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呃....”
睁开眼睛的左宣辽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大一小两个被大开的大洞,顿时是表情一变。
“乐儿!柳相如呢!”
“父亲,还请冷静一下,柳相如已经被缉拿,被打穿的大洞吕飞叔也带着人围起来了。”
“是么?扶为父起来,特兄呢?”
左宣辽依旧记得自己和那大罪人合力使出浑身一击之后重创了柳相如,但是没能完全将其杀死,看情况,特兄弟应当是将那柳相如打败了,也防止了她跑到地面,只可惜,没看到他是怎么击败对手的让他有些遗憾。
“特列斯先生在那里。”
不远处,在那被破开的大洞之下某个男人无聊的打着哈欠,正在应付天师府门人的围观,不得不说在天师府特列斯的人气还是很高的。
主要还是懂一些非常偏门的古老学问,甚至于现代法术都可以用一些特别的理解来加以解释。
“特兄。”
“醒了啊,左兄,状态如何。”
“除了有些脱力感倒也没有什么,秦天,柳相如呢?”
“已经被押送回天师府了,陛下说要亲自审问,二师兄和大师兄也会到场。”
秦天也不得不感叹,在地上看到那粉色光柱的时候的确是吓了一跳,毕竟原本乌云密布,看上去风雨欲来的天空就这样放晴,甚至于在监天观测之下形成的天灾云都这样被打散,他都不敢想这下面究竟是什么级别的战斗了。
“那就好,之后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我大概要在府休养一段时间,报告和折子我也会抽空递给陛下的。”
“左兄你好好休养吧,想来陛下也会体谅你这次的苦劳,特列斯先生也说了,这次能打败柳相如,左兄你可是居功至伟。”
“这...打倒柳相如的是特兄吧?”
“没有没有,如果没有你打散她防御的话,我也不至于那么轻松就可以解决她,而且也多亏了我这位二舅子。”
说着,特列斯拿出了那枚看上去已经失去光泽,但是却依旧有白色在其中流动的黑子。
“也对,不过考虑到这位对大炎犯下的种种罪行,此番也不足以消解他过去的罪行吧。”
“我倒是不想管这方面的事情,这是你们大炎的官僚需要考虑的事情,不过既然这次解决了,我想我应该能从景怀兄那里拿到丰厚的报酬吧?”
“此次特兄也算是救了大炎京城无数百姓,乃是善举,想必陛下也不会吝惜回报吧。”
“那就好,有你平祟候左宣辽做担保的话,我想我这波是稳了吧。”
“呵呵,特兄可不要牵扯我,保家卫国可是男儿职责所在,至于回报什么的,倒也没什么想的,例行封赏吧。”
长年征战沙场的左宣辽为的可不是什么赏赐,而是为了作为军人保家卫国的职责,不过赏赐拿还是要拿的,总归是出了力的。
“唉,没意思,做人就不能贪点么。”
“贪多嚼不烂。”
左宣辽的回应让特列斯挠了挠头,也对,反正他也就是拿点酒钱了。
而且陈府那边还有一车酒。
“好了好了,都别围着特列斯先生了,该处理的处理,该采样的采样,只不过这打斗的激烈倒是没剩多少残骸。”
“没事,之后从柳相如嘴里挖出来就可以了,她现在可是比大邪祟要安定和来的有研究价值多了。”
“三师兄,说的委婉一点吧。”
“对啊,三师兄,很可能是会交给大师伯来发落的。”
见几位天师府的高徒讨论的热火朝天,特列斯也没想继续掺和,留那柳相如一命也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东西,单纯是觉得她这样死了也太对不起钦天监那么多人,还是让她活着受罪,物尽其用吧。
至于她有没有可能暴露一些事情,特列斯也不在意,反正他的身份,大炎的高层也都知道的差不多,至于为什么不对他出手和加以干涉,一是天灾术士威名赫赫,而是和他合作的好处远远大于交恶,更别说特列斯这段时间也不算白白和这么多人拉关系了。
行走于被封锁的西口街道处看着那被他击穿的大洞,以及夕阳染红的天空,特列斯不由得感叹这事情终于结束了,他还记得最开始是为了假结婚过来的。
“特列斯先生。”
“嗯?”
听到有人叫自己,特列斯略微一愣,看到的是某位笑眯眯的龙门之主的夫人。
“唉,我是迷糊了吗?文月夫人?”
