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蛇灵成员不是神使，而是剑豪。
他们反应很快，瞬间就有无数的刀光将晴彦三个人包围。
仿佛下一秒，便会被砍成数截。
晴彦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他本来是想扔几张爆裂符，混个助攻。
但土御门真梨没有给他机会。
灼热的火焰，照亮了这昏暗的遗迹。
在出现的瞬间，仿佛具有灵性的狂风席卷，将四位蛇灵笼罩。
连惨叫声都来不及，便化为了灰烬。
晴彦扯了扯嘴角。
不愧是第五阶大妖。
高桥如月见状，也是毫不意外。
第五阶不能秒杀第三阶，那就是出了大问题。
她走上前，看了眼，说道：“有结界，强度很高，应该是第四阶法阵。”
土御门真梨抬起腿，一脚落下。
只听见咔嚓一声，那高跟鞋的鞋跟没入结界之中，瞬间就将它摧毁。
晴彦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名感觉很疼。
犹记得土御门真梨还用脚给自己按摩过。
他此时得感谢她的不杀之恩。
结界破裂，缝隙入口彻底出现。
“已经被他们察觉，你们小心点儿。”
土御门真梨提醒着进入了缝隙。
晴彦跟在她的后面。
顿时感觉四周急剧升温。
他微眯着眼睛，适应着刺眼的火焰，终于瞧见了四处倒地的蛇灵成员。
有七个人，在极短的时间，被土御门真梨处理。
晴彦暗道毫无游戏体验啊。
他环顾四周。
这座遗迹和他想象之中的有些不同。
像是一个大的漏斗。
上面宽，下面窄。
他们此时处于中间的位置。
晴彦若有所思。
通常这种奇特的设计，往往跟法阵有关。
而法阵在遗迹之中，有多半与祭坛或结界等同。
尤其是祭坛。
晴彦之前已经见过了一次祭坛。
用八十一个蛇皮咒杀敌人。
值得一提的是土御门氏已经把当初的八十一个蛇皮购买过来，并且给了他。
不过他暂时没有用得到的地方。
毕竟他的仇人之中，第四阶灵能者，只有宇都宫美奈一个人。
“我们去下面。”
土御门真梨扫了一眼，和晴彦是相同的想法。
这必然是某种法阵。
她刚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
一群人鱼贯而出，从漏斗建筑的管状楼梯之中走了上来。
领头的是一位老者，白发苍苍，但精神十足。
他看了眼地上的七个人，脸上浮出了肉眼可见的震惊。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烈火燃烧过的痕迹。
“不知火？”
老者深吸一口气，问道。
土御门真梨没有回话，只是快速扫了圈。
十八个人，其中两个第四阶。
一位是面前的老者，一位是他左边的中年男人。
“不知阁下到此有何目的？”
老者见她沉默，又继续问道，“说出来，我们或许可以进行交易。”
如果是不知火，那就是第五阶大妖。
就目前而言，他们是无法抵御的。
被逼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我们和蛇灵没什么好谈的。”
高桥如月开口说道。
“你是江户考古局的高桥如月？”
老者转移目光，认出了她。
之前注意力在土御门真梨的身上，所以就没仔细观察另外两位。
他瞥了眼晴彦，嗯，不认识。
“你倒是博学。”
高桥如月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但没有意义。”
她和蛇灵经常打交道，早就接下了诸多的仇怨。
因此，对他们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并不记得江户考古局内有不知火这等大妖。”
老者丝毫没有在意她的态度，重新将视线落在土御门真梨的身上，问道，“不知道您考虑得如何？遗迹里的许多东西，我们不说，外人是很难找到的。”
