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卡捷琳堡中的一家街角咖啡厅内。
苏白听着符华很流畅的说着俄语和服务员交谈,不禁有些感叹,她的学识水平的确很高,和自己加载了全次元通用语的翻译模块不同,这些都是她学来的,在漫长时间里逐渐的学习得来的知识,语言只是用来了解这个世界的最基础的工具之一,但也是最为复杂的知识之一。
“你来过俄罗斯很多次么?”苏白端起热腾腾的可可,随意一问。
“建立的时候来过一次,种玉米的时候来过一次,结束的时候来过一次。”符华呵出一口白雾:“这里的天气我不是很喜欢,但偶尔还是会来这里看一看雪,去欧罗巴看一看海,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很多事我也已经并不记得了,遗忘的感觉并不美好。”
“我懂你的感觉,但我们大概不同,我觉得……让过去成为过去也是一种美。”
苏白说着文艺的台词,但心底想法十分直白,他对于过去的追忆并没有一种特别的怀念,往事不可追,如果真要清算过去,那才是没完没了,看着前几卷里竖起的柴刀,每一次轮回大概都会当机立断……做人呐,还是要往前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justletitgo。
符华完全没有领略到苏白言语中的意境根本他实际所想的内容完全不搭,也并不反驳,只是静静点头,上仙的智慧就在于不会做个杠精,她说:“话归正题吧,虽然闲聊也不错,但不论你我都并没有什么功夫浪费在这种闲聊上,不是吗?”
“恰恰相反。”苏白摇头表示否定:“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如果你所言非虚的话。”
根据符华提到的情报,空之律者从月球上丢下了几颗陨石,并且扬言每隔七十二小时就丢一个陨石下来,指名道姓的要逆熵盟主瓦尔特上去跟她一对一单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肯定是个陷阱,人类必须借住防护服才能在月球上行动,能自由行动的只有律者。
但瓦尔特已经受到重创,走路都得扶着拐杖,多亏他不是很稳健,不然这时候应该躺在轮椅上,功力不到五成的情况下,去单挑已经能徒手丢陨石的西琳,根本就是八云紫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苏白对他们的胜算基本不抱希望,也并不打算自己主动上月球,空之律者的这波操作就是要搞掉崩坏侧的二五仔,将理律放倒之后,这个t0级别的战斗力被封印,她就能够大摇大摆的回到地球,开始她的侵略事业,从战术来说就是强制抓单,以多打少,能有这样的智商,看来之前的瘪没有白吃。
这一套连环计和组合拳打的相当漂亮,正中逆熵的软肋。
天命奥托这个没良心的金毛败犬当然不会在意死多少人,只要损失的不是天命本身,陨石不往他的脑袋上砸,他仍然可以乐呵乐呵的蹲在办公室里舔卡莲手办,况且天命总部是浮空岛群,随时都在欧洲上空更替位置,隔着地月距离那么远,再准的锁头外挂也打不中。
因此瓦尔特一定会上月球,苏白心中百分之一百亿肯定,他并不打算自己上去,留在地球迎接空律的降临,以逸待劳才是正道,瓦尔特或许有什么后手,可能是一种将计就计,若是真的是冲上月球白给,那他的脑回路和葫芦娃们也没什么区别,输了也不冤枉。
在他们出发去月球的这段时间,苏白什么都做不了,符华也同样,她也很清楚去月球的选择很愚蠢,宁可相对消极的留守在地球上,也不要去对方的高地上浪,否则迎接的只会是一顿无情毒打。
“你说的我都明白,所以才需要准备。”符华喜欢单独行动,但这次她觉得必须集合必要的力量,为对手的到来做准备,固然她很强大,可她已经不是天下无敌的神州平板赤鸢上仙了,失去了不死之身的她十分虚弱,还随时随地的发动技能就会失忆的debuff,每一次都在燃烧自己仅有的自我,必须斟酌小心着来。
“我信不过奥托。”苏白的回答同样干脆利落:“去天命空港,万一他把我锁起来怎么办?我不愿意做个自投罗网的傻子,之前这货算计我的还不够惨么?”
