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们为什么在反击!?”
穿着专门防护源石技艺的特制防化服,黑色制服的纠察队员们破口大骂,原本他们的小队在雪原上截获了一辆看上去就非常大的货车。
按照这里的规矩,只要他们想,就算是出身清白,根本没有一个感染者的队伍,都可以被他们说成全部都是感染者。
在雪原这贫瘠的土地上执行纠察任务的乌萨斯纠察队们可没有什么好鸟。
能在这么恶劣的地方进行工作的队伍都是在军队和警务组织之中有一些黑历史或者说不受管制的刺头,既然他们想要肆无忌惮的胡来,那么就放任他们在这荒芜的土地上掠夺。
所以尽管是挂着正规部队的名头,感染者纠察队实际上就和土匪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最起码还需要作为军队的脸皮,他们恐怕连屠杀平民取乐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至于看上去就像是肥羊的企鹅物流的房车,那自然是绝好的标靶。
只可惜,这些酒囊饭袋,只是凭借着正规装备的纠察队们,却万万没想到他们踢上了如此坚固的铁板。
原本打算凑过去调戏一下那个漂亮鲁珀族女司机的小队长被源石剑刺穿了手掌,女鬼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司机冰冷的目光就好像穿刺了他的心脏,尽管疼痛警告着他,可就是无法动弹。
“嘿呀!”
“什?!”
原本打算掏出弩枪支援的后备队员们看着被一锤子打飞上天,就好像是搞笑漫画一样飞进枯败丛林的小队长,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看上去身材娇小的丰蹄族笑嘻嘻的用手中的锤子敲打着地面,那节奏十足的敲打让纠察队的黑衣人们不由得后退。
“搞,搞什么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家伙在雪原上行驶?!”
原本大型车辆在雪原上行驶本身就很稀奇,更别说这辆大型车辆上的人都是这样的狠角色。
“飞得真远啊,可颂,说不定摔死了。”
“怎么会,乌萨斯人顽强的很。”
本着物流公司的道德理念,企鹅物流在工作中是尽量不会去杀人的,毕竟在龙门这就意味着无休止的帮派仇恨,但是眼下却又有些不同了,这些乌萨斯的感染者纠察队毫无疑问是人渣们的集合,虽然下意识的手下留情,可颂却没有放走一个的打算。
雪原上的劫掠者们此刻变成了猎物。
但是作为劫掠者的心理却让他们不愿意就此后退,他们是装备精良,在雪原上被泥腿子们畏惧的感染者纠察队!
“去死吧!”
“唉.....”
特列斯看着弩枪发射,不过类似的款式他在伏虎帮的手里见过,不得不说这种武器的威力和穿刺力都十分不错,只可惜的是,他们遇上了萨卡兹工匠。
弩枪发射的铁矢撞在了可颂的盾牌上后被某种透明的护盾给挡开,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给震的粉碎。
萨卡兹改造冲击盾,可以吸收攻击所带来的冲击然后反弹回去,当然,前提是盾的材料足够坚硬,而冲击也没那么吓人的情况下才会有不错的效果。
“发生了什么?!科尼!快叫人!”
——砰砰!
二连射,纠察队员拿出的对讲机炸裂出火花,弹无虚发的萨科塔人吹了**口冒出的青烟,视线在剩余的纠察队员之中斟酌的选择目标。
“可、可恶!撤退!撤退!”
眼见根本不能构成攻势的纠察队们大喊后撤,而跟出来的陈则是凝视着逃走的纠察队员们。
“追吗?”
她不介意将这些在雪原上烧杀抢掠的家伙们加以制裁。
“没必要,在这群人身上多打点子弹都是浪费钱,能天使,下次碰到纠察队用橡胶弹,能掩护就可以了。”
“欸...难得能到用实弹射个爽的地方,怎么这样。”
“嘛嘛,就当是节约成本,要不然用他们丢下的武器?我记得乌萨斯的制式弩枪威力还蛮大的吧?”
