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惶惶,曼弗雷德看着那些因为逃脱而被黑影抓回去的萨迪恩区的居民,不由得皱起眉头,虽然以萨卡兹人的手段而言过于温吞,但是他在听了变形者之王的一席话之后,却总觉得,这看似温吞的举动之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残酷。
他回忆着变形者之王昨夜所说的话。
【我等的魔王还真是残酷,这种像是将人当做家畜圈养一样的做法简直可以说是算得上是萨卡兹人的标杆也不为过,正如大多数人所认知的那样,残忍、邪恶。】
至于此刻在变形者之王眼中变成了萨卡兹标杆的‘特蕾西娅’本人则是坐在伦蒂尼姆宫殿里的沙发上发呆。
“陛下,轮到您了。”
“唉....我预知不了未来,所以玩这种游戏的时候格外费劲。”
“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乐趣所在,将军。”
阿鲁兹戴肯笑眯眯的结束了棋局,‘特蕾西娅’也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
“的确,特列斯常常就因为输不起就开始未来预知作弊,导致亲子游戏变成了大人肮脏手段的胜利,让人看的是有些无奈。”
“不过我倒是很羡慕陛下的家庭关系,虽然陛下在这方面多少是个让我们都会头疼的问题人物,可无论是哪位殿下都是以他为榜样,不断努力和前进着。”
“他是个会令人向往,但是最好别当做榜样的男人。”
“也只有您会这么说,不过萨迪恩区的情况似乎小有成效,也许是之前曼弗雷德的一贯高压,让眼下您的手段显得温和许多,只是老是的蜷缩在由您划分的区域里辛勤工作的话,能拿到食物,也能继续的活下去,而且不会担心哪一天会被拽出来当街打死,不过这样的手段也许会在没有凝聚力的地方起效,陛下,萨迪恩区有人在领导。”
“我知道,透过‘影子’我也掌握了那些抵抗军根据地的所在。”
新一轮的棋局,‘特蕾西娅’摆弄棋子,似乎还在犹豫。
“那么,需要我派遣精锐行动吗?‘他’的血魔刺客们虽然没有曾经的影魔们来的要更加优秀,可对于这些一般市民而言也算得上是灭顶之灾了。”
“不需要流血,阿鲁兹,我们需要更好的对待那些伦蒂尼姆的市民,当然,并不是为了获取支持,而是为了让他们感受到差异。”
“差异?”
“也许没有经历过现代文明糟粕的你很难理解,就算过去的卡兹戴尔,我们的王国,也并没有那么明确的等级制度,大家遵从着特列斯的意向,他的安排,而他也是个谦虚的男人,懂得吸取意见,或者说,他更愿意将事情交给你们去办,自己去城下多和那些女孩子们厮混。”
“这我不否认,陛下以前的确是经常将工作丢给我们。”
不过对于阿鲁兹而言,那是曾经令人怀念的记忆和时光。
“可是那些‘本地人’似乎不会止步于此?”
“对,人群之中更加有力的人,拥有民族自豪感,拥有对国家的自豪感,伦蒂尼姆的贵族虽说无能和腐败,但是它的政治体制却没有那么不健康,至少有一些明事理,懂得维持这巧妙平衡的人存在,让更多的维多利亚人拥有自豪,让他们对国家继续存在认同感。”
“可现状却是,我们这些萨卡兹人‘接管’了伦蒂尼姆,这自信心和认同恐怕会大打折扣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认同了‘萨卡兹’。”
‘特蕾西娅’的表情平静,用手中的棋子推开了阿鲁兹的棋子。
“毕竟我们是这样的臭名昭著,比起可恨的魔族佬,哪怕是无能的贵族,说不定还算得上亲切一些,更别说那些还具备凝聚力和有能力的领导者,现在的萨迪恩抵抗军是贵族、士兵和平民拧成一团的结果,非常可笑吧?阿鲁兹,曾经的不同阶级,被区分开来的人,就这样携手合作,就因为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
“但是陛下,如果伦蒂尼姆真的就是一盘散沙,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苦恼,或者说,如果真的是所谓的空中楼阁,那么这个国家也不会被誉为这片大地拥有最强军事实力的国家了。”
“你不觉得在我听来,这句话有些讽刺吗?”
