这是什么?”
“时钟塔秘制的超级血清,只要给自己来上一针,在一段时间内能够免疫所有神秘与毒性不超过海德拉的毒,在这之上的也提供一定的免疫力。”
“又是这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话说回来,这种针对人类的血清真的对我有用吗?”
话虽如此,可接过血清的莫德雷德还是小心的将这东西放在了因为没有‘负担’,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弹出去的夹克口袋里。
做好了一切准备,这架涂装被粗暴的覆盖,并重新喷上了‘SABER’字样的米格21便开始从滑行道上离陆起飞,并在原驾驶员含泪的目光下飞向天际......
.......................................
“感觉怎么样啊,Master。”
视野范围内已经出现了空中庭院的影子,察觉到这一点,连供养装置都没有佩戴的莫德雷德有些担心的回过头。
“暂时没有问题,但过一会就不一定了。”
狮子劫捂着像是在来回翻滚的内脏,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还有,好好开你的飞机,没事别乱回头,要是对方的攻击......”
“嘿嘿,对方现在估计没功夫对付我们——话说回来,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招来那种东西。”
意识到了莫德雷德的感叹,狮子劫立刻看向了空中庭院的方向。
“那是......成年的‘海德拉’还有巨龙?!”
狮子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那在废墟中不断搏斗着的最顶级幻想种。
“要是让降灵科的老家伙知道这件事,怕是会不要命的冲过来吧——话说回来,Saber你有办法单独对付其中一个吗?”
“要是普普通通的巨龙的话,我一个人还是能干掉的——喂!你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该不会要我冲上去和这两个家伙干一架吧?”
‘不管怎么想也只会和其中一个干一架吧?还会有另一个作为帮手。’
顺着莫德雷德的思路,狮子劫下意识的盘算了起来。
“你那什么表情啊!事先声明,根据我的直觉,这两个家伙在各自的种族中都是相当于Servant的存在,更何况我们还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敌是友,最终目标也是最核心的部分......”
‘是敌是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嘛。’
狮子劫在心底这么想着。
海德拉是希腊神话中的顶级幻想种——虽然本次圣杯大战中有不少希腊系的从者,但他们都没有与海德拉正面相遇的事迹。
也就是说,这头海德拉必定是通过某种特性被其他人召唤出来的,而除了出身希腊以外,海德拉最脍炙人口的,也就是‘砍下一颗头就会再长出两颗’的不死性,以及能将河流轻易化作死地的毒液了。
至于那头巨龙——根据莫德雷德的推测,那头巨龙在他的种族中也是佼佼者,而与这种存在打过交道的,本次圣杯大战的从者中满打满算也只有四位。
双方的Saber,以及两位‘塞琉斯’。
而既然不是莫德雷德的话,那剩下的就只有‘黑’之Saber齐格飞,以及持有金羊毛的塞琉斯了。
不过,即使想到了答案,狮子劫也并没有说出来。
其中一个原因自然是为了照顾莫德雷德面子,否则让正在驾驶飞机的熊孩子闹起来,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至于第二个原因。
就像莫德雷德说的那样,即使目前与‘黑’方是同盟的关系,他们也不可能为了帮助对方而放弃对大圣杯的争夺。
“就让他们在哪里打起来吧,托这个的福,我们可以放弃之前定下的那个惊险到爆的登陆计划了。”
“OK,看我的吧,Master!”
被冠以‘SABER’之名的战斗机描绘着圆形的轨迹,径直的飞到空中庭院的上空。
在确定并没有触发什么迎击术式之后,两人同时拉动开关,座位的顶盖顿时向外崩飞,他们也跟着连同坐席一起被弹射了出来。
“这么一看的话,还真够大的——等等!你要干嘛?”
“当然是带你快速登陆啊,Master,还是说你打算在空中慢悠悠的等对方瞄准?”
“话是这么说啊啊啊————”
借力跳到狮子劫的座位上,随手将安全措施全部扯断的莫德雷德大笑着用‘魔力放出’进行滑翔,拉住自家御主的后衣领便跳了下去。
然后,就这么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来的阿斯托尔福撞在了一起......
.................................
“果然还是没那么顺利吗?”
莫德雷德叹了口气,向趴在一旁,双眼含泪的揉着屁屁的阿斯托尔福瞥了一眼。
“喂!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儿?”
“咦——!”
