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欣特莱雅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单手托着女孩的郑器走出来国立竞技场的时候,杰米与艾沃娜已经越好的碰头地点等着他了。
见到郑器和白金出现,艾沃娜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杰米则是对着郑器这儿挥了挥手,热情的打着招呼。
“还挺快。”
艾沃娜说道。
“也没什么能拖延我的。”
郑器这样回答她。
杰米看了看郑器,又看了看艾沃娜,沉默了一下之后,开口问道:“郑器之后还有什么赛事要参加吗?今天是特锦赛开幕的第一天,主要都是花样竞技单元的项目……”
说到这,他似乎是在回忆今天的赛程表。
“没了,我对花样竞技本身兴趣也不大,接下来就只会参加决斗赛。”
郑器看向艾沃娜:“没问题吧?”
“那还用说?”
艾沃娜对着郑器竖起了大拇指:“要是你都去不了决斗赛,我反正是想不出来该让谁去了。”
确实。
红松骑士团有封号的骑士接下来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基本没时间去打决斗赛这种高强度的赛事项目。
所以实际上红松骑士团里准备参与决斗赛,又有能力参与决斗赛的,就只剩下刚刚加入不到一天的郑器了。
见到艾沃娜梆梆作响的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郑器微微勾了勾唇角。
杰米则是有些惊讶的看着郑器。
对于郑器要报名参加决斗赛的事,杰米之前是不知道的。
不过,在看完了郑器的夺旗赛表现后,杰米在惊讶之余,又觉得这其实挺合理的。
不论目的是什么,郑器的实力显然已经足以支撑他踏入那属于决斗赛的竞技场之中。
“那么,手续的事情,就麻烦你回去和索娜她们帮我处理一下了。”
闻言,艾沃娜楞了一下。
“听你这话,你接下来是准备去哪吗?”
“对。”
“哈……”
艾沃娜挠挠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夺旗赛本就是上午开始的项目,再加上郑器之后又没有别的项目要参加,如此一来,直到决斗赛正式开幕之前,郑器他还真就是有不少时间空余出来了。
这些时间,总不能叫人家都在她们红松骑士团建立的感染者营地里度过。
那不整得跟软禁似的?
只是……
“好吧,我会帮你和索娜说的。”
艾沃娜看向了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郑器臂弯里的欣特莱雅。:“不过你这是准备连她也带上吧?”
“嗯。”
“那……”
艾沃娜先是迟疑了一下。
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对郑器的担心可能有点多余。
除非是成群结队的使用重武装围剿郑器,不然艾沃娜一时间还真想象不出来郑器会在战斗中陷入窘境的画面。
反正索娜也没说一定要立刻带着郑器回去,那意思就是随郑器高兴吧?
想到这,艾沃娜点点头:“那行,反正你也知道怎么回去。”
“您可能会嫌我啰嗦,但我还是要再说一次,郑器先生,谢谢您。”
杰米对着郑器垂低脑袋。
这一次,郑器没有阻止他。
“我不喝酒,所以有机会,下次请我吃点卡西米尔的特色菜吧。”
“当然!一定!”
“那么,再见,杰米。”
郑器抬脚,在和杰米擦身而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径直越过他,朝着一个方向远去。
望着那高大宽厚的背影渐行渐远,杰米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不自觉的感叹出声:“郑器先生他,是不是很像骑士?”
“啊?”
艾沃娜回忆了一下刚刚在竞技场里见证的【暴风雨】,稍稍皱着眉抱起双手:“不,他那样的……”
“应该说更像是炎国老电影里的那种,叫什么来着……”
“侠客?”
“对对对!就是这个,侠客!”
艾沃娜诧异的看向杰米:“你居然还有看那种老电影的喜好?”
“年轻的时候,一点爱好,一点爱好……”
杰米有些窘迫的咳嗽了一声。
“哎!好啦好啦!别看了,他走了,我们还得忙呢,先去帮你把奖金领一下吧!走了走了。”
坏笑着拍了拍杰米的背,从那嘭嘭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艾沃娜用了不小的劲,直接把比她高出快一个头的杰米拍了个趔趄。
哭笑不得的杰米站稳身子。
“侠客吗……”
呢喃了一声,他最后望了一眼郑器离开的方向,随后才转过身,赶忙跟上了总是风风火火的艾沃娜。
——
“快点啊你倒是,我等到花都要谢了!”
身形巨大的白熊一首拿着牌,不耐烦的对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中年库兰塔喊了起来。
“催催催,催什么?我这不在想着怎么出吗?”
中年库兰塔不甘示弱的喊了回去。
他皱着眉,瞪着自己手里攥着的这副牌,就像是在瞪着面前这个相识多年的老友。
“老弗,你的芝士土豆,科瓦尔,你的蜂蜜鸡尾酒。”
“先放着先放着,等我赢下这一把,胜利的美酒更香甜!”
被叫做科瓦尔的白熊咧嘴一笑。
“别高兴太早!”
老弗,这名长胡子的中年库兰塔立刻一句话顶了回去。
瞧着这两个大老爷们闹腾,光头马丁嘴角带着笑,拿起一旁的擦手布清理了一下手掌上的水渍。
“骑士?你是在说那名残忍且龌龊的作弊者吗?”
“您将他成为作弊者?”
“难道不是吗?要知道,感染者无需施术单元就能施展源石技艺,在医学领域这是已经得到证实的结论,很显然,这位叫做郑器的参赛者——我姑且称之为参赛者,他必定是在比赛中使用了一种独特的源石技艺,才能做到将其余二十四名参赛骑士都重伤到这种地步!”
“但是,竞技赛的规则并没有禁止参赛骑士使用源石技艺。”
“这就是他龌龊的地方!他没有穿戴防具,没有携带武器,对于其他参赛骑士而言,别说是全力进攻了,只要对他刀刃相向,就难免会有所顾虑,担心自己在赛场上误杀对手!更何况,他还是一名感染者!他正是利用这种方式——”
听着电视机里的声音,老马丁看了一眼电视屏幕。
瞧着里头那面带笑容的记者和口若悬河的某知名赛事评论员,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嗨,这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找借口。”
靠着吧台,科瓦尔嗤笑的看着电视机里的“表演”。
“要我说,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那个叫郑器的年轻人,显然从一开始就瞧不上那帮参赛骑士,包括那个锈铜。你们说是不是?”
说着,他回过脸。
却发现无论是马丁还是老弗,都不知为何,忽然面色凝重了起来。
“呃,咋了,你俩便秘?”
“……老弗。”
“我知道,马丁,在这里都感受得到……你这儿什么时候连这种大人物都会来了?”
没有去管科瓦尔那习惯性的碎嘴,老弗和马丁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酒吧大门的方向。
那扇有些老旧但纤尘不染的厚木门被缓缓推开。
“光头马丁的酒吧……”
稍稍弯着腰,嘟囔着的郑器从打开的门后走了进来。
他环顾了一下这间有些偏僻的酒吧内部,最终目光落在了吧台那三位老男人的身上。
这个时间,酒吧里就只有这三位在了。
迎着三位老男人的视线,郑器侧过脸,看向了紧跟在他身后的欣特莱雅。
“是这儿没错吧?”
他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