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也好,就让他们一起安睡吧。能一直和科斯魔在一起,格蕾修永远不会害怕孤独。呃,此发言与现实无关,只涉及视频中的二人。】
{原本异常充裕的时间,其中大部分,都已经被用于侵蚀「一幅画」。}
{她没能获得一点「英桀的记忆体」的数据,甚至就连其中蕴含的力量,也在刚才的战斗中由自己亲手磨灭殆尽了。这怎能不让她感到恼火?}
【九条裟罗:既拖延了侵蚀之律者大量的时间,又没留给她一丁点的数据,这两位少年少女的表现真是太精彩了,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阿波尼亚(乐土):让孩子上战场也代表我们这些成年人做得不够,但这两个孩子表现的已经比我们很多人都更好了。】
{“……「争取时间」,这是身为数据的我们,在你面前唯一能做的事。而他们……这两个孩子,已经尽己所能,做到了最好。”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位身材笔直的战士。}
{侵蚀之律者站在原地,看着只身立于自己身前的少女,似乎想去理解在她看来这毫无意义的一切。}
{“所以……是你把已经成为画的他们带到这里的,华?”}
{她的语气有些奇怪。在此之前……她从未展露过这种近乎疲倦,而又无可奈何的情绪。}
【帕朵菲莉丝(乐土):果然是阿华啊,刚才我还在想,格蕾修和科斯魔已经变成了画,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看来下一个和侵蚀之律者交手的就是华了。】
【华(乐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这幅画……是什么样子可以让我也看看吗?”侵蚀之律者问道。}
{“已经太迟了,你刚刚亲手将那幅画作侵蚀殆尽了。”华说道。}
{“……我知道。”}
{“能为我形容一下吗?我只是……感到有些好奇。”侵蚀之律者问道。}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啊,突然觉得这家伙有点可悲,生来便不知情为何物。】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不是吧,德丽莎,你不会是圣母心发作了吧?】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我像是那种人吗?动手杀她的时候我不会犹豫,但并不妨碍我觉得她生来就挺可悲的。】
{回想起格蕾修的「最后一作」,华一时陷入了沉思。在那副由黑灰两色绘成的画作上,只有无数道线条竞相绽放,仿佛只是孩童的信手涂鸦。}
{她并不知晓格蕾修使用的技法,也无从言说其中的寓意。但不知为什么,那副景象,却让华想起自己曾在现实中偶然得见的一幕——}
{“科斯魔,科斯魔!「旭光」……是什么意思?”某个时刻,格蕾修问道。}
{“为什么问这个?”}
{“只是好奇。”}
{“就用你的刻印来解释吧。你能够在天上看到的星星……所谓「旭光」,就是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一颗所发出的光芒。”科斯魔解释道。}
【伊丽莎白·「长光」·麦克史密斯:所谓旭光,即是朝阳之光,清晨日出时我们见到的第一缕光。理论上讲,确实是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一颗星星所发出的光芒。】
{“也就是说,它一点都不特殊吗?”格蕾修追问道。}
{“不,它非常特殊,虽然因为来的太早,根本无法照亮些什么。但当人们看到它的时候,就会知道,既然星星遍布天际……那么还会有无数道光芒即将到来……或早或晚。”科斯魔说道。}
{那便是在万紫千红的世界中,他们最终所留下的,自己的「色彩」。}
“第一缕光也许真的无法照亮些什么,但它的出现就是代表着黑夜即将结束,天要亮了。”温迪轻轻拨弄着琴弦。
“万事开头难,能做破晓的第一缕光,可谓之英雄。”钟离赞许道。
{“……用语言加以形容,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而且,恐怕你也并非格蕾修所期待的观赏者。”华诚实的说道。}
{“那么,华……我在删除科斯魔所体会的心情,你现在一定也感同身受吧?亲手将同伴送往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对吧?”侵蚀之律者说道。}
{“这不是悲伤。而是我必须给予他们的「尊重」。接下来,也轮到我来完成自己的使命了……”华坚定的看着侵蚀之律者。}
“侵蚀之律者这个SHABI居然试图和老古董聊天,她一定没试过老古董那家伙是多不会说话。把天聊死是常有的事,尤其是作为敌人的时候。”识宝吐槽道。
{“「使命」?……哦……华,也就是所谓的……「原计划」?那到底是什么?”侵蚀之律者好奇道。}
{“我会向你揭示……他们的牺牲背后……真正的「意义」。”华如是说道。}
【符华:加油吧,另一个我。】
{「不应恐惧」。这是华曾经接受的教导。}
{那时,战局已然倾颓,留给她和队长的事物仅有两样——已然经历过的失败,和即将再次到来,不可避免的失败。}
{对于名为华的少女,在她人生中的太多时间里,类似的无能为力……从不缺席。所以……}
{当「第七律者」的身姿映于眼中的时候,第一时间占据少女心中所想的,并不是关于生死的恐惧……而是一段又一段从未模糊过的记忆。}
{“我想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这是初次见面时,华对她的提问。}
{“你会有一辈子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别急。这是紧随而来的,她对她的回答。当时,她没有得到答案。而现在……”}
【雷电芽衣:我发现华的每一次回忆,都是关于那位前文明「第七律者」的事。看来,她对华的影响真的很深呢。】
【符华:对于往世乐土中的华来说,她没有与现文明接触的经历,丹朱苍玄,姬麟连山,太虚剑派,圣芙蕾雅都是不存在的。她的记忆中,除了身边的伙伴,最重要的就是人生道路上的第一位引路人了。】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虽然我知道这是前文明的第七律者,符华的队长。但这张脸,这头红发,就连掌握的律者权能都是一样的。这真的不是姬子吗?】