“呵呵,我本来是准备来京城偷偷看看小陈穿上新衣的样子,可没想到从彦吾的相识口中得知了京城发生的大事,就托他送我过来。”
“你就不怕那位****给你抓喽?”
“我倒是不觉得他会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在彦吾的事情上他好像的确挺小气的,我也得小心才行。”
“那夫人已经见过陈警官了?”
特列斯觉得这位夫人来的也算是个**烦,怎么说呢,他就是不太擅长这种总能笑眯眯的抓人软肋的女性。
“还没有,这次还有一个你很熟悉的人也陪我一起过来了,她其实也算是荣归故里了吧。”
一想到文月指的是谁,特列斯就觉得头疼,因为再怎么说,她的确是不该来,但是一想到现如今京城满脑子都想着是解决并发的邪祟症,好像也没什么心思去管束一位来自乌萨斯的公爵。
“荣归故里且不好说,反正肯定会有麻烦找上门来,不过夫人这是打算凑一凑天师回京的热闹?”
“哎呀,毕竟那可是青君,国之柱石,作为生活在大炎的一员,还是有必要见一见的。”
“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反正以夫人你的手段,我也不觉得你会被久留这京城,所以塔露拉她是来看热闹的?”
“嗯哼?”
文月夫人没有正面回答特列斯的问题,不过这回应也的确是让特列斯忍不住白眼,这京城乱象,最开始还只是考虑着怎么应付假结婚,可现在已经演变成这样的事态,他也不知道,这天师回京,到底是好是坏了。
特列斯也懒得去考虑那么多,反正他现在倒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另一半身上。
——与此同时·维多利亚
“您看上去心情很好?”
“有吗?”
特雷西斯心情微妙的看着顶着自己妹妹外貌的某个存在,虽说笑容的感觉与自己的妹妹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可本质上却截然不同,他能从眼前的存在身上感受到非人的一面,那脱离常识的超越者,那个赦罪师,还真是给他添了**烦。
“我能闻到你嫌弃的味道,特雷西斯。”
“那还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对于自己的子嗣一向很宽容,而且刚刚也遇到了不错的事情,让我心情愉快。”
黑色的羽毛飞舞,黑鸦飞过穹顶,落在了‘特蕾西娅’的肩头。
“雷文。”
“久疏问候,陛下,此来是为了传达另一位给予您的信息。”
“我大概可以猜出他的下流段子,不过说吧,我听着。”
坐在维多利亚宫殿的宝座之上,纯白的少女双眼微眯,带着些许惬意听着自己那位兄弟,那位亲族的回讯,不由得一阵感慨。
“他还是他,我却已经不是我,不过你这样回报他就好,我期待着。”
自从雪原的指引以来,在黑暗之中浑浑噩噩的自我得到了释放的现在,祂想要考量的不仅仅是像过去那样只是跟随者他的异想天开前进,祂也有自己的道路。
“他会成为我们的阻碍吗?”
“怎么会,我和他亲密无间,特雷西斯,就像是你和特蕾西娅那样,啊...我似乎忘了那场愚蠢的战争,抱歉,我的孩子。”
“.......................”
听着眼前之人用着妹妹的脸和声音说出这种话的特雷西斯觉得心情微妙了起来,要不是这宫殿里的高层都知道眼前的‘特蕾西娅’是谁,他说不定会被人觉得自己有什么怪癖。
“啊,对了,也许在有人在的时候,我需要叫你一声兄弟?”
“您还是叫我特雷西斯吧,其他的称呼多少会让人觉得心情微妙。”
“呵呵,这点你倒是和哈奎尔有些相似,他比起我更喜欢特列斯,所以觉得和父亲存在同一身躯里的我更像是个外物。”
实际上,在过去的卡兹戴尔,大多数的人都是围绕特列斯献出了自己的忠诚,而祂大部分的情况之下只是被视为力量,尽管在许多方面祂被视为和特列斯一体,但是总归还是能感觉到疏离感。
不过于祂而言,这都是小事,因为重要的只有特列斯,而其他,也不过是顺带罢了,只不过现在一分为二的情况也的确是让祂有了一些新鲜感。
看着盘踞在这维多利亚之中,划分地盘,苦苦挣扎的萨卡兹们,祂既觉得有些让人怜爱,也觉得让人有些喜悦,曾经开拓的时代,就像是现在一般。
“我出去走走,也许和我独处会让你不太自在。”
“您随意。”
特雷西斯没有反驳,说实话,眼前被复活的原初魔王对他而言虽然是个天大的麻烦,但是祂带来的威慑力可比什么城防炮要来的厉害太多,那些仿佛从神话之中走出来的怪物供祂驱使,那些原本属于维多利亚的士兵们也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而当纯白的少女走出宫殿,从那台阶上俯瞰伦蒂尼姆的时候,一道血红的身影在她的身边悄然显现。
“陛下。”
“在外人的面前还是叫我殿下比较好,不是吗?”
