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黑袍长发乱舞。
陈羽用长剑指车队,用好像在说“吃了没”一样平淡的语气说道。
“这个女孩,我要了。”
看着陈羽。
安子月大眼睛闪闪发亮,都快冒出星星来了。
哇!黑袍哥哥好帅!
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
注视那个独自拦下车队的人,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嚣张!
实在太嚣张了!
车队的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其他人眼中的意思。
不过只是对视一眼,他们便转开目光,接着警惕的打量起四周。
附近肯定还有埋伏。
没人会相信陈羽是一个人劫车队,因为那是找死!
毕竟,他们这只车队可是代表大炎和乌萨斯公爵。
不仅实力强大,装备也是乌萨斯的军制武器。
哪怕是司机,都可以一个人解决一只普通的佣兵小队。
这种规模的队伍,没有人会傻到一人来劫亲。
不过让人疑惑的是。
无论他们怎么探查,却始终没有发现其他人。
“没有发现。”
一个专门负责侦查的保镖摇摇头。
其他人闻言,顿时愣住了。
他们看着远处的陈羽,忽然有种荒谬的搞笑感觉。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真的有人敢一个人来劫他们这只队伍吧?
如果是,那这个人究竟有多想不开?
仔细观察过四周后,白素素也忍不住挑起眉头,乐了。
很简单,她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也就是说,前面这个人真的是只身一人来劫车队的。
对此。
白素素差点没拍腿叫绝。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么胆大包天的人?
“泰勒大人,对方是一个人。”
听见负责探查的人员传来的话,泰勒愣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究竟遇见了什么事。
有人来抢大炎的公主?
还是一个人?
本以为是什么敌对势力派来的队伍,没想到只是一个臭鱼烂虾?
一个人拦截他们这只车队,简直不知死活!
想到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蠢货吓住了,泰勒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电光划破天空,惨白的光线照亮他阴郁的眼神。
泰勒脸色阴冷,挥了挥手。
“既然只有一个人,那就别浪费时间,杀了——”
到嘴的最后一个字眼刚要出口,却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原因很简单。
那个在他看来不知死活的臭鱼烂虾动了。
只是轻轻踏前一步,巨大而恐怖的气势陡然压在了他身上,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顷刻间。
所有人都被一种无法想象的恐怖所包围。
无法形容。
无法抵御。
无法理解。
睁大眼睛,视线却慢慢被猩红色的黑暗侵蚀。
努力张嘴,却如同溺水的垂死之人一样无法说话。
心脏停止跳动。
呼吸陷入沉寂。
死亡放声狂笑。
看不见的魔爪从黑暗的深渊探出,抓着他们往无尽的深渊下拖拽。
最终,黑暗笼罩一切。
啪嗒!
钢铁撞击地面的声音。
在安子月奇怪,白素素纳闷的表情里,车队里除了她们外的所有人瞬间倒地,失去了意识。
“咦咦咦!紫月姐姐怎么了?”
安子月眨眨大眼睛,看着软软倒在地上的紫月,有点没弄清楚情况。
不像安子月那样懵懂,白素素心中一紧,表情终于变得严肃起来。
站在马车前,她看向不远处缓缓走来的陈羽,第一次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眸光流转间,她抬剑指着陈羽,又指了指一旁倒下的其他人。
“你做的?”
“一点小把戏而已。”
耸耸肩,陈羽语调显得十分轻松。
“我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只好用点特别的方法咯~”
“特别的方法?”
“是啊,我在这附近下了点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没事?”
看着一脸凝重白素素,陈羽心中一乐,然后面不改色地开始胡说八道。
下药?
他哪需要这种乱七八糟的办法。
轻轻的吓一吓就完事了。
只要他愿意。
别说是泰勒他们,就算是白璇和李太白来了都得躺下。
虽然陈她们总是吐槽陈羽像条咸鱼。
总爱混吃等死和摸鱼。
但陈羽可不是真的咸鱼。
而是——无敌口牙!
余光扫了眼倒地不起的紫月,白素素眼中满是困惑。
紫月的样子可不像是被迷晕的。
心中思绪万千,白素素脸上不动声色。
她咧嘴一笑。
“可能是我比较厉害吧。”
“这样啊...你既然这么说,那不如我们——”
踏前一步,陈羽挥剑猛地朝白素素袭去。
紧接着,他才说出最后几个字。
“打上一场吧!”
