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陈羽还是没有成功跳楼,因为找不到窗户,所以只好作罢。
像条咸鱼样躺在沙发上,他愤愤不平。
可恶,为什么?
这么大的窗居然没有可以跳的地方,简直不科学。
吐槽完这个不科学的窗后,陈羽心中纳闷。
为啥,莫名其妙的,他明明什么都没有,怎么忽然又多了个徒弟?
没错,雷蛇已经是他徒弟了。
陈羽十分无语,虽然想要拒绝雷蛇这莫名其妙的拜师,但显然对方并不愿意放弃,然后,他就强行被人送了一个叫雷蛇的徒弟。
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面前的是龙门那只偶像兔子。
喵的,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拜师举动简直一毛一样。
而想起导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那个叫白璇的老太婆,陈羽就气急败坏。
那个老太婆,居然这么小心眼,活该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白璇是一名很厉害的医生,在炎国的某些圈子里是非常出名的,当然,出名的并不是她的医术而是她的战斗力——没人打得过她。
哪怕白璇更喜欢别人叫她白璇医生而不是武祖这个让她觉得难听的外号,但在那恐怖的肉搏能力下,所有认识她的人都会老老实实的叫一声“武祖大人”。
哪怕她后来似乎不干了,但依然没有人敢小觑她。
除了陈羽和后来被陈羽捡回去的没用小鬼。
因为陈羽都是叫白璇老太婆,而白璇的徒弟也就是现任武祖,则是叫白璇白姐姐——以前曾经和陈羽叫过叫白璇老太婆,结果被狠狠收拾了几次后就老实了。
这让陈羽异常不耻。
一个活了千年的大龄剩女,居然厚颜无耻的恐吓小女孩让别人叫她姐姐,真是臭不要脸。
就不能学学他,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帅气的美男子?哦,不好意思,忘了白璇是女的了,当不了帅哥。
咳咳,总而言之,白璇是陈羽在炎国认识的最暴力的女人,没有之一。
倒不是她性格暴力,实在是她太能打了。
有一说一,白璇是个性子冷淡,对很多事都不会在意的女性,亦或者说不屑在乎。
她的一生,除了武学就是医术,其他的东西对她根本无关紧要,这也是明明在炎国那里的地位高到吓人却依然一个人待在无人荒山上。
陈羽也是在那时认识的她。
荒山野岭的地方,遇见一个孤零零看月亮的女子,陈羽就热情的打起招呼。
“哟,姑娘,你是失恋了吗?”
莫名的问话过后,白璇的人生就发生了一点点变化,除了武学和医术外,她又多了一个爱好——拿剑追人。
离开时,陈羽因为怕白璇孤单,陈羽还把在白璇居住的山下捡到的那个前来拜师却因为迷路而饿晕的小鬼留了下来。
这里要强调一点,他绝不是嫌弃那个小鬼太能吃外加太烦人了才丢下她的。
可现在呢?
都这么多年了,白璇居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报复,不在炎国待着,跑到哥伦比给他找徒弟?
搞没搞错,这是人做的事?
陈羽心中愤愤。
那个暴力的臭老太婆,除了暴力外,现在要再加上一条,小心眼。
不行,得想个报复计划。
——戳
“……”
——再戳
“……”
——我再再戳
“……”
忍无可忍,没好气的打开那只不停戳在自己脸上的纤纤手指,陈羽满头黑线。
“胖狐狸,你干啥呢?”
“不是,陈羽,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题?”
陈羽一愣。
虽然不知道芙兰卡要问啥,但总觉得不是好事,所以,想都没想,他断然拒绝。
“不行!”
说完,也不理对方的反应,就继续化身咸鱼,思考着下次见到白璇该怎么报复了。
连续叫她一百声老太婆?
摇摇头,心里果断画叉。
不行,这样是爽了,但很可能被直接打死。
那该怎么做呢。
陈羽陷入沉思。
“嘁,小气鬼。”
芙兰卡不满的撇撇嘴,摇了摇尾巴,又继续乐此不疲的开始戳陈羽脸来。
雷蛇在教杰西卡五禽戏,她也不好去骚扰她,所以只能骚扰陈羽了。
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陈羽:“……”
芙兰卡的手指软绵绵的,戳在脸上蛮舒服的,如果是有特殊爱好的人肯定巴不得,但陈羽显然没有那种爱好。
放弃思考报复计划,他无奈地抓住那只作怪的手,有些叹气。
“胖狐狸,别戳了,你问就是了。”
“嘿嘿。”
芙兰卡眼睛一亮,露出奸计得逞的狡黠目光。
她眨眨眼,笑嘻嘻的问道:“陈羽,你和璇医生是什么关系啊?”