“一码归一码,我说过,如果真的要去天命总部,我一定是提着刀杀过去的,不会是被请过去,这话放出去才不到三天时间,我就要真香了?”苏白摆了摆手,坚决制止了这种自我打脸行为:“不可能的,不存在的,简直天方夜谭,想都不要想。”
“莫名其妙的自尊心。”符华以手扶额,她垂下手指:“也罢,你如果不愿意去我也不能勉强你,你不想跟奥托合作,许多麻烦就只能自己解决,至少天命和逆熵都不站在你这边,争取到一边的盟友,不至于令你在战局中成为两方都容不下去的过街老鼠。”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苏白说的话听着就像是吹:“我这种人,经常被全世界追杀的,偶尔面对黑白两道的夹击和队友背刺,这种事算不了什么,习惯了,都习惯了……不然你以为我的乐观心态是怎么养成的?越是困难越是要微笑。”
“你这无厘头不要脸的风格,却是一点都不严谨。”符华竟是微笑了一下,不苟言笑的美人哪怕只是浅浅一笑也有着令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好了,没事了……
苏白的视线往下移了一丁点,便再度心如止水,也多亏符华没有注意到,大概是轮回者这张过分好看的脸掩盖了他内心的不敬想法,这才让他逃过一劫,否则寸劲的拳法绝对会轰在他这张漂亮的脸蛋上。
似乎说到这里也没什么话题能继续了,符华五万两千多岁,实际上活动时间也只有两千多年,而苏白的活动时间超过了一万年以上,两个老家伙不需要装沧桑就很沧桑了,哪怕顶着年轻到过分的外表,内心对时间洗礼的敏锐度早已步入了一个海水重刷礁石的阶段。
“你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却是不错,看来一路走来的时间,让你的心情平稳了不少。”符华再度开口,她将视线投向苏白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想法:“只是律者终归是律者,你究竟打算怎么拯救她?一旦成为了律者就不可能回头了,上个纪元也没人能够拯救律者。”
“但是第一律者……做到了。”苏白说:“瓦尔特,他能够维持人类的意志反过来对抗崩坏,假设不是他天生反骨,这种现象的存在必然有其缘由。”
“我曾经见过真正的第一律者,有过数面之缘。”符华见过被天命抓住后的瓦尔特·乔伊斯,真正的第一律者,当时他在英国工作时,符华还送了一本诗集,她简短的回忆了一番过去,开口解释:“第一律者之所以能够维持自身理性,是因为它的律者核心内保留着三十万的人类集体意志,是在第一次崩坏中丧生的三十万人,这份意志抵抗了崩坏,并且帮助第一律者切断了和崩坏意识的联系,成为了独立思考的个体,只是这种情况是无法复制的。”
“灵魂……么?”苏白皱眉,他和奥托问了同样的疑惑:“灵魂到底是什么?”
“这个我无法回答你,它的确是存在的。”符华无法回答,她也并不清楚灵魂是什么,也没有追寻过它:“你想要拯救成为律者的女孩,就必须想办法解析出答案,奥托似乎也打算从律者的身上得到答案,他的目的和你相同,但他的做法会更加疯狂一些。”
“我知道。”苏白摸了摸下巴,他靠在座椅后背上,停顿了片刻后说:“如果奥托的研究能成功,就将打破生死,这自然是不能被人力所完成,他寻求律者的力量,但律者也未必足够,或许紧接着寻求的就是‘神’的力量,他的疯狂和执著我很确信,只是怎么做?”他抬起眼睛,眼中倒映出符华的面孔:“难道是你?”