“您教训的是,不过方圆之内没有多少外人,还请不用顾虑。”
“阿鲁兹戴肯,使用子嗣的躯体很有趣吗?”
“哈哈,不得不说是新鲜的体验,不过我们是存在于鲜血的记忆之中,而我的存在,若不是为了陛下您,也不会在此显现,毕竟现如今的萨卡兹们太过孱弱,不复过往荣光,只是这侵占维多利亚首都,倒是让我回忆起了过往随陛下征战是峥嵘岁月。”
皮肤苍白的血魔面带微笑,少女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按照特雷西斯的计划,我们要完全侵占伦蒂尼姆也还是在之后,目前,我们只不过是在帮着那些大贵族‘接管’这里。”
“但是现在,这里几乎在我们的掌控之下,陛下,何不命雷文带另一位陛下一同前来?”
“他有他的打算,我则是想看看特雷西斯能做到什么程度,他也许会是曾经的特列斯。”
“哈奎尔殿下的子嗣么,嘛,比起抛弃形体,活在血液之中的我,也许您和另一位更加念及血脉亲情吧。”
二人就这样穿越宫闱,从萨卡兹们看守的大门处前往街道,门口的护卫们原本还想出声,但是看到那位跟在特蕾西娅殿下身后的高大男人之后便噤声不语,那可是血魔大君,如果是为了面子上的排兵布阵,恐怕也不需要派遣再多的人跟随那位殿下了。
“整座城市充满了畏惧和恐慌,如果是他,也许会做的更好。”
“没办法,现代文明的雕琢之下,让人失去了对神明的敬畏之心,不过应该说,萨卡兹人一直以来的立场,让颠倒过来的他们无法忍受这种情况,可却又无法畏惧来自于我们的镇压和控制,更何况,这里还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土地。”
“伟业由人,像是那位一样的非凡之人的确少见,我很庆幸能在还是一座小小村庄的时候就跟随二位。”
“可对于现如今的我们而言,一年有些过长了。”
扫过街市上那畏惧的目光,祂只得哀叹,时过境迁,如果是曾经的卡兹戴尔的军队到来,也许这些人连反抗的心理都无法产生,不过现如今却也不太愿意了。
正如阿鲁兹戴肯所说的那样,文明滋生傲慢,不过这也是必定的历史进程,就像是祂在特列斯的记忆之中看到的那些一样。
“您这是在催促。”
“倒不至于,我和他一样,不喜欢那些酷烈的手段,只不过太过手下留情的话,会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只是约束还是必要的,阿鲁兹,我们是军队,而不是强盗,正如曾经的你们那样。”
“我明白,不过太过文明也许会让人觉得软弱,适当的折磨和痛苦也还是必要的。”
“你最擅长的拷问手法?”
卡兹戴尔回忆着,特列斯那家伙教阿鲁兹的治愈拷问法还有一些物理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有时候祂觉得特列斯记忆里的那些人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生物也不为过。
创造力真的是非凡。
“呵呵,血魔大君亲自动手未免太过掉价,不过如果有发现美丽的女性俘虏,我倒是不介意让给您。”
“我没特列斯那么恶趣味,可惜的是我没有神巫的权柄,如若有的话,也许这伦蒂尼姆早已经可以纳入掌中,真是可惜。”
“特列斯陛下尚且拥有不少权柄,您也有那么一部分,如若您和特列斯陛下重新合二为一,我等是否可以再现那囊括泰拉半数的版图呢?”