莫斯提玛捡起了地上那染血的弩枪,稍微打量了一下,不过能天使态度坚决。
“枪比较好!”
“弩枪也是枪啊。”
“我说的是铳器!”
看着跟小孩子一样在和莫斯提玛闹腾的能天使,特列斯则是眯起眼,预言了一下接下来三天内他们的遭遇。
“德克萨斯。”
“嗯?”
鲁珀族少女有些无奈的看着被血染红的房车,刚刚她出剑的时候忘记控制角度,结果弄脏了车子。
“接下来往12点方向开。”
“会有危险?”
“准确的说是那些纠察队的救兵,如果继续以原本的方向前进的话肯定会直接撞上,所以你懂的。”
“了解。”
虽然特列斯这个人肉GPS在雪原并不能导向必要的目的地,可趋吉避凶这方面他的确是足够优秀。
所以原本兴高采烈还以为能和大批部队交火的能天使有些萎靡不振的躺在椅子上。
“有时候我觉得咱们与其说是物流公司不如说更像是暴力团伙。”
“难道不是吗?”
可颂的反问让一旁准备说些什么的陈陷入了沉默。
的确,企鹅物流比起正儿八经的物流公司的确更像是暴力团伙,陈在上任之前就听九讲过这个物流公司让近卫局开罚单开到手软。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什么玩笑话,可到最后只要是牵扯到企鹅物流的案件近卫局都是直接无视,然后事后再上门收取赔款,这几乎都成为了两家心照不宣的套路了。
不过因为新官上任三把火,陈在刚刚走马上任的那段时期几乎是非常勤快的在街头执法,企鹅物流也因此和她熟识了起来,当然,是指业务方面的,这位陈督察总是会想着法子将企鹅物流的成员送进局子里蹲,尽管最后都会被保释,但是那股只要能送进去,哪怕保释也要送的气势和态度,让企鹅物流的成员感到了畏惧,就连可颂这个没心没肺的面包人,只要看到了陈都会下意识的抖上一抖,只不过最近一同旅行好像的确是让她的过激反应好上不少。
也许等回到龙门的时候,说不定可颂都能在被抓的时候直接和陈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尽管那结果可想而知是会被警告外加教训一顿了。
“总感觉越来越绕了。”
因为是导航,所以特列斯这几天除了干工匠的本职工作以外就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核对脑海里的路线,毕竟那暧昧不清的形容并不能让德克萨斯在几乎没什么差别的雪原之中驶向他们的目的地。
“也许该解决掉那些纠察队。”
“德克萨斯小姐,咱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物流公司,不是杀手组织啊,要干这档子事最起码大家都穿一身黑,然后戴上墨镜,换个代号再干。”
比如他叫琴酒,德克萨斯叫伏特加什么的。
“在我的故乡可不会这样手下留情。”
“我记得德克萨斯小姐是叙拉古出身?”
“对。”
鲁珀族少女没有否认这件事情,这几乎是在企鹅物流内部众所周知的情况,只是更加详细的事情却没有被告知。
这匹孤独的狼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无人可知。
“说起来,德克萨斯小姐,你知道吗,我最近发现我的预言术在亲密接触的时候,可以通过触摸对象的特定想法和意愿知道更加久远的画面。”
一边说着,特列斯还一边活动手指,画面十分猥琐。
“然后?”
“唉,你字面意思,多少骂那么一两句让我开心开心啊,像什么变态、离我远点之类的。”
“我不知道你还好这口。”
在叙拉古,德克萨斯也见过这样有受虐倾向的人,老实说给她的感觉不是很好,有点烦人。
“不,也不是说我好这口,只是真的很无聊,我记得有谁以前和我说过,被美少女骂倒会有特别快感。”
“你想挨骂打发时间?”
