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季婉姗的话音落下，升仙台上的长老都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原本还打算争取这个内门弟子的话语，也都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取而代之他们心底涌出的，是一种错愕，不解，乃至是怀疑的情绪。
季婉姗虽然也是宗门内的长老，但却不属于九大主峰。
她是那位‘活化石’大长老一系的人，而在大长老退休闭关之后，季婉姗便成为了归一宗如今的大长老，亦是‘南岸’的主人。
归一宗虽大，但实际上也可笼统地分为南岸和北岸两大地区，九座主峰中，有五座主峰都位于南岸之中，归季婉姗的管辖。
可以说，这位看似病弱的美人在宗门内的权力很大很大。
只是，季婉姗从来不参与九峰中的任何利益冲突，更不用说是收徒了。
不光是在场的长老们，姬凝霜同样有些疑虑，那原本已经在心里酝酿好的话语都是硬生生地咽下。
她微微侧头，瞥向了身旁这位衣着朴素但身段性感丰腴的美艳女子。
“你是认真的么？”姬凝霜红唇轻启，语气平静悦耳。
和冷艳华贵的姬凝霜不同，季婉姗看上去正处于女人最为丰腴饱满的阶段，如果说姬凝霜是冷艳得让人不敢生出半点念想的冷艳美人，那么季婉姗便是那种很容易引起男人怜惜，天生丽质的女子。
微微发白，略显病弱的脸色，再加上那本就柔弱的美人气质，使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楚楚可怜。
季婉姗瞥了一眼，对上了姬凝霜的视线，柔声道：“我也是为了宗主着想，论工作，宗主每天的事情可只比我多不比我少，宗主即便是收了弟子，恐怕也没有时间教导。”
“我知道宗主是不忍这么好的苗子无人照看施肥，所以，本座愿为宗主分忧。”
姬凝霜挑了挑眉，心中冷笑了一声。
说的这么好听，但说来说去，这位大长老不过是单纯想和她对着来而已。
这季婉姗，大概已经看出了她的某些想法。
还真是敏锐的感知力呢……
姬凝霜面色不变，淡淡道：“余泽这孩子在未来镜中映照出了我师父的身影，说明他与我有缘……即便再忙，我也会悉心教导他，不劳大长老挂心。”
在场的几位首座和长老们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合着大长老和宗主说了大半天，就是单纯自己想把余泽收为弟子，所以才冠冕堂皇地甩出一个‘九峰的内门弟子名额已满’这种理由让他们放弃念想。
然后转头自己就要收余泽为弟子……
这……简直无耻至极！
这时，季婉姗打量了姬凝霜几眼，随后莞尔一笑：
“瑶月仙子之风姿，这世间如今恐怕再无一人能及。过去在我小的时候，曾见她于月下独舞，万千灵气为她倾倒，凝聚于她脚下，在那之后，我便有所感悟，此后修行一帆风顺，不再有半点瓶颈，直至如今三品大能为止。”
“非要说的话，我与瑶月仙子，同样有些缘分。”
“因此，这孩子也与我有缘。”
大长老的等量换算做得真好……余泽不吭声，安静看着她们撕逼。
他人微言轻，这时候只想安静做个小透明，两边都不得罪。
姬凝霜审视着季婉姗，季婉姗同样打量着姬凝霜。
过去为了宗主之位，二人在宗门比试中交手过无数次，皆有胜负。
而如今就连一个弟子，她们似乎都较上了劲。
一开始季婉姗的确只是单纯想和姬凝霜较劲，但在不久前看到余泽在未来镜中映照出瑶月仙子之时，她心里便是真的多了些收徒的念头。
若是收个弟子，二人互相督促倒也不错。
更何况……他还与瑶月仙子有缘。
边上听到这话的几位女长老都是有些坐不住了。
然而，当抬头看向这位美艳熟女那病弱温柔的神色时，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心里本想说的话。
别看这位大长老看起来身娇体弱，但素来做事雷厉风行，要是得罪了她……说不得自己主峰下个月的灵石俸禄和资源都会被偷偷动些手脚。
而且仔细想想也不是非得将余泽收为弟子不可。
这九座主峰的弟子，不都是归一宗的弟子么？
今后余泽无论成为谁门下的弟子，她们实际上都可以指导一二。
毕竟宗门的长老，实际上都可以算是余泽的‘长辈’。
面对季婉姗真诚的邀请，余泽并未立即应下，他会重新回到上苍，实际上有三个原因。
其一是为了修复受损的灵识，而他灵识受损这件事，目前只有姬凝霜知晓。
其二，是为了寻找压制不祥之体的方法。
其三，便是为了找到曾经背刺他的真凶。
这三件事需要一件一件慢慢解决。
