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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时而像是在梦中的云端漂浮着,时而又像是在温暖的水池中浸泡着,不时会心情舒畅到好像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仰望着蓝天,偶尔似乎却又像是在北极躺在雪地注视着极光那样……
稍微有些漂浮不定,却又莫名有些温和,不可思议的体验。
与白明世进了更深度精神链接的比安卡,这时在心中想到。
绝不是讨厌的感觉。
相反,在这样的状态下,比安卡甚至会感受到先前紧绷的精神也慢慢松弛,她已经很久没有从谁身上感受到过,如此安心的气氛了。
精神的链接对于曾历经许多的比安卡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但是,之前让比安卡感觉有些不舒服的是,明明理论上来说是双向的精神链接,可她似乎只能方面的被对方感受五感,而她却不能感受到对方的信息分毫。
就算不说什么男女之间的性别差异,无疑这也是个让人有些不痛快的事情。
而现在。
随着白明世试图将那绿色光点从她体内拔除,二人的精神的贴合也变得更加紧密了起来,恍惚间,比安卡竟感受到了一种独特的感觉,那就仿佛是与一个赤身裸体的陌生男人不加任何的遮掩,二人一同并肩走纯白无暇的世界里一样。
慢慢的,比安卡似乎也感知到了,这时白明世心中的所思所想。
看到了他所感所视的世界。
“这是……到底……?”
比安卡眨了眨双眼,在白色的世界里不断左右张望着。
这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空间。
比安卡也不清楚,她这是通过过度精神链接来到了对方的精神空间里,还是说这个世界其实就是此刻白明世感官里所呈现出来的现实模样。
只不过,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从白明世心中感受到的这些东西绝非普通人类所能呈现出来的世界。
先前她以为白明世可能是人类的论据。
到了现在,又变得不那么确定了起来。
下意识在这片雪白的世界里漫步了起来,比安卡此时带着被放松下来的心情就好像散步般,开始不断游览目睹着周围空间模样。
就算什么都不做呆呆的在这里驻足下去,那也只是一种浪费时间罢了,既然横竖她都要在这个世界暂待一段时间,那她何不就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看看这个特殊世界呢?顺带的,她也能寻找更多的蛛丝马迹来确认这时的情况,何乐而不为。
行动起来的比安卡心中怀抱着这样的想法。
不可否认的是,虽说比安卡一开始并没有这样的念头,她在这个状态下的行动的本意也绝非是带有敌意的,但此刻倒也确实是是个难得的机会,她可以通过精神世界的线索来寻找对方真实身份。
如此,在和白明世精神超感后的第三分钟。
在疑似精神世界的白色空间里,比安卡在漫步的边缘,看到了‘那个’。
该如何阐述她所感受到的那一切呢?
无数的羽毛从天而落。
明明是白色无暇的空间内,却又有清清淡淡的光点,飘落在附近的领域中。
位于比安卡视野里的那个存在,那是仿佛超乎一切的神圣,穷尽一切世界终极本身的缩影,祂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就那么突然闯入了比安卡的视野里。
猝不及防的比安卡一时呆滞了心神,不由自主怔然的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轮廓。
“嗯……嗯?”
“你是,比安卡?你居然误入到了这里。”
观测从来都是双向的。
当比安卡那超出了她言语所能描述的存在之时,很自然的,对方也顺着比安卡的观察,察觉到了这一道目光的存在,继而抬首见到了比安卡。
“这里的话,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还太早了,还不是让【——】看到我存在的时候。”
于是乎,祂便说道:“等到时机成熟后,再见面吧。”
“如果到那个时候,在这个所在,还有你目睹的机会。”
紧接着下一秒。
随着神秘存在的话音落下,还没等反应过来比安卡便发觉,她的精神倏然一冷!
原本充斥着的温暖和安心感已悄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比安卡缓缓睁开双眼,她发觉不知何时起,她视觉中所呈现的眼前世界,竟已恢复了最初正常的模样。
再回首。
她的周围也一片安静,再不见有人相伴的轮廓。
这是因为失去了被赋予的力量后,她已经没有继续观察对方的能力了,还是说……是对方在被她察觉了什么后,于是就趁着刚才她还没有醒觉时离开了呢?
比安卡并不知道真相。
但此时此刻,比安卡目睹着眼前的空空如也的场景,她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怅然若失感。
解除了与白明世的精神链接,就好像她身为人的部分有哪里再也不再完整一样,总感觉异常的焦虑难安。
若她从未体会过那种奇妙的安心感,仿佛作为一种概念的完整的话,或许还好一点,可是一旦知道了那种感觉,体会过那种无比温暖如同回到了母胎中的平静,她就很难再接受,如今无法进入那种状态下的自己。
“是我的精神还太脆弱了吗。”
晃了晃脑袋,比安卡扶额轻叹一声,双眼迷茫喃喃道:“但是,刚才那些感觉到底是……”
“还有,我在那疑似个精神世界里,看到和体会到的存在。”
默然中,当比安卡回想起刚才所目睹到的存在,她便会不由得产生一股凛然感。
倘若那就是先前和她交流的男声真面目,那么毫无疑问,对方就根本不可能是人类。
参考眼下她的视若未见,比安卡真的很难不怀疑,先前对方自称人类的情况其实就是在故意博取她的信任完成某个目的。
但是,对方大费周章的这么做,祂到底是想完成什么目的呢?