‘特蕾西娅’的微笑让阿鲁兹想到了什么,这位血魔大君的脸上面露歉意。
“是我失言了,陛下。”
“没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开窗的,是属于孩子们的未来,我只是继续守望,或者是以自己的手段推波助澜罢了,阿鲁兹,想要瓦解伦蒂尼姆需要的手段不是暴力、不是恐惧,也不是胁迫,而是人类自己的情感,和他们所珍视的一切。”
‘特蕾西娅’望向窗外,望向那将伦蒂尼姆围住的高高墙壁。
“那么,追逐自由的少年,在这伦蒂尼姆是否存在呢?”
——萨迪恩区
“你这叛徒!你这是要干什么!”
一个狼狈的菲林工人被其他人推倒在地,萨迪恩区获得了那狭隘的自由,所有人都在庆幸,或者感叹,也或者恐惧着那些穿着铠甲的萨卡兹人会不会再度侵入这里,将他们之中和抵抗军有关联的人在此抓起来。
但是最令他们这些人不能忍受的是,他们之中居然会有人想着自主的为萨卡兹去制造武器。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费斯特刚刚从地下的管道爬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别拦着我们,费斯特!这家伙居然想打造武器去送给萨卡兹人换取食物!你的本事就是用来给践踏我们家园的魔族佬继续残骸我们同胞来使用的吗?!”
“............”
那个狼狈的男人沉默不语,可费斯特听着几位义愤填膺的抵抗军的成员也不好说些什么。
但是很快,那个抱着武器的狼狈男人却像是忍无可忍一般大喊起来。
“我的本事!是我用来赡养我的家人才学会的!但是现在又是怎么样?3年前,我的妻子因为那些贵族在工厂的维护方面偷工减料因此病死了!但是我还有我的女儿!我只有她了!那些萨卡兹人打进来的时候那些混账贵族又再做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因为这些魔族佬都是他们送进来的!我不像你们那么有尊严,有骨气!我的女儿已经高烧了!可萨迪恩区的医院早就被毁,谁都出不去啊!就算想要从其他区域拿到药品,那些影子也根本不会允许!你让我怎么办啊!我不是只能拿着这些武器.....去试着让那孩子活下去了吗?”
狼狈的菲林工人泪流满面,原本斥责他的,原本为他的举动感到气愤的人,都沉默了。
“但、但是那些魔族佬,又不会那么好心!”
“对啊...”
“就是!”
“那你们说!我能怎么办!告诉我办法啊!”
“我陪你走一遭吧。”
“费斯特!?”
几位抵抗军的工人惊讶的看着费斯特。
“没事没事,别这么看着我嘛,既然那位看上去挺了不起的萨卡兹人的‘殿下’都说了不会拿我们怎么样,那我陪他去交涉一下又没什么不是吗?”
“你要相信那安歇魔族佬吗?!”
“先不说相信不相信,我想这几天大家也体验过了吧,那些影子,说实话,他们要是想搞定我们,随时都可以的。”
“.....................”
确实,费斯特的话让其他人只能沉默,那个‘殿下’的力量实在是有些脱离常识,让人觉得无法抵抗。
“你叫什么?”
“布朗德。”
费斯特把那个贼兮兮的工人扶了起来,不过他却依旧是宝贝的抱着那些刚刚组装完成的武器。
“那走吧,咱们去找那些萨卡兹人。”
虽说他自己,也不觉得萨卡兹人可以指望就是了。
不过如果一切都是按照指挥官说的那样的话,也许......
“曼弗雷德,你还要在这里看多久?”
“阁下也还在这里等什么呢?”