“他现在大概是不想了。”
“那还真是可惜,不过那位向往的则是和平的生活,倒也不让人意外。”
阿鲁兹戴肯也是无奈,毕竟那位从以前开始就向往着平静的生活,但是因为脾气暴躁,所以被打了基本上马上就会打回去,所以他们萨卡兹一直和和平无缘,但也因此在血脉之中浸透了战争的律动和铁血的意志。
闲聊之下,二人来到了正在有着士兵巡逻的街道附近。
“和索契倒是完全不同。”
“的确如此,那座感染者的都市,亦如曾经卡兹戴尔的再现,种族之间没有隔阂,相互理解,令人怀念。”
“我记得你将亲信派遣去了那边。”
“是‘他’的亲信,不是我的,不过似乎已经殒命,那个赦罪师给予了错误的信息,或者说他不太喜欢联盟的局面,从伦蒂尼姆逃走的那个议员,实在是敏锐,在我们发起行动之前就前往了卡西米尔。”
“总会有一些有能力的人,不过阿鲁兹,要想将这里变成索契,又要花上多少的功夫呢?”
“目前您的这个想法,大概是不可能的,除非在占领之后,我们花上数百年的时光,消去这曾经属于维多利亚人的痕迹,就像是过去阿斯兰皇室对德拉克人所做的那样。”
“德拉克的继承人还没有消弭,至少特列斯选择的就是一个德拉克。”
“当然,这也是让我奇怪的一点,而且特列斯陛下和黑龙也达成了合作管理,令人费解。”
在阿鲁兹戴肯看来,那两个人形同陌路,仿佛是最痛恨对方的仇敌一般,携手共进,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就好像是乌萨斯和卡西米尔签订和平条约一样让人觉得不能理解。
“好了,别去考虑那些事情,想想眼下的....嗯?”
所有的萨卡兹人巡逻队在二人经过的时候都会默默停下动作向这边行礼,但是却没有人胆敢过来打扰二人的谈话。
“那个是?”
“大概是曼弗雷德的人,他最近热衷于抓捕那些存在于萨迪恩的....嗯?抵抗军?”
“拿着玩具对抗的抵抗军,就像是小孩子对大人使用那尚未磨砺出锋芒的爪子一般,让人觉得有些怜爱。”
“不过也不得不说,他们利用萨迪恩区管道的行动方式对下面的工作造成了一些困扰,如果您想的话,我可以一个人去解决那里所有的老鼠。”
“凡事不要想的那么血腥,阿鲁兹,和平一点。”
“恕我直言,我们在侵占城市,虽然我也不太在于城市的侵占问题就是了,当我们正面击溃那些维多利亚人的军队的时候,哪怕是再顽固的‘本地人’也会屈服,就像是当初您和特列斯陛下击落黑龙时的那样。”
“是啊....就像是那时候。”
卡兹戴尔面露怀念之色,那一瞬间,神明坠落,也是奠定了统治了开始。
只不过这个时代,可没有那样几乎等同于支柱一样完全的象征,也因此,这些‘本地人’的抵抗也实在是顽强。
“让他们停手吧。”
“如您所愿。”
身材高瘦的血魔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而是像无声的幽灵一般移动到了那些萨卡兹士兵的身后。
“停手。”
犹如魔咒一般,正在将一位工匠从家中拖出来的萨卡兹们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怔怔的看着出现在那里,像是中世纪贵族一样的瘦高血魔。
“大....大君。”
“放开他,士兵。”
“咕嘟...”
那位萨卡兹士兵非常听话的放开了那位工匠,他也不知道这位血魔大君为什么会出现在街道上,按理说他应该非常热衷于‘进食’一些维多利亚本地的贵族,还是说他今天想要换换口味?
“咳咳....”
随后身后传来的骚动让那位士兵有些震惊。
纯白的少女随着大君的步履踏入视野。
“殿、殿下!”
萨卡兹人的魔王,传闻所有萨卡兹人几乎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会产生服从的想法,无一例外。
“给这位先生包扎一下吧。”
“可、可殿下,他是.....”
带着微笑,‘特蕾西娅’竖起左手。
“【左腕解放·幽影召来】。”
古老的言语自‘特蕾西娅’的口中发出。
所有人在那一瞬间从‘特蕾西娅’的左手上感觉到了什么奇妙的东西,随后一道影子从她的脚在站了起来,那是高大而扭曲的漆黑怪物,脸上的骨骼外露,利齿和尖牙扭曲斑驳,头上好似鹿一样的大角彰显着他的威严。
“温迪戈....”