见陈羽主动袭来,白素素不惊反喜。
“正和我意!”
大笑一声,白素素持剑冲出。
......
数分钟后。
随着紫雷轰隆一声,豆大的雨水便从天而降。
仿佛天河倒灌般,铺天盖地的雨水化作灰色珠帘,从天空垂落而下。
雨水砸在树叶和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雨幕之中。
白素素和陈羽正持剑比斗。
随着时间推移,白素素的表情越发凝重。
身影在雨中回转,长剑刺穿雨幕。
但任由她怎么出招,她对面的黑袍男子都能轻易化解,甚至游刃有余。
“怎么,就这点本事吗?如果就这样,那我就把那边的女孩带走了。”
随手一剑,击退了白素素后,陈羽轻笑,语气十分悠哉。
但说出的话却让白素素暗自咬牙。
她心中不解。
大炎什么时候出现这样厉害的人物了?
深吸一口气,明白在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白素素准备放大招了。
长剑横在眼前,她暴喝一声。
“残月——千飘雪!”
下一秒。
白素素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只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向陈羽。
然后——
弯月倒悬在雨幕中。
弯月悠然破碎,变作一片片雪花似的流光在雨中坠落飘散。
就如同一场真正的白雪。
而每一朵雪花,都代表着一道极致剑光。
“哎呀,是没见过的招式,看来素素这些年还是有不少长进的嘛。”
陈羽嘴角一勾,随后轻轻抬起剑,学着白素素,他轻喝一声。
“残月——千飘雪。”
又是一轮弯月冉冉升起。
而后,雪花飘飘。
看着这美丽的一幕,安子月瞪大眼眸,看呆了。
而白素素看着这一幕,心态差点崩了。
这可是她独有的剑招,白璇都不会,这个男人是哪学来的?
少倾。
月落雪消。
剑尖抵在白素素雪白的颈上,陈羽眼中满是笑意。
“你输了。”
低眸看了眼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剑,咬着唇,白素素问了一个问题。
“你刚刚的剑招谁教你的?”
“谁教我的?”
陈羽眨眨眼,反问道。
“不如你猜猜看?”
我猜你个大西瓜!
眸光闪烁,白素素沉默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雨中响起。
“黑袍哥哥,不要伤害素素姐!”
慌慌张张地从马车上跑下来,安子月在雨中小跑到两人中间。
像是护崽的小母鸡一样挡在了白素素身前。
她脸上满是认真:“黑袍哥哥,不要伤害素素姐好不好?”
对此,陈羽无奈一笑。
“月儿,我可没说过会伤害素素哦。”
在白素素难以置信的表情里,陈羽摘下面具,对她扬眉一笑。
“素素,好久不见啊。”
看着露出真容,朝自己微笑的男人,白素素又惊又喜。
“羽哥!?”
“诶?素素姐和黑袍哥哥认识吗?”
“月儿你大概不知道,素素可是我养大的哦。”
收起剑,揉了揉安子月湿漉漉的头发,陈羽对着白素素挑挑眉。
“对吧,素素。”
对此,白素素发出了吃货的声音。
“羽哥,素素饿了!要吃鸡腿、鸡翅、烤肉...”
脚下一滑,陈羽差点没一头栽倒。
你是猪吗,这个时候说这个?
翻了个白眼,他没好气道:“饿了自己想办法!”
“诶~~”
......
过了一会儿。
“羽哥,为什么是我干活啊!”
“废话,你大还是我大!再说了,你难道还想让我这样手无缚鸡的人拎这些一看就很重的大汉?”
“可恶!羽哥你怎么手无缚鸡了啊!你刚刚还打了我一顿好不好!”
“那是你菜!”
毫不留情的训斥一句,陈羽又理直气壮地指挥着白素素把车队的人丢进附近的一个山洞里面。
接着。
又把紫月单独留在轿车上,并留下一封勒索信后,陈羽就驾着马车带着安子月和白素素离开了。
至于为什么不带上紫月,因为陈羽需要一个传信的人。
离去的路上,白素素忍不住问了一句。
“羽哥,你刚刚的剑招是哪学的?”
