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烛骑士的八卦,一直是大骑士领,乃至是整个卡西米尔都热卖的花边内容。
有报社写过烛骑士看似清纯高雅,实则男宠成群。
也有报社写过烛骑士挥金如土,就连洗浴都会往泳池般大的浴缸里灌满高档红酒。
虽然这样八卦内容往往会招致烛骑士的粉丝团体群起而攻,但这其实也是那些报社希望看到的局面。
有矛盾冲突,才有时新热度,有时新热度,就能有赚头。
比起能赚到手里的真金白银,被那些狂热粉丝围着骂两句又能如何了?
再说,还指不定谁骂得过谁呢。
而实际上烛骑士的私生活……
“第一次进我的卧室,有何感想?”
与郑器相对而坐,薇薇安娜一边用不知道哪儿淘来的炎国茶具煮茶,一边向着郑器问道。
上次来薇薇安娜家,是跟着艾沃娜她们过来庆祝,喝酒也是在客厅那。
这不是郑器第一次来薇薇安娜家,但还真是郑器第一次进到薇薇安娜的卧室。
而看薇薇安娜娴熟的动作,显然卧室里这套茶具不是她为了郑器才临时买来,而是早就用上了许久的。
“比我想得要小巧。”
郑器直言道。
这其实也是与临光家本宅的房间相比。
不过,若是要跟临光家本宅那差不多能称之为庄园的规模相较,放眼整个大骑士领,本也难找得出多少能比之更广大的宅邸了。
小巧,是相对而言。
再怎么说,薇薇安娜的家也是带着个小庭院的独栋,房间也小不到哪里去。
“你喜欢更大一些的?”
“小也有小的好处。”
“我是自己一个人住,平时最多是会有家政公司的专业人员上门来,修剪一下庭院绿植,打扫一下我自己不好做的卫生。所以最开始就只想要一个差不多大的地方,能让我安安心心的享受一下空闲的时光。”
说着,薇薇安娜将一杯茶递到了郑器面前。
“看得出来。”
坐在沙发上,郑器看了看那就连卧室里都齐整摆放着的排排书架。
“你最近喜欢上看武侠小说了?”
他瞧见了那些书架上,约有一半书籍用得是大炎的文字,像是什么《五毒》、《玉门侠侣》、《轰动武林》、《拳说异数》……
除却这种系列型大部头和单本的中短篇,还有一排排看上去有些年份,用透明薄膜包覆过的杂志,比如《武侠月刊》之类的。
剩下的一半,则是由一些书名看上去像是骑士小说的书籍,和一些郑器也不太能单纯从书名分辨出内容的书籍组成。
“是啊,最近。”
薇薇安娜笑着起身,去到书架那,拿出了两本来。
“特别是这本,我最近都很喜欢看。”
郑器瞧了瞧。
这是本短篇,叫《合意拳》。
“齐四女士的书啊,听说特点是文笔细腻,尤以感情的描绘为重,有人说她拖沓不爽利,但也有粉丝爱她对大爱小情都能刻画得入木三分,令读者看时潸然泪下。”
听郑器这么说,薇薇安娜一愣。
“郑器先生看过?”
“怎么会,只是听一个朋友谈起过这本《合意拳》,说是一位很优秀的武打女星本是准备将其翻拍,但遇上了奸人,投资都被卷走,就黄了。我那朋友当时还嚷嚷着,有机会一定要找那位女星合作,拍一部好电影,我记得是叫……”
“万笙笙。”
薇薇安娜将手里的那本《合意拳》放回了书架上。
“我在一些月刊上看到过报道,当时她似乎是在片场受了伤,有报道说是得了源石病,因此直接自影视圈隐退了……不过,今后,她一定还能重新回到银幕上吧。”
她笑着向郑器说道:“多亏了先生您呢。”
“你也不用总先生先生的叫我了吧。”
郑器喝了口茶。
“原来我和先生之间,已经亲密到这个地步了?”
瞧着薇薇安娜眉眼里的俏皮,郑器放下茶杯。
“不乐意?”
“怎么会。”
给郑器又添了一杯茶水,薇薇安娜就这么顺势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挨着郑器,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同样是喊您一声郑器,玛嘉烈喊与我喊,您会给出的反应肯定不同。倒不如……就先按着先生称呼。”
郑器挑了挑眉,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
“能有什么不一样?”
“嗯……”
薇薇安娜轻轻侧了侧脸颊,似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后,笑眯眯的对着郑器说道:“距离感?”
这就让郑器也摸不着头脑了。
“那就按着你自己的意思来吧。”
“嗯。”
看着薇薇安娜变得更灿烂了的笑颜,郑器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所以,想说些什么?”
他没忘记薇薇安娜是为了什么约他过来。
“唔……”
薇薇安娜没有立刻接话。
她直勾勾的盯着郑器的脸。
郑器也不催。
他就坐在那,任由薇薇安娜打量。
就这么十几秒过去后,薇薇安娜才忽然垂低眼帘。
“真的有机会和您独处之后,我反倒一下子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哎呀……有种自己看了那么多美言华词竟然都用不上的惭愧感呢。”
“那就慢慢想也无妨。”
郑器又喝了口茶。
“我们的时间还长。”
“长吗?”
薇薇安娜轻声问了一句。
“您很快又要踏上旅途了吧。”
“也不会很快。”
“但您终究是又要走的。”
“确实如此。”
“起初,我很喜欢您的洒脱,可日子长了、久了,我发现,我偶尔会害怕您的洒脱。”
薇薇安娜低声说道:“这一去不复返,何日能再归,何日能再见?”
“……有家才能归,有缘方再会,世事难料,珍重。”
“您还说您没看过。”
“恰好听朋友提过这句,算是那本《合意拳》的经典桥段。”
“有机会,我想见见您的这位朋友。”
“会有机会的,她现在已经去罗德岛了。”
“那,我和您还有机会吗?”
薇薇安娜抬起眼来,望着郑器。
“您这一去,又要几时能重归,又要几时能再会?”
“或许对您来说,沧海桑田,不过弹指,可于我,同您别离,仅是一日,也如隔三秋。”
“您的家不在此,至于缘,是呀,世事难料。”
郑器静静的听着薇薇安娜说话。
见他如此,薇薇安娜轻笑了一声。
“当然,我从未想过要留住您的脚步,我也知道我成不了。”
“所以……”
衣衫磨挲。
薇薇安娜贴近了郑器。
“郑器先生。”
俯在耳畔,女孩向着她的豪侠柔声说道。
“我想您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