听到特列斯的说法,德克萨斯不由得挑了挑眉,老实说他要是真的是个抖M她也许还只是觉得恶心,但是眼下居然是为了打发时间。
“我真怀念一个人开车的时候。”
“只可惜我不会开这种大型车辆,不过德克萨斯小姐年纪轻轻为什么就这么会开车?”
毕竟德克萨斯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前后的样子。
“以前,经常开车撞进别人的家里。”
“嘶....”
特列斯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了冷面杀手德克萨斯叼着一根烟然后猛踩油门,将一辆装满了源石炸药的大卡车开进别人家里的画面。
“德克萨斯小姐真乃绝世猛男。”
“.....................”
这家伙是不是因为太无聊,开始故意装傻让自己吐槽他?
不过德克萨斯不会上当,她绝对不是什么吐槽角色,而特列斯这家伙的装傻也没有那样高明。
“德克萨斯小姐,不来互诉衷肠吗?”
“不必了,你耐性有这么差吗?”
德克萨斯对特列斯的印象虽然有着危险和隐藏自我的判断存在,但是在德克萨斯的眼光来看,他似乎没有这么毛躁来着?
“不,一直看着白茫茫的一片总是让我回忆起在荒原上流浪的时候,那时候也是周围除了荒地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我有预言术,恐怕连方向都搞不清楚。”
“而现在你则是已经连方向都搞不清楚了?”
“是的,所以我建议夜晚行动,至少那样我还可以观星。”
“但是你还坐在这里帮我导航,你确定你带对路了?”
“这个你到手不必担心,就算出错了也可以用预言来纠正,尽管作为预言家我的确不该这样高强度的频繁使用预言术,也许遇上纠察队就是反噬的一种。”
尽管纠察队的确杂鱼,但是车体多少也在交战之出现了损失,目前他们从车行购入的备品只能够让他们维修大概一两次左右,如果在接下来的旅行之中车辆出现大问题的话,那么他们一棒子人说不定真的要流浪雪原了。
然后大帝老板失去主力员工,企鹅物流的名声一落千丈什么的。
“我一直没搞懂,你的预言术为什么还会有反噬效果?”
“这个很简单,我的预言术不仅仅是可以看到,而且还可以干涉,观测本身就代表干涉命运,而干涉的命运则会无情的反映到我的身上,那就是我倒霉的理由,至于我的预言术为什么只是在三天前后的范围内,我的猜测是超越三天的话我会遭到一些理由不明的侵害,你可以理解为...命运的制裁。”
白发的萨卡兹面带笑容说出这句话后,德克萨斯感觉脊背莫名发寒。
“以人之身要干涉命运和未来也太过僭越,所以命运也会反抗我,预言者和命运之间的拉锯令人感慨。”
“听上去有些夸张。”
“如果我使用超出限度的语言,指不定头顶马上就会形成天灾云来制裁我呢。”
“就算是这样,你一直在三天前后的预言也足以改变或者说干涉大部分的命运吧?”
虽然德克萨斯对这一类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可特列斯那精准的预言术也的确是超出规格,如果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人类使用超出自己干涉命运的力量,会得到命运的制裁,但是仅仅是撞到小脚趾或者丢点小钱之类的事情,真的算得上命运的制裁吗?
“那自然是因为,人类对抗命运要付出绝大的代价,而我又不是人类....啊,这里左转。”
“...................”
不是人类?
德克萨斯一直以来在特列斯身上感受到的违和感,在此刻仿佛完全成型。
“你是....”
“能够欺骗命运,对抗所谓老天爷的,从来都只有恶魔(萨卡兹),德克萨斯小姐,这我来自我的一个小小的忠告,不要把萨卡兹当做和这片大地上的其他种族一样的生物,在所有的种族之中,萨卡兹是尤为特别的存在,无论是瓦伊凡的强大,德拉克的尊贵,甚至是龙的神秘,都无法与萨卡兹的诡谲想媲美。”
“你还是个种族主义者?”
“不,我不是种族主义者,我只不过是在讲述一个事实而已。”
一个从古代开始,流传至今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