至今,苏白也不清楚符华就是上世纪超融合战士的身份,但对于她的实力一直抱有怀疑,符华有很大概率持有神之键,也不知道是哪一种神之键才能窥探律者的秘密。
“以后你会知道的,这次就谈到这里吧,能够确信你并不是敌人,我的心情也会轻松许多。”符华将热可可饮下,苏白在天穹峰躺了五年之久,哪怕她心性淡泊,也很难对故人下狠手,若能不成为敌人,就不必要动手。
她抬起指尖,食指中指间夹着一片绯红色的羽毛:“那么,我就在这里告辞了吧,这片羽毛留给你了,希望你不会有用上它的机会……”
苏白的眼中闪过一缕绯红色,符华将羽毛放在了桌案上,可眨眼间它消失不见,他的视线一阵恍惚,跟前的女武神仿佛海市蜃楼消逝了,她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而苏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店铺门外,他回头看向座位,桌案上放着卢布,没喝完的热可可上仍然白雾蒸腾。
符华,风一样的女子,来去无踪,单独行动,经常消失,突然出现,哪怕收下弟子也并不会经常陪伴……她仿佛畏惧什么一样,始终和人保持着距离。
只是从她的举动上读不出恶意,反而苏白感受到的是善意,哪怕双方都不曾将彼此的情况说出来,可他们都明白,两人恰恰是相似的,有太多的相似经历,铸造了两个遗忘了过去却还咬牙坚持决绝前行的孤独者,同样的孤独味道能够闻得见。
这次交谈连互相舔舐伤口都算不上,只是简单见面,然后简单问好,最后简单道别。
可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别问体位,握手都没有。
苏白仰望天空星辰,今天没有下雪,群星璀璨,却见不到月亮,他远目而视,仿佛在月光下的道路尽头看见了那飘扬的黑发,轮回者走向相反的方向,背对而行:“有趣的女人……”
……
……距离最初的巴比伦塔神秘杀人事件的开端已经过去了十天以上,没有名侦探来解谜,而凶手也已经去了月亮上,天命和逆熵都留下了一部分人员留在这里看守,但其实这种留守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空之律者真的回来,一定是明抢,为什么到现在连撤离命令都没有?
因为丢了一条手臂的缘故,她的行动已经不太辩解了,有没有王之力能给自己再造一条结晶手臂,原本这样的重伤完全算作公伤来,她就可以调取安全的后方好好养伤,偏偏逆熵太缺人,她这个前A级女武神不得不留下来充当斥候,监视着巴比伦塔的动向。
对帕特里克来说,心情很不好受,这主要源于两方面。
第一方面是巴比伦塔中,两个战友都在,她们都以为自己死了,没办法和战友相认是痛点,谁让她是个二五仔呢……虽然莎乐美也加入了逆熵,成了二五仔,但纱布时时刻刻粘着她,她都没办法跟莎乐美汇合交流情报,只能独自在野外进行勘察和监视行动,宛若一个只能挂机的真眼,ob队友。
第二方面就在于……有个大爷在。
苏白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目养神,他大概在两天前找到了在野外狩猎的帕特里克,两人对视了两秒,确认了眼神,天才小姐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名字里带白的人,当即转头就跑,然而三秒后就被苏白当场抓获……
被抓住后,帕特里克寻思自己好歹是个女武神,即便被这样那样的对待一下,也能承受住,她寻思要不要实战下美人计什么的找机会开刘,然后苏白摘下了围巾,天才小姐当场自闭。
之后两天,两人都待在一块儿,帕特里克也汇报了情况,但爱因斯坦那边没理会这件事,她想管却也有心无力,逆熵因为失去了盟主瓦尔特,决策上开始变得有些混乱,第一律者是逆熵的中心骨,没有了它,逆熵的行动效率明显下跌了一个层次,以至于只能让帕特里克独自看管苏白这个不稳定因素。
天才小姐最初有苦说不出,到现在,反而有点习惯了,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绑架之后,反而会对绑匪产生好感和依赖来着?心理学上的确有这种说法……本以为作为女武神是不会有这种情况产生的,但是,但是,但是……
帕特里克总是忍不住偷偷瞥几眼苏白,心中嗟叹不已,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是想开花吗?
