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独属于千叶的意识空间。
波动...
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中，唯有这二字在不断唤醒者千叶的意识。
在经历了漫长的深邃黑暗后，千叶的意识最终是醒来，展开波动视界与心眼，在看到了周围后，便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先前在意识“沉沦”的时候，千叶就已经是感觉到可能会进入这种状态，毕竟他的内心产生了些许的茫然。
越是冷静的人，在心中动摇的时候所带来的影响愈发大，千叶现在的状态就是很好的诠释了这番话所描述的情况。
“正好也是当休息一下，实在是太累了，好累啊。”
千叶躺在“地上”，轻轻的呢喃一声，原本无比紧绷的精神在这时候也是逐渐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平然。
他有多久没能这么安静的自己一个人待着了，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想，只是安安静静待着。
人是会累的，千叶一直以来都未曾休息过，哪怕是说着要休息，可是他总会去激励自己行动气力啊。
练剑，波动冥想，修炼波动之力，这所有的一切仿佛像是磅礴无比的压力，最终将千叶“压垮”，以至于他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千叶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休息。
看的出来，对于自身突然间陷入自我迷茫以及怀疑自身，千叶对此并没有什么惊讶和慌乱，而是一份坦然。
他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着实是让千叶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的想想。”
千叶略显迷茫的脸上多出了几分思索的神情。
他知道自己迷茫和"绝望"的是什么，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陷入了自我意识的深度之中。
千叶倒是可以随时醒来，但此时的他并不愿意醒来，他需要消除掉这份“迷茫”和“绝望”才能醒来。
如果没解决掉这两个问题就行李啊，那千叶进入这深度意识空间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终焉....”
“二次觉醒。”
“最少二十年的时间，可我连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啊。”
千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再度发出了一阵长长的感叹，其中带着无法言喻的复杂于其中。
先不说终焉了，千叶甚至感觉自己连极限救世状态下的凯文都无法战胜，如果连凯文都无法战胜，更不要提终焉律者。
想到这里，千叶罕见的露出苦恼神情，轻轻揉着脑袋，不断整理着思绪。
哪怕现在千叶的实力已经是强大到比拟律者的地步，可千叶清楚，他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律者，而是凯文，终焉律者，以及那位两度出现的“崩坏意识”。
这才是他最终的敌人，至于律者，除了识之律者，千叶感觉不到任何威胁，哪怕是西琳亦或者说注定成为炎律的琪亚娜，皆是如此。
噢，还有一个奥托，这是除了前面那三位以外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人，也是千叶最希望死的人，没有之一。
“苦恼...”
千叶低声呢喃。
说实话，千叶从来都没有这么的“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五年，最多六年的时间里抵达二次觉醒的境界。
要知道千叶光是到达现如今这百分之四十多的模板进度，就已经是耗费了许久的时间，而且还是有了许多的机缘。
也就是说就算再给千叶五年的时间，他的极限最多只能抵达百分之六十多的模板进度，是绝对不可能再高。
可仅仅只是依靠着一次觉醒，真的能够改变一切么？
千叶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根本不足以战胜崩坏，战胜终焉律者，战胜极限状态的凯文。
正是因为这点，千叶才会陷入迷茫，他在迷茫着自己的努力到底会不会有用，到头来一切不过一抹黄土，他所做的一切，根本没有能够拯救琪亚娜，阻止她成为“终焉”，这是千叶最为茫然和绝望的地方。
正当千叶陷入深度的自考和自我怀疑的时候，一道古朴厚重的声音悠然响起在他的耳畔中。
“年轻人，寻求力量的途中迷茫，那便不配驾驭波动之力了。”
千叶愣了一下，因为在他的感知之中，并没有察觉到这人的出现，直到听声音响起才恍然回过神。
霎时间，千叶的波动视界与心眼顺着感知看去。
只见一个老头静静的坐在千叶不远处的前方，程亮的光头与一缕光芒交相辉映，而白色的胡须与身上这古老朴素的气质在证明着他的年龄。
他的眼睛与千叶一样，使用布条完全包裹起来，身着灰色的布衣，而腰间绑着五把各异的刀剑。
千叶瞬间便是将眼前的老者认了出来，传说中的剑圣“GSD”，也是千叶一次觉醒所铭记格言的传颂者。
“刀斩肉身，心斩灵魂。”
这时候波动的道路，而开辟出这条波动之路的人，便是眼前的GSD，可以说是波动之力的始祖，千叶现如今走的波动之道，其中就有他的在里面。
因为千叶现在所追寻的便是“刀斩肉身，心斩灵魂”，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开启暗天波动眼，进行的完全一次觉醒。
但千叶对于他出现在自己的意识空间，心中纵使是十分惊讶，但转念一想，却又是觉得这似乎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或许就连系统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因此将这位“GSD”送到自己的面前，想着来开到一下自己吧。
千叶平复了一下心情，旋即起身，正面对向GSD，两个瞎子四目相对。
“先生教我。”
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了千叶现在所求之事。
他需要知道，怎么能够快速变强，而且是变的很强的存在。
“世间万物皆有波动，大到寰宇之上，小到一滴水珠，其中蕴含着波动之能。”
“波动流转之处，便是权能所及。”
“波动之境，并无界限，一念便是永恒，便是无止境的波动。”
“境界，是存于你心，还是存于波动。”
“目虽长眠，此心犹存。”
“此心若眠，便再无波动，”
“敌人固然强大，而此时能正视自身，也是明悟本我。”
“正因如此，心怀无畏，方可大步向前。”
“前方有敌，一剑斩了便是。”
“切记，波动为万物之息。”
“更何况，未来之事，为何要早下定论。”
GSD的话语十分生涩难懂，即便是千叶，也只是能够听懂些许，并未能全部领会。
但脸上的茫然少了些许，而是多了几分的恍然于脸颊之上。
自己先前确实是陷入了一个误区之中。
“绝望”的情绪所产生的思维让千叶产生了这些敌人不可战胜的想法。
亦或者说并非不可战胜，而是千叶固定好了那个时间的自己只有那样的实力，因此是绝无可能战胜这些对手。
可GSD的那句话点醒了千叶，让他不再脑海中模拟着自己未来的实力与境界。
【波动之境，并无界限】
也就是说，波动的境界实际上并无界限，而是千叶太过拘泥于境界，用境界去比拟判断对手的实力。、
千叶正视自身，却没有能够明悟本我，反而是险些陷入了“绝望”所带来的情绪误区之中。
“一剑斩了便是。”
“真是的....”
