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的军力不够，经不起消耗的话，盟友，克里帝国可否？”
“否。”
塞勒涅扭头看向率领扫荡舰队归来后，眉目间一副‘杀爽了’的艾斯德斯，微微一笑，“别被那群蓝种人在战场与对外政策上的军国、种族、好战表现给带偏了。”
“他们可一点不刻板。议会、元老院、至高智慧，制衡协调，目前的克里人不会脑子一热就真去找灭霸拼命。”
尤其是那个名为至高智慧（Supermor）的生命计算机。
它是凝聚了克里人数万年发展的最高智慧，包含一切科学、哲学、军事、思想等等，不问立场不问私交偏好，它只会以最无情的数据计算综合考虑最符合克里帝国利益的最佳选项。
“山达尔。”
塞勒涅吐出了一个地理名称。
“新星帝国当前应该有很大的火气要找灭霸消消火。”
灭霸的力量宝石哪来的？宇宙灵球；宇宙灵球存放在哪？跳舞尬死指控者·罗南之后星爵交给了新星帝国，并存放在新星帝国首都山达尔星。
而作为宇宙的头号恐|怖分子，灭霸显然不会像士官长约翰那么文明，卖个歼星武器换钱换物资都要请人担保走正规程序。
所谓《中立条约》咱疯泰坦擦屁股都嫌硌人，至于山达尔星的守卫，皆是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打了就打了。
从不问过程，更不屑于理会后果，灭霸只要自己的目标达成。
都不需要特意去查阅相关的星系新闻，塞勒涅都猜得到，山达尔星的情况不太妙。
新星军团是不错，可面对宇宙头号恐怖分子的猝然临门，恐怕力有不逮。加之山达尔本身的中立属性，宇宙商业交通枢纽之一，流通吞吐量太大，必然有漏洞，守军也有松懈心理，被攻破防御圈也正常。
但相应的，新星帝国好歹也是宇宙有名有姓的大势力之一，曾经硬扛过克里帝国的武力征服，那么点被歼的首都守军不可能是新星帝国的全部力量。
灭霸只要力量宝石，对山达尔星的血洗、破坏都是附带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要是这样灭霸都能废掉山达尔的武力，那姑且不论山达尔人是不是太废物的问题，灭霸的势力是不是有些强了？
希阿、克里绝对坐不住，说什么也要削弱这种不稳地的暴力恐怖集团。
原时间线，塞勒涅猜测是因为灭霸快速的达成了目标，响指也干掉了新星帝国的一半人，加之灭霸退休去当老农，黑暗教团原地解散，各种因素叠加才让新星帝国没了去找灭霸晦气的原因。
“好歹也是有宾主尽欢的拍卖会交情，联络山达尔，仇，他们报还是不报。”
塞勒涅带着调侃的语气关闭了显示讯息流的荧幕，随手打了个响指。
“希阿帝国方面也试着联络一番。左右不过多一通星际长途邮件的事情。”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塞勒涅很戏虐地补充了一句，“希阿方面应该对逃脱成功的疯泰坦囚犯很耿耿于怀吧。”
这并不算埋的很深，很隐秘的消息，灭霸出道这么久，自然也翻车过。
让灭霸失手的对象正是希阿帝国。宇宙三大流氓中发展最为迅猛，潜力最大，最年轻的宇宙帝国。
希阿帝国护卫队与斗剑通过围攻抡翻了那时候的灭霸，并将疯泰坦关押了起来。
虽然灭霸最终越狱逃脱，也因为灭霸其后的实力增长以及麾下黑暗教团势力的扩张，希阿帝国也不方便再上门抓捕，可也并不妨碍希阿宣传此事。
“嗯，我会和士官长商量此事。”
艾斯德斯点点头，转头看了舷窗外的近地太空一眼，随即迈步走了出去，似乎仍有疑虑，她停在门禁处，转过身，脸上闪过些许思考的痕迹。
“问吧。”
塞勒涅看出了她的困惑。
“我们做这些目的，需要达成的效果，是什么？”