“这不是在等你么,因为那位魔王的功劳,我倒也没必要再帮你刺探这里面了。”
“虽然我不觉得我能让阁下帮我做些什么就是了。”
曼弗雷德站在萨迪恩区之外,等待着什么,或者说,他不觉得那些抵抗军会因为所谓的压倒性的力量就此放弃,如果只是这样就放弃,他也不会觉得这些老鼠这么棘手了。
很快的,在那些黑影四处游荡的情况之下,他看到了街道的另一头走来了两个人,一个看上去狼狈的菲林工人,一个看上去不太像是个战士,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充满了坚强意志的瘦弱男人。
“哎唷,我还说要是外面没人的话,你的武器怕不是交不出去了,我们运气真不错,布朗德。”
也许是看到了曼弗雷德和他身后的护卫,那位工人的眼中充满了些许希冀。
二人就以那游荡的黑影作为分界线停在了那里,而分界线之外,就是穿戴整齐的曼弗雷德。
“...................”
“唷,萨卡兹老爷,不知道之前那位‘殿下’说的话算不算数啊?”
“我不记得殿下许诺过你们什么特别的东西,用劳力换取生存。”
“其实是这家伙的女儿从及今天前开始就发高烧呢,所以我们想用组装完成的武器换点药物,你看,出自萨迪恩区工厂的最新产品,维多利亚生产的制式步兵武器,绝对是物超所值啊。”
费斯特觉得自己像个推销产品的滑稽小丑,不过算是为了小孩子,忍一忍吧。
不过曼弗雷德不为所动,死再多的维多利亚人也与他无关。
但是就在这时。
“药物么。的确也是我的考量不周。”
突兀的,少女的声音出现在了四人的耳边,那位变成护卫的变形者之王瞪大的眼睛,看着在两方对立之间,拿走了那位工人武器,细细打量着的‘特蕾西娅’。
“殿下。”
曼弗雷德觉得这位殿下哪里有些古怪,但是却又说不上来,作为特雷西斯的门徒和心腹,他也常常听自己的老师讲过关于这位殿下的一些生平事迹,直到那场内战结束,她命丧巴别塔为止。
听说赦罪师利用一些古老的秘术,将这位殿下重新复苏,可比起该在掌控之中的傀儡,这位殿下却显得太过自由,那些阴暗潮湿的阿戈尔人就这样被复苏的她给赶走,险些丧命,至于那些和赦罪师关系密切的哥伦比亚商人,却被她所放过。
特雷西斯殿下虽说也不喜欢那些人,但是却因为赦罪师的缘故持了放任的态度,直至特蕾西娅殿下的复活.....
曼弗雷德猜测是兄妹二人达成了什么协议,至少近些时间,他都能听到这两个人时不时密谈和会面,而原本对特蕾西娅殿下态度暧昧的大君们,也都变得尊敬,尤其是血魔大君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这一切都透着某种诡异的味道,让曼弗雷德不得不觉得奇怪。
“曼弗雷德,去叫一位医师来吧,嗯,叫一位在我们的‘看管’之下的维多利亚人医师过来,虽然我明白他们不愿意为我们的军队贡献力量,但是若要是医治本地人的孩子,医生应该不会吝惜自己的技术和能力,药物也按照需求准备好。”
“我明白了。”
迟疑了那么一瞬间,曼弗雷德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示意了一眼身边的变形者之王。
后者虽然觉得这种跑腿工作不太合适,但是毕竟扮演的是曼弗雷德的护卫,也没法子,不过她总觉得这位魔王似乎早就看透了自己的身份。
“还真干脆啊....”
费斯特虽然一开始也被‘特蕾西娅’的出现吓了一跳,但是却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干脆的提供了帮助。
“这是理所当然的回报,做工精良的武器换取一次有效的治疗,这不是很合理的交换吗?我记得你是叫费斯特先生是吧?”
“呃....我不记得我有说过我的名字啊,那个...殿下?”
“呵呵,我听见了你和那个叫做洛洛的孩子还有那位叫做克罗维西娅的指挥官小姐的交谈,所以知道了你的名字。”
一瞬间,从脚跟到头顶的汗毛全部倒竖了起来,费斯特几乎是想要拔腿就跑,但是他又想起来了指挥官说过的那些话。
【费斯特,我们也许已经无法在地下躲藏了。】
“你是抵抗军?”
曼弗雷德听到‘特蕾西娅’的话之后忍不住想要出剑,但是也因为‘特蕾西娅’的存在所以停止了动作。
“我说不是,两位会信吗?”
