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br/> 是人类自古老以来就存在的活动。其本质是用自己有的东西去购买别人没有的东西。<br/> 来到现在，以物换物的古老传统被取代。因为那样实在过于麻烦，金钱这一等价物的诞生对人们的商业贸易带来了十足的发展。<br/> ——自己要答应吗？<br/> 雷蒂丽存活了一千余年，是存活了数个世纪的老东西。不论是古代的魔法，还是百余年前亚雷斯塔引领的现代魔法知识。她都应该知道不少。<br/> 岁月，对于魔法师而言就是知识的积累，就是力量的代表。<br/> “这个交易，我很心动。但……木原先生没意见吗？”<br/> “哦，你们之间的交易和我有什么事情？”<br/> “这是你们的土地，我总要尊重一下你们的存在。我甚至还在疑惑着，为什么会碰到你们这一对奇怪的组合。”<br/> 金毛猎犬，将抽完的雪茄丢给一旁的清扫机器人，开口说道：“我碰到过不少的魔法师，像是你这样的反而是少数。前面不管是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还是英国清教的黑皮魔法师，都不请自来。”<br/> “是吗？宗教人士本就自居正统，作为普通魔法师的我们可没有那么的高傲。”<br/> “那你又是什么魔法结社的呢？”<br/> 魔法侧势力大概可以分成两种势力，一种是宗教氛围浓厚的三大正教和各类小教派。另一种是各种魔法结社，例如昔日鼎鼎大名的「黄金黎明」。<br/> 李默开口：“抱歉，本人不属于任何魔法结社。”<br/> 询问，与试探。<br/> 学园都市的“书库”中存储了关于学园都市全体学生和人员的资料。而亚雷斯塔的资料库中在此之上还有了关于整个世界的信息记录。<br/> 大大小小的魔法结社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汇聚在一起，木原脑干询问结社之名就是为了寻找这个神秘魔法师的来源。<br/> 是单纯没有魔法结社，还是不愿意说呢？木原脑干觉得是前者。<br/> “木原先生，你和雷蒂丽小姐之间的关系是？”<br/> “安全阀。”木原脑干说道：“不是什么人都和你一样，对学园都市充满了敬畏。让她这种危险人物生活在学园都市，总要有反制措施。”<br/> 是吗？<br/> 李默眨眨眼。<br/> 就像是学园都市开发的人造超能力者——恋查是lv5超能力者的反制措施一样。木原脑干还是雷蒂丽这等危险人物的反制措施吗？<br/> 雷蒂丽拍了拍手：“年轻的魔法师，你决定好了吗？这个交易，你意向如何呢？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没有了哦。”<br/> 在知晓了雷蒂丽和木原脑干之间的关系。再来审视这个交易。<br/> 似乎，值得尝试。<br/> ……<br/> ……<br/> 半个小时后，雷蒂丽和木原脑干一起离开了这一个公园之中。<br/> 少女和狗的组合在这座城市算是比较新奇的，这座城市大部分都是学生，学生根本没有太多精力饲养宠物，养宠物本身就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br/> 更别提，这个上还穿着一身很宗教风格的华丽衣服。<br/> “最后，你还是失败了吗？”木原脑干开口说道。<br/> 这位金毛猎犬开口的时机是在四周都无人的情况下，这样就不会引起骚乱。否则学园都市再多上一个“会说话的狗”这样的都市传闻，别人是不在意。可当事人表示有点在意。<br/> 被询问的雷蒂丽·坦格洛德缓慢的行走着。呼吸着每一口氧气，整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br/> 她回答：“你觉得呢？”<br/>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和他做的交易。”<br/> “作为科学家的你，猜一猜？”<br/> “抱歉，现在本应该是我的休息时间。”木原脑干开口说道。<br/> ——是的，今日本该是它的休息时间。和自己的弟子久违的来一场漫步。<br/> 作为木原的一员，作为亚雷斯塔手下的第一打手。木原脑干平时很忙碌，那位泡在维生装置里面的理事长是个理性的人，分配的各种任务可不少，那都要它花费时间。<br/> “你最开始的问题，我可以这么回答。我成功了，但只成功了一半。”<br/> “哦。”<br/> 木原脑干并不意外，魔法侧的知识也在它脑海中存在着。先前在公园之中，雷蒂丽和那个年轻魔法师的交易很简单。前者只让后者的双手放在肩膀上就完成了。<br/> 以它那肤浅的魔法知识，没有仪式，没有象征，没有符文。怎么会成功嘛？<br/> 一个月前的恩底弥翁的事情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可即便都那样了，这位还是没有死去。<br/> 今天就那么一接触，她就能去死了吗？<br/> “你知道分开的时候，我把什么东西给他了吗？”雷蒂丽轻松的说道：“是我的书籍哦，在来到学园都市之前我特地将收集到的书籍藏在了一个地方。”<br/> 昔日决定启动恩底弥翁计划，雷蒂丽将不少的东西都藏在外面。对于这座城市，哪怕是长生者也不免觉得稀奇。倒不是害怕危险，而是担心没死成之后，又要从零开始。<br/> 在利益面前，将人类称呼为最贪婪的野兽也不为过。<br/> “你现在，已经不是不老不死了？”<br/> “是啊，木原。你现在只要贯穿我的心脏，我就立刻死亡了。”<br/> “他是怎么做到的？”<br/> 比起杀死自己面前的麻烦，木原脑干更在乎的是手段。那个年轻人，究竟做了什么？<br/> “我只是重新回到一千多年前，没有吃下那个果实的时候。真有趣，在不老不死的时候，希望自己能够立刻去死。但当不老不死从自己身上消失之后，又不准备立刻去死了。”<br/> 雷蒂丽喃喃自语。<br/> 里面蕴含的信息量也让木原脑干明白了。<br/> 那个年轻的魔法师从雷蒂丽的身上剥夺了属于“果实”的外物吗？<br/> 那是不是连超能力都能剥夺？<br/> 木原脑干觉得，自己似乎看低了那位年轻魔法师的威胁性。<br/> ——但，没有任务到自己身上。那就不去管他。<br/> 理事长知道这件事，会有自己的考虑。<br/> 金毛猎犬果断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它还有更多事情的权重在这之上。<br/> ……<br/> ……<br/> 而在另外的一个街道角落。<br/> 李默看着墙角里面的蜷缩在一起的芙兰达，低声说道：“你知道了这么多，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