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看的裙子，销毁掉干嘛。”
“爱莉希雅擅自放到我房间里的，脏。”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嘛。”
林秋月小心地凑到梅比乌斯的背后，问出了自己先前就在好奇的问题：“如果我走另外两个传送门会怎么样？”
“也会传送到这里，但那样的话，我就会给你点教训。”梅比乌斯推动桌面，让自己离开终端屏幕前：“先说结果，姑且算是你的功劳，出问题的部分找到了。”
“能用连我都能听懂的方式解释一下吗？”林秋月问得很小心。
梅比乌斯刚想解释，就被林秋月的这句话给噎了回去。她盯着林秋月皱眉思考了一会，显然是在犹豫该如何界定“连林秋月都能听懂”的这个界限究竟在哪。
“我和你说过，爱莉希雅在频繁地更改往世乐土里的时间流速。”梅比乌斯的语速有些放缓，显然是还在组织语言：“除了时间流速频繁调整引发的问题之外，还有一个问题是天气系统的。这是往世乐土的基础功能之一，可以对记忆中的天气进行复现。”
林秋月很努力地去理解梅比乌斯的解释：“就是说有两个系统出问题了，而这些系统都干扰到了防御系统？”
“不准确。”梅比乌斯反驳：“准确的说法是，时间流速的频繁改变导致许多系统出现问题，而天气系统则不知为何与防御系统进行了关联——这就导致在你出现的时候，原本不该对你产生反应的防御系统被再次启动了。”
“哦，既然找到了问题的原因，那你肯定把他们解决掉了对吧。”
“没必要，既然这个系统只针对你，你不进入就不会触发问题，就算触发了你也能解决——既然这样，为什么要修改？”梅比乌斯摇头：“往世乐土这个程序已经运行了五万年了，我可不想给这种东西修bug，就让克莱茵慢慢修改吧。”
梅比乌斯说得理直气壮，让林秋月不免在心底有些可怜那个兢兢业业的小人偶。
“既然问题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去写东西了。”想了想，林秋月忽然发觉自己好像没什么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我还有工作要做，先溜啦……”
“我还没让你走呢。”梅比乌斯的声音又清冷下去：“我听说，你要和鸢尾比写作？”
“对，我们打赌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
梅比乌斯似乎的手指在座椅的扶手上轻轻敲打，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又觉得基于某些原因有些难以启齿。片刻的等待之后，梅比乌斯还是开了口：“你喜欢什么样的手术台？”
林秋月有点迷茫，她脑袋转了个圈才理解了梅比乌斯的意思：“你觉得我赢不了鸢尾？”
“你怎么赢？”梅比乌斯反倒是有些惊奇：“你不是知道她在前纪元的成就吗？”
“知道啊，大文学家，人尽皆知的那种……”林秋月皱皱眉：“好吧，从名气方面来讲，我的确不如她，但那也是因为我没有全力以赴写书的原因。如果我一直在努力发表作品的话，说不定现在的我也是人尽皆知的超级艺术家呢。”
——一定是打扰我工作的姑娘太多了。
林秋月很笃定。
“超级艺术家，你倒是很有自信嘛。”梅比乌斯笑得甚至有点怜悯：“算了，反正你已经是我手术台上的小白鼠，我也就不急于现在折磨你了……把这个裙子给我拿走，接下来这段时间里我不会再找你了。”
“不拿，爱莉希雅送你的东西干嘛要给我。”
“你不拿走，我就随便找个地方扔掉了。”
“喂你别乱扔啊，被格蕾修捡走了怎么办？”
林秋月只好走过去把盒子拾起。虽然梅比乌斯真扔掉这条裙子的可能性不大，但林秋月还是不想去赌这个概率。而在林秋月拾起盒子的同时，梅比乌斯似乎也松了口气。
转身离开梅比乌斯的空间，林秋月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梅比乌斯居然如此信誓旦旦地认为鸢尾必胜而她必输，甚至愿意把今天的怨气留到几天后再发泄到自己身上……
隔着一个纪元，鸢尾或者说“秋月”的名气始终有种不真实感，但如今面对梅比乌斯毫无保留的信任，林秋月才终于感到些压力。
而当她把裙子返还给最近一直留在传送大厅的爱莉希雅时，她在爱莉希雅那里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很遗憾，我也觉得获胜的人会是鸢尾呢。”爱莉希雅收起那盒裙子，似乎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在我们那个年代，鸢尾的作品不仅流传杜广，而且也被社会各界广泛认同，很多孩子甚至上课的时候学鸢尾写的课文，下课又看她写的故事书……所以她的号召力才会这样强大呢。”
“连你也对我没信心啊。”林秋月挑了挑眉毛。
“不是对你没有信心，是我对鸢尾的信心太足啦。”爱莉希雅晃了晃手指：“而且你也要记得，英桀们也是经常阅读鸢尾作品的人哦。也许你的作品真的很棒，但英桀们，包括我在内，也说不定会因为情感上的原因给鸢尾额外加分呢。”
“这个问题倒是……”
林秋月对自己要抄的那部作品很有信心，但爱莉希雅的提醒也的确有理。鸢尾毕竟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顶尖艺术家，而她在英桀们那里又有情感上的加成，虽然她相信英桀们会公正地给出自己的评价，可事关恒沙计划的真相，若是这些细节就成为影响胜负的关键手的话……
“想这些也没用，如果能战胜鸢尾，获得恒沙计划的信息自然好，若是我输掉，那以后也有机会再赢回来。”林秋月摇摇头，让自己重新振奋起来：“反正我在得到恒沙计划的真相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往世乐土的。”
爱莉希雅看着林秋月，眉眼中的笑意忽然多了些别的意味。
“既然这样的话，稍稍给你一点奖励吧。”她拍拍手，示意林秋月在自己身边坐下：“稍微告诉你一些鸢尾她们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伊甸离开时的事情？”
林秋月瞪圆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