“殿下,也许我们该.....等等?殿下您知道抵抗军根据地的所在?”
曼弗雷德这才意识到‘特蕾西娅’所言之中的蹊跷之处。
“我的影子遍布萨迪恩区,犹如我的手足,我的耳目一般,曼弗雷德,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抵抗能力,没必要这样态度坚决,也许我们可以和这些伦蒂尼姆的本地人保持良好的关系,毕竟我们想要的,也不是伦蒂尼姆。”
“殿下。”
曼弗雷德觉得殿下说的有些太多了。
“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所有人也不是瞎子,或许我们可以把话说的明白一些,不过现在还是让这位急切的父亲得到自己应有的回报吧。”
不远处,带着一位菲林医师赶回来的变形者之王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汇报之后,那位菲林医师就这样跟着那位工人一起回到了萨迪恩区。
“至于你,费斯特先生,我希望你能传达我们的善意。”
“说实话,我觉得和侵略者聊这个怪怪的。”
“不要得寸进尺,维多利亚人。”
曼弗雷德觉得他的态度多少有些太过无礼了。
“其实地下空气还不错....大概。”
费斯特努力不让自己去认同‘特蕾西娅’的说法,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她可真会说服人,再加上那具备欺骗性的美貌。
“费斯特先生,请向萨迪恩区的居民们传达,虽然今后依旧只能保持有限的自由,可只要愿意像是刚刚那位工人先生一样为我们提供做工得到保证的武器和装备,我们会尽可能的满足你们在合理范围内的要求,药物、医疗还有食物,只有是为了生存的必需品我们都可以提供,就像是各位过去依旧是伦蒂尼姆的居民时会得到的东西一样,安宁和稳定的生活,我可以约定,斗争的火种绝对不会蔓延到萨迪恩区。”
“那其他区呢?”
“自然是尽量和萨迪恩区保持同步,可毕竟不是所有区域都和萨迪恩区这样,没有一些讨厌的贵族,不是吗?想必你们也不喜欢他们那趾高气昂的愚蠢模样吧?”
说完之后,‘特蕾西娅’示意曼弗雷德和她离开,只留下的费斯特看着不远处看着他的那道温迪戈之影,挠了挠头之后,他也只能返回萨迪恩区内。
“殿下究竟有什么打算?”
曼弗雷德看着‘特蕾西娅’轻声细语和费斯特交谈的景象,他觉得如果拥有抵抗军的具体所在的话,殿下完全可以配合他一起将萨迪恩区连同那些四通八达的管道一起废掉。
这样他的老师的计划推进也会顺利许多,虽说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自然是为我们增加潜在的朋友,曼弗雷德。”
“我不觉得维多利亚人可以和侵略者当朋友。”
“早在几百年前,阿斯兰皇室也不过是从萨尔贡来的外来者,或者说是和我们一样的侵略者。”
“殿下这是打算统治伦蒂尼姆?”
“特雷西斯有这个打算吗?”
“.............”
曼弗雷德一时语塞,的确,他的老师,他的王特雷西斯所想的可不是所谓的统治维多利亚人的王国。
他想要的是萨卡兹人的崛起。
“曼弗雷德,他的计划最终会成为其他人眼中的威胁,但是就结果而言,无论是他,还是你们,还是所有人的萨卡兹人,大家想要的都是‘家园’这一朴实而纯粹的事物,但是无论度过多少年,卡兹戴尔依旧是贫瘠的土地,萨卡兹人依旧是大地的漂泊者,如果在计划的推进之下,可以将牺牲减少的话,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坏结果。”
“但是您今天给予敌人的仁慈,也许今后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友善,而是一把利刃。”
“的确如此,我明白你的想法,曼弗雷德,或许我可以借着我的能力,让你讲这里的抵抗着赶尽杀绝,或者将那些有意抵抗的维多利亚人从这伦蒂尼姆之中全部吊死,来彰显萨卡兹的实力和不可侵犯的威严。”
‘特蕾西娅’闭上双眼,仿佛在回忆起那曾经尸横遍野,满是荒芜的景象,祂和他曾经的怒火宣泄着,染红了荒地,浸湿了城市,但是从中得到的只不过是虚无,所谓复仇虽说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但是只是一味的毁灭,那么收获的只不过生存范围的缩减。
正如祂和特列斯最终思考的那样,一场宏大壮阔的远征,通过全新的时代更迭前往新的天地,大地不行就前往星空,总会有适合他们的生存场所,如果不行,那就直接创造出来,神明的伟力正是为此使用。
不过对于现在的时代而言,当初的设想也许行不通了,所以,他才选定了继承人,决定走其他的道路吧。
不过比起那宏大的理念,祂更希望看看自己的孩子们可以走出什么样的道路,也因此,祂会选择继续支持特雷西斯。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选树敌更少一些的道路吧,曼弗雷德,卡兹戴尔不会成为第二个高卢。”
或者说,不能重蹈覆辙。
“而且选择,是强者才会有的资格,我亲爱的将军,我们萨卡兹人,从来都是强者。”
“..............................”
