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小芥,昨天真是辛苦你了。”
高扬斯卡娅浅笑盈盈,拉了拉被子把安知鱼轻轻盖住,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刚才准备做什么?”虞姬压根不上当,看着高扬斯卡娅的眼神仿佛在看变态一样。
母狐狸穿着鸦黑旗袍,胸前的饱满将本就紧致的旗袍撑起,她先前披散的粉发已经重新扎好,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
“刚才……”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轻笑了声,“检查亚瑟王的伤势怎么样了。”
“检测伤势需要把嘴唇贴到别人的嘴上?!”虞姬充满了鄙夷的眼神,伸手想去将安知鱼抱回来,但立即被高扬斯卡娅伸手制止了。
“别把他吵醒了。”高扬斯卡娅做出噤声动作。
虞姬眼皮轻跳,心说既然你不想把他吵醒一开始就别把他抱进自己房间啊,而且对一个还在睡觉的孩子做这么变态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高扬斯卡娅认真地说,“亚瑟王现在情势不稳定,需要有人留下来照顾。”
“他现在睡得好好的,不用你照顾,你给我出去。”虞姬冷冰冰的注视着高扬斯卡娅。她无法相信这只母狐狸,觉得高扬斯卡娅会监守自盗。
如果刚刚不是自己醒来以后第一时间就跑到隔壁房间确认情况的话,这会儿高扬斯卡娅恐怕已经开始吃鱼了。
说到底,把一条鱼交给一只狐狸保护,不就跟肉包子打狗没什么两样么。
“不要~”高扬斯卡娅钻进了被窝中,嫩白大长腿夹紧安知鱼的身体,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看向似乎快要压制不住怒火的虞姬,嘻嘻笑道:
“放心吧,亚瑟王对我有恩,我不会害他的。”
“为什么把他抱到这里过来?”虞姬盯着高扬斯卡娅的眼睛,镜片下的美眸里仿佛燃烧着火苗。
“讨厌啦小芥,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么?”高扬斯卡娅笑眯眯的摸着安知鱼的头,“你洁身自好,和一个男孩子睡在一起不太合适,所以只好我牺牲一下自己了。”
虞姬不语,只是紧盯着高扬斯卡娅,盯得母狐狸都有点不太自在,于是扭开了脸打算装没看见。
但虞姬还是没有放过高扬斯卡娅的意思,继续盯紧她,直至最后,母狐狸仿佛放弃般的叹息了声:“好啦好啦,你在外面等我,我换一下衣服马上就出来。”
虞姬幽幽的盯着高扬斯卡娅,最终转身走出了房间。
等到房门重新合上,高扬斯卡娅重新将大男孩抱进怀中,让他的脸可以枕在自己的怀里,而后轻轻用力按着他的后脑勺往下压。
这时,房门外突兀地传来一丝轻微的声音,门缝中一道冷幽幽的目光盯着房间。
高扬斯卡娅顺着那道目光看了一眼,动作微微顿住,旋即幽幽叹息。
真没办法,现在被芥雏子盯得这么紧,还是等晚上再享用好了。
……
咸阳宫,正殿前。
李书文站在朝堂下,一身中山装,他看起来已经有些老迈,但此时挺着胸膛,面容平静,有种不动如山的感觉,想来一拳一个死宅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恭敬地抬头看向倚靠在御座上的始皇帝:“陛下,亚瑟王那边真的不用我们帮忙么?如果那只狐狸对他下黑手的话……”
说到最后时,墨镜下那双沧桑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担忧。
“没有必要,这不是虞美人当时也跟着他们一块儿去了么?我们只要在这里,静候风雨来即可。”始皇帝淡然说道。
李书文应下一声,又是迟疑了片刻,说道:“这次为什么会连觉者都降临……”
始皇帝微抬眼帘,笑道:“你还是看不清楚吗,李爱卿。”
“亚瑟王的重要程度,远比你想象的要高……不过即使如此也很难相信连那尊佛陀都会出动,”
始皇帝微顿了顿,“或许那尊佛陀,还有其他目的也说不定。”
从最早察觉到觉者降临在异闻带当中时,始皇帝的内心就充满了惊奇。
按理说以觉者的性格,不至于会接受阿赖耶的召唤,更不可能和它签订什么契约……也就是说,觉者是自愿降临在这个异闻带当中的。
那祂的目的是什么?
单纯是为了亚瑟王而来?这是不可能的,以那尊佛陀的角度来看,就算是亚瑟王也不至于吸引到祂。
始皇帝缓缓地摇头,不再多想。这件事错综复杂,他暂时也没什么思路,但现在并不着急知晓。这个世界是一个棋盘,他是执棋者,阿赖耶也是执棋者……或许执棋者不止两个,在棋局未真正浮现在明面上之前,只需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下就好。
倒是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了,从最开始见到高扬斯卡娅时,他的打算只是将母狐狸囚禁起来慢慢拷问,结果后来发现那只狐狸居然是只炼铜狐,也算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这亚瑟王,究竟是怎么吸引小狐狸的呢……始皇帝心说难怪阿赖耶会对亚瑟王如此上心,对于抑制力而言,安知鱼的存在确实是有些危险了,原本可以逐个击破的beast,现在正在逐渐凝聚在一起,这对于人理而言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始皇帝指尖轻轻敲击着椅沿,思绪发散,陷入了良久的思索中。
……
屋外隐隐约约似乎传来了捶桌子的声音,捶桌声中还夹杂着虞美人暴躁的声音,另外还有一道柔媚的得意笑声,这声音更加耳熟,是高扬斯卡娅的发出的。
安知鱼掀开被子,转头看向一旁的铜镜,镜子中呈现出的是一个柔弱帅气的大男孩,皮肤略有一丝苍白,漆黑的眸子澄澈,看上去灵气十足。
他下了床,走出了房间,房间外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
“继续!”虞美人甩动双马尾,扬起盖过手背的袖口,盯着得意洋洋的母狐狸说道。
她们的桌前摆着一张棋盘,两人相对而坐,各执一子正在下棋。
高扬斯卡娅察觉到有人走来,抬起头,视线越过虞美人落到了安知鱼身上,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微挑。
“一直这么赢你实在没什么意思,如果你真的很不服的话,我们来赌点彩头吧?”高扬斯卡娅试着钓鱼。
“你说赌什么?”虞美人明显上头了,直接咬钩。
“就赌这孩子今晚睡谁的房间,我赢了的话,你今晚别来打扰我们。”高扬斯卡娅扬起下巴,示意了下后方的安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