艾斯德斯知道自己僭越了，她斟酌着措辞，尽量使用不过线的中性词。
“养料。”塞勒涅靠着廊道舷窗壁，搓动爪刃。
“‘养料’？”
艾斯德斯秀眉微挑，垂下螓首。
下意识的以为塞勒涅是想像多数时候那样，将这方宇宙吞并，当作攀登更高的给养...可很快，艾斯德斯摇头，那是一切帝国征伐世界最终都会或走上或趋向的目的，大家都知道。
塞勒涅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温柔地一笑，指了指自己因为容纳了混沌魔力、宇宙能量、原石奇点能量、光子能量、‘哨兵之力’、宇宙原始精粹、些许凤凰之力...等等太多力量本质后显得杂糅的从者之躯。
“好好体会这具身体吧，你我皆尘埃...一个撬动‘这里’的支点，还等着我们喂养呢。”
艾斯德斯还是不太能理解塞勒涅的意思，拍了拍额头，算了，不想了，她只是执行者，颔首告退。
露齿而笑，塞勒涅收回目光，微微侧过身，平视舷窗外近地轨道的星海尽头，那繁星如梦的幽深帷幕，它们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仿佛是上天的眼眸，静静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萨诺斯会感谢我的。”
“大家都会感谢我，你我他都好，通赢。”
举杯邀明月，五彩缤纷的灵与粹仿佛叶脉一般，自塞勒涅的掌中向外生长，流光溢彩。
“力量，空间，现实...现在到灵魂了么...下一个，就是时间了吧。”
周遭的宇宙能量颤动，似乎转眼便又盛了几分。
塞勒涅能够感应到，四颗原石齐聚时，那股原始力量的奇点之间的感应，她的手中时间与心灵宝石在颤动。
灭霸打造无限手套作为承载六枚无限宝石的装置，自有一套不可颠倒错位的精密安装顺序，从力量、空间、现实、灵魂，再到时间与心灵，这是一个帮助使用者最大限度再现原石真正力量的过程。
时间与心灵是最后，这也是塞勒涅将这两枚原石抢先攥到手中的原因。由虚到实，没有心灵的权柄，灭霸就无法心想事成，打响响指也是白打，必须面对塞勒涅。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塞勒涅的眼睛里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舞台已经搭建好，就等宾客粉墨登场。
但愿灭霸别找死，还敢单枪匹马一个人过来...那样的话，塞勒涅可就不好捧场救场了...只能更改些许规划。
“别让我失望啊，亲爱的萨诺斯。”
......
“乌木喉，去集结我的舰队。”
两人去，一人归。从沃米尔星归来的灭霸独自站在自己的圣所3号旗舰破碎星环王座前，他的声音沉重而沙哑，让人感到一种淡淡的忧伤。
“是，我的主人。”
没有再见到卡魔拉的身影，知道些什么的乌木喉自是不敢也疑，连有关您的女婿星爵、银河护卫队的消息都没敢汇报，转为数据讯息后，连忙躬身告退。
“....”
“最艰难的选择，需要最坚强的意志。”
良久，空荡荡的王座厅只有灭霸一人矗立，他看向手掌心，那枚散发着剔透橙色光晕的宝石，可怖冷酷的眼瞳带着温柔，以及深深的痛苦，就像是在注视着一位沉睡的少女，他轻轻涅起宝石，把宝石碰在自己的眉间。
这一刻的感触灭霸也无法形容，他的泪腺仿佛不受控制了，一缕硕大滚烫的泪珠滑过疯泰坦紫色的粗糙脸颊，落在桌面，发出清晰可闻的滴答声。
这种痛苦深入骨髓，像是一把钝掉的锉刀在割磨着他的心。
“我很抱歉，小家伙。”
语气沉抑，灭霸以手抚面，让人看不清金盔下的表情。
“原谅我，女儿...现在，我将兑现和你的承诺。阻止悲剧发生，让每一个新出生的孩子能在清澈的天空下吃饱饭，生活在天堂...”
