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按照顺序,侵蚀之律者应该诞生于约束之后,也就是说,它最早的诞生时间也是在奥托拿到约束权能之后。按现实中的时间来算,也许都不到一个月。】
【胡狼:也就是说,只要及时找到它,还是没那么难对付的。虽然它还是个初生的「婴儿」,但世界蛇不是天命或者逆熵那种软弱的组织,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的。】
【梅比乌斯(乐土):在现实中,侵蚀之律者的成长速度确实如此。但往世乐土这个满是数据的世界,对它来说是难得的温床,所以成长速度会难以估量。】
{“恐怕……这也是为什么这位律者至今所做最多的尝试,只是「备份」。”}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通过某种更高维的「途径」察觉了三个组织的「包围网」,不敢轻举妄动。”}
{“总之,在那个停工的实验室里,它至今为止做出的「备份」的尝试,也仅止于同样没有联网的设备。”灰蛇说道。}
【伊丽莎白·「长光」·麦克史密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三大组织形成了包围圈,逼得侵蚀之律者无法联网,只能在局域设备上复制自己。这样只要收缩包围圈,就能全部消灭!】
【维尔薇(乐土):凯文的手下还是挺能干的嘛,如果他们的行动不出意外的话,就能几乎没有损失的解决外界的备份。】
【梅比乌斯(乐土):当然。你以为世界蛇是谁创造的?】
{“你确定它就是律者的「本体」,而不是……另一个「备份」吗?”渡鸦又问道。}
{“我不能确定,但……所有「向外」的侵蚀都源自它,我并没有看到「向内」的部分。”}
{“除非……侵蚀之律者还能以另一种方式,超脱「现实」的方式,寄宿到其他个体身上。但那真的有可能吗?如果确实如此,至少对于这个任务,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了。”灰蛇说道。}
【胡桃:从律者通讯空间,偷偷附在芽衣身上,潜入了往世乐土,这确实是超脱现实的方式。】
【无量塔姬子:渡鸦和灰蛇他们确实已经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了,剩下的那个最危险的,就要看芽衣和英桀们的应对了。】
【符华:任重而道远啊,如果说现实世界中的侵蚀之律者是普通难度,那往世乐土中的侵蚀之律者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末日难度了。】
{“……我会如实汇报的。接下来,就是找出清单上的这些设备,然后一一销毁。”渡鸦道。}
{“嗯,但千万要注意「手段」。还记得我们在行动前设想过的,最坏的「可能性」吗?”灰蛇说道。}
{“……如果我们晚了一步,引导机器人的销毁工作已经提前开始了。那么此刻,侵蚀之律者很可能已经理解了……何为「死亡」。”}
{“并以此获得——「死地求生」的意志。想要活下去的执念,那才是它最恐怖的力量——正如前一次降临时,作为宿主的那个女孩在生命尽头起悟到的「绝望」和「愤怒」。”}
【灰蛇:初生的侵蚀之律者是不理解死亡这一概念的,所以也就没有强烈的求生意志,没有疯狂的破坏欲望,这时候是最好对付的。】
【行秋:这就是所谓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吗?】
【苏(乐土):梅决定将铃拘禁起来,一是为了观察侵蚀之律者的状态,二也能避免铃受到外界的影响。但百密终有一疏,那些受到戒律的士兵成了打乱计划。】
【伊甸(乐土):从那一刻开始,我们也意识到了那个所谓的命运提线是真的存在的,它总能使事情的发展走向坏的一面。】
{“好了,接下来……还有一项工作需要你来完成。我很庆幸,这次来的人是你。对于我,那就是「最后一步」了。”灰蛇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渡鸦问道。}
{灰蛇笑了。至少他让渡鸦感觉到他笑了。}
{“还记得曾经的人类是怎样战胜侵蚀之律者的吗?他们最后将它封印在了一个「黑匣子」里。而这一次的「黑匣子」……就在你面前了。”}
【温蒂:这个灰蛇要把自己当成封印侵蚀之律者的容器吗?难怪他之前身上有一种似乎要被刀的感觉。】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对了,前文明纪元留下的那个黑匣子呢?那里面是被封印的前文明侵蚀之律者,封印还牢固吗?】
【符华: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那个黑匣子已经被做成了神之键,而那把第十二神之键现在应该在奥托手中。】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我好像有些印象,但又想不起来了。】
{“可惜……如果你能一辈子不联网,我们或许还有其他办法。”渡鸦说道。}
{“哈哈,还是算了吧。要是被它发现——不是我自夸——自己获得了一具多么完美的躯体,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好了,拿出来吧。黄泉之杖。是时候告别了,老朋友。”}