天才小姐备受煎熬,因为这个好看的男人在旁边,她还不能动手,好气啊!
“什么意思?”帕特里克不明所以,听着苏白的自嗨言辞不是第一次,但百分之八十都听不明白,百分之十五更是完全听不懂。
“……没事,随口迫害医生而已。”苏白换了个坐姿,睁开眼睛:“还有你刚刚那句话不能随便说,一般情况下,说出这句话就会造成神秘的量子纠缠,产生很强的因果联系性,最终导致天色巨变,雷声轰鸣,然后大祸临头,我们经常将这称之为……”
“这个我知道。”帕特里克傲然一笑:“这叫乌鸦嘴对吧?”
“不,是瞎几把扯淡。”苏白托着腮帮:“你还真信了……说两句话就能量子纠缠,那隔着屏幕对你开炮的人就能通过量子纠缠让你未婚先孕。”
“那你想来试试?”帕特里克却是豪放的笑着说:“我不介意啊,不用量子纠缠也可以啊?”
苏白微微一挑眉毛,这次倒是没有回答。
“怎么,刚刚说的那么凌然,现在怕了?”天才小姐挺了挺胸口,仿佛突然间找到了苏白的弱点,抓住机会一波强势反调戏,两天来的怨气都成为了支撑她膨胀自信的基础,再加上她原本穿的就很少,走性感御姐路线,这一番高论说出口竟毫无违和感:“要不然,还需要我主动来试试?”
苏白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他凝视着帕特里克,表情逐渐变得庄重而严肃。
果然,果然,果然……只是口嗨而已,本质上就是个长得很漂亮但是内心很纯情的少年啊,现在他板着脸,但内心已经开始心跳加速了吧,哈哈哈!终于抓住你的弱点了,本女武神可不是吃素的!这两天晚上都睡不好,现在已经轮到我来掌握主动权了!
帕特里克认为自己找到了苏白的弱点,在对抗他的道路上踏出了坚实的一步,于是更加得寸进尺的靠近,甚至主动弯下腰,露出了邪恶的大凶。
苏白的表情更加无比严肃,甚至越发凝重。
越是这样的表情,越令天才小姐有种欲罢不能,她咬住下唇,正要有进一步动作。
“不行,我不同意,我反对!”铃直接从地藏御魂里蹦了出来:“我拒绝!我反对!我要上诉!”
帕特里克见到崩坏能构建的虚拟影像微微一怔,她的手穿过铃的身体:“这是什么?哪来的小丫头。”
“你才是小丫头,我已经五万多岁了!”铃双手抱胸,鼓着脸:“我一时间没察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大晚上你偷偷对着苏白流口水我都看见了!”
“谁流……”她被说破了秘密,有些恼羞成怒,正要张口反驳,突然眼睛一转:“是了,我看了!你还不是,你如果没偷看,为什么会知道我看了!你也一样!”她竖起手指指着铃,已发现了真凶的口吻指摘道:“同为偷窥者,你没资格说我!”
“我跟你才不一样!”铃鼓着脸,跺着脚反驳。
跨越了一个纪元的时间,两人争论成一团,而此时的苏白已经神情凝重的快能凝成冰块。
他竟然主动伸出手,一只手伸向了帕特里克,一只紫色能量固态化的手伸向铃,捧起她们的脸颊。
一瞬间,气氛安静了下来。
天才小姐怦然心动,她寻思自己做了这么久的女武神,还是第一次被撩,这样的待遇多少人都没有啊……
铃也直接安静了下来,好似一只被捏住了后颈肉的猫科动物,被苏白触碰到她的身体后也安静乖巧下来。
空气中有旖旎的氛围在扩散。
然后……
她们两人的脑袋被推向两旁。
咚咚,好听就是好头,两颗脑袋撞在了车门上,同时捂着红肿的额头蹲了下去。
帕特里克疼的眼泪都下来了,瞪着婆娑泪眼,黑皮御姐竟有点可爱的鼻音,听着像是撒娇:“你干嘛!”