语气逐渐坚定，灭霸再次睁开双眼，当最后一滴热泪淌落时，泰坦恢复了宇宙帝王式的威严与冷酷，发光的宽距眸子望向晃动并且开始扭曲的虚空，那是遮天蔽日的黑暗教团舰队集结的动静。
叮。
“我会获得成功。”
灭霸把灵魂宝石轻轻搭在无限手套上，灵魂宝石直接镶嵌在手套小拇指到掌骨的位置。
嗡——
橘色的能量细流瞬间从手套上传输出去，并很快从手套流经全身，就像是全身经络里的血液都变成了加速流动的发光流体一样，灭霸握紧了左拳。
他感受到了！
仙女座星系，那个永恒使徒所掌握着的时间、心灵两颗无限宝石的回响。
灭霸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没有利用空间宝石的能力直接跃迁到塞勒涅面前，而是缓缓登上台阶，转身坐上虚空王座。
“让五将，各族首领、黑暗领主来见我。”
他不傻。
傲慢也不是这么个傲慢法，这次的对手是神皇教团，是永恒大神的使徒信众，可不是地球的那些凡人超级英雄的能够比较的。
是，因为这段时间不断吸收宇宙辐射、收集古老宇宙能量的原因，灭霸强大了许多，源源不断的在兑现永恒一族的极限潜力，可对方也不逞多让。
你有神恩，对方也有神赐。
他要还头铁的一人直冲神皇教团屯驻地，那不是兑现与女儿的承诺、不是向【死亡】女神报恩示爱，而是宫廷小丑，以滑稽的行为和蹩脚的笑话取悦诸神。
“我将赌上所有的一切...”
......
“啊——！灭霸，灭霸来了！”
“冷静，冷静，嘿，布鲁斯·班纳博士，我是斯塔克，快醒醒！”
在舰船医疗护理区的监护床位边上，斯塔克看着班纳博士情绪剧烈波动就是下意识的应激反应。没办法，几年前在南非约翰内斯堡的那场战斗，间接导致索科维亚危机的浩克暴走事件，实在是印象深刻。
“不要变浩克，乖，班纳博士你能行，不要变浩克...”
在斯塔克喋喋不休的重复强调中，“托尼？”班纳博士呼唤一声，他睁开眼睛，淡紫色紫外线杀菌灯墙壁和再熟悉不过的消毒水味道将他的意识迅速拉回现实。
“还有托尔！太好了，你没事！”
当看到短发的托尔也在斯塔克身旁时，立即回忆起移民船上可怕一幕的班纳博士握住托尔的手，激动的摇晃着，“灭霸呢？你击败了他。”他问。
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散乱地贴在他的前额与脖颈上...班纳博士就像是受惊了的小动物一样，双肩颤抖着，脖子缩着，一副被灭霸揍出了心理阴影的模样。
斯塔克看了托尔一眼。那个灭霸真这么强？
花了相当时间的功夫，斯塔克终于解释完发生的事情，班纳博士这次沉默下来，他张了张嘴，一脸不可置信。
“我才离开地球这么点时间...变化这么大吗。”
“所以说，现在你变浩克我们也不怕了，我是怕你被当作不可控威胁而被活活打死了。”
斯塔克打趣着。
“浩克恐怕不愿意出来了...”班纳博士苦涩地开口：“我有感觉，在我想压制浩克出现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回应了。”
一听到这，托尔不干了，正要干仗呢？你个绿巨人怎么能萎了！“浩克你出来啊，现在可真是需要你的时候...”托尔按着班纳博士的肩膀摇晃着。
“NO——！”这是浩克的回应。
半边脸变绿又快速变回来的班纳博士又瘫在了床上。
“肃静！”
就在斯塔克与托尔无奈对视时，在奥利哈钢磁力靴撞击甲板的沉重脚步声中，一道低沉而带有金属质感的声音从扩音器传了出来。
极具威吓性的银色头盔凑到单间床位前，这是一个穿戴着比维罗妮卡反绿巨人装甲还夸张的钢铁巨人，银色的甲具上装饰着双头鹰和闪电、羽翼颅骨。
“入内不得喧哗，需要我再强调一遍吗？”
斯塔克规规矩矩的认错，托尔还在憨笑打哈哈。
只有班纳博士愣在了原地，对于一个研究者来说，这确实是难以维持冷静的情况。
“罗斯将军那不靠谱的超级士兵真成功了？”他呢喃。
银甲巨人低头俯看了他一眼，“既然醒了，布鲁斯·班纳，过来登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