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移动城市,所以龙门的排水系统非常完善,地下水道的宽度甚至不比一些地面上的街道差。
走在这里,若不是阴暗的空气和中间污水那恶臭的味道,还真有种走在地面上的错觉。
这里除去排出龙门居民的生活污水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用处,那就是可以住人,不用奇怪,不仅是龙门,其它城市里也有感染者就生活在这阴暗肮脏的下水道里。
有的是逼不得已,而有的,则是因为其它原因。
这些先暂且不谈。
此刻,陈和德克萨斯几人正走在下水道两边的过道上。
能天使的话提醒了她们,地面上确实被她们翻了个遍,但地下可没有。
所以,她们毫不犹豫的在附近找了个下水道入口,鱼贯而入,通通钻进了下水道。
下水道的环境大都是肮脏,污秽,其中间的水流更是充满了恶臭。
但也不尽然。
龙门的地下水道错综复杂,犹如一张巨大的蛛网重重包住了整个龙门,这里除了排出污水的下水道外,还有专门负责龙门河水放出的排放口以及废弃的下水道。
那些下水道就很干净,也是大部分选择居住在下水道感染者的首选。
花了不少时间,忍着肮脏和恶臭,几人在这片城区的下水道找了个遍,却依然没有什么结果,这让德克萨斯她们恼怒不已。
在将最后一片区域寻觅过后,除了发现了不少感染者外,根本就毫无作用。
“该死!”
站在离一个下水道出口的不远处,想到今天的收获,星熊气愤的怒骂一声。
哗啦啦~
她捏着拳头,用力打在下水道的墙壁,巨大的力道甚至让这里颤抖几下,不少碎石从上方落下,然后砸进中间的污秽水流,激起几朵暗色水花。
这个场景可把暗锁吓到了。
星sir不会想把这弄塌了吧?
也顾不上沮丧,她缩缩脖子,赶紧借着能天使的灯泡亮度仔细打量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拍拍小胸脯,松了口气。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要是真塌了,那她们可就死定了。
在这里,可是跑都没地方跑。
没有在意暗锁那怂的不行的动作,星熊咬着朱唇,像是要发泄心中的怒火,雪白的拳头狠狠的落在墙上,心中的自责越发浓厚。
如果她能在早点做出辞职的决定,早一点选择离开近卫局陪在陈羽身边,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该死!该死!该死啊!
贝齿死死咬着樱色薄唇,因为过于用力,几点赤红渗出,淡淡甜腥传入嘴中,星熊没有在意,想到陈羽现在生死不知的状况,心中那股对自己的怒意愈发蓬勃。
都是她的错,明明早就想好要一直陪在他身边了,结果却拖了这么久,现在就连陈羽出事了,要不是暗锁找上门来,她都不知道。
所以说,她这个妻子到底有什么用?
就在星熊对着无辜的墙发泄自己的怒火时,其他几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本来抱着希望,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这个结局让她们实在无法接受。
“艹!”
想到忙了一天却什么有用线索都没有找到,诗怀雅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穿着皮靴的脚也恶狠狠地踹在了墙上。
一点大小姐形象都没有了。
她咬牙切齿。
陈羽到底去哪了?总不可能人间蒸发了吧?就算人间蒸发,也好歹给她们留下一点痕迹啊!
搞的她们现在跟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窜,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还有近卫局那不准插手贫民区的狗屁规定,都是龙门人,还搞什么歧视,特马的有病吧!
如果近卫局的人能来帮忙,就算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到哪去吧?
越想越气,抬起修长的腿,诗怀雅又猛地踹了几脚倒霉而无辜的墙。
陈的脸色也阴沉的可怕。
拳头紧紧攥着,因过于用力,手指关节被捏的发白,但陈并没有像星熊和诗怀雅那样,而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眯着赤色眼眸,再次回想今天的行动过程。
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哪有什么错漏,最后还是压抑不住怒火,和星熊一样,一拳打在墙上,顿时,墙上多了一抹耀眼的嫣红。
刺痛顺着手臂传入脑海,让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甩甩手,无视了上面传来的疼痛,随手将上面的血迹在衣服上擦了擦,陈面无表情。
“走吧,回去了。”
这片城区,无论地面还是下水道,她们已经找遍了,在浪费时间也没有什么意义。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在想想办法,商量下对策。
这就放弃了吗?