{“……至少在最后,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吧?”渡鸦问道。}
{“还是算了吧。一旦说出来……我也会「不想死」的。”灰蛇说道。}
{而后,便是阒然无声。一片寂静中,再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人从里面出来。}
【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灰蛇的躯体对于侵蚀之律者来说确实是个很棒的寄宿之所,所以才更要及时销毁。如果被它沿着灰蛇网络一路侵蚀下去,数万名被侵蚀的灰蛇会成为难以扼制的灾难。】
【伊丽莎白·「长光」·麦克史密斯:真是可惜,最有人性的一个灰蛇就这么没了,我还挺喜欢他的。】
【拉格纳·罗德布洛克:想必渡鸦小姐心里也不好受。她亲手送朋友上路,这比亲眼看着朋友死去更加让人难受。】
{送走灰蛇之后,渡鸦离开了地下研究所。}
{“……外面的那位——我还以为你走之前会打声招呼呢。”渡鸦突然对着空气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在悲伤中再沉浸一段时间呢。”暗处,某位女士说道。}
{“他的事么?和你无关吧。”渡鸦道。}
{“那么,曾经在此地被你伤害的女武神,是不是也与我无关呢?”}
【刻晴:是丽塔的声音,看来天命也追踪到了这里,并且在外面部署着第二层防线。】
【丽塔·洛丝薇瑟:看起来我们在未来和世界蛇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冲突,而且渡鸦小姐还伤害过我的同伴。】
【神里绫华:至少那是目前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两位倒也不必为还未发生的事争吵。】
【渡鸦:只是互相看不顺眼罢了,我才不会和她计较什么。】
{“……你是来找我算账的。”渡鸦说道。}
{“当然。只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方式。”丽塔回答道。}
{“……那我只能说声「谢谢」了。”}
{“不客气。毕竟这世界上有很多现实,都会超乎人们的想象。无论如何……这一次,天命组织感谢你们为遏制律者所做出的贡献。娜塔莎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那股微微暴露的气息彻底消失了。渡鸦感到有些烦躁——如果是平常的自己,应该不会被那个女人像这样占了上风才对。}
【无量塔姬子:那个时间点的天命主教应该已经是德丽莎了吧,没想到她干的还不错。不过,长光,琥珀还有几位S级女武神应该要辛苦了。】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成为主教岂不是每天有处理不完的公务,想想都觉得烦人。有爷爷在话,也根本不用我干什么啊,我管好我的圣芙蕾雅就好了,主教什么的太累了。】
……
{渡鸦默默站立了一会。她仔细咀嚼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然后,将消化完毕的精神残渣,默默埋进心底里那没有一丝阳光的角落。}
{在多年的职业经历中,她对此早已轻车熟路。但也许是因为刚刚经历过一件扫兴的事,一句意外的话在逐渐下沉的记忆中突兀地浮上了脑海。}
{「除非……侵蚀之律者还能以另一种方式,超脱“现实”的方式,寄宿到其他个体身上。」}
{“但那真的有可能吗?”}
{“……?”渡鸦瞳孔猛地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
【时雨绮罗::渡鸦似乎意识到了侵蚀之律者可能会出现在往世乐土中,如果她能及时赶回去,直接从外界毁掉往世乐土的话,侵蚀之律者一定是跑不掉的。】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我们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的时间先后,而且,毁掉往世乐土也就意味着被困在里面的芽衣和英桀记忆体们要一起走向毁灭。】
……
{茫无边际的黑暗中,一个新生的意识正在萌发……}
{首先,是「空无」。这是它对世界最初的认知。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宛若一望无际的空洞。}
{在诞生之初它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世界」。渐渐地,世界之中,有什么「事物」开始浮现……}
{“所以接下来,我们来聊聊「你」吧。”}
{“……我有许多问题要问。”芽衣说道。}
“这是似乎是侵蚀之律者的视角,从它刚诞生的那一刻开始,逐渐成长的历程。”瓦尔特说道。
“那是芽衣和谁?一个全身灰色的芽衣?看起来似乎很厉害。”温迪问道。
“崩坏的神,崩坏意志,人类给祂取过很多称呼,祂自己并未承认或者否认过。”
“祂就像一面镜子,任何一个见到她的人类都只会看到自己的样子。”