“不愧是真正意义上的【剑圣】，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之前却没有想到，也没明白。”
“或者说，在想到终焉律者和极限救世的凯文，我忘却了这一点，少了自信。”
“真是的，练了七八年的剑，修了七八年的波动，到头来反而是把自己的自信给练没了。”
千叶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这番话他是对自己的说的。
先前的他正是因为这份“不自信”将自己的未来定死了，以至于他找不到任何战胜终焉的办法。
但GSD的话却是让明白了千叶自身的问题。
因为种种因素，千叶反而是开始变得“畏手畏脚”起来了，他的身上多了束缚，多了牵挂。
曾几何时，在面对“崩坏神”的时候，千叶心有无畏，甚至一度认为自己能够接近祂，并且对祂，对崩坏发出了自己的宣言。
【神，请以见证】
【长剑碎天幕，登神于尘世】
这是千叶曾经狂妄且自信的话语，可如今他却是丢失了这份自信，让自身陷入了迷茫和“绝望”之中。
仅仅面对终焉律者以及极限救世状态下的凯文，千叶便是失去了这份“自信”，那他还配驾驭波动之力么？还配得上当初说那番话的自己么？
“先生，多谢，千叶谨记于心。”
此刻，千叶缓缓站起身，朝着躬身行了一个道谢的礼仪。
“若真要谢我。”
“那便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GSD双手搭在膝盖上，沉吟一声道。
“先生请讲，我竭尽全力办到。”
这份大恩，千叶自然是谨记于心，而且他也感觉得出来，面前的GSD似乎并非“虚拟”而成的。
“成为极诣·阿修罗。”
“然后告诉我，见一切所想，感一切所想感，以及注视万物之慧眼，这一切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何为真正意义上的波动。”
GSD的声音很沉重，但却有着无尽的期待于其中。
即便他修行四个职业，可他最为渴望的便是波动。
但他穷极一生，也只是踏足了一次觉醒的境界，之后再无突破。
千叶闻言，怔神的看着GSD，最终也是明了了对方的心思，深呼一口气后轻轻点头。
“好，我会的。”
“我一定会踏足那个境界，然后将一切都告诉你。”
千叶的语气铿锵有力回答着GSD的问题。
GSD闻言，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意识空间，伴随着声音的减弱，身形也是逐渐的消散。
而千叶在感知到对方的离去后，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像是如释重负般。
此刻的千叶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轻松了不少，至少他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也清楚了自己未来的道路该怎么走。
是啊。
未来之事，又何必那么早的下定论呢？
况且千叶为何就不能在五年之内突破到二次觉醒的境界，抵达天帝之境，掌控万物之波动。
不知为何，此刻千叶的心中再度回到了从前那份自信的心境。
他连“崩坏神”亲临的时候都未曾有任何的畏惧。
区区凯文，区区终焉律者，又凭什么让他心生“绝望”，认为不可战胜。
想到这里，千叶的心境出现了剧烈的变化，原本平静安稳的意识空间在此刻剧烈的震动起来，甚至是化作镜子的碎片不断破裂。
“要出去了。”
千叶微微的伸了个懒腰，语气多了几分的轻松在里面。
这次沉浸在意识空间里面虽然让千叶感到很迷茫，但同时也是他的一种休息方式，至少这段时间中他是轻松的，不用去想太多的事情。
不过这次出去，就地面对“生活”了。
“不过收获倒是挺多。”
“最起码，我或许知道苏所说的【坚守本心】是什么意思了。”
“难怪我能在三千七百次结局中都战胜了崩坏。”
千叶心中暗自感叹一声。
先前他一直不明白苏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就在刚才的那一阵恍惚，让千叶似乎有了一丝的明了。
看来自己逐渐猜到谜底了。
很快。
千叶便是醒来了。
稀松的睁开双眼，看着这熟悉的天花板与周边的摆放物件，他知道，跟自己想的一样。
下意识抬了抬手臂。
但略微沉重。
千叶打开心眼，看着枕着自己手臂睡觉的女孩。
清晨的阳光映照在女孩的脸上，照耀着嫩白的脸颊。
千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伸出手，捏了捏女孩嫩白的脸蛋。
“起床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