“!?”
动作一顿,雷蛇竖着耳朵偷听起来,而杰西卡也一样,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动作,竖着耳朵,和雷蛇一起偷听。
“关系?什么意思?”
陈羽纳闷,觉得芙兰卡的问题莫名其妙。
他耸耸肩:“我和白璇只是普通朋友,哪有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
这下不解的是芙兰卡了,想了想,她又问。
“那陈羽,璇医生除了你还有其他朋友吗?”
想了一下,芙兰卡补充:“关系很好的男性朋友”
“关系好的朋友?还是男的?”
这个问题更加奇怪,但陈羽也没多想,琢磨两秒他十分肯定。
“不可能,除了我,那个母老虎哪有什么朋友。”
要知道,就算是他,也是厚着脸皮才勉强和白璇搭上话,一般人,早就被那个暴力狂吓跑了。
要不是担心白璇一个人太过孤单,他才不会把那个小鬼捡回来呢。
至于后面一个问题。
想都不用想,陈羽言之凿凿。
“至于男的那就更不可能了,哪有男人敢靠近那只母老虎啊,那不是找死吗!”
开玩笑,那只白泽,就连上门求亲的炎国皇帝都敢打,还有哪个白痴敢不知死活的去靠近她。
芙兰卡,雷蛇:“……”
对视一眼,两人确定,白璇当时要找的人确实就是陈羽了。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白璇当初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什么时候娶妾身。”
这句话不是白痴都能听出白璇的意思。
不过显然,陈羽就是白痴。
杰西卡身子歪了歪,勉强让自己没有摔倒,不过对几人嘴里的白璇更加好奇了。
总觉得,是个很厉害的女子。
“好了,问完了没?”
陈羽挠挠头,有点无语。
这都啥问题啊,为什么这只胖狐狸会关心起白璇的朋友,还男的,真的莫名其妙。
“我在最后问一个问题。”
犹豫片刻,芙兰卡问出了一个她很在意的问题。
“你有女朋友吗?”
“!??”
芙兰卡(前辈)好样的。
杰西卡和雷蛇心中暗赞,虽然目的不同,但她们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陈羽已经无力吐槽了了。
这只胖狐狸到底在搞啥,不是问白璇的事吗,怎么忽然关心起他了。
他满头黑线:“女朋友?我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瞬间,除了陈羽以外的三人同时松口气。
“哈,老娘有机会了。”
芙兰卡大喜过望。
“璇姐,太好了,你的目标还有机会。”
雷蛇面带轻松。
“咦咦,陈羽哥还是单身吗?”
杰西卡则红着小脸。
就在这时,陈羽又说了一句。
“哦,对了,我是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妻子来着。”
“哈?!”*3
在三声质疑的困惑呼声中,陈羽想了想,还是把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加了进去。
哎呀原来本大爷这么有魅力的吗。
为自己的帅气点赞,,他眉开眼笑的强调道:“而且,有三个哦。”
哦豁,完蛋。
不仅结婚了,还他喵有三个。
心中悲叹,芙兰卡面无表情的狠狠戳了陈羽一下,唾弃:“人渣,去死!”
雷蛇:“……”
她面带悲切。
璇姐你的目标似乎远了呢。
“诶?!诶!??”
惊呼一声,杰西卡脚下一歪,再也保持不住金鸡独立的动作,摔倒在地。
……
夜深。
绸缎般细腻的月光下,细雪飘飘,落雪折射微醺色彩,雪中,霓虹闪烁,将夜都哥伦比亚衬托的犹如仙境。
“哼哼哼~”
无名歌谣里,能天使再次醒来。
抹去眼角泪珠,她望着窗外景色,忽然有种惆怅若失的感觉。
“又做梦了。”
霓虹灯光混着皎洁月光隐约勾勒出她那清丽面颊,酒红色的双眸倒映着那被璀璨包裹的都是,心中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梦再次被遗忘。
能记得的只有那温柔却不知名的歌谣,还有——铺天盖地焚烧而来的无形火焰,和那宛若深渊一般深不见底的深深的悲伤。
但这次能天使却记住了一个新的东西。
——大教堂火刑柱。
大教堂?