“初次见面时,我曾将其视为全知全能之神。现在看来,祂也只是汪洋大海中的一道浪花罢了。”奥托说道。
{事物名为「信息」,是它诞生后理解的第二种概念。信息是光,眼中的光映照出他们的样子;信息是声音,耳畔的声响带来两个人的交谈。}
{各种各样的信息在意识中转化、塑性,而后……变成了一次「选择」。「侵蚀」……对于它,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就像呼吸,就像进食。}
{自然,它要做出的选择也不在于「行为」,只在于「对象」。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它朝着自己选定的目标,慢慢前进、前进……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胡桃:哈哈哈,笑死了,这个侵蚀之律者一诞生就试着侵蚀它能感知到的两个存在,结果谁都侵蚀不了。】
【无量塔姬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是完全体的雷之律者,一个是崩坏意志,它居然都敢出手,真的勇。】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芽衣居然没有察觉到吗?是侵蚀力度太过微弱?还是说侵蚀的特性就是不易发现?】
{对于此时的它,「失败」仍是一种尚未习得的概念。也正因如此,它全然不知自己现在正处于怎样的境地。}
{立于面前的两个身影——无论是「祂」,还是执握权柄的「她」,都是新生的律者全然无法侵蚀的存在。}
{它甚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位初诞的「第三者」被卷入此地的唯一原因,只是受到了「意外波及」。}
{但它无法理解这一切。所以……它将自己「一分为二」,持续着「拥抱」,持续着侵蚀……即便不能成功……也要与之同在。}
{本地备份数>>>1;异地备份数>>>1;当前目标>>>???}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原来如此,因为本能,它将自己一分为二,一部分随着芽衣进入了往世乐土,引起了后续的一系列麻烦。】
【荧:另一部分不是想着续着「拥抱」崩坏意志吗?怎么就回到现实世界了?】
【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崩坏意志应该是存在于更高维度,那里不是侵蚀之律者可以前往的地方,所以它应该是被顺手扔回现实世界了。】
{“唔,怎么回事,那片未知区域的信号……为什么再也观测不到了?而且乐土的路径设置……也有点奇怪。渡鸦也一直没有回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克莱茵疑惑着。}
{当意识到的时候,它依已然跟随着那道「红色」的身影,在一个崭新的世界醒来。}
{难以置信。它能感受到这里的「富饶」。与之前的「空无」不同,这里充满了「养分」。毫无疑问,这片名为乐土的天地,充满了足以让它蜕变的「养分」。}
{本地备份数>>>2;异地备份数>>>3;当前目标>>>???}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本地备份应该是指的在往世乐土中的侵蚀之律者留下的备份,而异地备份是它在外界的分身留下的备份。】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进了往世乐土对侵蚀之律者来说就像老鼠进了粮仓。不过,它真的好能藏,克莱茵发现了乐土的异常却无法排查到它。】
{“嗨,芽衣,总算找到你了!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乐土忽然变得乱糟糟的。”爱莉希雅说道。}
{很快,它理解了「喜悦」。把「喜悦」记录在这里吧,就在这片「紫色」之中。}
{本地备份数>>>3;异地备份数>>>1;当前目标>>>???}
{“呵呵,我可爱的小白鼠……就让我好好看看,你被她耍得团团转的样子吧~”梅比乌斯说道。}
{因为喜悦,它又理解了「期待」。把「期待」记录在这里吧,就在这片「蓝色」之中。}
{本地备份数>>>4;异地备份数>>>13;当前目标>>>???}
【维尔薇(乐土):它从爱莉希雅那里学到了何为「喜悦」,又从梅比乌斯那里学到了何为「期待」。接触的人和事越多,它就成长的越快。】
【琪亚娜·卡斯兰娜:往世乐土中的备份数量增加已经挺快了,但在外界它的备份数量一下子飙升到了十三个,幸好渡鸦和灰蛇已经把外边的都处理了。】
{“陪我去一趟「大厅」吧,科斯魔。我好像……有了一些新的灵感。”格蕾修说道。。}
{因为期待,它又理解了「好奇」。把「好奇」记录在这里吧,就在这片「绿色」之中。}
{本地备份数>>>5;异地备份数>>>17;当前目标>>>???}
【阿贝多:有了好奇的驱使,它会更加主动的去观察,去学习,成长速度会越来越快。】
{“你的到来将为乐土带来毁灭,而我们都不想看见这里因你化作瓦砾的结局。为此,十天之后,我将不得不……亲手结束你的生命。”阿波尼亚说道。}
{……「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