那目光之中的神采和光芒,曼弗雷德也只能感叹这二人不愧是兄妹,
“我明白了,但是殿下,还请您不要太过给予这些维多利亚人宽容。”
“我知道,毕竟也有得寸进尺一说,而且我只是想要潜在的朋友,更何况这样也是为了激化维多利亚的阶级差异,毕竟就算拧成一团,在一些大的方向散去之后,所细化出来的利益纠纷,足以摧毁所谓抵抗军的联盟。”
“您封锁萨迪恩区的用意是?”
“毕竟这边的指挥官,能力还算不错。”
失去了联络手段的话,原本就不能说是算得上有体制的联军就会不击自溃。
“我自信起来了。”
“你一回来就说这个?”
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节目的年突然有种回家的感觉,毕竟不用听乌萨斯语那魔性音调,而是听炎国语播报的节目。
“你就不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看上去病得不轻。”
特列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决定今天晚上好好教训一下年。
“说起来塔露拉和龙门那个文月夫人一起来京城了,你遇到没啊?”
“解决柳相如之后的路上遇到了,聊了两句觉得听不妙的就回来了。”
特列斯一想起文月夫人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总觉得跟着去就会被坑。
“不过你看上去倒是挺高兴的。”
“那是,我恨不得去维多利亚来个超级合体,不过考虑到这边的情况还有一些必要的例行公事之类的事情,维多利亚还是推一推吧。”
特列斯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在维多利亚来个大汇合之前还是先老老实实的把手头该干的事情干完吧。
“哦,所以你不急着回索契?”
“塔露拉那丫头都跟过来看热闹了,我就不那么着急了,回去也是把她带着一起回去,只希望这次她偷跑过来维特议长不会胃痛就行,不过他好像还在卡西米尔处理交接,好像也不太急的样子?”
特列斯想了想之后的后续处理,好像麻烦是会麻烦一点,不过就看塔露拉以什么名义到京城了,只要没有太过张扬的话,事情倒也不至于会变得很麻烦,不过考虑到有柳相如的事情在的话,特列斯也不觉得这次京城事情会多烦了。
“反正那位议长先生怎么样,你其实也不太在乎不是么?”
夕穿着轻薄的睡衣走了出来,看的特列斯眼睛都有点直了。
“我说夕小姐,现在才八点。”
“这不都八点了,还是说你平时都没这么急的?”
“那倒不是,就是我今天,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哼.....哪天不是累的像条死狗。”
“所以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了?”
斯卡蒂也是抱着不久之前买来的虎鲸抱枕,穿的也是有些透明。
“怎么搞的,你们今天都这么...呃,主动?”
“这不是宽慰你刚刚结束一场大战犒劳你么?”
“芜湖,那我下次是不是要多搞点激情大战了?”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用这个状态去搞什么....嗯?”
年凑近了才发现特列斯此刻的生命力还有体内的能量都异常的高涨,或者说比他在尚蜀完成系命之后还增长了许多。
“你吃了什么东西变成这样了?”
“哦,那柳相如身上掉了根骨头,我恰掉了。”
“你是狗吧?”