“这里是否有一棵天钿女命的竹子？”
土御门真梨语气平静问道。
“不知阁下是哪里听到的谣言？”
老者闻言皱起了眉头，问道。
“没有？”
土御门真梨嘴角微翘，问道，“是没有？还是不愿意给？”
“确实是没有。”
老者连忙赔笑，“您是第五阶，我怎么敢欺骗？”
土御门真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样吧，我立即上报蛇灵，保证用不了太久，就会有消息。”
老者被她瞧得头皮发麻，又赶紧说道。
土御门真梨眼睛里闪烁着火焰。
附近的温度又开始翻腾起了热浪。
“该死！”
老者咬了咬牙，拿出一柄法剑，用力一挥。
暗紫色的灵能，在他的面前，展开了一道宛如深渊的缝隙。
土御门真梨的火焰刚出现，就被吸收。
她轻哼一声，只是勾动了手指。
火焰仿佛海啸一般，汹涌而起，卷起了数米高的浪花。
将深渊覆灭，最终宛如道道激流，向前突进。
惨叫声响起。
在这种大规模的攻击范围之下，只有老者和中年男子幸免于难。
剩下的蛇灵成员，纷纷化作了灰烬。
不是他们没有反击，而是没有用。
在火焰的巨浪落下的时候，闪烁着各种灵能的光芒。
但皆是尽数淹没在了那大海之中，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混蛋！”
老者见状，不由得眼睛通红。
他握着法剑，狂暴的灵能卷起他的黑袍，猎猎飞舞。
虽然知道打不过第五阶，但没有想到差距会那么大。
只是天钿女命的竹子是不可能交出去的。
为今之计，是拖延时间。
老者的法剑顿时震颤。
在他的前方，涌动着宛如无数触手的暗紫色光带，接着尽数疾射出去，仿佛是食人花，张开倾盆大口。
另外一位中年男人则是拿出了一把武士刀。
在老者攻击的同时，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土御门真梨的身后。
他的刀身闪烁着暗紫色的光芒，快如闪电，一刀砍出。
高桥如月双手一合，就见金色的光芒笼罩了土御门真梨。
在她的身体表面增加了一层防御。
她是僧侣职业，虽然是金刚，但也会几个增益技能。
实际上，土御门真梨完全不需要。
她抬起手，灵能顿时化作了火焰。
火焰翩翩起舞，在瞬间，凝结成了蝴蝶。
蝴蝶飞出，遇到暗紫色的光带，立即宛如太阳，散发着无比灿烂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耀如同极昼。
老者的攻击，仿佛是冰遇到了火，开始融化，暗紫色的水滴落，顿时地上出现了无数的坑。
中年男人则是连忙后退。
数只蝴蝶追着他。
他手中的武士刀快速挥舞，形成了一面弧形。
瞬间，蝴蝶炸开。
火焰将他覆盖。
就在这时，他身上浮现出了一面铠甲。
饶是如此，也被威力巨大的爆炸掀起，直接飞了出去。
落在地上，那副漂亮的铠甲已经融化得七七八八。
但中年男人没有死，侥幸留了一条性命。
就当他准备爬起来的时候，十几枚符咒落在他的头顶。
连续不断的爆炸仿佛是过年的鞭炮，十分喜庆。
晴彦机智地抢了人头，获得了三百二十点灵能。
虽然是助攻，但毕竟是第四阶，所以灵能比第三阶更多。
现在只剩下了老者。
他脸上露出了绝望。
但出乎晴彦意料的是他依旧没有逃。
蛇灵都这么忠心耿耿？
还是说下面有让他无法离开的东西？
晴彦更倾向于后者。
咔嚓一声。
老者手上的法剑断裂。
他表情由绝望转向了疯狂，隐约还有狂热。
晴彦心头一震。
这多半是超级大招。
下一刻，断裂的法剑往天空之中而去，最终停在了老者的头顶。
空间猛然停顿了一瞬。
老者瞬间骨瘦如柴，他所有的灵能皆被法剑所吸收。
剑身碎片开始快速膨胀，外侧出现了浓郁的暗紫色光芒。
转眼间，一条超过十米的巨蛇凝成。
它一声嘶吼，难以想象的压迫感袭来。
晴彦直接往下倒去。