被突然传来的声音惊醒,刚刚还在唉声叹气的阿斯托尔福赶紧站了起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一头偏短的金发随意束在脑后,上身穿着便于活动的套筒胸衣与红色皮夹克,下身则是暴露出大腿的平角牛仔裤。
当然,最引人瞩目的,那是对方手上那与身材完全不相称的大剑。
“你是......‘红’Saber?!”
听了她的话,莫德雷德露出了一脸无谓的笑容,似乎在因只是一面之缘便在对方留下这么深的印象而开心。
与之相比,阿斯托尔福却是紧握骑枪,一副小心戒备的样子。
正如莫德雷德所想的那样,阿斯托尔福明白对方之前被齐格飞打的那么狼狈完全是因为特性相克的缘故。
可即便如此,对方也得到了一个‘不好对付’的评价。
而如果换成是武艺平平的自己的话,恐怕没几个回合就会被直接砍下脑袋的吧。
“你这副架势......怎么?难道你们那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联合的事?”
从对方的态度上意识到了什么,莫德雷德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小脑袋。
“联合......?”
听到这出乎意料的发言,阿斯托尔福不由得瞪大眼睛。
说起来,她的确没有从少女的眼神中察觉到丝毫战意,反倒是某种类似‘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的情绪。
这种经常会在生前的那些同伴眼中浮现出来的色彩她再清楚不过了。
“哎呀呀,这种情况真让人不习惯......Master!由你来给她说明吧?我自己来总觉得怪怪的......嗯?Master?Master?”
环顾四周也找不到自家御主的莫德雷德有些纳闷儿的搔着小脑袋,而这时,一股仿佛快要喘不上气儿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身下缓缓响起。
“你...你踩着我...我的胸口了......!”
顺着声音往下看,只见狮子劫正大张着嘴巴,身体也因呼吸不畅而不断颤抖着。
而在他的身下,被重重的砸进大地,又充当垫子吸收了三人身上大量冲击的骏鹰也是极其虚弱的发出哀鸣。
“Master——!”
“骏鹰——!”
.....................................
在穿过六个被灰色墙壁围起来的,布满了刺枪天花板、钟摆镰刀、掉落陷阱、毒气等到处都是杀机的房间后,差一点就被自家从者谋杀的狮子劫终于将事情的缘由全部解释了一遍。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同一阵营的盟友对吧。”
“虽然在之后还会陷入对‘大圣杯’的争抢,但在‘红’方被消灭之前,我们就是盟友的关系。”
说罢,狮子劫露出了苦练许久的微笑,那是一种即使是他这张脸都能在让人害怕之余感受到真诚的高级技能。
说实话,即使是阿斯托尔福这样的大神经,在看到这幅笑容时也不由得升起一股‘真是难为他了’的复杂心情。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多多指教喽。”
源自‘理性蒸发’的野性并没有给出警报,阿斯托尔福很容易就相信了对方的话语,而正当两人为这难得的共识相互示意之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莫德雷德的怒吼。
“喂喂!你们两个!别在那儿偷懒啊!”
伴随着‘咻——’的破空之声,疾驰而来的大剑瞬间便刺进了狮子劫旁边的石壁上。
而从哪散落一路的骨渣上看,打算趁机向两人发动偷袭的龙牙兵全部被投掷过来的剑砍得稀碎。
“啊,真是抱歉,我这就过来帮忙。”
提着骑枪的阿斯托尔福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而望着距离自己不到三十公分的大剑,狮子劫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剑都应该好好爱惜才对。”
一屋子的龙牙兵很快就被清理干净,当三人踏入下一间房门时,出现的终于不是千篇一律的机关陷阱,或是纯粹拖延时间的龙牙兵,而是一个天花板高的几乎看不见,陈列着各种华丽装饰的巨大回廊。
总的来说,这就是他们眼前的目的地了。
“里面估计正在进行着难以想象的大战吧?”
狮子劫默默打量着前方的一切——虽然魔力反应全部被隔绝开来,但从尸山血海里摸滚打趴而培养的感知却在疯狂的敲响警钟。
让他有一种只要踏进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揪心之感。
“既然那个会放毒气的老太婆就在里面,Master你就留在外面躲藏起来吧。”
想到能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让他感到不爽的老女人,莫德雷德不由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起来。
“喂!那边那个豆芽菜,你好了没有啊!”
“别催了,没看人家正在努力破开这堵墙嘛。”
依靠着自己的怪力,‘咚咚’的敲打着墙壁的阿斯托尔福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
而等得不耐烦的莫德雷德却直接走了过去,飞起一脚便将墙壁砸出一个巨大窟窿。
“亚瑟王第一继承人,莫德雷德堂堂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