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轮椅上被柳德米拉推着，苏柚子的指尖摩挲墙壁，耳畔是轮椅碾过羊绒地毯细微沙沙声。
皎洁的月光自窗外洒落。
将苏柚子和柳德米拉的小脸肌肤映衬得嫩白。
“米迦勒大人——”苏柚子歪着小脑袋看着指尖洒落的月光，没有回头。
“嗯？”
苏柚子听到了身后圣少女轻轻的应答声。
旋即——
‘柳德米拉’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奇怪而又精彩，“什么时候...”
她悄无声息地和柳德米拉稍微交换了一下身体的支配权。
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苏柚子发现了。
“刚刚~”苏柚子依然没有回头。
女孩子低着头和米迦勒解释着自己发现圣女大人交换了身体支配权的缘由，“米迦勒大人和柳德米拉的脚步稍微有些不同——”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苦行的缘故。”
“米迦勒大人的脚步会比柳德米拉要重一点。”
“而且——”
“米迦勒大人给我的感觉和柳德米拉也有点不一样~”
苏柚子微笑着，“米迦勒大人如升起的太阳般绚烂。”
“像是阳光里低下螓首亲吻的天使。”
“但是...”
“柳德米拉却要可爱...乖巧...好欺负得多。”
“...”米迦勒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说苏柚子对柳德米拉观察得那么细致入微，那么得在意。
还是该说这个家伙怪不得罪孽深重，难怪总是招蜂引蝶。
反正——
在这个家伙辨别出自己和柳德米拉之间的切换之后。
米迦勒能够感觉到...那个可爱乖巧曾经虔诚无比的圣少女，心脏都已经噗通噗通地开始加速。
连带着这副身躯，就连藏在发丝间的耳尖都在慢慢慢慢地发烫。
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不过只是一个‘亡灵’。
这个世界终归是属于柳德米拉的，自己不过只是一个附赠的...嫁妆？
可以一键切换变个花样的...附赠品？
离开「神圣王庭」之后，虽然柳德米拉被圣·米迦勒精心呵护地真的宛如刚刚离开「神圣王庭」的圣少女。
但是...在柳德米拉背后的圣·米迦勒，却好像已经成长了许多。
【叮——】
【悸动：柳德米拉·米迦勒好感度+1。】
【恭喜您获得好感度提升奖励：圣少女的见习长袍。】
【曾经的圣女大人在「审判庭」见习时所穿的长袍，是干员柳德米拉·米迦勒珍贵的回忆，不过...现在可能已经有些不太合身了。】
【...】
听着耳畔属于圣女大人的悸动。
苏柚子看着自己的指尖。
在她的指尖上，柳德米拉·米迦勒的Q版小人牢牢地抱着苏柚子的手指，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っ////▽////っ)的模样。
在Q版米迦勒的背后，圣女大人腰间的金色光质羽翼也随之展开。
而在圣女大人的Q版小人身下...
【投喂】
【养成】
【互动】
【事件】
【...】
一个个选项都熠熠生辉。
没错——
虽然苏柚子刚刚说的圣女大人和柳德米拉之间的区分办法全都是真的。
但...苏柚子其实还有一种更加简单粗暴的辨认方式。
看【干员养成】。
在圣女大人降临之后，柳德米拉的面板也随之更改为【干员：柳德米拉（光芒降临）】
除了那个（光芒降临）的BUFF以外，柳德米拉的Q版小人也会变成圣女大人特色的(っ////▽////っ)可爱表情，腰间也会生出来一对对光质金色的可爱小翅膀。
在通过【干员养成】寻找苏我屠柚罗的苏柚子，瞬间就发现了圣女大人和柳德米拉之间的切换，然后...叫住了圣·米迦勒。
“米迦勒大人...”
“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
苏柚子继续欺负着圣·米迦勒可爱的Q版小人。
圣·米迦勒仍然处于那种因为苏柚子而萌生出的悸动当中。
她能怎么办呢~
她只是柳德米拉心中的‘神明’，身边的‘金手指’，‘老爷爷’罢了。
以那样的理由搪塞说服自己，圣·米迦勒静静地注视着苏柚子的背影。
灿灿金色的眸子里仿佛藏着微笑。
天使的微笑。
“柚子...”
“和拉斐尔姐姐说的那些话——”
“看到的未来...”圣·米迦勒有些犹豫。
“那是神骸瞳姐姐所注视到的未来——”苏柚子捉弄着圣女大人Q版小人的手放下，她和圣·米迦勒解释。
虽然之前在对少女大公说那些话时，苏柚子一副开朗无所谓的样子。
但...说实话，苏柚子其实还是很在意的。
“然后——”
“就像是「神圣王庭」流传的那则预言一样——”
“永夜降临。”
“至此太阳永不升起，再无黎明，世界终焉。”
圣女大人的脚步停下。
「自己死了都无所谓啊——」
苏柚子听着走廊远方传来的细细的，好像谁走路的声音。
「但是...」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
「姐姐大人怎么办呢？」
「在自己离去之后...姐姐大人能活下去么？」
有时候苏柚子甚至会想，要是在那种情况下，姐姐大人能够忘记自己就好了。
当然了——
最好...最好还是大家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不会的——”听着苏柚子那种好像感伤的声音。
圣·米迦勒坚定地说道，“那种事情...”
“不会发生的——”
“所谓「命运」...”
“即是用来打破的。”
“这种话还真不像是圣女这种身份应该能说出来的话。”苏柚子笑了笑。
「神圣王庭」，简直就是诸多种宗教中的另类。
“所谓圣女...即是在灾厄与困境面前，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成为众人眼中的标杆与方向之人。”圣·米迦勒说着和苏柚子想象中的，正常黄油世界观下的王庭圣女完全不同的圣女定义。
“以那样的标准来看——”圣·米迦勒甚至打着趣，“或许...柚子会成为这一代的圣女也不一定呢~”
“还是饶了我吧。”苏柚子轻笑着，“我对棘冠受难和自缚什么的可没有兴趣。”
圣·米迦勒的表情忽然变得很精彩。
明明知道女孩子是在开玩笑，但是...圣女大人却还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快要跳起来了，“那是修行！！！”
“修行！！！”
“肉体上的苦修，只是为了检束身心。”
只是...圣·米迦勒跳脚到一半，忽然看到了身前少女回过头来露出的那种灿然微笑——
她是故意的。
圣·米迦勒神情复杂地看着苏柚子。
她就是...上天降予的...自己苦行所遇到的磨难么？
但...自己...好像迈不过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