“那我必定我老婆的狗。”
“有时候我觉得你的厚脸皮真是能拯救你。”
揉了揉太阳穴,年倒是不想说以后别吃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毕竟这样下去这家伙说不定还会开口叫妈妈,怪恶心的。
“不过说正经的,你在系命之前,我总归还担心你哪一天消失不见了呢。”
“怎么,这么不相信我能信守约定?”
“不,我就单纯担心你这人而已,感动不?”
“那感动死了,老感动了,所以年师傅怎么不也来个睡衣派对让我饱饱眼福?”
看着年那露出度算是比旁边那俩人睡衣还要高的打扮,特列斯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想法,虽然光滑白净的腹部挺好看的,可没有那种若隐若现勾人心魂的感觉。
“穿不惯,我还是喜欢清凉一点的。”
“不是,你喜欢清凉一点的....”
特列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不过考虑到她能自己调节温度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今夜,他似乎将要挑战全新的极限。
对手可以说是在这京城之中战斗力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女人们,他究竟,能不能从今晚的战斗之中,幸存下来呢?
“是比精神头有了许多,可是总感觉还是不太行啊。”
看着已经累趴的某人,年不由得摇了摇头,有时候男人的自信真的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哈啊?!”
惊醒已然是正午,一阵难以置信的情感从特列斯的内心涌上心头,他仿佛还记得自己昨晚那自信和内心的坚定,仿佛他好无敌手,可是他却又无法忘怀后半的体力不支。
终于,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以一敌三太过勉强了。”
哪怕是体力最差的夕,在她的姐姐和斯卡蒂这样的体力怪物轮番替换替换之下都显得比他要好上不少,实际上特列斯终于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就好像在打游戏王的时候总会想着以一敌二或者以一敌三的BOSS意义,这就好像是在用40张卡打120张卡,五张手牌打15张手牌一样愚蠢。
不过比起一阵空虚,特列斯醒来之后倒是发现体力恢复的已经是七七八八,仔细换算一番,如果是一对一的话,说不定他可以无所畏惧。
今天就去外面欺负一下欣特莱雅好了,毕竟秘书小姐还是可以拿捏一下的。
带着这样的自信,特列斯起身之后,倒是看见了在院子里看上去阖家团圆,一脸难色正在和文月夫人聊天的陈青鸢,以及一旁笑眯眯的和自己妹妹拉家常的塔露拉,还有躺在长椅上嗮太阳的年还有斯卡蒂以及躲在凉亭之下,像是在盯着几个人画什么东西的夕。
放眼望去,除了有些碍事的‘岳丈’以外都是美女,虽说特列斯不好Furry这口,但是文月夫人多看几眼还是挺漂亮的。
不过在穿越别院之后,来到中庭的特列斯却是看到了左宣辽父子一左一右两个门神站在了某个大炎皇帝身后。
——浓烟滚滚
“不知道还以为你在民宅纵火呢,景怀兄。”
他倒是不知道在自己累昏过去之后来了这么多人。
“这不是难得高兴起来了么,幕僚兄,我倒是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把我大哥拐跑了的东国公主和我的另一个侄女。”
“所以你打算怎么样?”
“家庭聚会,能怎么样,要不然我把我儿子叫过来?”
“我倒是觉得崇桓殿下会觉得胃痛。”
左宣辽一言让景怀不由得想了想自己那草包儿子。
“唉,是这个道理,罢了,就不想那个草包了,来尝尝朕的烤串?”
景怀笑眯眯的将手中烤的还算香气十足的串递给了特列斯。
不过特某人咬了两口之后只能是看上去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行啊景怀兄,我的评价是,不如伊芙利特。”
“那是什么品牌?索契的?”
“不,你硬要说是哥伦比亚的,当然,伊芙利特是个孩子,擅长烤串,以后说不定成为烧烤大师呢(意味深)。”
“那倒是想有幸拜见一下,不过今天来这里倒也不是来和你唠嗑的,柳相如那逆臣,我交给周卿了。”
“和我说这个干什么?那不是你大炎的内务么。”
“内务嘛,也算不上了,哥伦比亚人的问题也算是共同的吧,他们出口的乌萨斯邪魔朕可还没问问你这位大公爵幕僚呢。”
“我建议直接去写信给费奥尔多陛下抗议。”
“你卖乌萨斯那家伙倒是快的离谱,不过我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打算,乌萨斯那情况朕也清楚,这两年动作挺大的,不过毕竟这也算是个口实,朕可以不问罪,不过之前说好的报酬朕就不能给了。”
“那你还是问罪吧,我觉得乌萨斯担待得起。”
“你还真是无利不起早。”
景怀觉得自己都给了台阶下了,这人怎么就这样呢?
