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托斯吓出一身冷汗。
但当他注意到,自己既没有再如上一次那般意识模糊,也没有出现什么身体方面的变异后,阿克托斯的注意力,便被那股忽然向着他全身扩散开来的神秘力量吸引了过去。
“这、这是——”
“从今天起,你就是熊人族的大祭司了。”
郑器看着体表开始流窜起湛蓝色的电光,背后似是浮现出了由电光组成的巨熊虚影,浑身肌肉膨胀了一圈的阿克托斯,如此说道。
他不能把沃利贝尔的纪录力量直接交给阿克托斯。
原因很简单,沃利贝尔只是服了他郑器。
如阿克托斯之流,在他眼中,只能算作是勉强像样的血肉祭品。
沃利贝尔也算得上是重信守诺,但同时,它也是个实打实的暴脾气、急性子。
与其硬扭这关系,倒不如退一步。
获取了沃利贝尔的纪录后,郑器在魔典和蓝染的帮助下,修订了一下熊人族与沃利贝尔的信仰链接,去除了沃利贝尔赐福中会导致熊人族变成超级大呆头的副作用。
不客气的说,这其实已经能够被称之为郑器赐福了。
如今的阿克托斯,获得的赐福基本可以分为三项。
战斗方面的赐福,一是【掌控雷电】,二是【肉体强化】。
不客气的说,阿克托斯现在仅以身体能力来说,恐怕比锏还要强上半分。
至于最后的一项赐福,就是从今天起,阿克托斯便是熊人族的大祭司,有着能收纳新熊人族成员的资格。
当然,后续的熊人族成员,就基本不再能得到足以匹敌阿克托斯这种强度的赐福了。
即便如此,这份赐福,也仍有着一种能让这片大地上许多人趋之若鹜的功效。
那就是,接受了赐福之后……
能够从根本上,治愈源石病。
虽然无法确保今后能不再患上源石病,但对于已经患上源石病的人来说,只要接受了郑器的赐福,就能从根本上完全治愈当前所患有的源石病。
不过,在没有天灾侵扰的谢拉格,这一项功效反倒可能会成为吸引力最一般的内容。
“啊……”
阿克托斯单膝跪地,低垂着头颅。
他想出声,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呼唤眼前的存在为好。
这赐福,已令他明白了许多真相。
“你无需在意,你仍是耶拉冈德的子民。”
郑器站起身。
“而我,是耶拉的朋友。”
“帮朋友照看下孩子罢了。”
这么说着,郑器踏步离去。
阿克托斯没有抬头。
他恭敬的等待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才缓缓抬起头,站起身。
阿克托斯看着自己手中流淌的湛蓝色电光。
以宗教的角度来看,谢拉格的信仰算是一种自原始信仰演变而来的一神教。
但从今天起……
“我等的母神、守护神,耶拉冈德在上……”
阿克托斯呢喃了一声。
随即,他仰起头,目若绽雷。
他沉声道。
“我等的父神、战神,郑器在上!”
——
“你就要走啦?”
博士一边落下一子,一边说道。
“我在这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郑器没有一丝迟滞,紧跟着落下了一子。
“接下来就要去见玛嘉烈了吧。”
“对。”
博士执白,郑器执黑。
两人说话间,你来我往,明明下的不是快棋,双方落子却同口中悠闲的交谈截然不同,颇有种你追我赶的压迫感。
“之后也来本舰,见一见玛莉娅怎么样?她也很想你。”
博士笑着说道:“听工程部的干员说,她有时候会看着一件首饰发呆,那首饰她很珍爱。”
“……会去的。”
郑器应道。
“你呢?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你也要回本舰去了吧。”
“休假结束,自然就该回去工作了。”
说道这儿,博士撇撇嘴。
“不然凯尔希又该念叨我了……哦,你还没见过凯尔希呢,下次介绍你俩认识?对了,还有华法琳,她也对你很有兴趣来着。”
“好。”
“另外,你当时给我们的【样品】,遗憾的是我们眼下暂时是没能力进行批量复制,但好消息是,【样品】给医疗部提供了灵感,我们的抑制药进行了一次大更新,现在的药效比之前的旧型强了整整五成左右,几乎就相当于是一种新药了。”
“关于这个。”
郑器落定一子后,看着黑白交错的棋盘说道:“我已经有了能从根本上治愈源石病的手段了。”
“哒。”
看见博士这一子径直填进了死地,郑器抬起眼,正想提醒博士一句。
“你说啥?!”
撑着桌面,身子前倾,博士差点要贴到郑器脸上来。
“你下错了吧。”
“哎呀哄你个臭棋篓子咋下都一样我们说正事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听着博士大气不喘的把这一长句拍在自己脸上,郑器挑了挑眉。
“我说,我有完全治愈源石病的方法了。”
“……”
再听到郑器亲口说了一次,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后,博士看起来,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缓缓坐了回去,默然片刻后,开口问道:“能大量普及吗?”
“需要的话,我可以普及整个泰拉。”
郑器拾起一枚棋子,也落进了一处死地。
“副作用怎么样?”
“灵魂还好,主要是肉体会被完全重塑,对一些特殊种族,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专项的适应性调整。另外,这种手法并不能确保被治愈的人今后不会再患上源石病,当然……”
郑器平淡的说道:“一劳永逸的手法,我也有。”
“……”
博士垂下视线,静静盯着棋盘。
郑器没有催促,他也安静的等待着。
半晌,博士拾起一子。
“之后,来一趟本舰吧。”
她一子落下,白龙昂首。
“好。”
等候多时的郑器跟落一子,黑斧劈落。
白龙授首,胜负已分。
两人的计算能力,都不用上手去数,只需一眼,就能看明。
郑器收回手。
“你输了。”
博士摸了摸下巴。
和郑器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少有的脱下了面罩和兜帽。
“……再来一把?”
她问道。
“不要。”
“再来一把嘛!”
“你刚说我臭棋篓子。”
“哎呀我就那么一说嘛!别生气呀!来嘛郑器,来嘛!”
“……”
看着毫不犹豫的跑过来拖住自己一只手的博士,瞧着博士有些苍白的稚嫩面容,郑器叹了口气。
“那就最后一局。”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