“萨迪恩区的市民们,对于士兵们的叨扰,我深感歉意,说实话,在无聊的抵抗上浪费时间实属不易,所以,他会在这里监视各位。”
‘特蕾西娅’抚摸着那高大温迪戈黑影的皮肤,可脸上的笑意却让周围的萨卡兹士兵和那些萨迪恩区的平民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你们自由了,但是仅限于这萨迪恩区内,还请大家努力的在工厂工作吧,也请不要,选择从这里偷偷的离开,不然无论你逃到何处,我保证,它们都会把你们带回来,无论花费何种代价。”
深幽黑影缠绕着的左腕再次挥下,一道又一道漆黑的影子从地面再度战力,不过这一次形态各异,有面目狰狞的温迪戈,有身形优雅的血魔,有看上去身材火热的女妖,有化作黑炎在熊熊燃烧的炎魔,这些仿佛从绘卷和古老的故事之中走出来的影子开始在萨迪恩区的周围盘桓。
“那么,在‘自由’之下,希望各位可以好好的生活吧。”
说完,‘特蕾西娅’便转头离去,只留下那一道道的黑影,像是雕塑一样驻留在了萨迪恩区。
“你说什么?”
曼弗雷德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样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
“特蕾西娅殿下说...将所有的人手撤离萨迪恩区,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奇怪的黑影。”
“黑影?”
萨卡兹士兵详细的说明了一下关于那些影子的构成,曼弗雷德陷入沉默,作为特雷西斯的学徒和军事委员会的将军,他从未听说特蕾西娅殿下还掌握着这样奇异的法术,不过他年纪和资历尚浅,也许魔王掌控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伟大许多。
“你回到位置上继续保持监视,萨迪恩区的人虽然撤离了,但是在外部监视应该不违反殿下的命令,将你看到的回报给我。”
“是!”
士兵离开之后,处在曼弗雷德身后的一位萨卡兹笑出了声。
“阁下这是有什么见解?”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变形者之王总喜欢在他这里转悠。
“没什么,只是能看到这样的传说,令人兴奋而已。”
“传说?”
“嗯,传说曾经的神君,哦,对于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应该是很久一起,不对,特雷西斯有和你讲过那些古老的故事吗?”
“有幸在雷文阁下的口中听过一些。”
“暗暗,那位老爷子啊,的确议长老爷子就喜欢和人讲以前的故事,我还小的时候也很喜欢听他讲的那些故事,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传说也有复苏的时刻。”
“您的意思是?”
曼弗雷德觉得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传说中的原初魔王,神君卡兹戴尔,萨卡兹的始祖的左腕和右腕拥有不同的能力,右腕可以掌握星光,招来星辰的光芒毁灭敌人,左腕可以释放幽影,呼唤源自于这片大地的记忆和残影来征讨敌人,这些黑影无孔不入,如论你逃到什么地方,只要你不能做到消灭它们,它们就会一直追逐你,直至将你撕碎。”
“听上去更像是一种诅咒。”
听到曼弗雷德的回答,变形者之王摇了摇头。
“不,比起诅咒更为有趣的是,这影子拥有很高的智能,会坚决的遵守施术者的命令。”
“您的意思是?”
“也许正如那位殿下说的那样,所有想要从萨迪恩地区离开的人,都会被那些影子给抓回去,你大概是不用操心萨迪恩区域的抵抗军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些维多利亚人引以为傲的管道和错综复杂的旧区域,实在是显得可笑至极。”
曼弗雷德沉默,虽然他不是真的相信那些和他手底下的人斗智斗勇的抵抗军会这么简单的解决,可既然是变形者之王的话,他也只能相信了。
——与此同时
“喂,洛洛,真没人了?”
“没有了,真的和那个‘殿下’说的一样。”
“你觉得,那个萨卡兹女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啊?”
费斯特看着有些吵闹的人群,在萨卡兹人撤离之后,他们也是陷入了迷茫,因为那些可怕的黑影守在外面,他们也没有轻易尝试向外行动,
“无论我们走到哪里去,那些影子都可以把我们抓回来?我不信,要是他们能这么干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这么做?”
“我也这么觉得,可我又不觉得他们把人全撤了,大费周章的搞这么多影子出来只是为了唬住我们。”
“回去问问指挥官?”
“没事,咱们可以先试试。”
“你想干什么?”
“我试试看,无人机算不算人啊。”
带着笑意,青年工程师从自己的屋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制作简陋的无人机,在萨卡兹人撤离之后,他也能拿到不少的材料和工具制作这些小玩意,要是无人机可以飞出去的话,就算不离开萨迪恩区,他们也有事可做。
不过很快,费斯特得到了答案,在看着一个黑影的血魔弓弓箭手将自己的无人机射下来之后,他也就发现无人机大概率是飞不出去了。
“怎么办?”