他身上的雪丹剧烈闪烁。
让他恢复了片刻的清明，一个打滚，避免了五体投地。
高桥如月则是躲闪不及，直接趴在了地面。
但很快身上冒出了金光，让她恢复了行动。
只有土御门真梨不受影响。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她现出了真身。
头发如火焰般飘飞，白皙的肌肤下流淌的不是血脉，而是岩浆。
在她四周的地面已经一片焦黑，隐约热浪翻滚。
由此可见，温度有多么骇人。
“神威。”
土御门真梨看着这条巨蛇，语气之中难得出现了震惊。
神威，顾名思义是神的威严。
凡人不可直视。
一般来说，只有第四阶以上的灵能者才能抵御。
有点儿类似于《海贼王》之中的霸王色霸气。
除了神明外，就是神明所属的才有可能会拥有神威。
土御门真梨看了眼奄奄一息的老者，猜测这应该是某种侍神术。
神官，在千年之前，就经常使用类似的咒术。
和神明沟通，以获得超过寻常咒术的强大威力。
但神明消失后，就已经灭绝。
现在出现，意味着蛇灵和神明有所联系。
高天原遗迹的神明应该没有彻底死亡。
土御门真梨眼睛眯起。
这个消息传出去，大概会令第五阶灵能者疯狂的。
因为神明没死，意味着得到进阶之法更加容易。
尤其是一位垂死的神明。
土御门真梨思索着拿出了一把折扇。
白色，上面画着几只蝴蝶。
头顶的巨蛇俯冲而下。
伴随着神威，令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土御门真梨打开折扇，口中念出一个咒语。
刹那间恐怖的灵能喷涌而出，折扇的蝴蝶乘风而起，撞上了巨蛇。
风暴降临。
无数的余波宛如海啸，向着四周扩大。
晴彦的身体表面陡然浮现出了如风般的屏障。
是风妖手环被触发。
这意味着即使是余波也有第三阶咒术的强度。
恐怖如斯啊。
晴彦想着摸出了烈火龙符。
他的目标是老者。
火焰化作龙，飞了出去。
作为第三阶符咒，它抗住了余波，饶是如此，也黯淡了不少。
但杀一个灯尽油枯的老者问题不大。
游戏提示音响起。
又是三百二十点灵能到账。
这样一来，他的总灵能就突破了八千点。
距离进阶还差两千点。
连绵不绝的风声逐渐消停。
土御门真梨身影重新出现。
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受伤，甚至连和服都完好无损。
但她并没有变回人身，依旧保持着妖体。
说实话，晴彦觉得她妖体还挺好看的。
尤其是那和服以及一黑一白丝袜。
“我们下去。”
土御门真梨没有在意抢人头的晴彦，目光落在漏斗建筑的管状楼梯。
老者和中年男人拼死的模样，着实是令人在意。
当然，也有他们忠诚的缘故。
土御门真梨是明白那些神明的仆从们是如何的狂热。
千年之前，神官可是任何人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高桥如月连忙上前。
同时，好奇地打量了晴彦一眼。
刚刚在神威之下的表现，可不是一个第二阶灵能者能做到的。
他身上肯定有第四阶的宝贝。
但想到他是土御门氏的继承人，倒也情有可原。
土御门真梨没跟她说晴彦的身份，不过小主人称呼已经暴露了一切。
三个人往下，空间越发狭窄。
因为老者等人的死亡，他们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顺利到达了底部。
不出意料，是一座法阵。
五根被折断的竹筒，悬浮于四周。
灵能作为牵引，最终汇集到中间的一位少年身上。
他穿着现代休闲装，闭着眼睛，披头散发，不知生死。
晴彦莫名觉得有点儿眼熟。
他若有所思。
这个人的气质跟森川辉，也就被抓的那位第四阶神使，几乎是一模一样。
是神使转化的仪式吗？
晴彦下意识看向土御门真梨。
她面无表情在打量着四周，显然也在观察是什么作用。
晴彦转移目光，落在了那五截竹子上。