“不干,滚!”苏白冷淡一句答复,心思完全不在一大一小两活宝身上,从一开始他就在观察那片天空,虽然暂时看不出征兆,但空间中有庞大的崩坏能在流动。
他凝视着远方的天空,面沉如水:“通知巴比伦塔里的人撤离……立刻,现在。”
“什么?”
“空之律者,要来了。”
苏白远目眺望云层之上,虚空裂隙已经浮现,庞大的能量开始流动,仿佛听得见裂隙背后的崩坏兽吼叫声,他对着帕特里克吩咐道:“你通知他们撤离,然后立刻离开西伯利亚,走的越远越好,这里很快就成为第二次崩坏的最终战场,你已经没有战斗力了,留下来只是炮灰,如果没地方可去,就去太虚山天穹峰躲一躲。”
“那……你呢?”帕特里克意识到事态焦急,开始传递消息通知莎乐美,同时追问:“你不上车?”
拱手一别是流年,苏白驾驭剑气破空而走,帕特里克发动车辆,咬牙调转了方向,走向不同的方向,也走向了不同的命运……或许苏白并不知道,他终究是带来了一些改变,某些将死之人,某些必死之人,因为他并未在意的善举,活了下来,而他仍然行走在荆棘之路上,竭尽全力,试图愚蠢的去拯救那个女孩,即便此刻她已是高高在上的律者,睥睨众生的女王。
……
莎乐美和纱布尼古拉斯提前一分钟得到了消息,立刻选择了撤离。
来到了巴比伦塔之外就能清晰的看见,此时巴比伦塔的上空出现了巨大的钢铁战舰,它破开虚空而来,跨越了不知多么遥远的距离,连接了地月,战舰上和虚空通道中布满了崩坏兽的行踪,它们数量庞大,超过了一万以上,这样庞大的数量仅凭留守的女武神根本无法应对。
空之律者并不具备制造战舰的能力,看来这位律者连第一律者的力量也吞噬了,瓦尔特先生终究还是去了月球白给一波,更加强化了律者的力量。
战舰的顶端,空之律者西琳漂浮在虚空之中,她垂下眼眉,看向直通云霄的巴比伦塔,眼中流露出厌恶的神色,她抬起手,想要将这个建筑物摧毁,但还是垂下了手掌,言语间流露出些许淡漠……她不想去做多余的事,连情感也越发淡薄了,破坏冲动正在消散,破坏不需要冲动,毁灭是她的义务。
“贝拉……将下面打扫干净。”
“是,女王陛下。”
遵从西琳命令出现的是一名背负着巨大双翼的银发少女,它是龙形崩坏兽贝纳勒斯,是空之律者的眷属,随着空之律者力量的增强,它也得到了来自主人的馈赠,褪去了龙形的躯壳,得到了化形为人类的能力,这不仅仅只是代表形态的变化,更是代表了它得到了思考的能力,得到了‘自我’。
贝拉低下头,她看向曾经为自己垂泪,如今却给她带来陌生感的女王,心中只有敬畏和尊重,她不敢违抗这份意志,也不会违抗,展开双翼,深蓝色的眼瞳凝视着下方逃窜的车队,双翼之上雷霆交织,超负荷的等离子体凝聚成巨大的球体,蕴含庞大能量的球体如果用战斗测试仪看一眼,那数值会将仪器都撑爆。
雷光从天而落,这样巨大的声势不可能注意不到,莎乐美意识到必须有谁去阻拦,如果挡不住这一击,整个车队都完蛋了,她一咬牙,正要上前舍身。
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生死之间的毫厘落差再度浮现。
大地升起直破云霄的剑气,击穿了雷霆球体,甚至斩下了贝拉的一缕银发。
雪尘飘扬,雷光与剑气交错,莎乐美跌坐在地面,抬起视线,仿佛铸作一尊雕塑。
眼前衣袂猎猎作响。
青年挥袖,举世无双。
“剑九·轮回!”