不如说。
如果对方真的是她刚才所感知到的那个伟大存在,以自己等人所拥有的事物,又能有什么是被对方看上的?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当比安卡回过神来后,她便迅速将通讯器从腰间拿出,并将其接通。
现在再说这些,也已经没有了意义,眼下的重点是,她应该尽快把刚才发生的世界汇报给天命总部,让其他人想想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处理。
最不济,在做好了防范后,对于那些奇怪的怪物也能做好抵御准备。
“希望我刚才所做的事情,要是有意义的就好了。”
比安卡忧心忡忡的望向远方天空,面庞上满是担忧,“最起码,也不要让可能的存在,成为敌人。”
这就是在经历了怪物像素点和精神世界半日游洗礼后。
比安卡心中剩下的,唯一念头。
……
……
将手从比安卡的头上抬起。
看着眼前忽然变得旁若无人,且表情忧心忡忡就那么堂而皇之在自己眼前打开了通讯器的比安卡。
白明世知道,这是对方已经失去了能力,无法在对自己进行观测的证明。
微微摇首。
白明世没有继续看着眼前的比安卡,此刻,他低头看向了自己刚刚抬起的手掌,清晰可见的是,掌心中这时正漂浮着一些绿色的光点。
这就是他刚刚通过接触,从比安卡体内抽出来的东西。
在完成了对绿色光点和怪物体系能力的最后一步探索后,白明世这时也终于彻底搞明白了怪物的能力,继而了然,为什么先前比安卡会忽然发现他的身影了。
本质上,单纯的怪物能力体系,其实是没办法察觉到他的身影的。
对方的体系里其实也压根没有这个能力。
先前不久,比安卡之所以能看到他的身影,主要还是因为当绿色光点这个近似于轮回者状况的异世界体系进入比安卡体内后,少女竟以体内那无比强大的本质下意识完成了复合,意外形成了一种临时性的半超越者性质。
这样的能力,或许还很低微,就连基本的半超越者概念都不存在。
但需要知道的是。
白明世在来到天命总部后,他本就经历过了一次能力降级发挥。
一开始怪物察觉和袭击的对象,如果琪亚娜细心的话就会发现,其实被袭击的人,从头至尾都只有能力半吊子的她一个人,白明世则根本就没有被袭击过。
怪物们之所以渐渐能发觉白明世的身影,这还是他由于后面试验绿色光点的缘故,通过自身的能力降级才让怪物们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还好,只是初步的半超越者性质,并不是过多突出。”
“在不过仅仅一个其它体系能力的碰撞中就产生了轻微半超越者性质,这份适应性的资质也着实出类拔萃,如果复合的体系增多的话,就算是我想要抽出这些性质,应该也绝不会太简单。”
白明世注视着眼前正打算离开的比安卡,面露微笑,“这些最后的绿色光点我也就收走了,如果有缘的话,那就以后再见吧。”
“希望下一次见到你,你能还能像今天一样精神。”
只不过,当真的还有再见那一日时,你到底还能不认出自己。
那样的情况,便交给命运决定吧。
随手将最后的绿色光点也汇入了腰间的白色光团中,白明世不再于比安卡身上继续投去视线,而是干脆利落的回过身,向着不远处圣女琪亚娜所在的目标方向,他就迈出了前进的步伐。
比安卡对于半超越者的性质复合虽然让人很意外,但这种资质也还处于可以理解的范畴,还并不值得他过度去关注,毕竟要知道,每个被选为轮回者的存在当其踏入主神空间的那一刻起,只要不再第一个世界里死亡,后续多少都能复合到一定的其它世界能力体系。
包括后续任务里,轮回者对其它任务世界的能力入侵。
从这个角度来说,每个轮回者其实都是在半超越者道路上前进的存在,区别只在于是否适合自己的能力复合水平大小而已。
比安卡的情况,如果拿到主神空间里的话,也不过是偶然的一员,如果没有他这样的强大外力介入,或者这辈子也不可能完全复合到彻底的半超越者水平。
因而,对于白明世来说,他真正关注的目标依然不会改变。
正是他来到这里最初的目标。
——圣女琪亚娜!
进入到了作战指挥室内,望着眼前熟悉的白发少女身影,白明世确认了对方就是自己所要找的人后,他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眼神也逐渐变得轻缓。
正如比安卡所说的一样,大琪并没有遭到禁锢,她的状况看起来也很自由,这时还在和一旁的德丽莎不断商量着,发生在天命总部内的情况。
见到这种情况,白明世真的松了很大一口气。
虽说眼下的琪亚娜还有可能被威胁,或者有什么身不由己顾虑的情况存在,才没有和他联络,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些黑暗画面,这就已经让他安心了许多。
白明世走到了圣女琪亚娜的身旁,上下又打量确认了一番后,他伸出手在少女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以眼下白明世的信息遮蔽水平,就算是神也无法察觉他的存在,琪亚娜自然也不能,但白明世在琪亚娜的肩膀上轻拍了下后,只见一道白色的光团便从他的掌心中离开,渐渐覆盖在了琪亚娜的浑身上下。
白明世看着眼前的景象,满意的收回了手。
这下,他终于能安下心来了。
尽管白明世来到这里的原意,就是想和圣女琪亚娜面对面交流一下的,可是现在来看的话,似乎也没有了那个必要。
一来是现在人多眼杂,不太方便让琪亚娜出现贸然异动,二来也是琪亚娜的状况并没有那么紧急,事后再联络也更妥当一些。
他的白光可以暂保琪亚娜的绝对安全。
接下来,等到琪亚娜独处时间时,他就可以利用能力通知琪亚娜进行单独沟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