困惑再次浮现。
能天使思考着,在梦中,她到底忘了什么?
这个问题,她无从得知,或许能解答她的只有那遥远而不知去处的亲人——莫斯提马。
她忽然又想到一个可能。
陈羽或许也能解答她的困惑,但遗憾的是,她联络不上对方。
泰拉很危险,在大地上树立信号标很困难,也很容易毁坏,所以跨城市间的交流是很艰难的。
陈羽和莫斯提马在做什么呢?
她想。
……
月如钩,星如海。
星月组成的海洋,无边无际,一眼望不见尽头。
坐落于哥伦比亚的高楼,沐浴着月光和星光,在细雪飘零的夜中,长着恶魔一般犄角和尾巴的蓝发少女默默望着夜空,不知在想什么。
或许只是单纯的发呆吧。
气氛有些静谧。
直到——
“莫斯提马,这次任务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在寂静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
犹如火焰颜色的秀发和双眸,一个少女带着不满,站立在莫斯提马身侧。
雪花落下,在靠近她的瞬间蒸腾不见。
看着沉默不语的莫斯提马,她双手环抱胸口,十分不满,
“听见没有,这次是上面发下来的任务,要我们配合审判所一起行动,你的意思到底如何?”
“审判所?”
听见这个词的瞬间,莫斯提马那犹如死水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眸忽然泛起波澜。
挂着一如既往让她的讨厌笑容,似乎是在确认,莫斯提马重复道。
“审判所,你是说大教堂的审判所?”
“......”
说了半天,就听到这句?
不知为何,少女有些想吐槽。
不过不是时候。
和莫斯提马共事了几年,火焰一样的少女也大概能猜到对方的心思,她重整姿态,一脸严肃。
“莫斯提马,我知道你那危险的想法,但这次你必须服从命令。”
她板着脸。
“这次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些东西,有人不知死活的想要制造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并且已经成功了,这次,你必须率先完成任务,杀了那个不该出现的怪物。”
“至于审判所的部队。”
接着,她沉默一会,忽然扭过脸。
“只要任务完成,上面的底线是审判所全灭也无所谓。”
拉特兰的人都不会喜欢审判所那群疯子,她也一样。
少女强调。
“当然,我会尽可能阻止这件事,哪怕那群家伙讨人厌,但他们在我眼中依然是拉特兰人,还有你,我会阻止你一些不该有的举动。”
至于能不能成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实话,这件事她一点把握没有。
看着脸色平静,嘴角噙着笑容的莫斯提马。
她觉得。
这个家伙,更讨厌了。
上头到底怎么想的,居然会派她和这个讨厌鬼一起行动,就不能在多加点人?
少女腹诽不已。
这种一个人杀光了几只审判队伍的危险分子,她一个人可不是对手啊。
“这样吗?全灭也无所谓?”
噙着微笑,莫斯提马呢喃一句,眼眸的神色依旧犹如死水平静,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在少女不耐烦中,莫斯提马忽然抬头望月,那平静的声音响起。
“这个任务,我接了。”
……
“我将永远珍深爱你,珍视你,陪伴你,守护你,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别。”
那是许久之前,不知在哪见过的誓词。
也是她想要对某人一直想要诉说的话语。
在温柔茂密的草地,偏僻无人的破旧教堂,在那含蓄腼腆的阳光下,她一次又一次的练习着这段蕴含她深深情感的文字。
就是为了某一天能亲口对他说出这句话。
然而——忽如其来的意外终结了一切。
她的希望,她的眷恋,她的爱。
宛若狂笑之人,扭曲而妖冶审判之火吞噬一切。
在熊熊烈火中,那歌声依旧温柔,最后犹如夜中那微不足道的星火样无声消逝。
——陈羽,她最深爱的人,死了。
那一刻,莫斯提马的爱也死去了。
那一天,某种意义上,名为莫斯提马的少女已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