死死攥着自己的铳,能天使有点不甘心,但最后还是沮丧地低下了头。
“能天使,走吧。”
可颂收起磁暴锤,走到能天使边上,努力挤出笑脸,对她安慰起来。
“放心吧,陈羽小哥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句话可颂自己都不信,毕竟暗锁已经把陈羽的情况说清楚了,但没办法,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这样了。
是啊,陈羽那么滑溜的家伙肯定不会出事的。
想起陈羽在企鹅物流经常被人追,却每次都一点事没有的下场,能天使又鼓起劲。
对,陈羽肯定没事,自己瞎担心什么呢。
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在心里安慰完自己,能天使抬起头,对可颂露出了一个显得有些难看的笑脸。
“恩,回去吧。”
唉,陈羽,你到底跑哪去了?
德克萨斯叹口气,本想拿出pocky,但小巧的琼鼻一动,难闻的味道让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摇摇头,正打算离开时,一股熟悉的味道传入鼻中。
她顿时一惊。
等等,陈羽的味道?!
脚步一顿,为了确认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德克萨斯又使劲抽了抽鼻子,在难闻的恶臭中果真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
很淡,几乎就快要消失了,如果不是认真的分辨,几乎就闻不到。
找到了!
德克萨斯心中大喜,甚至顾不上招呼能天使她们,生怕错过什么,她抽着鼻子,就顺着味道飘来的方向追逐而去。
“德克萨斯?”
回过头,能天使就看见德克萨斯忽然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跑了,她心中一动,连忙叫住了准备爬出下水道的可颂她们。
“等等,德克萨斯好像发现什么了,我们快跟上去看看。”
说完,也不理因为她的话一个不小心就从梯子上掉下来的可颂,转身就朝德克萨斯追了上去。
“哎呀,我的屁股,疼死俺了。”
摸了摸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屁股,可颂嗞了嗞牙,不小心把以前的口头禅都说出来了。
“喂,能天使,等等我啊!”
看着在下水道越来越远的灯泡,她急忙起身,拿起自己的大包,快速追了上去。
“有发现?”
已经钻出下水道的陈和星熊几人对视一眼,果断再次跳进肮脏的下水道,然后追着能天使那在阴暗的下水道里显眼到不行的光圈追了上去。
......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望着上方的天花板,陈羽忽然陷入了沉思,对自己发出了一个人生三连。
然后,他想起来了。
他因为救人而自断一臂,最后好像因为失血过多,晕倒在了拉普兰德怀里来着。
想到昏迷前最后的记忆,陈羽点点头。
难怪,那现在拉普兰德抱着自己也没有什么问题...个屁啊!
陈羽在心里果断掀桌。
我靠,这只大胸狼为什么会躺在他怀里?
怀中温香软玉,鼻尖还有少女特有的馨香传来,几缕不安分的银色秀发落在他的下巴上,有些痒痒的。
低下头,看见那个只穿着内衣缩在自己怀中,尾巴还甩来甩去的狼少女,忍住骂娘的冲动,陈羽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怕被揍。
就他现在的状态,肯定跑不掉。
所以为了安全,他还是选择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先。
这里强调一点,他绝对不是因为怂。
“呼呼~”
这时,拉普兰德忽然发出了假的不行的呼噜声,然后蹭了蹭陈羽,抱得更紧了。
我靠,这什么情况?
陈羽眼角一跳,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丢,她以为她是德克萨斯吗?陈羽可不记得他和拉普兰德的关系有这么好啊!
虽然不是没有和拉普兰德一起睡过觉,但那是照顾她,就算住在一起,也是她睡床,陈羽睡地板,怎么可能像现在这么亲密。
不对,好像也在一张草席上睡过,但那又不是正常情况,而且也离得挺远的。
不是他吹,要是正常情况下,他敢做出现在这样的举动,死不死不知道,但是拉普兰德肯定得拿着大宝剑追他三条街以上。
那还是最好的情况下!
那现在是咋回事?