他灵识受损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其他人一旦问起这件事，压根就没法解释。
因此照理来说，如今选择跟在姬凝霜身边是最好不过。
但若是留在她身边，难免会有些闲话。
毕竟，姬凝霜身为一宗之主，她身边的任何人都注定了会被无数人关注，更何况是姬凝霜亲自收下的关门弟子。
季婉姗相对来说，则不会那么引人注目，毕竟还有个季子涵。
而且，他的灵识受损严重，需要的灵石和资源远比想象中还要多。
用姬凝霜的东西，多少还是会心疼的。
只是如果认了季婉姗为师，今后他修复灵识时就得小心一些了……若是被发现的话，可就解释不清了。
“余小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时，季婉姗轻柔的嗓音响起，透着贵妇般的温婉，清亮的美眸静静地看着他。
余泽回过神来，暗中看了一眼这个姿容极为出众的女子，以及那成熟妇人独有的丰腴身段，随后又是在姬凝霜身上停留了片刻。
这时，姬凝霜的声音忽然直接在余泽的心底响起：“主人自己做决定吧，如果成为我的关门弟子，我会尽快地准备好每周需要的资源和灵石，为你修复受损的灵识。”
传音术。
余泽心神微动，同样传音：“那如果是她呢？”
这位成熟美艳的女子会满足我，听起来怎么感觉涩涩的……余泽传音道：“你不介意么？”
姬凝霜冲着余泽眨了眨眼，那清冷眼波中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归一宗虽大，但我想见主人却很简单，实际上只要你在归一宗内，究竟身处何地都一样。”
姬凝霜一开始的确打算将余泽收为关门弟子，并且也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修复他受损的灵识。
但季婉姗开了这个口，却让姬凝霜产生了些其他的想法。
大长老这一脉在这数千年来积攒起来的底蕴远超常人的想象，修复余泽的灵识需要大量的资源和灵石……这资源，宗门内能给得起而且不会心疼的人，没有几个。
季婉姗是其中之一。
毕竟初代大长老是她的爷爷，那可是与瑶月仙子同一时期的‘老人’。
既然有人想当冤大头，姬凝霜自然也很乐意。
甚至这之后主人用着季婉姗的资源修复灵石，睡着季婉姗准备的房间。
而她在那时候，还可以偷偷潜入去见他……
宗主与宗门弟子在大长老住的别苑里亲昵……只是这么想想都让人有些兴奋。
明明以前从来不觉得这种类似于偷情的感觉很刺激，然而自从上次在更衣室里和余泽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姬凝霜似乎渐渐地觉醒了些奇怪的癖好。
“多谢大长老的厚爱。”
这时的余泽也终于是考虑好了，他朝季婉姗恭敬地行了一礼：“能成为大长老的弟子是晚辈的荣幸。”
美艳熟女那张惹人怜惜的病弱脸蛋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她抬手轻轻托起余泽，柔声道：“还叫我大长老么？”
余泽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神色，恭敬道：“弟子余泽拜见师父。”
今后弟子就靠你喂饱了……
季婉姗抿嘴微笑，随后瞥了姬凝霜一眼：“宗主应该没意见吧？这样你也更有时间管理宗门和外界的事务。”
姬凝霜保持着淡然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既然大长老愿意收下这孩子为弟子，那自然是极好不过，本座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诸位首座和长老，还有什么提议吗？”季婉姗抬起那张端庄雍容的容颜，环视着在场众人。
长老们和首座皆是微微颔首，既然连宗主都没意见，那他们自然更不会有意见了。
这位南岸之主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余泽道：“你稍后便随我一同回别苑吧。”
“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座的弟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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