“回去问指挥官吧。”
所幸的是,萨迪恩地区的地下和地上来往的时候,这些黑影似乎完全不会加以阻拦,好像在它们看来,地下也是萨迪恩去的一部分。
不过在他们来到指挥所的时候,却看到了让人脊背发寒的一幕。
一只把玩着匕首的血魔黑影站在他们指挥所的门口,周围躺着的是横七竖八的人,地面上还有一些血红的痕迹。
“大家!”
“洛洛等等!”
抄着施术单元就准备上的洛洛被费斯特拦住。
“可是大家....”
“不是,你仔细闻闻味!”
“啊?”
洛洛停住,用鼻子嗅了嗅,除了老旧管道的铁锈味,好像还有....番茄?
“你们来了。”
穿着白色裙子的黑发独角少女走了出来。
“指挥官,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被它抓回来了。”
“那番茄?”
“它好像是为了让周围的人倒的更逼真一点用上的,你们两个也帮下忙吧,被打晕的人有些多。”
听到这里,二人不由得多看了一下那个黑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黑影好像冲他们笑了笑。
“所以那东西怎么找上来的?”
费斯特看着克罗维西娅一副面色凝重的表情。
“他是把人打晕之后丢回来的,我们在听了白天那位萨卡兹‘殿下’的演讲时候,尝试着以小股部队从地下管道从萨迪恩区前往其他区域,可在交界处便遇上了那道影子,它打晕了所有人,然后往所有人的脸上砸了个番茄之后便拖着人回到了指挥所,之后就没有离开,哪怕我们迁移去其他的位置,它似乎都能知道我们要前往的位置所在。”
听到这里,二人的表情不由得难看了几分。
“难道真的和那个什么‘殿下’说的那样,我们就这样被困死在萨迪恩区了?”
“大概是的,至少目前为止,我们试过用各种武器攻击这个黑影,但是都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即便被打散,穿刺,只需要过上那么一小会,它就可以恢复过来,但是我们的精力不是无限的,而且他可以藏在管道的阴影里,所以逃也逃不掉。”
“真的假的,这也太作弊了吧?”
费斯特不禁觉得有些气馁。
不过克罗维西娅却没有因此泄气。
“对了,洛洛,你父亲没有事情吧?”
“没事,只是胳膊扭伤了,今天那个‘殿下’不来阻止,或许.......”
“今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仅仅是那个殿下,还有她身边的那个血魔,他经常混迹于目前城内的各个贵族的宴会场,而且传闻在那之后,那些贵族都失去了踪迹。”
“我倒是没指望那些还不知道情况的贵族老爷,不过指挥官,你的意思是?”
“目前我们只能困守于萨迪恩区了,在找到解决‘影子’的办法之前,还是不要随意行动为好,这些影子,如果那个‘殿下’有意,也许我们所有人都会被轻而易举的杀掉。”
“难道就这样缩在萨迪恩区吗?!指挥官。”
洛洛有些不甘心。
“我没有这样说,只是我们需要找到解决那些黑影的办法才可以展开和其他区域伙伴们的连联通,要不然这萨迪恩区,会变成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
“嘛,洛洛,在这段时间你还是回家去照顾你老爹吧,法子我们来想,萨迪恩区能自由行动的话,咱们也不必被催着给萨卡兹人打造武器了。”
“不,费斯特,也许情况会更糟糕。”
“呃...指挥官你的意思是?”
“我刚刚也说了,萨迪恩区变得只能进,不能出,也就是说,生活物资无法送进这里,如果萨迪恩区要维持下去的话,我们只能依靠萨卡兹人的食物攻击,这里的大棚早在他们占领的时候就已经被毁掉了。”
“也就是说,他们不得不用武器来换取生活的食粮?”
“是啊,毕竟比起有尊严的战死,饿死这种事情,可是非常恐怖的。”
“.....................”
曼弗雷德很清楚变形者之王的意思,毕竟比起被饥饿感侵蚀,活生生的被饿死,说不定抵抗死去还轻松不少,但是那些黑影却不会杀人,它们会将那些劳动力圈养在萨迪恩区之中,直到他们会自愿的为萨卡兹人打造武器。
“不得不说,这种从精神上逐渐摧毁这些维多利亚尊严的方式还蛮恶趣味的。”
“但是我们的时间真的有那么多吗?阁下。”
“那么我反问你,曼弗雷德,饿死一个人,需要花多久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