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勋大会最终很顺利的落幕，只是，马尔科王原本准备好的计划却因为安知鱼投影出的那道神秘背影而被彻底打破了。
很显然，马尔科王不知从哪儿得知了安知鱼即为白龙之身的事情，甚至请来了德鲁伊要对安知鱼进行最后的绝杀，但他却怎么都没想到，从安知鱼的血中投放出的居然是一个人，而非白龙。
也因为这样，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贝尔公爵这颗棋子也白白浪费，唯一让马尔科王庆幸的就是，无论是亚瑟王亦或者是摩根勒菲都没有找过他，特别是亚瑟王在离开时竟然是一副急急匆匆的样子，看上去神情相当的惊慌。
虽然他也很想偷偷跟过去看看，不过今天的变故实在太多，让他不敢轻易再搞些什么动静了。
“母亲，你有什么吩咐？”
授勋大会结束的当天下午，阿格规文收到摩根的命令，此时走到了她的面前，他静立于阴影下，低着头，在傍晚黄昏中就连气氛都有些阴郁。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摩根转头平静地注视着阿格规文。
阿格规文迟疑了下，“马尔科王的身边常年有出色的侍卫保护，恐怕没那么容易接近——”
“先不着急动手，我只是让你监视好他的行动而已，毕竟……抵御异族暂时还用得上他。”摩根打断了阿格规文的话。
阿格规文点了点头，又迟疑了片刻，一副似乎想问什么但又不知该不该问的样子。
“你有疑惑想问我？”摩根察觉到了阿格规文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以问么？”阿格规文问。
摩根点了点头，“不可以。”
正要说话的阿格规文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神经病啊？！不可以你点什么头啊？！
得亏是一本正经的阿格规文，如果换了其他人的话大概会这么吐槽吧。
“为什么你不出手，母亲？”阿格规文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从很早以前，阿格规文就很清楚这个母亲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强，如果是她的话，即使马尔科王身边有强大的魔术师保护，恐怕她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对方吧。
“我有更重要的事，不便离开，而且……除掉一个人，并不一定是对对方最大的惩罚。”摩根顿了顿，“总之，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是……”阿格规文低头，转身离开。
直到阿格规文离开之后，摩根勒菲才转身看向了某处，那里正好是斯卡哈和安知鱼所在的方向。
她并不是在跟阿格规文扯什么借口，而是现在真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和那边的事情相比，其他的事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
天空从黄昏变成了深邃般的宝石蓝，晚风沿着花园狭小的通道袭来，将安知鱼的头发吹得有些散乱。
斯卡哈一头紫红色的长发在风中轻扬，她漫步于花园之中，但始终都没有说话。
如果不出意外，斯卡哈明天就要回去了，若是往常的话，现在的安知鱼应该正沉浸于即将分别的师徒之情的感慨当中，然而不知为何，今天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到底哪里有问题？
不知道是只有他自己这样，还是每个人都是这样，有时候和一个熟悉的人认识久了以后，即使双方不说话，都能感觉到气氛的变化。
若是往常，这时候师徒之间的气氛应该很轻松才对，但今晚，他们之间的气氛却充斥着某种冷意。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马尔科王的污蔑？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那之后不是已经证明了师父的清白，而且马尔科王也坦言是自己误会了斯卡哈，并郑重的道了歉。
“师父，今天投影出来的那道人影到底是什么，你有什么头绪吗？”
在这样的气氛持续了接近十来分钟后，安知鱼终于按耐不住，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斯卡哈只是瞥了安知鱼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样啊，我还以为师父会知道些什么呢。”安知鱼的语气不免有些遗憾，但也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师父还肯跟自己说话，那就代表应该不是特别生气。
“那个女人应该知道些什么，她之前不是提到过这件事么？”斯卡哈说话时脚步放缓了许多，在安知鱼投来的困惑视线中，随意地说，“我想，你的摩根姐姐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安知鱼不由的一怔。
我的摩根姐姐？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怎么，难道不是你的摩根姐姐么？”斯卡哈打量了几眼面露沉思之色的安知鱼，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她应该也算是你的半个老师吧？类似于亦师亦友的存在。”
“……这么说倒也是。”安知鱼点了点头，刻意跟着放缓了自己的步伐。
“不过摩根姐姐也不一定知道那个投影真正的身份吧？如果知道的话，她应该早就说了才对。”安知鱼手托下巴沉思了片刻，“但她那时候让我大胆的接受检测也没关系，想必是已经看出一些什么了。”
“是啊，她确实已经知道了一点东西。”斯卡哈点了点头，“她的实力和我在伯仲之间，我和你住了那么久都不知道你的身体里还潜藏着什么东西，但摩根却发现了。”
“因为她是女神，所以对魔力的敏锐度比较高吧。”安知鱼尝试着进行分析，却却见斯卡哈摇了摇头。
“我原本也可以很早就察觉到的……”斯卡哈像是低喃般的自语了声。
说到最后时，她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天空，半响后，眼神复杂地看向身旁的少年。
被斯卡哈这样幽幽的盯着看了半天之后，安知鱼不知为何总觉得愈发的心虚，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虚什么。
总不可能师父已经知道我跟摩根姐姐那个了吧？
摩根姐姐又不是那种会把这种事情挂在嘴上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这种事说出来。
更何况，师父如果知道了的话，反应也不可能这么淡定。
至于现在为什么会心虚……大概只是单纯因为之前和摩根做了那种事情之后，对师父心有歉意？
“师父是在烦恼什么吗？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实在是被斯卡哈盯得浑身都不自在，安知鱼只得开口试着转移斯卡哈的视线。
斯卡哈只是凝视着安知鱼，过了半响后才开口说：“徒弟，你之前说过，你喜欢为师，对么？”
望着斯卡哈绝美的容颜，还有那双令常人望而生畏的宛如女武神一般的红眸，安知鱼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喜欢的是什么？”斯卡哈忽然问。
安知鱼怔了下。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这么问你好像是有点太抽象了？”斯卡哈若有所思地说，“那我换个说法吧。”
“你喜欢的是我，还是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