“恕我直言,陛下您也太抠了。”
“左宣辽你闭嘴,朕还没说你呢。”
“好的,臣闭嘴,乐儿给为父来根串儿。”
“左乐,你看看你爹,朕可要治他罪了。”
“父亲....”
左乐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父亲。
“陛下你要治臣什么罪?”
“兵部尚书,想好人选了吗?”
“臣的儿子?”
“父亲!”
左乐示意自己父亲不要胡闹。
“那不如提拔朕的贤婿,让朕看上去昏庸一点。”
“啥玩意?”
特列斯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贤婿’好像就是他哦?
“噢,这个臣同意,您看着兵部尚书还附赠岁兽化身呢,多划算啊。”
“我可不打算久留大炎哦。”
“朕也没打算留你,就当是个名誉尚书了,该管的都交给左宣辽,左乐你也从侍郎做起,在你父亲手下上手一下,你小子总不会觉得自己锻炼不起来吧?”
“臣...谢恩,只是家母那边.....”
“兵部尚书,又不是让你去外打仗,顶多管管城防,又不是隔三差五出柳相如这种事情。”
“臣明白了。”
“所以陛下这是打算培植人手,拉拢臣的平祟候府?”
“朕呸!你个左宣辽,朕堂堂大炎皇帝,拉拢你做什么,又不是后继是个草包儿子,我巴不得现在就退休,整天受气,不如退隐!”
“那您干脆让贤给龙门那位算了。”
“朕现在就砍了你狗头!”
说着景怀拿起放在架子上的剔骨刀就开始追着左宣辽,让一旁的左乐看的是一阵胃痛,他父亲就不能别说话这么直吗?
“所以按理说我现在就是左公子你上司了?”
“特列斯先生,您要是真的打算常任兵部尚书,左乐感激不尽。”
“算了算了,我也没打算抢了你的仕途,虽说你对仕途大概是不太在意的那种人。”
“其实能久留京城陪伴母亲也是不错,不过特列斯先生,您此次的义举,对大炎而言实属大幸。”
“让那么个人进化成邪魔领主也挺麻烦的,我只是给自己便利罢了。”
“即便如此,也请受左乐一拜。”
“得得得得,别搞这些,难得升迁喜事嘛,多喝点。”
“那左乐承蒙好意了。”
“他奶奶的。”
景怀满头大汗的回到了这边,左宣辽则从院墙外面翻了回来。
“陛下,还要治罪吗?”
“明天就以不敬罪革你职!”
“哎唷,那好,我表亲家的几个孩子要我给您举荐一下么?”
左宣辽一副巴不得养老的态度更是让景怀扬了扬手里的剔骨刀。
“所以景怀兄你就不怕真被套个昏庸的帽子?”
“让左宣辽给你做担保,和他合力轰杀柳相如的猛人,朕看他们敢不敢提什么反议,而且你明面上也算我大哥的人,我提拔你,有些人是高兴都来不及,怕不是真以为我会和左宣辽说的那样——让了呢!”
一边说着,景怀一边恶狠狠的剃掉一块驮兽肉,还瞪了一眼左宣辽。
“那行吧。”
“哦,到时候就在陈府搞个婚礼吧,朕找几个熟人出席。”
“不是,你还惦记着这事情呢?”
“膈应我大哥,我乐意,以后你可就是官方身份的驸马爷了,指不定哪天他到我面前来的时候我还能恶心恶心他。”
“你开心就好,所以你还要继续迫害魏老板么?”
“那怕我拿里面那几个当人质?朕堂堂大炎皇帝,小气也只是针对那个没什么节操的大哥。”
“那我只能说,你以后加油吧。”
说真的,景怀这人,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