陈羽无言望天,不知如何是好。
他真的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一觉醒来拉普兰德就直接赖他怀里了,而且似乎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有种越抱越紧的感觉。
难道是他没睡醒?还在做梦?
想了想,陈羽觉得很有可能,于是闭上眼,准备继续休息。
似乎察觉到陈羽的动作,拉普兰德抱得更紧了。
陈羽:“...”
下个瞬间,他猛地睁开了眼。
梦个大头鬼啊!这只大胸狼分明就是在趁机虚弱,沾他便宜!
他气急败坏。
“大胸狼,快放手!我知道你醒了。”
拉普兰德:“.....”
耳朵抖了抖,尾巴摇了摇,假装没听见。
陈羽:“.....”
沉默片刻,眼见这只贪图自己美色的大胸狼抱着自己,都快把自己的大胸脯挤变形了,陈羽终于忍无可忍。
他伸出罪恶的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一只耳朵,用力一拉,满脸没好气。
“大胸狼,别装了,你当我傻啊,赶紧给我起来!”
忽然受袭,少女耳朵一抖,银色的尾巴猛地炸起,又软软地落下,然后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见陈羽的话,继续赖在他怀里。
我靠了。
感受着怀里那个越帖越紧的柔软身躯,陈羽恼羞成怒,见扯耳朵没用,他干脆直接扯上了那条离得并不算远的尾巴。
一把抓住,他使劲扯了扯:“听见没有,赶紧起来!”
这下,拉普兰德装不下去了,也没打算把自己的尾巴从陈羽手上解救出来,她睁开眼,撇撇嘴,十分不满的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有些气恼。
“嘁,你这家伙,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拉普兰德有点纳闷。
不是她自大,以她的长相,在泰拉上怎么也算是个大美人吧,结果自己这个大美人都脱光了钻进他被窝了,怎么这个白痴反应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按照计划,先让陈羽沾她便宜,然后她假装生气,接着得寸进尺,用这个这个正当理由让陈羽娶她,结果怎么和计划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拉普兰德是服气了,她终于知道德克萨斯那次夜袭是怎么失败的了。
送上门的肉都不吃,就这种白痴,拿头去夜袭啊!
“怜香惜玉?”
看着一脸愤愤,好似受到了什么委屈的拉普兰德,陈羽一脸狐疑。
怜香惜玉这个词他懂,但是他不明白这个词和拉普兰德有啥关系?
拉普兰德这家伙动起手来简直比男人都男人,啊,不对,是男人哪能和她比啊。
像这种暴力的不行的女人,那里需要什么怜香惜玉了?
除了胸大,他是真看不出来这个大胸狼和怜香惜玉这个词语有啥关系,难道就因为胸大加上她是个女的?
想到这个,陈羽咋咋嘴,还以为她生病了。
松开她的尾巴,把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发现没什么问题,顿时纳闷了。
“大胸狼,你也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
“滚!你才有病呢。”
拉普兰德脸都黑了,也不在继续赖在陈羽怀里,气急败坏的就坐起身来,也不在意自己只穿着内衣这件事,大胸脯狠狠颤了颤,就掐着腰,恶狠狠的瞪着这个白痴。
“你这蠢货,活该你你一辈子单身~”
“单身?”
陈羽嘿嘿一笑。
“大胸狼,不好意思,本大爷可是有妻子的,说起单身,你才是吧?”
他可是有妻子的,隔壁近卫局那个大美人星熊认识不,她可是陈羽的妻子,倒贴的那种。
想到这个,陈羽顿时就得意的不行,看着拉普兰德,果断鄙视。
“呵,单身狗!”
拉普兰德:“...”
她忽然沉默了,都忘了这家伙好像和星熊都领了证来着了,已经不是单身了。
艹,怎么会有人瞎了眼看上这个家伙。
拉普兰德心里暗骂一声失误,就黑着脸,不想说话了。
就在两人在床上上演着大眼瞪小眼的戏码时,房间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轰!
一拳把拦路的大门打飞,星熊冷着脸,杀气十足的带着人闯进了鼠王的住宅,紧接着是那犹如寒冬腊月般的咆哮。
“鼠王,把陈羽给我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