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着苏柚子。
女人那双如画般好看的眸子，却并没有因为苏柚子突然杀回来的‘回马枪’而露出任何不满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也是——
只有这样处事不惊的姿态，才衬得上她「神圣王庭」教皇的身份。
她不是什么青稚好骗容易被拿捏欺负的少女。
而是近百年来，统治并且守护了整个王庭的教皇冕下。
“已经做出来的选择~~~”
“可没有什么反悔的机会哦。”苏柚子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教皇大人，伸出手，【干员养成】的面板于她眼中呈现。
【干员养成】上所呈现出来的面板，是华丽到即便在曾经的游戏中，苏柚子都未曾抵达的数据。
【干员：娜娜莉·圣·薇薇安（虚弱）】
【☆☆☆☆☆☆】
【Lvevl.79-华胥能力者】
第七序列...79级...苏柚子见过的，已知等级最高的能力者。
不论是进入升格姿态的九条入鹿，还是现在升格姿态下的「恶之座」，都没有抵达的等级。
苏柚子曾经听九条入鹿说过，第七序列...已经是正常情况下，人类所不可能抵达的领域。
只有掌握了某种规则，成为等若于深渊意志的存在，才有可能晋升为第七序列。
换言之——
所谓第七序列异格者，即是行走于大地之上的深渊代行。
而...与之相对的第七序列能力者，就是行走于大地之上的神明代行了吧。
只是...苏柚子回想着九条入鹿那种轻嘲的笑容。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
连「神圣王庭」都不信仰泛神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
九条入鹿曾一度怀疑，「神圣王庭」的那位教皇大人，说不定也早已是某种和深渊王座等若的存在。
但是...苏柚子此时此刻的【干员养成】面板，却说明了，教皇大人从未坠入过深渊。
那闪耀的星星，代表着她从未沾染过深渊气息。
当然了。
也有着【干员养成】这一诞生于「命之座」的辅助产物，也被教皇的力量所欺骗的可能。
但不论如何，娜娜莉·圣·薇薇安。
大概确实是苏柚子见过的，拥有的...最强的干员。
不过...苏柚子看着教皇大人状态栏里的（虚弱）描述，教皇大人——
不，教皇姐姐现在的状况大概很不好。
而且？
苏柚子看着教皇大人的能力——
【华胥】。
苏柚子陷入了深思。
华胥——
在传说中是伏羲氏的母亲。
同时，也是指古代神话传说中，无为而治的理想国家。
当然...在后来也被用以形容理想的安乐和平之境，亦或者是梦境的代称。
怎么看都像是很符合「神圣王庭」和教皇姐姐身份的能力。
但...苏柚子却从中嗅到了一点点微妙的——
有趣的味道。
——梦境。
相传...当年自地狱饥殍中爬出的魔女，就是利用了自己的规则类能力，赋予了梦境中的梦魇鹿灵和自己以平等的死亡。
追寻她脚步的人看到弥漫的白雾散去。
陆地从海中升起。
荒芜死寂的土地上唯独开满了白色的花枝。
于此——
「神圣王庭」建立，这片土地也被「神圣王庭」的信徒们称之为应允之地。
而偏偏...教皇大人的能力，就有着梦境的含义。
要说这只是单纯的巧合，苏柚子那是不信的。
而接下来...教皇大人的天赋与固有能力，好像更是映衬了苏柚子的猜想。
【天赋：魂祈梦请】
【天赋：一梦华胥】
【固有能力：王庭盟约】
【固有能力：永恒死亡】
【「神圣王庭」的教皇冕下，数以万计教徒们心目中的神之代行。】
【看起来温柔端庄却又不是威严的女性，其实...对于身为女性的认知，有时候却有着一点欠缺。】
【但...】
【为了这个世界的命运，即便是委身恶魔也无怨无悔。】
【...】
教皇大人的能力已经无声地说明了一切。
她应该是继承了最初魔女的「死亡」规则的同时——
也继承了一部分属于那只梦魇鹿灵的能力。
不过...苏柚子看着教皇大人介绍里的...即便是委身恶魔也无怨无悔的描述。
错觉——
肯定都是错觉。
自己怎么会是恶魔呢。
这一定只是夸赞教皇姐姐敢于牺牲自我。
【...】
【初始好感度：99（怜爱-异质）。】
【身为「神圣王庭」教皇的娜娜莉，对于所有的人类都持有着无比宽容的怜爱。】
【只是...对你的怜爱，似乎有些异质。】
【...】
「咳咳咳——」
「异质的怜爱难道就是她把自己当恶魔看么！」
糊涂！
「说不定她只是特别喜欢自己呢。」
“反悔么？”教皇大人目光柔软地注视着苏柚子，“我选择的路——”
“从未有过反悔的可能。”
苏柚子的心里面好像都在打着鼓。
虽然知道教皇冕下这种身份出言必是一言九鼎，不反悔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她说什么‘从未有过反悔的可能’，而不是像九条入鹿那样的‘怎么后悔呢~那可是柚子选择了我——’真的给苏柚子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恶魔’的错觉。
当然了——
错觉，只是错觉。
苏柚子将【干员养成】的面板抹去，没有直接给教皇姐姐缴纳上‘见面礼’。
暗暗地——
教皇大人挺起的胸膛，好像都微微松懈了一点点。
像是她已经知道‘危险’远去。
柚子并不是那种不明大局的人，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给予她以命运女神的祝福。让她在自己的弟子面前威严扫地，流得一塌糊涂。
苏柚子当然看出来了教皇大人的变化。
少女的心里小恶魔的尾巴都翘得高高的。
在对面小心提防下塞【作战记录】有什么意思？
当然是在教皇姐姐彻底松懈下来，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再塞才比较有趣。
而且...顾及希纳斯？
怎么可能。
看着教皇姐姐在自己可爱的弟子面前咬着嘴唇泪眼潸然，涔涔潸潸却又不得不露出一副端正模样的样子不是更有趣？
苏柚子可不是什么带善人。
恰恰相反——
她可是恶魔。
玩弄人心的魅魔。
在教皇大人那种庆幸，苏柚子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满肚子坏水的对视中。
只有希纳斯茫然地看着柚子殿下和自己的老师。
「老师...」
「和柚子殿下...」
「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