【无量塔姬子:我这样看着她的样子,确实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如果世界真的有轮回,也许她就是我的前世吧。但我终究只是无量塔姬子。】
【埃尔温·蕾安娜·薛定谔::虽然只是一朵相似的花,但你当她是上个纪元的姬子也未尝不可,前文明和现文明的相似之处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这就是最后一只了吧。”}
{由记忆交织而成的空间中,华与敌人的战斗仍在继续。目之所及,由她击倒的怪物已然不计其数。}
{“可是……这么战斗下去毫无意义。”}
{华尽己所能看向远处,试图追索那一真正需要阻拦的敌人。在从格蕾修的画卷中脱身后,侵蚀之律者召集了大量的怪物,向着某个方向匆匆离去了。}
【夜兰:侵蚀之律者这家伙不再像之前那样悠游自得的样子了,很明显她急了,在被科斯魔和格蕾修消耗了大量时间后,她玩不起了。】
{“哪怕仅仅只是一场战斗,侵蚀之律者也不愿意再有所延误了吗?看来维尔薇的那套装置,的确是她不能忽视的存在。”}
{“尽快跟上去吧,只有将她拖入战斗,时间才能够站在我们这一边。”}
{经过华奋不顾身的赶路,沿途消灭了诸多怪物,终于追上了侵蚀之律者。}
【温蒂:居然追上了?这家伙不是在追芽衣吗?怎么还能在先跑的情况下被华追上?难道她不擅长速度?】
{“……华?非要这样不可吗?华,我还以为……你能够理解我的用意呢。”侵蚀之律者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你是指着那些怪物来替你拖延时间吗?”华反问道。}
{“他们可不能被称作「怪物」。真是的,只原谅你一次哦,华。如果我也这么称呼你的同伴,你一定也不会开心吧?大家不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吗,应该对此更能感同身受才对呀。”侵蚀之律者若有所指。}
{“……我们并没有留下同伴等死的习惯。”华反驳道。}
{“是吗?他们不就是这样对你的吗?为了更重要的目的,让你独自面对一个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从行为上看,有什么区别呢?”侵蚀之律者道。}
“她在狗叫什么!?那些被她当做棋子的小怪称得上什么伙伴?她也配说老古董的不是!?”小识气的拍案而起。
“识之律者,稍安勿躁。我们知道华是怎样的人,这不会因为敌人愚蠢的诋毁而有任何影响。”凯文说道。
“请相信我,和赤鸢仙人聊天的话,破防的只会是那个律者。虽然华还不是赤鸢仙人,但说到底终归是一个人。”奥托淡然一笑。
{“唉,算了算了……扯远啦,华。科斯魔和格蕾修是让我有些生气。但我也明白,这不应该迁怒于你。我之所以选择离开,也是为了你好哦?”}
{虽然对此未置一词,但少女的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帕朵菲莉丝(乐土):阿华的表情好有意思,简直就像是:你随便说,听一句算我输。】
{“是不愿意相信吗?还是……华,你的确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明白你想要说什么。”华说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唔……好吧,事先说好,这可不是我妄加揣测。”}
{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头部一侧,示意着存在于那里的数据。}
{“华,即使是千劫那样的人,心中也有想要的事物……或是某种自己期盼的未来。可是……你却并没有类似的愿望,对吧?”侵蚀之律者拿千劫举了个栗子。}
【爱莉希雅(乐土):即使是千劫,哈哈哈,千劫居然被当成教材了。】
【千劫(乐土):呵,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也配对我评头论足。】
{“你不妨有话直说。”华表示别废话。}
{“直接说的话……或许会有些伤人呢。华,你有没有想过,似乎从来没有一件事……是你自己想要去做的呢?”侵蚀之律者发动了嘴炮。}
{“……我有自己的使命。”}
{“「强加给你的使命」吗?真是不尽人情呢……保护人类,还是对抗崩坏?”}
{“可是,华……你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无法确信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的,对吧?”}
{“就像是石子从山坡上滚落那样,你之所以站在这里,只是因为……「我正在做些什么,我仍然能做到些什么」……你想要的仅此而已,否则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活下去。”}
“哈哈哈哈,我没看错吧,这家伙在试图说服老古董?做这种无用功,她还不如试着去侵蚀终焉之律者呢。”小识无情的嘲讽道。
“而且她的口才似乎不怎么样,这种话只会坚定华的信念。”瓦尔特评价道。
“虽然侵蚀之律者口才不佳,但瓦尔特你的谈判技巧也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呢。哈哈哈。”奥托笑道。
“呵,总比某人暗地里捅刀子要好。”瓦尔特反击道。
{“这个观点在你口中并无说服力,侵蚀之律者。不知意义的行于世间,和不知意义的侵蚀一切,在我看来并没有高下之分。”华坚如磐石,不为所动。}
{“嗯哼,我承认自己也是这样,不过嘛……你似乎忘记了些什么呢。我并没有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被赋予了注定的「终点」。”}
{“人类永远无法避免的「死亡」……在我身上没有这种概念,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来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