从缺口和长度判断，应该是来自于同一根竹子。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竹叶围绕。
晴彦感觉这么多竹叶，可以做出好几把不错的神乐铃。
就在这时，他忽然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因为他听到了神乐铃摇动的悦耳声音。
“神乐铃？”
高桥如月一脸疑惑问道。
晴彦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听到了神乐铃，而不是幻觉。
在铃声出现后，竹叶微微一震，全部汇集在一起，隐约形成了一位巫女的模样。
“是天钿女命。”
土御门真梨认出了这位巫女。
正是传说之中的女神，最初的巫女。
她思索着脸色大变，瞬间拿出折扇，用力一挥。
火焰化作蝴蝶，而且不是一只，而是四只。
它们围绕着竹叶，顿时产生了强大的牵引力。
原本化作巫女的竹叶，纷纷往外拉扯，重新恢复了原样。
与此同时，土御门真梨抬起手，将五截竹子全部收起。
“真梨姐姐。”
晴彦见状，忍不住好奇开口。
“天钿女命的传说，伱知道吗？”
土御门真梨吐出了一口气，看着中间的少年，问道。
“知道。”
晴彦点了点头。
在传说之中，须佐之男曾经胡作非为，令天照大神发怒，躲进了天岩户。
天岩户，由岩石形成的洞窟。
天照大神，是太阳的化身，她消失后，世界一片黑暗。
为了吸引她出来，众神命令天钿女命跳舞。
这也是最初的神乐舞的来源。
等等，刚刚的情况，不就是天钿女命跳舞吗？
晴彦顿时露出了惊诧。
“看来你已经想到。”
土御门真梨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这是请神降临的仪式。”
现在高天原遗迹之中只有一个神明。
那就是八岐大蛇。
请神自然是请的他。
不，不一定。
或许是分灵。
八岐大蛇不同于其它的神明，他有八个脑袋。
换而言之，拥有八个意识。
晴彦忽然想到了森川辉。
他身上会不会就有其中的一个意识？
很有可能。
如果他是八岐大蛇的分灵，那么他的行为就能理解。
为什么成为了江户考古局局长徒弟依旧要离开高天原遗迹？
为什么蛇灵会倾巢出动？
晴彦目光闪烁。
思索着该如何将此事告知。
“这个给你。”
土御门真梨把五截竹子扔了出来。
晴彦接住，顿时想起了游戏提示音。
【名称：天钿女命的竹子。】
【状态：第五阶。】
【效果：让玩家拥有第二个职业。】
晴彦吐出一口气，可算得到了剑豪的转职材料。
“真梨大人，这位少年怎么处理？”
高桥如月指着一动不动的少年，问道。
“不用处理。”
土御门真梨摇头说道，“他是人偶躯壳，是专门用于承接神明意识。”
“竟然是人偶？”
高桥如月愕然。
她是第四阶，是一点儿都没有看出异常，还以为是真人。
“嗯。”
土御门真梨走上前，将少年人偶收起。
这等人偶，技术必然不错，或许能给立花唯的替身一些启发。
高桥如月则是开始了翻找。
除了这座仪式的祭坛外，还有不少摆设。
很快，她就翻出了一堆资料。
但她看不懂。
是蛇神语。
土御门真梨瞥了眼。
她指向晴彦，说道：“给他。”
高桥如月没有多想，只是以为让他收起来。
毕竟整个江户考古局，或者整个东瀛，都没有人能看得懂。
晴彦快速扫了一遍，不由得眼睛一亮。
他走上前，到土御门真梨耳边说了几句。
倒不是说八岐大蛇分灵的事情，而是这座祭坛。
它确实是请神仪式，但此时中断，沦为了普通的仪式。
而这个仪式，很简单，充能。
晴彦想的是给自己充能，然后进阶到第三阶。
“真的可以？”
土御门真梨有些怀疑。
因为晴彦说得实在是过于轻描淡写。
充能，她能理解。
但进阶这么容易吗？
五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