“哦,那是在你用的时候现学的。”
他一脸嫌弃。
“对了,你这招太水了,建议改一哈。”
“???”
你骗人!
白素素发出了悲愤的声音。
......
在轰隆隆的雷声和磅礴的雨水声中,紫月慢慢醒了过来。
苏醒的刹那,像是想起什么,她脸色猛地一白。
昏迷前的恐怖压力,到底是什么?
但很快,她就顾及不到这些。
她想起了安子月。
起身在车内一瞧,却没有看见安子月和白素素的身影。
紫月瞬间就慌了手脚。
“月儿殿下!素素大人!”
急切地大叫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刚要推开车门去寻找安子月她们的身影,一封雪白的信封忽然从她胸前掉了下来。
打开一看,紫月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月儿殿下和素素大人被人带走了?”
愣了几秒,紫月终于回神。
把信放在车上,她闯入雨中。
顾盼一瞧,黑暗的大雨中只隐约能看清数米内的范围。
也顾不上大雨淋湿全身。
紫月仔细的在附近搜寻一遍,确定找不到线索后,她果断上车。
随后。
车辆轰鸣声响起。
开启远光灯,紫月一个掉头,开着车往皇城而去。
她要去找李太白和白璇。
至于泰勒他们?
嗯?那是谁啊?她不记得了。
......
与此同时。
漆黑的洞穴中,乌萨斯使节团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这里。
洞穴外,闪电划过黑夜。
惨白的电光落进,隐约照亮了漆黑的洞穴。
黑气有如活物般扭动,最后凝聚成一条纤细修长的黑蛇。
电光消失的瞬间,洞穴内再次陷入绝对的黑暗。
然而这深渊一样的黑暗,依然无法阻挡黑蛇的视线。
它昂首望着洞穴内的场景,纯黑色的蛇瞳中满是怒火。
它仰天长嘶。
“该死的混蛋!又是你!”
清冷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下,又被噼里啪啦的雨声遮蔽。
......
“年,你跟着我干嘛?”
“哎呀,我这不是怕你走丢了吗?”
“?”
夕脚步一顿,纳闷地看了一旁嘻嘻哈哈的年。
沉默一会,她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
“爬!”
折扇遮住下巴,年一脸受伤的表情。
“唉,夕,我们可是姐妹呀,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姐姐说话,你这也太让我伤心了吧!”
“呵呵。”
对此,夕只是冷笑一声。
用两个字充分表达了她的想法。
年要是会因为这个受伤,她夕当场把名字倒着写!
不仅倒着写,还倒着念十遍!
刚要接着冷嘲热讽几句时,夕脸上忽然一变。
麻烦来了。
年眉头一皱,敛去脸上的笑容。
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
在陈羽离开后,皇城的情况越来越乱,不仅晚上,就连白天也能看见大批大批的锦衣卫在街头小巷行动。
并且,这些人的搜查范围离狄府越来越近了。
不仅如此。
年和夕很清楚,这些人是为她们来的。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这些人已经差不多摸到她们的位置了。
再待下去,就要被抓到了。
虽然不惧。
但为了不给惊蛰和阿米娅带来麻烦,年和夕还是选择离开,准备去外面待一段时间等陈羽回来再做打算。
结果才出来没一会,居然就被找到了。
没一会。
在夕和年的冷眼旁观中,密密麻麻的锦衣卫就包围了这里。
看着人群中,极为显眼的方玉书,年冷声道。
“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两位姑娘,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走出人群,方玉书笑了笑,对两人发出邀请。
“有人想要见你们一面,不知两位能否赏脸随老夫走一趟?”
“没兴趣没兴趣。”
摆摆手,年二话不说就拒绝了方玉书的提议。
“是吗?既然两位不赏脸,那老夫只能动手了。”
动手?
你哪来的勇气?
不等年嗤笑,方玉书就拿出一个黑色的珠子。
看见珠子的瞬间,夕脸色大变。
几乎是瞬间,她手一挥,就将年装进了自己的画中。
下一秒,夕也同样躲进了画卷中。
“跑得真快。”
遗憾的摇摇头,方玉书走上前捡起画卷。
接着,他把珠子往画卷上一按。
黑气涌动。
画卷变得一片漆黑。
收起画,方玉书朝皇宫大步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